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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小姐生病,奴才被罚

    因淋了大雨,如月晚上发起高烧,嘴还直说着胡话:“我的错……我的错……”

    她极少生病,病势一来,便十分汹涌,吓得冯府上下乱成一团。

    冯英廉把胡太医请来开了药后,才把沙济阿责问一番。沙济阿只说是上午淋了雨,只字不提觅烟家的事。冯英廉着急之下,便罚他去杂务房跪到天明。

    一整晚,冯英廉亲自守在她床头,心疼地呼唤:“月儿……”

    次日,如月高烧退却,大汗淋淋地睁开双眼。沙济阿坐在她床塌前,皱着眉头正守着她。如月看眼窗外,天色明亮,昨日那场雨已经去了,此时应是午后。

    头隐隐作痛,嗓子也有些嘶哑地痛。一有意识她便又忧上了觅烟的下落。

    见她眼里隐忧显现,沙济阿知她心中有结,忙宽慰:“待你好了,我们去她家打听一下。你莫在胡乱梦话说‘我错了’,弄得老爷不知你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晚都守着你。”

    翠花端着药进来,见小姐醒了,心里一喜,又埋怨沙济阿道:“你是怕老爷罚你再跪一晚吧。”

    如月欠起身子,让翠花喂了药,笑道:“不关他的事。”

    想不到爷爷终于处罚了一次下人,原来自己被八阿哥打时,爷爷都没怪罪沙济阿,这次生病沙济阿倒‘享受’了一回惩罚。不由嘿嘿地笑道:“这待遇,你也难得。”

    见她好了些,又能说笑,沙济阿傻笑着道:“只要你好得快,我再跪两晚都不妨事。”

    如月四肢酸软,一身轻飘,笑道:“我怕要躺几天了。”

    沙济阿眼圈一红:“你要是躺着闷,我给你读故事。”

    如月笑笑。他读的那些故事,什么《三国演义》《西游记》之流的,在现代早就读过了。

    翠花端起碗出去,听她走远,如月又和沙济阿说觅烟那事。

    “你想这么多?要说这事轮不到我们去管!那是人家的私事。等你好了再说吧。”沙济阿觉得这事与如月根本就无关。

    如月听这话,心想他说得对。那是觅烟和八阿哥之间的私事。自己还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这小身体真娇弱,淋点雨就病,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这时翠花和杉儿夫妇走了进来,杉儿已肚腹微隆,眼红红地扑到床边心痛地叫道:“瞧妹妹病得这么严重,真让人心疼。”

    沙济真坐下后,责怪沙济阿道:“你这么大个人,不好带着小姐,害她生病。”

    百口莫辩,沙济阿只得傻笑着抠脑门。

    如月想起,今上午有新参泥到。因病着,上午没能去成园子。

    “我们已经安排好这事,并全面检查了一遍参株,参地的情况极其良好。你且好好养病。”沙济真慰告她道。

    “有师姐后,这参地就没再耗过我的神,只拖累上了你们。”如月说话时和她离得远远的,怕感冒会过人。

    杉儿哪里接受她这番客气,自己一家感激她得很,别说去年帮参帮平息了纷争,就开果味多分号这一桩,就够她感激一生。那间铺子养活她们一大家人,每月还有不错的盈余。便拉着她的手嗔道:“妹妹以后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如月放开她的话,紧张道:“我不说那话了。但你离我远点,这凉寒感冒会过人。尤其你怀着孕。”

    杉儿笑着离她远点,感叹道:“妹妹生病还为别人着想。”

    不知道清朝的人们对感冒怎么理解,古代死于伤寒的人可不少。现代医学有论证,不少感冒会传染人,尤其孕妇最忌感冒。如月和她聊了几句后,便说自己想睡,就把他们撵走了。

    他们走后,如月继续昏睡,直到冯英廉下职回来,才下床去他屋里问安。

    冯英廉换了朝服正要去看她,见她进来,忙拉着她坐到椅子里怜惜道:“你起来做什么?”

    “我怕爷爷过分担心。你不要再错怪沙济阿了,昨天是我自己不听他的话。”如月怕今晚爷爷再罚沙济阿。

    冯英廉昨晚本不想罚沙济阿,但怕他以后一不注意又让如月生病,因此才惩罚他以长记心。此时空下心来,细想昨日如月淋雨之事,必有不寻常的原因,便向如月询问昨日的经历,她左推右绕不愿讲觅烟家那段。

    冯英廉心里暗笑一声,我总有法子知道你们昨日的事。便故意拉下脸,指着门外的沙济阿生气道:“这次我不能轻绕你,不然显得冯府没有规矩。今晚,你继续跪杂务房!”

    依沙济阿的武功,这点惩罚根本起不作用,惩罚只是说着不好听的事。

    “爷爷……”如月拉着冯英廉撒娇。“我不要你惩罚沙济阿,这事不是他的错。”

    冯英廉故意皱下眉,极不舒爽地对沙济阿道:“你现在就给我去杂务房跪着好好反省!”然后又对月儿沉重道:“月儿,我平日太惯着你,也太顺着这些下人。你不要再求情!再求情我就罚他多跪几晚。”

    沙济阿却恳声道:“奴才这就去杂务房。”

    如月嘟着嘴没了言语,乖乖地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只有早点好起来,爷爷才会放过沙济阿。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不得心宁,沙济阿受罚,她心理极过意不去。爷爷来来看了她几次,眼神一直严肃得很,又不好再为沙济阿求情,即使要求情,也得等爷爷的气头过了才行。

    晚上半夜时刮起怪风,走廊上的白纱西瓜灯被吹得剧烈摇晃,树影交织,显得有些阴森。如月惦着沙济阿已跪了四个时辰,拿起先前备好的一个锦垫,轻轻走出屋里,探头看了看爷爷屋里,他已熄灯就寑,才蹑手蹑脚向杂务房走去。

    杂务房里的油灯被屋外吹过的风扫来扫去,几欲熄绝,沙济阿跪在地上,双手握在胸前,闭目沉思。

    “傻济阿!”如月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裤,抱着锦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身子一颤,睁开双眼,惊了一跳,小声道:“小祖宗。你跑来干啥?再过几个时辰天一明,我就起来了。”

    如月把垫子塞到他双膝下,欠疚道:“我连累了你。”

    沙济阿感动地推开垫子,有她这番厚爱,自己为她下地狱都是应该的事。

    “不许推!”如月强行命令。“反正爷爷不晓得。他可能年纪大了,进入更年期了,这次才这么认真,你莫怪他。你垫着,免得膝盖破皮,伤点皮肉虽不是大事,但何苦无缘无故多道疤痕。”

    “我不怪老爷!没照顾好小姐,奴才心甘情愿受罚!”

    两人又推起来,沙济阿手上掉出个东西落到地上。

    他刚才双手握在胸前,手里握的这个东西。如月好奇地一爪捡起来,对着微弱的油灯看了看,以前没见他有这个东东。嘿嘿!脑里一念闪过,笑诘道:“好呀!傻济阿,这小香包是谁送给你的?”

    她眼里闪现出诡异的笑意,该不是府里的哪个丫头为他做的吧?这个蓝色的锦织小香包,做得好小巧,好漂亮,还散发着股淡淡的味道,嗅一嗅,不是香气,是股草药的味道。这味道熟悉,是她在现代时极喜欢的——忽忘我。

    一定是沙济阿谈恋爱了。如月笑得差点前俯后仰。沙济阿谈恋爱了!

    “你怎么了?”

    沙济阿被她古怪的神笑吓着了,莫非她高烧未退?忙用手摸下她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怎么自己的温度比她还高些?

    如月嘿嘿地审问起来:“这草药包,是哪来的?”

    这只是个寻常的草药包。小姐喜欢它?看着不太象,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答道:“这个补血草药包,是我娘给的!”

    原来是他娘给他的。如月立即没了兴趣,把草药包还给他,嘟着嘴道:“我还以为有大秘密呢。原来这么寻常。”说罢把垫子又硬塞给他。

    看她说得毫无价值和意义,他嘀咕道:“对我可不寻常!”

    是呀。人家娘给他的。如月拍拍脑门,觉得自己不该太轻视人家娘给他的东西,便笑着他道:“对不起阿。我忘记了,娘给孩子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宝贵的。其实我很喜欢这草呢,你叫它补血草,我管这草叫勿忘我。”

    “忽忘我?”

    沙济阿双眼瞪得溜圆,原来补血草还叫忽忘我?从来没说过。“我娘说带着补血草药包,一生健康平安。你身子娇,我把它送给你,好保佑你再也不要生病。”

    “真的?”如月很喜欢这个小包的绣工,是她在清朝见过最精美最简约的刺绣品,而且她的确很喜欢忽忘我这种草。

    沙济阿怕她不要,把小包给她挂在手腕上,认真地道:“区区一个草药包,我有什么舍不得?”

    “那你把这垫子放在膝盖下!”如月逮住机会。

    沙济阿迟疑了一下,看看门外,除了怪风呼啸,院子里的树影摇晃,没有别人。便把垫子放在膝下,想,待会等她一走,再取了就是。

    如月是个精灵鬼,爷爷罚沙济阿的事,她心里早猜出几分,又叮咛:“你记着。如果爷爷再罚你跪几晚,你都不能说出觅烟家的事!”

    “喳!”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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