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不愿罢休
阳光浅浅，河堤大街里人山人海，护城河里百余只木船相连，二十根铁索拉着河中央的一只双层红木大船，船上扎满五颜六色的绸花，飘满轻盈透惕的缎带，上层搭着一个精美的表演台，一个着云羽粉纱的漂亮女子在上面轻挥袖翼，飘飘渺渺地跳舞。
刘全和和琳从人群中，挤到靠岸栏的前沿，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河上的表演。
“哥哥不出来看这飘渺如仙的舞蹈真是可惜了。”和琳遗憾地和刘全说。
刘全伸长脖子，目光贪婪地眺望着河上那若仙若幻舞动彩色纱带的女子，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诱人的女子。嘴上应着：“大少爷成天惦着读书，没这闲心来闲逛。”
红木大船四周有四首豪华的船与之相连，那些船上端坐着阔绰的爷们是今天的大主，出了大钱请名舞妓出来跳舞作乐，不时把些金银珠宝扔向红木大舞船上，舞船上有几个人提着蓝子不停地在甲板上捡拾财物。
看了会舞蹈，和琳觉得有些没趣，那女子扭来弯去就是跳舞，没什么新的花样，便道：“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听说这条街上杂七杂八的热闹玩意越来越多。”
刘全有些不舍地转过头，拉着和琳要挤出去。无意间一转头，看到一幢屋子的楼上有个熟识的人影，忙眯缝双眼虚眼一看，却是如月穿着身小子装和个老爷站在那屋子的阁楼下正望着河上的热闹，沙济阿站在她的另一边，他们三人边说边笑看着极熟识亲近，那老爷看上去气宇轩昴，表情慈祥中带着几分威仪。
“你在看什么？”和琳发现他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边头都不动一下，便大声问他。
刘全指指那幢楼，和琳顺势看去，认到上面站着如月和沙济阿，惊道：“他们和谁站在那里？”
两人挤出人群，人群中正闹嚷地议论着：“那就是梦华阁的舞妓梦依姑娘？原来是不给个有钱势的大爷包养着吗？现在没钱花了，便租了船出来跳舞赚钱？”
“可不是。这么漂亮的人，也会被阔爷玩厌的。可惜，人再怎么好看，青春总是要逝的。”
……
“我们去给哥哥买点好吃的回去吧。”和琳看到如月后，心情有点闷闷地，想起哥哥为了如月已经不快乐很长时间，便没了贪玩的心思。
刘全拉着和琳边走边回头望着那幢屋子，脚步情不自禁地向那幢楼移去，走了一阵，发现那里是“雨泽轩”茶楼。
那个老爷是谁呢？应该不是如月的爷爷吧？刘全挠挠头，和琳猜出他的想法，心中对如月他们在那楼上的事也有些好奇怪，便拉着他到茶楼侧边的小巷里，悄声道：“不如你去打听打听？”
刘全皱着眉道：“我怎么去打听？人家在顶楼上的阁子里，就是装成喝茶的客人，也靠不近他们。”
和琳把二两银子放在他手上，微眯双眼，一边嘴角上扬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不买好吃的东西了，你把这银子去买通个伙计，打听一下如月和谁在一起，他们到茶楼里在干嘛。我在这里等你。”
刘全拿过银子，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行径，才整了整衣衫走进茶楼里。
巷子的环绕直通茶楼临河的杂务外廊，和琳走到巷子头上，边等刘全边继续远望着河上的热闹。
两个伙计抬着一篓茶渣来到外廊上，将茶渣倒进一个大竹篓里。一个伙计看眼河上说道：“女人长得漂亮不如命生得好。河上跳舞那个原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命不好，摊上个好赌的爹败光了家产，自己上吊了，害得女儿当舞妓。”
另一个瘪瘪嘴道：“你看人家聚云阁里的那个小女子命就不同，不仅出生在官宦之家，还得天子庇护，连未婚夫的前程都安排好了。”
前面说话那个小声招呼道：“邱顺，莫乱说，让人知道你原来藏在聚云阁里偷听到那小姐和公子的谈话可不得了，小心灭你九族。”
和琳忙闪进巷子里藏起来，把耳朵贴在墙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邱顺四处看了看，对着渣篓吐了一口唾沫，小声道：“这地方谁会来？有两个多月没看到那小姐和公子来，钱老爷隔三岔五的让他手下的人来看有没有信，我以为他们不会来了，谁知今天又来了，而且那钱老爷今天也来了。那小妮子穿着男子衣服，两月多不见，倒长了几分风骚出来。我看她和那个公子八成已经早越界了，不然两人眉来眼去的眼神里怎么总闪着暖昧的温情？”
另个伙计使劲敲了下他的头，低声骂道上这：“你们两人搞上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再这这乱说，被灭了九族，可没人救得了你。还不快滚进去干活？”说罢先走了进去，邱顺环顾下四周，吐吐舌头，也走进茶楼里面。
他俩人进去好会后，和琳钻出巷口继续在外廊上看着河上。
半个时辰后，刘全从后面冒出来拉着他进了巷子里，和琳正看得无聊，见他出来，忙喜悦地问：“可有探到什么？”
刘全翘起下唇，闷闷地道：“探听到些，只是二两银子却没了。有个伙计说，聚云楼被个姓钱的大爷长期包着，经常和两个小爷在这见面，见不到面便在这互换书信，说那个年纪较小的公子应该是个女孩子，和个子较大的公子眉目传情，分明是一对情人。听说他们过两天要去香山游玩。不知这些消息对大少爷有没有用，我们回家去说吧。”
和琳想起刚才偷听到两个伙计的谈话，他们谈的莫非正是如月和沙济阿？
回到府里，索多里氏刚做好午饭，和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出来吃饭，刘全只得拿碗盛了饭菜给他送到屋里，吃罢午饭后，才与和琳把半上午出去逛街看到的全告诉了和珅。
听罢他们说的，和珅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尤其和琳说的那个叫邱四的伙计说的情形，令他身心俱冷，自己虽久未见到如月和沙济阿，可是脑海里一直有去年的梦境浮现，只怕如月和沙济阿真的有可能早就好得如同夫妻。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下来读书。”和珅佯装无事地向他们挥挥手。
刘全和和琳走出书房。
和琳瘫倒在椅子上，越担心的事越要发生，心里对沙济阿恨恨的，却无处发作，心里脑里乱成一团。还有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骚首卖舞的梦依，让他好不惆怅，不该恨怨她抢去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若不是她，也许如月不会这么快就倒向沙济阿的。
难道这就是命？还有坟场相遇的一幕幕，以及那个钱老爷，他应该就是曾经与福康安如月一同去十安坡的皇上，沙济阿的命怎么那么好？不仅有个大家背景，还得皇上的喜爱，而自己除了苦苦读书，连一个知交朋友都没有。
不论如月和沙济阿之间有什么，如月永远是他心目中的阳光仙子。他不能再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下去。他不能失去如月，必须行动起来，想办法阻止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普天之下谁能帮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呢？
“如果你不开心，记得来找我，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梦依的话轻轻地浮现在他耳边。
她真的能为自己做一切事吗？
和琳先前说，满待上都在流传梦依的故事，说她原来背靠着个大爷的，象她那样的女子一定是经历极复杂，见识也极多的。
她抢走了他宝贵的东西，她应该为此为他做点什么的。和珅冷静下来，思维凝沉，许久之后，换了件整洁的衣服，独自来到河堤大街上。半下午后，河中央的舞船已经安静下来，四周的豪华大船上各自歌舞升平，河面上隐隐传来他们的欢娱声语。
大街上人影渐稀，沿着河堤，他慢慢踱步向梦华楼，那处宅院在河堤街的偏僻尽头。
宅外柳树轻飘，大门半虚，上方挂着“梦华阁”的牌子，他定定着看着这暗红的大门和门前的一对石狮。
夕阳渐渐变灰，一个丫环出来点上门前的灯，意外地看到他贮立在门前的柳树下，望着不岸堤下的河水发呆，忙惊喜地上前招呼：“公子，你可来了，我们家主子一直在等你。”
这话让他意外，梦依竟能断定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快跟我进来。主子白天跳了一天舞，此时正在里面休息，若是见到你一定会高兴不已。”那丫环上来拉着他往里面走，进去之后，她回身闩上大门。
穿过花园，这时他才注意到花园中央有处大木台，那应是平时梦依在上面练舞的场子。丫环把他拉到一排整齐清幽的屋前，大声叫道：“小姐，公子来看你了。”
“哪个公子来了？”梦依在屋里懒声应着。
丫环嘴角一咧，笑道：“你想他是谁就是谁。”说着把和珅推到门前站着。
“死丫头，拿我取笑，要不是我想见的人，你敢私自引进来，小心你的死皮子。”梦伊懒懒地打开门，与屋檐下的和珅面对面离得很近，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刘全和和琳从人群中，挤到靠岸栏的前沿，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河上的表演。
“哥哥不出来看这飘渺如仙的舞蹈真是可惜了。”和琳遗憾地和刘全说。
刘全伸长脖子，目光贪婪地眺望着河上那若仙若幻舞动彩色纱带的女子，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诱人的女子。嘴上应着：“大少爷成天惦着读书，没这闲心来闲逛。”
红木大船四周有四首豪华的船与之相连，那些船上端坐着阔绰的爷们是今天的大主，出了大钱请名舞妓出来跳舞作乐，不时把些金银珠宝扔向红木大舞船上，舞船上有几个人提着蓝子不停地在甲板上捡拾财物。
看了会舞蹈，和琳觉得有些没趣，那女子扭来弯去就是跳舞，没什么新的花样，便道：“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听说这条街上杂七杂八的热闹玩意越来越多。”
刘全有些不舍地转过头，拉着和琳要挤出去。无意间一转头，看到一幢屋子的楼上有个熟识的人影，忙眯缝双眼虚眼一看，却是如月穿着身小子装和个老爷站在那屋子的阁楼下正望着河上的热闹，沙济阿站在她的另一边，他们三人边说边笑看着极熟识亲近，那老爷看上去气宇轩昴，表情慈祥中带着几分威仪。
“你在看什么？”和琳发现他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边头都不动一下，便大声问他。
刘全指指那幢楼，和琳顺势看去，认到上面站着如月和沙济阿，惊道：“他们和谁站在那里？”
两人挤出人群，人群中正闹嚷地议论着：“那就是梦华阁的舞妓梦依姑娘？原来是不给个有钱势的大爷包养着吗？现在没钱花了，便租了船出来跳舞赚钱？”
“可不是。这么漂亮的人，也会被阔爷玩厌的。可惜，人再怎么好看，青春总是要逝的。”
……
“我们去给哥哥买点好吃的回去吧。”和琳看到如月后，心情有点闷闷地，想起哥哥为了如月已经不快乐很长时间，便没了贪玩的心思。
刘全拉着和琳边走边回头望着那幢屋子，脚步情不自禁地向那幢楼移去，走了一阵，发现那里是“雨泽轩”茶楼。
那个老爷是谁呢？应该不是如月的爷爷吧？刘全挠挠头，和琳猜出他的想法，心中对如月他们在那楼上的事也有些好奇怪，便拉着他到茶楼侧边的小巷里，悄声道：“不如你去打听打听？”
刘全皱着眉道：“我怎么去打听？人家在顶楼上的阁子里，就是装成喝茶的客人，也靠不近他们。”
和琳把二两银子放在他手上，微眯双眼，一边嘴角上扬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不买好吃的东西了，你把这银子去买通个伙计，打听一下如月和谁在一起，他们到茶楼里在干嘛。我在这里等你。”
刘全拿过银子，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行径，才整了整衣衫走进茶楼里。
巷子的环绕直通茶楼临河的杂务外廊，和琳走到巷子头上，边等刘全边继续远望着河上的热闹。
两个伙计抬着一篓茶渣来到外廊上，将茶渣倒进一个大竹篓里。一个伙计看眼河上说道：“女人长得漂亮不如命生得好。河上跳舞那个原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命不好，摊上个好赌的爹败光了家产，自己上吊了，害得女儿当舞妓。”
另一个瘪瘪嘴道：“你看人家聚云阁里的那个小女子命就不同，不仅出生在官宦之家，还得天子庇护，连未婚夫的前程都安排好了。”
前面说话那个小声招呼道：“邱顺，莫乱说，让人知道你原来藏在聚云阁里偷听到那小姐和公子的谈话可不得了，小心灭你九族。”
和琳忙闪进巷子里藏起来，把耳朵贴在墙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邱顺四处看了看，对着渣篓吐了一口唾沫，小声道：“这地方谁会来？有两个多月没看到那小姐和公子来，钱老爷隔三岔五的让他手下的人来看有没有信，我以为他们不会来了，谁知今天又来了，而且那钱老爷今天也来了。那小妮子穿着男子衣服，两月多不见，倒长了几分风骚出来。我看她和那个公子八成已经早越界了，不然两人眉来眼去的眼神里怎么总闪着暖昧的温情？”
另个伙计使劲敲了下他的头，低声骂道上这：“你们两人搞上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再这这乱说，被灭了九族，可没人救得了你。还不快滚进去干活？”说罢先走了进去，邱顺环顾下四周，吐吐舌头，也走进茶楼里面。
他俩人进去好会后，和琳钻出巷口继续在外廊上看着河上。
半个时辰后，刘全从后面冒出来拉着他进了巷子里，和琳正看得无聊，见他出来，忙喜悦地问：“可有探到什么？”
刘全翘起下唇，闷闷地道：“探听到些，只是二两银子却没了。有个伙计说，聚云楼被个姓钱的大爷长期包着，经常和两个小爷在这见面，见不到面便在这互换书信，说那个年纪较小的公子应该是个女孩子，和个子较大的公子眉目传情，分明是一对情人。听说他们过两天要去香山游玩。不知这些消息对大少爷有没有用，我们回家去说吧。”
和琳想起刚才偷听到两个伙计的谈话，他们谈的莫非正是如月和沙济阿？
回到府里，索多里氏刚做好午饭，和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出来吃饭，刘全只得拿碗盛了饭菜给他送到屋里，吃罢午饭后，才与和琳把半上午出去逛街看到的全告诉了和珅。
听罢他们说的，和珅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尤其和琳说的那个叫邱四的伙计说的情形，令他身心俱冷，自己虽久未见到如月和沙济阿，可是脑海里一直有去年的梦境浮现，只怕如月和沙济阿真的有可能早就好得如同夫妻。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下来读书。”和珅佯装无事地向他们挥挥手。
刘全和和琳走出书房。
和琳瘫倒在椅子上，越担心的事越要发生，心里对沙济阿恨恨的，却无处发作，心里脑里乱成一团。还有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骚首卖舞的梦依，让他好不惆怅，不该恨怨她抢去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若不是她，也许如月不会这么快就倒向沙济阿的。
难道这就是命？还有坟场相遇的一幕幕，以及那个钱老爷，他应该就是曾经与福康安如月一同去十安坡的皇上，沙济阿的命怎么那么好？不仅有个大家背景，还得皇上的喜爱，而自己除了苦苦读书，连一个知交朋友都没有。
不论如月和沙济阿之间有什么，如月永远是他心目中的阳光仙子。他不能再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下去。他不能失去如月，必须行动起来，想办法阻止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普天之下谁能帮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呢？
“如果你不开心，记得来找我，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梦依的话轻轻地浮现在他耳边。
她真的能为自己做一切事吗？
和琳先前说，满待上都在流传梦依的故事，说她原来背靠着个大爷的，象她那样的女子一定是经历极复杂，见识也极多的。
她抢走了他宝贵的东西，她应该为此为他做点什么的。和珅冷静下来，思维凝沉，许久之后，换了件整洁的衣服，独自来到河堤大街上。半下午后，河中央的舞船已经安静下来，四周的豪华大船上各自歌舞升平，河面上隐隐传来他们的欢娱声语。
大街上人影渐稀，沿着河堤，他慢慢踱步向梦华楼，那处宅院在河堤街的偏僻尽头。
宅外柳树轻飘，大门半虚，上方挂着“梦华阁”的牌子，他定定着看着这暗红的大门和门前的一对石狮。
夕阳渐渐变灰，一个丫环出来点上门前的灯，意外地看到他贮立在门前的柳树下，望着不岸堤下的河水发呆，忙惊喜地上前招呼：“公子，你可来了，我们家主子一直在等你。”
这话让他意外，梦依竟能断定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快跟我进来。主子白天跳了一天舞，此时正在里面休息，若是见到你一定会高兴不已。”那丫环上来拉着他往里面走，进去之后，她回身闩上大门。
穿过花园，这时他才注意到花园中央有处大木台，那应是平时梦依在上面练舞的场子。丫环把他拉到一排整齐清幽的屋前，大声叫道：“小姐，公子来看你了。”
“哪个公子来了？”梦依在屋里懒声应着。
丫环嘴角一咧，笑道：“你想他是谁就是谁。”说着把和珅推到门前站着。
“死丫头，拿我取笑，要不是我想见的人，你敢私自引进来，小心你的死皮子。”梦伊懒懒地打开门，与屋檐下的和珅面对面离得很近，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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