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谁害的（2）
“谁知进来的却是皇额娘的贴身赵嬷嬷，接着御前侍卫徐副都统走了进来。赵嬷嬷说皇后娘娘有令，要那侍卫找人查沙济阿的蓝色绣包为何引起皇上的关注，说如是查到异常情况，就把异常解决掉。”
“可是儿臣年幼稚听不懂他们说的意思，以为他们只是想找个东西。刚才听了皇阿玛的话，想起这件事来，心中突然有些恐惧。”
皇上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他身上，十一阿哥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只听十一阿哥声音颤栗继续说道：“大约半月前的一个夜里，瑆儿因绘这幅画，便到绛雪轩看那五株海棠披雪挂冰的景致，想到画画得逼真一些，不想在这里又听到赵嬷嬷和徐副都统密谈，说已经布下局子伺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蓝绣包’。儿臣愚昧，一时间未能明白‘蓝绣包’的含义，方才皇阿玛的语惊醒了我，一下理解过来，‘蓝绣包’不正是沙济阿娘亲给他的东西吗？”
“老傅，老汪！立即给我彻查此事，未查明前，瑆儿还需和往常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捏紧双拳，眼里喷出两团火焰，皇后近两年来变得善妒，且性情古怪，沙济阿第一次进宫做面时，皇后见到自己拿着绣包时沉思时的狐疑并没有逃过他雪亮的双眼，只是他不想捕风捉影，随便起事。
永瑆道：“皇阿玛。儿臣刚才说的只是偶然听到的事，不懂其中的对错，只是想把知道的告诉皇阿玛，至于其中的是非，如果引起皇阿玛的疑虑，还请看在儿臣无知的份上不要责罚。”
“下去吧。”皇上柔声道。永瑆在他眼里是个只好诗情画意的孩子，不象别的儿子，不是过于虚浮，就是过于好斗。
小李子把画卷好给永瑆，道：“十一阿哥，等你把御花园的全景画出来后，皇上一定更喜欢。”
“儿臣告退。回去后，儿臣一定用心完成御花园全景图，并向努力学习射骑。”永瑆接过画向东南方向走去。
“若真有十一阿哥说的，微臣倒有一计可试。”傅恒见永瑆身影消失后才道。
“说来听听。”皇看期待地看着傅恒。
傅恒面色凝重道：“不妨打草惊蛇，引起怀疑和慌乱，如果……”
“我们回乾清宫去详细商议此事。”皇上点点头，带着傅恒、汪头领离开千秋亭。
深夜丑时坤宁宫里，皇后正熟睡之中。一道飞镖破窗而入，嗖的一声射在凤床角楞上。皇后惊醒过来，坐起身惊叫一声：“什么人？”
屋外的宫灯透过纱幔映照在床前，银白的飞镖发出隐隐寒光。守夜的宫女听到皇后的叫声，立即掌上灯来，屋里亮堂如昼，宫女看到扎进床棱上的飞镖下有一页纸条，嘴唇颤抖道：“皇后娘娘，有刺客留下的信。”她瑟缩着取下飞镖和那张纸。不待她展开细看，皇上双眼一转，厉声道：“快把纸拿来给我看看！”
“要叫人吗？”宫女小心地把那页纸条呈送到皇后手中，皇后接过纸向她挥挥手，道：“你到外面去，有事我自会传你。”
宫女低头远离床帏，跪在雕花大屏风外，不敢发出点声音。
皇后打开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异常已除，如要保密还需黄金五千两送到指定地点。
“混帐。”皇后咬牙切齿地要将纸条撕碎，猛地又举起纸条细细端详上面的笔迹，良久把纸条藏进怀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量是谁竟敢如此大胆给她传信？
寅时，赵嬷嬷进来给皇后请安，透过纱罗，见她凤目半闭，一只手撑着头侧卧在凤榻上，似一夜未安，心事沉重的样子，便苍哑着声音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脸色比平时难看了不少。”
皇后完全睁开眼，向她示个意坐起身来。有两个宫女外槅屏外进来。越嬷嬷忙向她们道：“你们都下去，我来伺候娘娘。”
“是。”连同那守夜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赵嬷嬷卷起笼在凤榻前的纱帘，清晰地看见皇后面容微肿，神色带焦。惊恐得道：“主子，你操的什么心，弄得一夜不睡，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纸条递到她手上，赵嬷嬷打开看了，脸色一面，恶狠狠地道：“你竟为这事伤神？何苦？”说着把纸条往灯火上一放要烧成灰烬。
皇后脸上肌肉一动，作了个阻止的手势，冷笑道：“本宫倒不怕有人耍诈，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敲诈本宫。”
赵嬷嬷跟随皇后多年，深知她的心思，思虑半刻道：“这寻常人就是身手再好也进不得宫。进得了宫又能准确找到皇后娘娘的寝宫，不怕此举招来御林军的追捕，可见此人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一定是进出自如不引人怀疑的人。可是什么人敢如此招惹皇后娘娘呢？就是文武百官中，再起心的人恐怕都不敢轻易有此行径。”
“依你之见？”皇上深信赵嬷嬷能为她带来良策。多年来，是她一直忠心不二地跟随自己，还常常为自己出谋划策。
赵嬷嬷肥胖的脸上布满狡诈的笑容：“依奴婢之见，把这纸条烧了，当什么都未发生。今夜起，派几个高手潜藏在坤宁宫四周。谁若不要命，非要招惹皇后娘，谁来就以刺客的名义杀掉谁。”
皇后娘娘点点，喃喃道：“不会是……”
赵嬷嬷摇摇头，满腹心机地道：“不会！只是我们要把这个在暗中似乎知道什么，也许又并不一定知道什么的人抓出来，治他个罪。省得他来闹事。”
“皇上要是知道此事……”皇后娘娘心里有点发虚。
赵嬷嬷笑道：“我们并未做过什么，主子何必心虚，不然让皇上知道了，还真以为我们做过什么，那不是没事找事了？”说着她向皇后传递了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皇后精神起来，也笑道：“嬷嬷说得极是。我们可不能中了别人以讹诈讹的圈套。把那纸条烧了吧。”
赵嬷嬷烧了纸条，伺候娘娘更衣，安慰道：“今早的天色看着十分透朗，想必今天一定是个极好的天气。待早膳后，我陪皇后去御花园里看花。眼看宫里的‘比美’又要开始了，宫里的大小嫔妃早已忙碌上了。”
“听说皇上从十字坡东村招回来的玉常在很会种花，我们待会去她那里转转吧。”皇后轻声道。
两人相视一笑，皇后穿好衣服来到明亮的梳妆镜前坐下，赵嬷嬷小心地为她梳理头发。
半上午，两人去了玉常在的住所，看了她种的花草树木，又在御花园里兴致极好地东游西逛，半点未有夜里被惊扰过的样子，她们自然不知早有人在暗中监视查探她们的一切。
乾清宫里，早朝后，众臣退去。皇上向傅恒询问如月的病情。傅恒痛心道：“如月姑娘已经醒来，只是她显然已知沙济阿无生还可能，不食不饮，没有半点求生的意愿。胡太医说了，如果这样下去，要不多久如月姑娘就会枯竭而死，当前要救如月姑娘，还需她打开心结，走出心里的悲伤和阴影。”
“可恶！”皇上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恨极了设计陷害沙济阿的人。
正此时，汪头领匆匆来报：“那边安静无事，仿佛从未有事发生。”
“这么看来，那事和她一定有关的。不然怎么竟然没有把夜里的事给说出来？”皇上心痛得从龙座上起来，走到厅殿中央。
“接下来怎么办？”汪头领小心地问。
“依照计划，直接拿下徐统领，然后放风到坤宁宫，说他们寻找异，要排除异常的事已经被察觉了。”皇上看着傅恒，“你那边可布置好了？”
傅恒点点头：“已经收买了他一个下人。到时一定人赃俱拿，不会引起文武百官诽议。”
皇上点点头，沉声道：“你们去办吧。”
傅恒和汪头领双双退下，皇上颓然地坐回龙座，心里哀叹不已，可怜的如月姑娘，恐怕要沙济阿复活才救得了她的小命，眼前浮现出如月自小以来的模样，又穿插着沙济阿那有几分傻气的喜剧笑容，两行清泪顺着他面颊滚落出来。
“皇上。可得保重好龙体，这大清王朝可不能少了你这个主子。外面阳光极好，奴才恳求陪主子去外面散散心。”小李子连忙在边上小声地劝慰。
“唉。”皇上抹去泪水，长长地叹息了出来，忍着悲痛，声音哽咽地道：“小李子，你就陪朕去御花园里转转吧。”
“比美会又要开始了，后宫的嫔妃们已经有人摆出了自己的宝贝。”
“我们去御景亭走走吧。”皇上深深吸口气，把手臂搭在小李子手上，和他一起走出乾清宫，一帮太监侍卫呼拥相随。
屋外阳光明媚，春风撩人。顺着东北方，踏上山石间的石级，登上堆秀山来到顶上的御景亭里，俯瞰紫禁城里的各大宫苑，皇上想起现有的儿子们中，不是年纪太小，就是没有君王之质，不由陷入有后继无人的隐忧中。
“可是儿臣年幼稚听不懂他们说的意思，以为他们只是想找个东西。刚才听了皇阿玛的话，想起这件事来，心中突然有些恐惧。”
皇上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他身上，十一阿哥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只听十一阿哥声音颤栗继续说道：“大约半月前的一个夜里，瑆儿因绘这幅画，便到绛雪轩看那五株海棠披雪挂冰的景致，想到画画得逼真一些，不想在这里又听到赵嬷嬷和徐副都统密谈，说已经布下局子伺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蓝绣包’。儿臣愚昧，一时间未能明白‘蓝绣包’的含义，方才皇阿玛的语惊醒了我，一下理解过来，‘蓝绣包’不正是沙济阿娘亲给他的东西吗？”
“老傅，老汪！立即给我彻查此事，未查明前，瑆儿还需和往常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捏紧双拳，眼里喷出两团火焰，皇后近两年来变得善妒，且性情古怪，沙济阿第一次进宫做面时，皇后见到自己拿着绣包时沉思时的狐疑并没有逃过他雪亮的双眼，只是他不想捕风捉影，随便起事。
永瑆道：“皇阿玛。儿臣刚才说的只是偶然听到的事，不懂其中的对错，只是想把知道的告诉皇阿玛，至于其中的是非，如果引起皇阿玛的疑虑，还请看在儿臣无知的份上不要责罚。”
“下去吧。”皇上柔声道。永瑆在他眼里是个只好诗情画意的孩子，不象别的儿子，不是过于虚浮，就是过于好斗。
小李子把画卷好给永瑆，道：“十一阿哥，等你把御花园的全景画出来后，皇上一定更喜欢。”
“儿臣告退。回去后，儿臣一定用心完成御花园全景图，并向努力学习射骑。”永瑆接过画向东南方向走去。
“若真有十一阿哥说的，微臣倒有一计可试。”傅恒见永瑆身影消失后才道。
“说来听听。”皇看期待地看着傅恒。
傅恒面色凝重道：“不妨打草惊蛇，引起怀疑和慌乱，如果……”
“我们回乾清宫去详细商议此事。”皇上点点头，带着傅恒、汪头领离开千秋亭。
深夜丑时坤宁宫里，皇后正熟睡之中。一道飞镖破窗而入，嗖的一声射在凤床角楞上。皇后惊醒过来，坐起身惊叫一声：“什么人？”
屋外的宫灯透过纱幔映照在床前，银白的飞镖发出隐隐寒光。守夜的宫女听到皇后的叫声，立即掌上灯来，屋里亮堂如昼，宫女看到扎进床棱上的飞镖下有一页纸条，嘴唇颤抖道：“皇后娘娘，有刺客留下的信。”她瑟缩着取下飞镖和那张纸。不待她展开细看，皇上双眼一转，厉声道：“快把纸拿来给我看看！”
“要叫人吗？”宫女小心地把那页纸条呈送到皇后手中，皇后接过纸向她挥挥手，道：“你到外面去，有事我自会传你。”
宫女低头远离床帏，跪在雕花大屏风外，不敢发出点声音。
皇后打开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异常已除，如要保密还需黄金五千两送到指定地点。
“混帐。”皇后咬牙切齿地要将纸条撕碎，猛地又举起纸条细细端详上面的笔迹，良久把纸条藏进怀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量是谁竟敢如此大胆给她传信？
寅时，赵嬷嬷进来给皇后请安，透过纱罗，见她凤目半闭，一只手撑着头侧卧在凤榻上，似一夜未安，心事沉重的样子，便苍哑着声音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脸色比平时难看了不少。”
皇后完全睁开眼，向她示个意坐起身来。有两个宫女外槅屏外进来。越嬷嬷忙向她们道：“你们都下去，我来伺候娘娘。”
“是。”连同那守夜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赵嬷嬷卷起笼在凤榻前的纱帘，清晰地看见皇后面容微肿，神色带焦。惊恐得道：“主子，你操的什么心，弄得一夜不睡，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纸条递到她手上，赵嬷嬷打开看了，脸色一面，恶狠狠地道：“你竟为这事伤神？何苦？”说着把纸条往灯火上一放要烧成灰烬。
皇后脸上肌肉一动，作了个阻止的手势，冷笑道：“本宫倒不怕有人耍诈，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敲诈本宫。”
赵嬷嬷跟随皇后多年，深知她的心思，思虑半刻道：“这寻常人就是身手再好也进不得宫。进得了宫又能准确找到皇后娘娘的寝宫，不怕此举招来御林军的追捕，可见此人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一定是进出自如不引人怀疑的人。可是什么人敢如此招惹皇后娘娘呢？就是文武百官中，再起心的人恐怕都不敢轻易有此行径。”
“依你之见？”皇上深信赵嬷嬷能为她带来良策。多年来，是她一直忠心不二地跟随自己，还常常为自己出谋划策。
赵嬷嬷肥胖的脸上布满狡诈的笑容：“依奴婢之见，把这纸条烧了，当什么都未发生。今夜起，派几个高手潜藏在坤宁宫四周。谁若不要命，非要招惹皇后娘，谁来就以刺客的名义杀掉谁。”
皇后娘娘点点，喃喃道：“不会是……”
赵嬷嬷摇摇头，满腹心机地道：“不会！只是我们要把这个在暗中似乎知道什么，也许又并不一定知道什么的人抓出来，治他个罪。省得他来闹事。”
“皇上要是知道此事……”皇后娘娘心里有点发虚。
赵嬷嬷笑道：“我们并未做过什么，主子何必心虚，不然让皇上知道了，还真以为我们做过什么，那不是没事找事了？”说着她向皇后传递了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皇后精神起来，也笑道：“嬷嬷说得极是。我们可不能中了别人以讹诈讹的圈套。把那纸条烧了吧。”
赵嬷嬷烧了纸条，伺候娘娘更衣，安慰道：“今早的天色看着十分透朗，想必今天一定是个极好的天气。待早膳后，我陪皇后去御花园里看花。眼看宫里的‘比美’又要开始了，宫里的大小嫔妃早已忙碌上了。”
“听说皇上从十字坡东村招回来的玉常在很会种花，我们待会去她那里转转吧。”皇后轻声道。
两人相视一笑，皇后穿好衣服来到明亮的梳妆镜前坐下，赵嬷嬷小心地为她梳理头发。
半上午，两人去了玉常在的住所，看了她种的花草树木，又在御花园里兴致极好地东游西逛，半点未有夜里被惊扰过的样子，她们自然不知早有人在暗中监视查探她们的一切。
乾清宫里，早朝后，众臣退去。皇上向傅恒询问如月的病情。傅恒痛心道：“如月姑娘已经醒来，只是她显然已知沙济阿无生还可能，不食不饮，没有半点求生的意愿。胡太医说了，如果这样下去，要不多久如月姑娘就会枯竭而死，当前要救如月姑娘，还需她打开心结，走出心里的悲伤和阴影。”
“可恶！”皇上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恨极了设计陷害沙济阿的人。
正此时，汪头领匆匆来报：“那边安静无事，仿佛从未有事发生。”
“这么看来，那事和她一定有关的。不然怎么竟然没有把夜里的事给说出来？”皇上心痛得从龙座上起来，走到厅殿中央。
“接下来怎么办？”汪头领小心地问。
“依照计划，直接拿下徐统领，然后放风到坤宁宫，说他们寻找异，要排除异常的事已经被察觉了。”皇上看着傅恒，“你那边可布置好了？”
傅恒点点头：“已经收买了他一个下人。到时一定人赃俱拿，不会引起文武百官诽议。”
皇上点点头，沉声道：“你们去办吧。”
傅恒和汪头领双双退下，皇上颓然地坐回龙座，心里哀叹不已，可怜的如月姑娘，恐怕要沙济阿复活才救得了她的小命，眼前浮现出如月自小以来的模样，又穿插着沙济阿那有几分傻气的喜剧笑容，两行清泪顺着他面颊滚落出来。
“皇上。可得保重好龙体，这大清王朝可不能少了你这个主子。外面阳光极好，奴才恳求陪主子去外面散散心。”小李子连忙在边上小声地劝慰。
“唉。”皇上抹去泪水，长长地叹息了出来，忍着悲痛，声音哽咽地道：“小李子，你就陪朕去御花园里转转吧。”
“比美会又要开始了，后宫的嫔妃们已经有人摆出了自己的宝贝。”
“我们去御景亭走走吧。”皇上深深吸口气，把手臂搭在小李子手上，和他一起走出乾清宫，一帮太监侍卫呼拥相随。
屋外阳光明媚，春风撩人。顺着东北方，踏上山石间的石级，登上堆秀山来到顶上的御景亭里，俯瞰紫禁城里的各大宫苑，皇上想起现有的儿子们中，不是年纪太小，就是没有君王之质，不由陷入有后继无人的隐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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