第四百一十二章 与君作别
齐屹到底不是毛头小伙，就在舒眉将话题引到端王府凶吉上时，他立刻想出一招破解的方式。
“里面久未住人了，是该请钦天监的道长过来看看了。”齐屹一面说着，一面朝项忻请示道，“陛下以为如何？不仅端王爷，恐怕紫禁城也得彻底清查一遍了。”
项忻心领神会，忙附声同意：“就照宁国公的意思办，还有，奉天殿和太庙也该请道长来看一看了。”
见他们未采纳自己意见，舒眉不由暗自着急。想到若真就此住进去了，将来恐怕会跟齐峻更加纠缠不清了。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返回京城，又要重新回到那囚笼里，舒眉说什么也不会甘心。
眼看着就要这样定下来了，舒眉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见她垂下头来，脑海里将端王府邸的历史，以及之前的历任主人，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企图找出破绽。
突然，她记起一桩事情来，遂上前一步，对眼前一大一小两男人道：“端王府问题多，尤其是那宅邸。且不说上任王妃在那儿死于非命，端王爷也是在府里去世的。就算是后来的吕家，搬进去也被人行刺过。这种地方，怎能放心让孩子和我住进去呢？不仅是安危的问题，既然吕家以前住过，如今外面应该还有不少亡命之徒，想着潜进去寻找吕耀祖所藏的财宝。咱们母子住进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舒眉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将她的话翻来倒去思索一番，齐屹觉得并非没有道理。
最后，他望向龙座上的项忻：“陛下，县君说得并非没道理，此事看来还得缓上一缓……”
本就对安排姨母住进去心存芥蒂，此时见他作了让步，项忻正好借坡下驴。
“宁国公还是另想它法吧！朕还是觉得，赐县君的宅子不能用旧的。毕竟，姨母的身份特殊，不让给她招来闲话和麻烦才好……”
小皇帝此话一出，齐屹有些怔忡。
他的言外之意，到底是说吕家那女人，还是靠宁国府太近？
燕京百姓如今人人都知，舒眉不肯回宁国府。他四弟另娶之后，已经被文家这丫头给休了。
陛上这是替他姨母撑腰了？！
齐屹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沮丧。
说到底都是四弟太莽撞了，什么办法不好找，非要娶了秦氏那女人。
如今孩子都生了，让他这做大哥的还能怎么帮忙？
他甚至都不能回家抱怨，生怕传到秦氏耳中，让她心里不好想。
舒眉见他们不再坚持了，忙趁热打铁将此事定下来。
“端王府虽说规格合适，可到底是昔日亲王府，这么着急就强行征集过来，怕是有些不妥。说不定他们府上，还有其他人逃过高家追杀了。”管不了其它许多，舒眉觉得要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莫过于将这宅子弄成有主之物。
“其他人？”听舒眉一提起这个，齐屹不由蹙起眉头。
“国公爷您想想啊，当初陈王幼子都能跟他祖母逃到南边，没道理端王府上下百来号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舒眉忙解释道。
龙案后面的项忻听了，忍不住地点头赞成：“确实有这可能，而且，说不定有奴仆救了幼主，只是孩子还小，现在不方便现身。”
自从来到北边后，齐忻身边只剩文家三口是他的至亲。有时他难免感到孤立无援，只要一想或许有宗族遗孤流落在外，项忻就暗下定决心，要好生寻访一番。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坐上这高位，自然希望多收罗几方势力为已所用。不然，真成孤家寡人了。
“就这么着吧！端王府先不要动，再过了两年，若真没有王叔的后人找来，那宅子再改建成县君府吧！”项忻最后一棰定音。
将这个安排定下来后，小皇帝又问起表弟如今的情况。
“……久没见到他了，年节的时候，带他进宫来吧！”
舒眉随声应了下来。
从紫宸殿出来，舒眉只觉后背湿成一片。
刚才，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的时候，她生怕项忻慑于齐屹的威压，被迫屈服，逼着她让步呢！
幸好，这孩子经过几年的历练，胆量气势见涨，没有被齐屹气势压倒。
想到这里，她特意琢磨了一下齐屹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势。
这让舒眉心生疑惑。
“难不成，他并还留有后招？”她正在这样想着，突然，旁边有跟车的番莲声音传来。
“姑奶奶，好像是蒋太太身边的婢女……”
舒眉撩开帘子朝外望去。
可不就是雨润新买的丫头春芽儿。
“她怎么来了？莫不是雨润有什么事吧？！”想到这里，舒眉对番莲吩咐道，“把她带上车来。”
番莲接令，忙叫人搬来踏脚凳。
“可是你家太太出了什么事？”人刚钻进来，舒眉就急切地问道。
平息了急促的气息后，春芽儿对车厢里几人道：“太太没事，一位姓葛的将军，送了一名女子过来，说是您答应留在店里的。太太不知该如何安置她，特意遣了奴婢过来问一声。”
还来是这样？！舒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海里飞速旋转起来。
葛曜在这关节眼上遣人过来，似乎并不简单，那女子到底是他什么人呢？
想到还有诸多疑问没想透，舒眉念头一转，顿时有了个主意。
“我正好找你们太太有事，不如，咱们去铺子亲口跟她说去！”舒眉笑容可掬地跟来人商量。
“真是太好了，多谢县君的体恤奴婢！”话音刚落，小丫鬟忙上前道谢。
舒眉让番莲跟她陪侍在旁的护卫说了一声，接着，一行人就朝东市行去。
此时正值三九寒月，外面气温有些凉，再加上冬至已过，年节还有一个月，路上的行人越发少了。
当赶到雨润一手张罗的新铺子前，舒眉有片刻失神。
屋檐顶端是块崭新的招牌，跟之前她们在金陵店铺上的，是一样的款式。店铺里外布置得颇为整洁和舒适。
虽然街上的行人不多，可铺子里的客人却不少。
被端砚扶下马车后，舒眉一眼就见雨润笑着迎了上来。
“小姐，葛将军带着那位姑娘，已经带到楼上去了，他们来了有段时间了。”凑在她耳边，雨润压低声音告诉她。
舒眉点了点头，抬腿就朝里面走去，番莲和端砚几个紧跟其后。
进到大堂里，舒眉抬眸环视了一圈，发现厅的四周，已经按着她的要求，分成了一间间小的单独隔间，伙计们正一对一地跟顾客讲解铺里的产品。
因为卖的东西是女人才感兴趣的，她们之前在金陵时，就召募了一些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子当伙计。舒眉通知雨润结束金陵的铺子，准备搬到燕京来时，她就带了少部分人过来了。加上在燕京本地召募的，这间铺子如今有上十名伙计了。
也不知葛曜从哪儿得知，这间铺子是她跟雨润合伙的，竟然提出要安排人进来做工。
想到此行的目的，舒眉也没多耽搁，接着就跟雨润上了二楼。
听到木梯发出吱呀的响声，凭窗眺望的男子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恰好对上往窗边望过来的女子。
今日她的打扮较为正式，一件襟袖边滚着狐裘的浅色缠枝纹褙袄很是合体，将她婀娜的身段显得纤秾合度。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葛曜只觉胸腔那颗心，仿佛受到某种魔力牵引，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面上忍不住开始发红。好在他是背着光，对面的人应该瞧不见他脸上的异样。
有了这样的认知，葛曜并没掩饰自己或回避，一如继往地瞅着来人，直到她来到自己对面。
走到厅堂中间，舒眉环视了屋子一周，随后蹙起眉头问道：“将军带来的人呢？”
葛曜一怔，随即抬起手臂，朝她背后一指。
见状舒眉转过身去，只见她身后一扇窗户边，站了位十三四岁的姑娘。
那丫头生得浓眉大眼的，脸蛋不知是晒的，还是被风刮的，呈现红通通的一片。
原来，托她照顾的是这丫头，舒眉心头虽觉有异，对这丫头身上透出的那股纯朴的气息，却很是喜欢。只见她走到小姑娘身边，携了她的手，问道：“你就是将军带来的妹妹？可愿意到咱们这里呆上几个月？”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朝舒眉行礼，嘴里还念叨道：“小满愿意！请姑奶奶以后多加指教！”
舒眉忙扶起她，又问道：“你喜欢做什么？尽管告诉我，看把你安排在哪里合适……”
被舒眉这样对待，小姑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眼睛却朝葛曜那边望去。
舒眉跟着转过身，对着窗边的人笑了笑，问道：“不知将军打算以后如何安置这位妹妹。若是想让她自食其力，我就让掌柜的带着她，跟着铺子里的姐妹学门手艺。若只是暂时找个栖身之所呆着，不如跟着我回去，在内宅呆着好过抛头露面。”
舒眉的这番话，让葛曜有些发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还得看她自个儿。”
舒眉转过身去，抬眸望向小姑娘。
“小满会干活，家里的农活家务都能干……”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舒眉一摊手，对葛曜道：“还是将军来决定吧！”
葛曜沉吟片刻，说道：“她是我从一恶霸手中救下的，本来担心我离京后，她又被人找上麻烦，这才托付给姑奶奶的。你手头上有没有不需抛头露面的活计？”
“不需要抛头露面？”舒眉拧起眉头，“那只有内宅了。”
葛曜当即就拍了板：“那就内宅吧！你把她带在身边，就当是自己新添一名婢女。”
“婢女？”舒眉心头微惊，暗道：“人家不是被他救了吗？怎地又排上婢女身份了。”
见她沉默不语，葛曜忙说道：“姑奶奶暂且帮我调教调教。等我回来后，再把她接到身边。”
人家的私事，舒眉也不好打听，只得点了点头，说道：“行，你把她留下来吧！总归饿不瘦她。”
葛曜一抱拳，跟舒眉告别：“姑奶奶保重，小满葛某就交给你了！”
舒眉应承道：“将军就放心去吧！在我这儿，她出不了什么事。”
葛曜点点头，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路过舒眉身边的时候，他丢了一句：“等我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希望能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
“里面久未住人了，是该请钦天监的道长过来看看了。”齐屹一面说着，一面朝项忻请示道，“陛下以为如何？不仅端王爷，恐怕紫禁城也得彻底清查一遍了。”
项忻心领神会，忙附声同意：“就照宁国公的意思办，还有，奉天殿和太庙也该请道长来看一看了。”
见他们未采纳自己意见，舒眉不由暗自着急。想到若真就此住进去了，将来恐怕会跟齐峻更加纠缠不清了。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返回京城，又要重新回到那囚笼里，舒眉说什么也不会甘心。
眼看着就要这样定下来了，舒眉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见她垂下头来，脑海里将端王府邸的历史，以及之前的历任主人，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企图找出破绽。
突然，她记起一桩事情来，遂上前一步，对眼前一大一小两男人道：“端王府问题多，尤其是那宅邸。且不说上任王妃在那儿死于非命，端王爷也是在府里去世的。就算是后来的吕家，搬进去也被人行刺过。这种地方，怎能放心让孩子和我住进去呢？不仅是安危的问题，既然吕家以前住过，如今外面应该还有不少亡命之徒，想着潜进去寻找吕耀祖所藏的财宝。咱们母子住进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舒眉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将她的话翻来倒去思索一番，齐屹觉得并非没有道理。
最后，他望向龙座上的项忻：“陛下，县君说得并非没道理，此事看来还得缓上一缓……”
本就对安排姨母住进去心存芥蒂，此时见他作了让步，项忻正好借坡下驴。
“宁国公还是另想它法吧！朕还是觉得，赐县君的宅子不能用旧的。毕竟，姨母的身份特殊，不让给她招来闲话和麻烦才好……”
小皇帝此话一出，齐屹有些怔忡。
他的言外之意，到底是说吕家那女人，还是靠宁国府太近？
燕京百姓如今人人都知，舒眉不肯回宁国府。他四弟另娶之后，已经被文家这丫头给休了。
陛上这是替他姨母撑腰了？！
齐屹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沮丧。
说到底都是四弟太莽撞了，什么办法不好找，非要娶了秦氏那女人。
如今孩子都生了，让他这做大哥的还能怎么帮忙？
他甚至都不能回家抱怨，生怕传到秦氏耳中，让她心里不好想。
舒眉见他们不再坚持了，忙趁热打铁将此事定下来。
“端王府虽说规格合适，可到底是昔日亲王府，这么着急就强行征集过来，怕是有些不妥。说不定他们府上，还有其他人逃过高家追杀了。”管不了其它许多，舒眉觉得要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莫过于将这宅子弄成有主之物。
“其他人？”听舒眉一提起这个，齐屹不由蹙起眉头。
“国公爷您想想啊，当初陈王幼子都能跟他祖母逃到南边，没道理端王府上下百来号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舒眉忙解释道。
龙案后面的项忻听了，忍不住地点头赞成：“确实有这可能，而且，说不定有奴仆救了幼主，只是孩子还小，现在不方便现身。”
自从来到北边后，齐忻身边只剩文家三口是他的至亲。有时他难免感到孤立无援，只要一想或许有宗族遗孤流落在外，项忻就暗下定决心，要好生寻访一番。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坐上这高位，自然希望多收罗几方势力为已所用。不然，真成孤家寡人了。
“就这么着吧！端王府先不要动，再过了两年，若真没有王叔的后人找来，那宅子再改建成县君府吧！”项忻最后一棰定音。
将这个安排定下来后，小皇帝又问起表弟如今的情况。
“……久没见到他了，年节的时候，带他进宫来吧！”
舒眉随声应了下来。
从紫宸殿出来，舒眉只觉后背湿成一片。
刚才，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的时候，她生怕项忻慑于齐屹的威压，被迫屈服，逼着她让步呢！
幸好，这孩子经过几年的历练，胆量气势见涨，没有被齐屹气势压倒。
想到这里，她特意琢磨了一下齐屹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势。
这让舒眉心生疑惑。
“难不成，他并还留有后招？”她正在这样想着，突然，旁边有跟车的番莲声音传来。
“姑奶奶，好像是蒋太太身边的婢女……”
舒眉撩开帘子朝外望去。
可不就是雨润新买的丫头春芽儿。
“她怎么来了？莫不是雨润有什么事吧？！”想到这里，舒眉对番莲吩咐道，“把她带上车来。”
番莲接令，忙叫人搬来踏脚凳。
“可是你家太太出了什么事？”人刚钻进来，舒眉就急切地问道。
平息了急促的气息后，春芽儿对车厢里几人道：“太太没事，一位姓葛的将军，送了一名女子过来，说是您答应留在店里的。太太不知该如何安置她，特意遣了奴婢过来问一声。”
还来是这样？！舒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海里飞速旋转起来。
葛曜在这关节眼上遣人过来，似乎并不简单，那女子到底是他什么人呢？
想到还有诸多疑问没想透，舒眉念头一转，顿时有了个主意。
“我正好找你们太太有事，不如，咱们去铺子亲口跟她说去！”舒眉笑容可掬地跟来人商量。
“真是太好了，多谢县君的体恤奴婢！”话音刚落，小丫鬟忙上前道谢。
舒眉让番莲跟她陪侍在旁的护卫说了一声，接着，一行人就朝东市行去。
此时正值三九寒月，外面气温有些凉，再加上冬至已过，年节还有一个月，路上的行人越发少了。
当赶到雨润一手张罗的新铺子前，舒眉有片刻失神。
屋檐顶端是块崭新的招牌，跟之前她们在金陵店铺上的，是一样的款式。店铺里外布置得颇为整洁和舒适。
虽然街上的行人不多，可铺子里的客人却不少。
被端砚扶下马车后，舒眉一眼就见雨润笑着迎了上来。
“小姐，葛将军带着那位姑娘，已经带到楼上去了，他们来了有段时间了。”凑在她耳边，雨润压低声音告诉她。
舒眉点了点头，抬腿就朝里面走去，番莲和端砚几个紧跟其后。
进到大堂里，舒眉抬眸环视了一圈，发现厅的四周，已经按着她的要求，分成了一间间小的单独隔间，伙计们正一对一地跟顾客讲解铺里的产品。
因为卖的东西是女人才感兴趣的，她们之前在金陵时，就召募了一些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子当伙计。舒眉通知雨润结束金陵的铺子，准备搬到燕京来时，她就带了少部分人过来了。加上在燕京本地召募的，这间铺子如今有上十名伙计了。
也不知葛曜从哪儿得知，这间铺子是她跟雨润合伙的，竟然提出要安排人进来做工。
想到此行的目的，舒眉也没多耽搁，接着就跟雨润上了二楼。
听到木梯发出吱呀的响声，凭窗眺望的男子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恰好对上往窗边望过来的女子。
今日她的打扮较为正式，一件襟袖边滚着狐裘的浅色缠枝纹褙袄很是合体，将她婀娜的身段显得纤秾合度。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葛曜只觉胸腔那颗心，仿佛受到某种魔力牵引，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面上忍不住开始发红。好在他是背着光，对面的人应该瞧不见他脸上的异样。
有了这样的认知，葛曜并没掩饰自己或回避，一如继往地瞅着来人，直到她来到自己对面。
走到厅堂中间，舒眉环视了屋子一周，随后蹙起眉头问道：“将军带来的人呢？”
葛曜一怔，随即抬起手臂，朝她背后一指。
见状舒眉转过身去，只见她身后一扇窗户边，站了位十三四岁的姑娘。
那丫头生得浓眉大眼的，脸蛋不知是晒的，还是被风刮的，呈现红通通的一片。
原来，托她照顾的是这丫头，舒眉心头虽觉有异，对这丫头身上透出的那股纯朴的气息，却很是喜欢。只见她走到小姑娘身边，携了她的手，问道：“你就是将军带来的妹妹？可愿意到咱们这里呆上几个月？”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朝舒眉行礼，嘴里还念叨道：“小满愿意！请姑奶奶以后多加指教！”
舒眉忙扶起她，又问道：“你喜欢做什么？尽管告诉我，看把你安排在哪里合适……”
被舒眉这样对待，小姑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眼睛却朝葛曜那边望去。
舒眉跟着转过身，对着窗边的人笑了笑，问道：“不知将军打算以后如何安置这位妹妹。若是想让她自食其力，我就让掌柜的带着她，跟着铺子里的姐妹学门手艺。若只是暂时找个栖身之所呆着，不如跟着我回去，在内宅呆着好过抛头露面。”
舒眉的这番话，让葛曜有些发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还得看她自个儿。”
舒眉转过身去，抬眸望向小姑娘。
“小满会干活，家里的农活家务都能干……”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舒眉一摊手，对葛曜道：“还是将军来决定吧！”
葛曜沉吟片刻，说道：“她是我从一恶霸手中救下的，本来担心我离京后，她又被人找上麻烦，这才托付给姑奶奶的。你手头上有没有不需抛头露面的活计？”
“不需要抛头露面？”舒眉拧起眉头，“那只有内宅了。”
葛曜当即就拍了板：“那就内宅吧！你把她带在身边，就当是自己新添一名婢女。”
“婢女？”舒眉心头微惊，暗道：“人家不是被他救了吗？怎地又排上婢女身份了。”
见她沉默不语，葛曜忙说道：“姑奶奶暂且帮我调教调教。等我回来后，再把她接到身边。”
人家的私事，舒眉也不好打听，只得点了点头，说道：“行，你把她留下来吧！总归饿不瘦她。”
葛曜一抱拳，跟舒眉告别：“姑奶奶保重，小满葛某就交给你了！”
舒眉应承道：“将军就放心去吧！在我这儿，她出不了什么事。”
葛曜点点头，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路过舒眉身边的时候，他丢了一句：“等我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希望能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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