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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谁人暗暗伤

    四日后的下午,他们回到京城,福康安执意送如月他们回府。看到她进了府门,他才带着人送小桃子回家。

    为了便于胡太医来给觅烟治疗,如月给觅烟在正院安排了个房间,又差刘嬷嬷找她亲戚给觅烟家捎话,说觅烟已寻到,过些天便能回家。

    傍晚冯英廉回来,得知如月他们洛阳行有遇危险,终于找回觅烟,他又喜又气地责怪如月:“你这孩子。出门时和我说清,我自会派人助你们寻人。打个去洛阳游逛的幌子,一路上却那么多凶险,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外面到处都象京城一样有成千上万的旗兵守护?”

    如月乖乖地认错:“爷爷,对不起,以后我保证不这样了。”

    听说沙济阿英勇受伤,冯英廉去他屋里慰问了一番,关怀地叮嘱他好好养伤。

    次日乾清宫里,早朝后,皇上留下冯英廉,细细地询问如月他们回京后的事。

    冯英廉把觅烟留在自家府里治病的事说了。

    皇上笑道:“昨下午,福康安和他爹见过我了。傅垣一直责怪孩子偷跑,其实我倒觉得这对他来说,比起书本和大人讲的,却是一番难得的历练。”

    “此行,大家可是托福康安的福了。”冯英廉感慨道。

    “这次出去,福康安虽没做出大事绩,不过他帮如月找朋友,遇事不乱懂得处理,又能独自回京搬救兵,倒是很有仁义的胸怀和将士资质。”皇上欣慰地道。

    “是呀。若不是他快马接到胡太医,沙济阿那孩子可能后半生就带残疾了。”冯英廉心疼地道。

    皇上从龙座上移步下来,若有所思地道:“你府里的沙济阿真是个奇人,竟有如大的造化,能抗住那么剧烈的毒药,莫非他生下来时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微臣也是这么认为,若不是体内有特殊物质作对抗,怎么可能的事啊。”冯英廉既觉惊叹,又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从未听说中了鹤顶红能活的事,而那‘西洋红’比鹤顶红更毒。

    皇上感叹道:“我真没想到林儿是和如月他们一道去了洛阳。”

    自五阿哥病逝后,他心情一不适。福康安偷跑离京,令他担心不少,听了他此行的经历后,他心里的不适跟着那些担忧一并得到放下。不知怎么地,他想看看沙济阿。眼前浮现沙济阿第一次进宫作千百味的情景。

    “我也没想到。原来他们认识,竟是在果味多开业不久后,后来福康安又天天去千百味吃面,大家就熟悉了。”冯英廉道。

    “哈哈……他们还结拜了。有趣的是,林儿不肯当小弟,非要排在大的前面,当了老二。更有趣的是,让沙济阿当了老大。他们那帮人年纪差异可大,福长安还不到七岁,沙济阿却有二十三了。”皇上很久没有这样开怀了。

    “都是小孩子交朋友的游戏。”冯英廉微笑道。

    皇上沉吟道:“都是些血性的情义孩子。朕喜欢。沙济阿受伤,我需赏些补品他。我给吴公公交待过了,你离去时去找他一起去领吧。”

    “谢皇上隆恩。有皇上的关爱,沙济阿一定会很快复原。”

    “嗯。你跪安吧。”

    ……

    却说福康安回京后,次日一早就来到学校,得意洋洋地和几个兄弟讲了洛阳之行,把和珅听了气得不行。下午放学后,他不再去千百味等如月,直接领着和琳回家。

    和琳却很想见见小桃子,便央道:“让我去看看小桃子吧。”

    和珅心情极度不好,向他挥手道:“随你便,你自己记得早点回家。如果如月他们问,你就说我身体不适回家休息了。”

    “是。”

    和珅闷闷地回到家里,把书包砸在案上,往床上一躺,心里又难受又别扭。

    刘全见他面色不对,跟进来,关切地道:“你怎么了?”

    和珅把他推出屋里,“呯”地一声关上门。

    端午节放假的第一天,他们去千百味找如月,冯明说她走亲戚出门了,当时他就纳闷,和如月相识很多年,从没见她走过什么亲戚,怎么突然就走起亲戚来了,还走这么多天。原来和福康安约好,去洛阳玩。

    福康安的命真是好,逃学有人请病假,回来还有一大堆人问长问短,连皇上都关心着他的安危。尤其他说到昨下午,把如月送到府门前那个亲腻劲,让和珅要发疯。

    和如月认识这么多年,冯家的府门在哪边他都不知道。为了尊重如月,他也从未暗查过。只希望将来有天,堂堂正正地跟她一起走进去。

    他愤怒地一拳打在床上,又“呀”地叫一声,拉开门,冲出屋里,来到院子里,拿起弓箭,“嗖嗖”地射不停,然后在院坝里疯狂地跑。半个时辰后,心中的不郁仍难消释,觉得燥热非常,便拎了桶冷水从头上“哗哗”地浇下。

    “少爷。你疯了。你刚才跑热了,这样冲凉水要生病。”刘全吓得抢过他手上的桶。

    “别管我。”和珅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眼神,回到屋里,脱下湿衣裳,躺在床上郁郁寡欢。

    和琳在千百味和果味多没有见到小桃子,也没见到如月。冯明和他说沙济阿受重伤了,恐怕如月要过两天才会出门。

    他扫兴地回到家里,见哥哥睡在床上,把没见到如月的事告诉了他。

    “别说了。”和珅扯起被子捂住头。“我想睡会觉,你自己出去温习功课吧。”

    和琳没趣地回了自己屋里。刘全找他问了下情况,听他说了如月和福康安一起去洛阳好多天的事后,大吃一惊,原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按从前,如月不会不和他们说的呀。难道如月不喜欢和珅了?

    看看空荡荡的院子,刘全心里一叹,那福康安可是皇亲国戚,和珅怎么比得过他呢?如月以前对他们好,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世事,现在她渐渐大了,应是比以前懂的多了。再想想,如月和福康安倒是匹配的一对。

    和珅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左手按着右肩上的朱砂记号,心中隐隐作疼。又坐起身,看了看个似游弋的蝌蚪。心里愤愤道:“冯如月,你在我这身上作下这记号时,是怎么说的?如今你又是怎么作的?就是你们要一道去洛阳玩,至少也先告诉我一下呀。你可知道,这些天来我为你吃不香睡不好?”

    与她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浮现于眼前,他心里阵阵撕痛。年纪越大,他也越明白,孩子时说的作的,可能当不了真,因自己家里破落,自己又没有半点功名。

    可自己的人生早与她融合在一起,没有她的日子,没有她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直挺挺地又倒下去,他瞪着白色的帐顶。她回来了,不通知自己,也不记着要见个面。九年了,他们一直那么要好,从来没有这样过。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和珅重重地捶打着床板,在愤愤中不停地辗转。

    夜黑了,月光映在他的窗外。他觉得头有些重重地,意识迷糊起来。他仿佛看见如月身边站了个男子,长得高大伟岸,他们很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他痛苦地叫着:“不要。不要。月儿……不要跟他去啊……”

    他们背对着他,离他越来越远。

    他哀叫着:“你说过的,无论多黑我们都要一起挺过去,你不可以离开,我是你的……我不会让你离开……”

    如月媚笑着,又向他飘来。他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抱着,就象那次在果味多的里屋一样,他深情地吻她,她娇羞地闭上眼。

    蓦地,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把如月拉开,他们拥抱在一起,深情地拥吻,他解开她的衣怀,把他压在下面,她笑着呻吟着……

    “月儿……不要啊!”他撕心裂肺地叫着,挣扎着跪倒在地上,想爬过去阻止,可是浑身软软地没有半点气力。

    “啊……”和珅惨叫着从梦中醒来,出了一身大汗。

    “大少爷。”刘全在他屋外担心地叫着。

    和珅坐起身,抹了下脸上的汗水,怔了怔,高声应道:“你睡吧。我作恶梦了,没事。”

    “那你自己当心些。”

    梦里那个男人是谁?他不是福康安。他要带走如月。和珅心里痛得流血,难道自己真的要失去如月了?他感觉这个梦不是自己神经质,是冥冥中的一种暗示。

    可惜,梦里没看清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不行,我不能生病,不能倒下,我得想法把如月拉回来!出了一身汗后,他头不再沉重。

    冷静下来,拿定主意,穿上衣服,站在窗前,看着宁静皎洁的月亮,他不相信,与如月九年的交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她原来那么关心自己,那的那份关心不是纯粹的友谊,根本就有小女儿的情怀。不然,上次她失了心神,怎么会他一个吻就把她唤了回来?

    冯如月,只能是和珅的,注定也是和珅的,谁都不能争不能抢,上天也不可以把她从他身边带走,除非她是到寿终的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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