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是逃避，是抗拒
“冯如月！你耍我！你骗我……”
如月从恶梦中醒过来，吓得大汗涔涔。今晚本来就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到和珅叫着质问自己。
她扭头看了看屋外，月光宁静地映照在那棵木莲树上。
屋里有些令人憋闷。她起身来到院子，站在木莲树下静眺着柠檬般的月色。
好在爷爷这两晚上在宫里当值，没有回府来。不然这个时候，她不敢这样站在花园里。
“错了就要终止，不能一错再错……”
耳畔，一边是和珅的质问，一边是赖云峰的话回在回荡。
“你为什么不睡觉？”沙济阿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身边。
如月被他突然冒出来声音吓了一跳，吓得身子一仰，他忙扶着她。
“你为什么也不睡？吓得我魂都差点没了。”如月微恼道。
沙济阿当然知道她的烦恼，笑道：“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
“你和和珅……”
六年多来，沙济阿眼见到如月对和珅付出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他都服从着她的每个不论对或错的命令。但如今他觉得应该把有的看法告诉她，不然她会困扰其中不得快乐。
“你以为啥？”如月不悦地道。
“我怕你犯错误。”沙济阿说的很镇定很理智。“人会变，有时自己都不知自己会怎么变。小时候做的儿戏，不必太介怀。你现在比原来大许多了，有的事可得想清楚些再做，以免害人害己。”
他说这话就象是她的哥哥一般，让如月心里有种倾诉的愿望。
“很奇怪。自从五阿哥死后，我对和珅就没那么关心了。不知怎么回事。”如月忍不住老实地说。
“或许五阿哥死前，你就在变了，只是一天一点你并不觉得。也或许，不知什么时候起，你厌倦了原来的东西。”沙济阿老沉地道。
如月低头暗思，这么说我是个用情不专的人了？在别人眼里，她和和珅从小要好过来，是孩提间的情谊。她自己极清楚，从认识和珅时起，她其实把他当作一个很亲近的人生伴侣，只因年纪小没有涉及情事，但那次被和珅吻了嘴，就打破了这份宁静，加上下午他毫无理智的唐突，丝毫没为她考虑过，她的心里对和珅有了很严重的抗拒感。
自己和珅其实早已好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她给他作朱砂记，他们之间有过承诺，所以他在她面前才无所顾忌。
“告诉义兄。你是不是从小就希望将来嫁给和珅？”
如月抬起着看着他，他满脸关怀，象兄长一般，嚅嚅道：“我小时一直很害怕这个世界，看到和珅时觉得他很亲切，便一直把他当作很亲的人。可是，我真不知，为什么现在对他提不起精神。”
“如果，你现在思想有所改变，就离他远点，等自己弄明白了再说，不然他会缠着你一生。”洛阳行之后，沙济阿成熟了好多。他不仅要保护她的安全，还希望能保护她的幸福。
“面对和珅我会有愧疚感。”如月嗫嗫道。“而且，我现在好后悔，原来在他身上刺了朱砂。可那时，我象疯了一样，不给他刺上那朱砂，我就不得安宁。”
“虽然一直以来你是个小孩子。可是旁人都知道，你从小就为和珅操心和打算。看你现在有了这种变化，我真怕有天你嫁给他后又不快乐。”沙济阿心痛地道。
如月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无助地道：“怎么办？要是我以后都不见他了，他会不会很堕落？他要是堕落了，我会不会有责任？”
“你有你的过错。一个人的振作与否在于自己，不在于依赖别人。”沙济阿希望能解下她思上的负担。
如月转头看下他，傻大今晚好成熟。迟疑地，道：“傻大……我……”
他扬扬眉，按着她的肩，露出丝笑，安慰她：“你是女孩子，年纪还不到成年。有的事想不清楚就放一放，义兄只希望看到你快乐。”
如月感受到大哥哥的温暖和慰贴，笑着轻嚎一声：“恨死自己了。”
沙济阿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劝道：“有的事过了，做时是对，走过后又觉得是错。就象觅烟的经历，走过了方知是与非。你也不必在意小时候那些做得对或错，你对和珅他们原来也够好的了。”
“我是不是很坏？”如月抬头迟疑地问他。
“不管别人说你有多坏，你在我心里永远都不坏，都最好。”沙济阿低头与她道。“还有，谁要是我在面前说你坏，我打烂他的嘴。”
“那就是说我原来有点坏了？”如月泄气道。
“说实话。你给和珅刺朱砂的事有很久了，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你干嘛要那么做。或许，那是你们前世结下的孽债。”沙济阿笑着说出心里话。
前世？如月的前世在现代，与和珅没有关，有关的只是认识和珅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赖云峰的某个侧面。
外面响起二更的梆子。沙济阿轻轻拍拍她的肩，道：“该睡了。老爷可是叮嘱我要盯着你吃好睡好。”
“我决定了，以后不再见和珅。等他以后自己娶了妻，便不会怨我了。”如月咬咬牙决定道。
自己若不果断地放下这事，只能增添烦恼。出现这个情况，也不适宜和和珅走太近。
“不见也好。”沙济阿语气坚肯。
认识和珅以来，沙济阿就没感觉到和珅有哪方面特别地好，不是多愁善感，就是过于敏感自尊。眼看着如月一天一天将要变成大姑娘，他真怕她将来嫁错了郎。
“嗯。我回房睡觉了。”如月点点头。心里轻松下来，开始感觉到困意，跳下栏杆，举步向自己屋子走去。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美丽的月色，今晚这月亮真的太美了，夜空是那么的干净，一片云都没有。
沙济阿小声催道：“还贪看！快去睡了。”
“嗯。”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在月光下温柔地笑着，眼波深深地看着她。她转过头，心里升腾起快乐和幸福。
掩上门，躺在床上，辗转几下。
要避开和珅，最好也避开福康安和国泰他们，免得又刺激到和珅的自尊。回避得久了，交往就生了，和珅自己也就知道他们已不再是同路人。决定之后，便要果断地做。
和沙济阿聊过后，心里舒服很多，闭上双眼，很快她就宁静地进入梦乡。
这以后，她上午去铺子，下午去园子。到官校放假的时候，如月便去杉儿家里呆上一整天，总之，绝不会在府里被福康安逮上。
很多天没见到如月，福康安便让小桃子上午就去如月家逮着她，弄清最近如月是怎么回事。
这天上午巳时，如月在院里正在练功。小桃子蹦蹦跳跳地跑进来，高兴地冲她嚷着：“终于撞见你了。”
如月停下练功，小桃子是她不能躲的人，笑迎道：“你来了。”
两人彼此问候几句，手拉手地去了东院的花园里。
“如月，你怎么了？我们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了。福康安一直筹划着去他家别院聚会呢。”小桃子一坐下就叨话。
如月笑笑，帮她倒好茶水，不说话。
小桃子大眼睛一转，审问道：“你在躲谁？”
如月一惊，小桃子好敏锐。嘴上笑道：“干吗要躲谁？你们知道我自己手上管着园子和生意，而且最近我在想再作点什么事情来赚钱。”
“你就那么喜欢钱？”小桃子斜斜嘴角，不解地道。
“也许是吧。”如月并不介意她的疑问，笑道：“我可不象你，以后等皇上指婚，嫁个有前景的男人，一生不愁富贵。”
“你出生也不差呀。你一样可以嫁个有前景的男人呀。”小桃子更加不解。
如月摇摇头，坦白道：“我小时很想成为一个极富有的人，也极受人尊敬的人。也希望长大后嫁一个有出息的男人。可我现在不完全这么想了。”
“现在你怎么想？”小桃子好奇道。
“我的夫君将来是不能纳妾的。出色的男人，不纳妾可能吗？我现在都在怀疑，这一生还遇不遇得到不纳妾的出色男子。我怕这一生都遇不到呀。所以得自己为自己好好考虑，先多赚点钱再说吧。”
小桃子点点头，噘着嘴道：“其实我也有你这想法。优秀的男人不可能不纳妾。可这和不见福康安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不可能是在避福康安吧？”
“你是我的好姐妹。今日我和你说的，可不许和福康安说。你若为我好，就当你什么都不知，好不好？”如月摇摇头央求她道。
小桃子笑着点头：“不过，你可不许躲我。”
“我可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姐妹呢。”如月拉着她的手说。
“嗯。”小桃子开心地点点头。
“你可得当心被福康安套话。”如月叮嘱她。
“是。那你现在想做点什么事情呢？”
“上次在洛阳十字坡，错过了去贺大他们村看看的机会。不然，我想开个绸缎铺呢。”如月有些遗憾地道。
如月从恶梦中醒过来，吓得大汗涔涔。今晚本来就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到和珅叫着质问自己。
她扭头看了看屋外，月光宁静地映照在那棵木莲树上。
屋里有些令人憋闷。她起身来到院子，站在木莲树下静眺着柠檬般的月色。
好在爷爷这两晚上在宫里当值，没有回府来。不然这个时候，她不敢这样站在花园里。
“错了就要终止，不能一错再错……”
耳畔，一边是和珅的质问，一边是赖云峰的话回在回荡。
“你为什么不睡觉？”沙济阿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身边。
如月被他突然冒出来声音吓了一跳，吓得身子一仰，他忙扶着她。
“你为什么也不睡？吓得我魂都差点没了。”如月微恼道。
沙济阿当然知道她的烦恼，笑道：“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
“你和和珅……”
六年多来，沙济阿眼见到如月对和珅付出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他都服从着她的每个不论对或错的命令。但如今他觉得应该把有的看法告诉她，不然她会困扰其中不得快乐。
“你以为啥？”如月不悦地道。
“我怕你犯错误。”沙济阿说的很镇定很理智。“人会变，有时自己都不知自己会怎么变。小时候做的儿戏，不必太介怀。你现在比原来大许多了，有的事可得想清楚些再做，以免害人害己。”
他说这话就象是她的哥哥一般，让如月心里有种倾诉的愿望。
“很奇怪。自从五阿哥死后，我对和珅就没那么关心了。不知怎么回事。”如月忍不住老实地说。
“或许五阿哥死前，你就在变了，只是一天一点你并不觉得。也或许，不知什么时候起，你厌倦了原来的东西。”沙济阿老沉地道。
如月低头暗思，这么说我是个用情不专的人了？在别人眼里，她和和珅从小要好过来，是孩提间的情谊。她自己极清楚，从认识和珅时起，她其实把他当作一个很亲近的人生伴侣，只因年纪小没有涉及情事，但那次被和珅吻了嘴，就打破了这份宁静，加上下午他毫无理智的唐突，丝毫没为她考虑过，她的心里对和珅有了很严重的抗拒感。
自己和珅其实早已好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她给他作朱砂记，他们之间有过承诺，所以他在她面前才无所顾忌。
“告诉义兄。你是不是从小就希望将来嫁给和珅？”
如月抬起着看着他，他满脸关怀，象兄长一般，嚅嚅道：“我小时一直很害怕这个世界，看到和珅时觉得他很亲切，便一直把他当作很亲的人。可是，我真不知，为什么现在对他提不起精神。”
“如果，你现在思想有所改变，就离他远点，等自己弄明白了再说，不然他会缠着你一生。”洛阳行之后，沙济阿成熟了好多。他不仅要保护她的安全，还希望能保护她的幸福。
“面对和珅我会有愧疚感。”如月嗫嗫道。“而且，我现在好后悔，原来在他身上刺了朱砂。可那时，我象疯了一样，不给他刺上那朱砂，我就不得安宁。”
“虽然一直以来你是个小孩子。可是旁人都知道，你从小就为和珅操心和打算。看你现在有了这种变化，我真怕有天你嫁给他后又不快乐。”沙济阿心痛地道。
如月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无助地道：“怎么办？要是我以后都不见他了，他会不会很堕落？他要是堕落了，我会不会有责任？”
“你有你的过错。一个人的振作与否在于自己，不在于依赖别人。”沙济阿希望能解下她思上的负担。
如月转头看下他，傻大今晚好成熟。迟疑地，道：“傻大……我……”
他扬扬眉，按着她的肩，露出丝笑，安慰她：“你是女孩子，年纪还不到成年。有的事想不清楚就放一放，义兄只希望看到你快乐。”
如月感受到大哥哥的温暖和慰贴，笑着轻嚎一声：“恨死自己了。”
沙济阿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劝道：“有的事过了，做时是对，走过后又觉得是错。就象觅烟的经历，走过了方知是与非。你也不必在意小时候那些做得对或错，你对和珅他们原来也够好的了。”
“我是不是很坏？”如月抬头迟疑地问他。
“不管别人说你有多坏，你在我心里永远都不坏，都最好。”沙济阿低头与她道。“还有，谁要是我在面前说你坏，我打烂他的嘴。”
“那就是说我原来有点坏了？”如月泄气道。
“说实话。你给和珅刺朱砂的事有很久了，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你干嘛要那么做。或许，那是你们前世结下的孽债。”沙济阿笑着说出心里话。
前世？如月的前世在现代，与和珅没有关，有关的只是认识和珅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赖云峰的某个侧面。
外面响起二更的梆子。沙济阿轻轻拍拍她的肩，道：“该睡了。老爷可是叮嘱我要盯着你吃好睡好。”
“我决定了，以后不再见和珅。等他以后自己娶了妻，便不会怨我了。”如月咬咬牙决定道。
自己若不果断地放下这事，只能增添烦恼。出现这个情况，也不适宜和和珅走太近。
“不见也好。”沙济阿语气坚肯。
认识和珅以来，沙济阿就没感觉到和珅有哪方面特别地好，不是多愁善感，就是过于敏感自尊。眼看着如月一天一天将要变成大姑娘，他真怕她将来嫁错了郎。
“嗯。我回房睡觉了。”如月点点头。心里轻松下来，开始感觉到困意，跳下栏杆，举步向自己屋子走去。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美丽的月色，今晚这月亮真的太美了，夜空是那么的干净，一片云都没有。
沙济阿小声催道：“还贪看！快去睡了。”
“嗯。”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在月光下温柔地笑着，眼波深深地看着她。她转过头，心里升腾起快乐和幸福。
掩上门，躺在床上，辗转几下。
要避开和珅，最好也避开福康安和国泰他们，免得又刺激到和珅的自尊。回避得久了，交往就生了，和珅自己也就知道他们已不再是同路人。决定之后，便要果断地做。
和沙济阿聊过后，心里舒服很多，闭上双眼，很快她就宁静地进入梦乡。
这以后，她上午去铺子，下午去园子。到官校放假的时候，如月便去杉儿家里呆上一整天，总之，绝不会在府里被福康安逮上。
很多天没见到如月，福康安便让小桃子上午就去如月家逮着她，弄清最近如月是怎么回事。
这天上午巳时，如月在院里正在练功。小桃子蹦蹦跳跳地跑进来，高兴地冲她嚷着：“终于撞见你了。”
如月停下练功，小桃子是她不能躲的人，笑迎道：“你来了。”
两人彼此问候几句，手拉手地去了东院的花园里。
“如月，你怎么了？我们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了。福康安一直筹划着去他家别院聚会呢。”小桃子一坐下就叨话。
如月笑笑，帮她倒好茶水，不说话。
小桃子大眼睛一转，审问道：“你在躲谁？”
如月一惊，小桃子好敏锐。嘴上笑道：“干吗要躲谁？你们知道我自己手上管着园子和生意，而且最近我在想再作点什么事情来赚钱。”
“你就那么喜欢钱？”小桃子斜斜嘴角，不解地道。
“也许是吧。”如月并不介意她的疑问，笑道：“我可不象你，以后等皇上指婚，嫁个有前景的男人，一生不愁富贵。”
“你出生也不差呀。你一样可以嫁个有前景的男人呀。”小桃子更加不解。
如月摇摇头，坦白道：“我小时很想成为一个极富有的人，也极受人尊敬的人。也希望长大后嫁一个有出息的男人。可我现在不完全这么想了。”
“现在你怎么想？”小桃子好奇道。
“我的夫君将来是不能纳妾的。出色的男人，不纳妾可能吗？我现在都在怀疑，这一生还遇不遇得到不纳妾的出色男子。我怕这一生都遇不到呀。所以得自己为自己好好考虑，先多赚点钱再说吧。”
小桃子点点头，噘着嘴道：“其实我也有你这想法。优秀的男人不可能不纳妾。可这和不见福康安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不可能是在避福康安吧？”
“你是我的好姐妹。今日我和你说的，可不许和福康安说。你若为我好，就当你什么都不知，好不好？”如月摇摇头央求她道。
小桃子笑着点头：“不过，你可不许躲我。”
“我可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姐妹呢。”如月拉着她的手说。
“嗯。”小桃子开心地点点头。
“你可得当心被福康安套话。”如月叮嘱她。
“是。那你现在想做点什么事情呢？”
“上次在洛阳十字坡，错过了去贺大他们村看看的机会。不然，我想开个绸缎铺呢。”如月有些遗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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