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长二姑扫地
“养成彩蚕的事，一律不许传出去，就是将来织成天然彩丝，也不能泄漏这个秘密。即使皇上面前，也暂不能提及此事。”如月郑重叮咛。
和珅点点头，想起洋人带进中国的那些洋玩意，感叹道：“这样神奇的养蚕术，若传到外国人耳里，他们还不拿火枪冲进来抢？”
四人约好保守彩蚕的秘密，然后开怀畅饮。
和珅边喝酒边暗叹，沙济阿这样的君子世间绝无第二个，他爱如月胜过自己的生命，为了她的幸福，又怎么会轻易做出有损她名声的事呢？至于以前，沙济阿和如月真的好过，以前的事就此一笔画过吧，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毕竟如月成了他的妻子，还生了个儿子。
“丑奴，我敬你。”和珅端起酒杯诚心相敬。
丑奴与他干了几杯。和珅心里的心结彻底解开，他相信，就是他不在时，沙济阿绝不会做出越轨的事，因为他把如月的名誉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
“时候不早了。”如月看他俩个越喝越开心，越聊越起劲，便提醒着该回家的事。
丑奴虽然喝了些酒，神智却十分清醒，忙劝他们赶快回去。
地姑却道：“都这么晚了，不如全在这里住上一晚。”
“不成。老爷明早一早得上朝的。”如月道。
“你们快回去，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丑奴连忙道。
和珅有些微醉，拍拍丑奴的结实的肩膀，笑道：“好兄弟。我和珅这辈子很少佩服一个人，但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这个丑奴。等我回来与你们一起着手养彩蚕的事。”
“这事不要你来操心，你给皇上当好总管就好。”如月笑道。
和珅摇着手道：“不。你是我夫人，这么多年来我与你一起好做过一件事。今晚与沙济阿结成知己，养彩蚕的事若没我的份，我不依的……”
如月瞟眼丑奴，忙搀上和珅，对地姑道：“我们走了。”
丑奴把他们送出山庄，再回到静院收拾吃喝后的残局，品味着和珅今晚的话，不由一笑，和珅倒还算是个真实的男人，这么看来，自己为如月所作的一切都值。
次日和珅上朝后，皇上命他下午就赶往贵州调查。
如月与地姑在家里安排养彩蚕的事，从瑞景园调了王嫂和两个嬷嬷带着芸去映月山庄的蚕房。
要养蚕了，大家以为只是养寻常的蚕，如月嫌瑞景园的场地不够，在外面又弄了一片蚕园，调走园子里人手的事，大家没往心上去，只是尽心尽力做作各自手上的事情。
长二姑好几次早早地来给如月请安，她都不在府里，马婆子说她去外面的园子安排养蚕的事了。不就是养蚕吗？如月怎么会出门得那么勤？长二姑对此产生了好奇，就天天早早地来给如月请安。
这天如月出门晚，长二姑来请了安，便央她：“请姐带我一起去瑞景园玩玩吧，每日关在官宅里我都快憋闷死了。”
如月没对任何人说养彩蚕的事，但对机灵多事的长二姑不得不防，见她如此好奇，便严肃道：“每日有人拿你当主子，你过得不耐烦了？官宅那边没事，珅月府却是事情多得很。以后每天早上，我这宅子花园里的清洁就交给你们负责了，若是没有作好，就等着家罚伺候。”
“珅月府里前后左右好几处花园，那不是要累死我们？”安珍儿嘀咕道。
“地姑，和格齐乌他们说一下，若是长二姑她们不扫干净几处共园就不要放她们回去。”
长二姑眼睁睁看着如月和地姑出了门后，在珅月府里的花园里东逛西溜，却不扫地。
“她还真作得出来？好歹现在你也是堂堂的二夫人。”安珍儿郁闷地说道。
“呸！”雪雁牵着枫枫从她们身边走过，啐了口骂道：“真是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拿自己当主子，珅月府里，谁当你们是主子谁不是人。”
马婆子和另两个丫环走来也指着她们骂道：“不要脸，明明是个奴婢，却拿自己当主子。夫人对她们好不懂珍惜，却偏要不识相地讨没趣。今天要不把这几个花园打扫干净，中饭都不给她们吃。”
格齐乌从大门处背着手也走了进来，凶凶巴巴地吼道：“长二姑，你还是老老实实打扫吧。不然，今天谁都别想放你们出去的。”
“……”安珍儿气得跳起来要骂架。长二姑拉着她，连忙拿起扫把不啃声地扫了起来。
“呸。”马婆子吐了一口痰在长二姑没面，嘀嘀咕咕地骂道：“不要脸。”
她恨她们自有理由，她们把刘全拉下水不说，企图害夫人不说，还胳膊外拐，让曹家在干参的事上做手脚，后来刘全后悔得要死，便在自家女人面前忏悔了，他女人又把这事和她额娘马婆子说了。马婆子跟着如月夫妇久了，自然识得如月才是真的当家的人，怎么能容长二姑在背后搞这种事，还差点让女婿和安珍儿纠缠上。
安珍儿拿着扫把对着她一阵扫舞，马婆子粗壮的胳膊抓住长长的扫把一拖，安珍儿摔倒在地上，疼得哭了起来。
长二姑忙扶起她往另一边走去。
“活该！”
满府的下人都唾骂着她们，没有一个同情她们。
“我们先从东院的花园扫起吧。”长二姑比安珍儿要耐得事些，就忍气吞声道。
二人拿着扫把走进东院，安珍儿边哭边气哼哼地道：“此仇不报，非我安珍儿。”
长二姑轻叹一声道：“是姐姐对不住你，这几年又没能给你物色得个好男人，让你有个好归属。”
安珍儿倔强地道：“不。我若不看着姐姐你不在钮祜禄府里出头，就是给我找个金山男人，我都不会嫁出去的。”
“好妹妹，你歇歇。”长二姑把她按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哄道：“姐姐欠你太多，今天这园子就由我来扫吧。”说罢她拖起扫把，沙沙地扫起园子来。
安珍儿坐在边上哭了会，看二姑一个人扫得辛苦，便揩干眼泪，拿起身边的扫把要过去清扫。
“羞羞羞……”一个衣着华丽可爱的男孩子双手刮着脸，冲她扮着怪相撞进她的眼里，她气得扬起扫把向他挥去，长二姑冲过来喝得：“这是小少爷。”
“少爷又怎么？”安珍儿被他耻笑，心中十分懊恼。
长二姑抬手一耳光向她打去，厉声道：“真是个不识相的东西。虽然小少爷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你竟拿这么小个孩子出气，枉我平时把你当个知礼的妹妹。”
小少爷被这情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雪雁寻着哭声过来，搂着孩子，愤怒地指责她们：“你们真不是人，连小少爷都敢欺负？”
长二姑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直向小少爷磕头谢罪：“都是奴婢对小丫环管教不严肃，冲撞了小少爷，奴婢知错。”
立即满府的下人又围了进来，手上有拿棍的有拿刀的，气势十分吓人。
长二姑一把拉下安珍儿，用力打了几下她，骂道：“还不快给小少爷赔罪。”
安珍儿这时醒悟过来，自己惹祸了，忙抬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骂自己：“奴婢有眼无珠。”
雪雁抱着孩子，不停地哄慰：“枫儿乖，不怕她们，不怕她们。”
枫枫把头埋在雪雁怀里惊恐地大哭不能停止。
长二姑跪在地上看见他两只手上抱着个竹球，眼珠一转，连忙哄道：“小少爷，姨娘陪你玩竹球好不好？”
枫枫边哭边看了她一眼，长二姑上前从他手拿起竹子球退后几步，狠狠往安珍儿头上砸去，嘴上训道：“姨娘帮枫枫砸死这有眼无珠的奴仆。”
枫枫张嘴哈地一声笑了起来。
众人松口气。长二姑把竹球放回枫枫手上，教他向安珍儿身上扔过去解气，枫枫砸了两次安珍儿便没那么害怕了。
“姨娘和你玩竹球，好不好？”长二姑抓信时机哄他道。
枫枫点点头抱着竹球在花园跑开来，见小少爷高兴起来，众人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雪雁，你来跟我一头，和二姨娘比踢球。”枫枫在阳光下开怀地笑道。
雪雁骂着长二姑她们道：“算你们狗运好。现在陪小少爷好好玩，若是又让他不高兴，我定告诉主子，狠狠治你们的罪。”
“是，奴婢将功补过。”安珍儿自知不该拿小少爷出气，便诚心诚意地道。
马婆子在边上骂道：“便宜这两贱婢了。”
长二姑毫不理会马婆子，和安珍儿一头，尽心尽力陪着枫枫玩耍，不时输个球给他，逗得他直笑。
直玩到他疲累地吃了饭午睡后，长二姑才和安珍儿捡起扫把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打扫花园。
烈日之下累得她们又热又渴，没有人叫她们吃饭喝水，长二姑却一直微笑着，嫁进钮祜禄府以来，从未有今天这样快乐过一般。
“姐姐，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安珍儿最了解她，便悄悄问她。
长二姑微笑着，转动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今天这个日子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寻常。
和珅点点头，想起洋人带进中国的那些洋玩意，感叹道：“这样神奇的养蚕术，若传到外国人耳里，他们还不拿火枪冲进来抢？”
四人约好保守彩蚕的秘密，然后开怀畅饮。
和珅边喝酒边暗叹，沙济阿这样的君子世间绝无第二个，他爱如月胜过自己的生命，为了她的幸福，又怎么会轻易做出有损她名声的事呢？至于以前，沙济阿和如月真的好过，以前的事就此一笔画过吧，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毕竟如月成了他的妻子，还生了个儿子。
“丑奴，我敬你。”和珅端起酒杯诚心相敬。
丑奴与他干了几杯。和珅心里的心结彻底解开，他相信，就是他不在时，沙济阿绝不会做出越轨的事，因为他把如月的名誉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
“时候不早了。”如月看他俩个越喝越开心，越聊越起劲，便提醒着该回家的事。
丑奴虽然喝了些酒，神智却十分清醒，忙劝他们赶快回去。
地姑却道：“都这么晚了，不如全在这里住上一晚。”
“不成。老爷明早一早得上朝的。”如月道。
“你们快回去，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丑奴连忙道。
和珅有些微醉，拍拍丑奴的结实的肩膀，笑道：“好兄弟。我和珅这辈子很少佩服一个人，但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这个丑奴。等我回来与你们一起着手养彩蚕的事。”
“这事不要你来操心，你给皇上当好总管就好。”如月笑道。
和珅摇着手道：“不。你是我夫人，这么多年来我与你一起好做过一件事。今晚与沙济阿结成知己，养彩蚕的事若没我的份，我不依的……”
如月瞟眼丑奴，忙搀上和珅，对地姑道：“我们走了。”
丑奴把他们送出山庄，再回到静院收拾吃喝后的残局，品味着和珅今晚的话，不由一笑，和珅倒还算是个真实的男人，这么看来，自己为如月所作的一切都值。
次日和珅上朝后，皇上命他下午就赶往贵州调查。
如月与地姑在家里安排养彩蚕的事，从瑞景园调了王嫂和两个嬷嬷带着芸去映月山庄的蚕房。
要养蚕了，大家以为只是养寻常的蚕，如月嫌瑞景园的场地不够，在外面又弄了一片蚕园，调走园子里人手的事，大家没往心上去，只是尽心尽力做作各自手上的事情。
长二姑好几次早早地来给如月请安，她都不在府里，马婆子说她去外面的园子安排养蚕的事了。不就是养蚕吗？如月怎么会出门得那么勤？长二姑对此产生了好奇，就天天早早地来给如月请安。
这天如月出门晚，长二姑来请了安，便央她：“请姐带我一起去瑞景园玩玩吧，每日关在官宅里我都快憋闷死了。”
如月没对任何人说养彩蚕的事，但对机灵多事的长二姑不得不防，见她如此好奇，便严肃道：“每日有人拿你当主子，你过得不耐烦了？官宅那边没事，珅月府却是事情多得很。以后每天早上，我这宅子花园里的清洁就交给你们负责了，若是没有作好，就等着家罚伺候。”
“珅月府里前后左右好几处花园，那不是要累死我们？”安珍儿嘀咕道。
“地姑，和格齐乌他们说一下，若是长二姑她们不扫干净几处共园就不要放她们回去。”
长二姑眼睁睁看着如月和地姑出了门后，在珅月府里的花园里东逛西溜，却不扫地。
“她还真作得出来？好歹现在你也是堂堂的二夫人。”安珍儿郁闷地说道。
“呸！”雪雁牵着枫枫从她们身边走过，啐了口骂道：“真是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拿自己当主子，珅月府里，谁当你们是主子谁不是人。”
马婆子和另两个丫环走来也指着她们骂道：“不要脸，明明是个奴婢，却拿自己当主子。夫人对她们好不懂珍惜，却偏要不识相地讨没趣。今天要不把这几个花园打扫干净，中饭都不给她们吃。”
格齐乌从大门处背着手也走了进来，凶凶巴巴地吼道：“长二姑，你还是老老实实打扫吧。不然，今天谁都别想放你们出去的。”
“……”安珍儿气得跳起来要骂架。长二姑拉着她，连忙拿起扫把不啃声地扫了起来。
“呸。”马婆子吐了一口痰在长二姑没面，嘀嘀咕咕地骂道：“不要脸。”
她恨她们自有理由，她们把刘全拉下水不说，企图害夫人不说，还胳膊外拐，让曹家在干参的事上做手脚，后来刘全后悔得要死，便在自家女人面前忏悔了，他女人又把这事和她额娘马婆子说了。马婆子跟着如月夫妇久了，自然识得如月才是真的当家的人，怎么能容长二姑在背后搞这种事，还差点让女婿和安珍儿纠缠上。
安珍儿拿着扫把对着她一阵扫舞，马婆子粗壮的胳膊抓住长长的扫把一拖，安珍儿摔倒在地上，疼得哭了起来。
长二姑忙扶起她往另一边走去。
“活该！”
满府的下人都唾骂着她们，没有一个同情她们。
“我们先从东院的花园扫起吧。”长二姑比安珍儿要耐得事些，就忍气吞声道。
二人拿着扫把走进东院，安珍儿边哭边气哼哼地道：“此仇不报，非我安珍儿。”
长二姑轻叹一声道：“是姐姐对不住你，这几年又没能给你物色得个好男人，让你有个好归属。”
安珍儿倔强地道：“不。我若不看着姐姐你不在钮祜禄府里出头，就是给我找个金山男人，我都不会嫁出去的。”
“好妹妹，你歇歇。”长二姑把她按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哄道：“姐姐欠你太多，今天这园子就由我来扫吧。”说罢她拖起扫把，沙沙地扫起园子来。
安珍儿坐在边上哭了会，看二姑一个人扫得辛苦，便揩干眼泪，拿起身边的扫把要过去清扫。
“羞羞羞……”一个衣着华丽可爱的男孩子双手刮着脸，冲她扮着怪相撞进她的眼里，她气得扬起扫把向他挥去，长二姑冲过来喝得：“这是小少爷。”
“少爷又怎么？”安珍儿被他耻笑，心中十分懊恼。
长二姑抬手一耳光向她打去，厉声道：“真是个不识相的东西。虽然小少爷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你竟拿这么小个孩子出气，枉我平时把你当个知礼的妹妹。”
小少爷被这情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雪雁寻着哭声过来，搂着孩子，愤怒地指责她们：“你们真不是人，连小少爷都敢欺负？”
长二姑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直向小少爷磕头谢罪：“都是奴婢对小丫环管教不严肃，冲撞了小少爷，奴婢知错。”
立即满府的下人又围了进来，手上有拿棍的有拿刀的，气势十分吓人。
长二姑一把拉下安珍儿，用力打了几下她，骂道：“还不快给小少爷赔罪。”
安珍儿这时醒悟过来，自己惹祸了，忙抬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骂自己：“奴婢有眼无珠。”
雪雁抱着孩子，不停地哄慰：“枫儿乖，不怕她们，不怕她们。”
枫枫把头埋在雪雁怀里惊恐地大哭不能停止。
长二姑跪在地上看见他两只手上抱着个竹球，眼珠一转，连忙哄道：“小少爷，姨娘陪你玩竹球好不好？”
枫枫边哭边看了她一眼，长二姑上前从他手拿起竹子球退后几步，狠狠往安珍儿头上砸去，嘴上训道：“姨娘帮枫枫砸死这有眼无珠的奴仆。”
枫枫张嘴哈地一声笑了起来。
众人松口气。长二姑把竹球放回枫枫手上，教他向安珍儿身上扔过去解气，枫枫砸了两次安珍儿便没那么害怕了。
“姨娘和你玩竹球，好不好？”长二姑抓信时机哄他道。
枫枫点点头抱着竹球在花园跑开来，见小少爷高兴起来，众人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雪雁，你来跟我一头，和二姨娘比踢球。”枫枫在阳光下开怀地笑道。
雪雁骂着长二姑她们道：“算你们狗运好。现在陪小少爷好好玩，若是又让他不高兴，我定告诉主子，狠狠治你们的罪。”
“是，奴婢将功补过。”安珍儿自知不该拿小少爷出气，便诚心诚意地道。
马婆子在边上骂道：“便宜这两贱婢了。”
长二姑毫不理会马婆子，和安珍儿一头，尽心尽力陪着枫枫玩耍，不时输个球给他，逗得他直笑。
直玩到他疲累地吃了饭午睡后，长二姑才和安珍儿捡起扫把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打扫花园。
烈日之下累得她们又热又渴，没有人叫她们吃饭喝水，长二姑却一直微笑着，嫁进钮祜禄府以来，从未有今天这样快乐过一般。
“姐姐，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安珍儿最了解她，便悄悄问她。
长二姑微笑着，转动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今天这个日子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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