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抢劫？
“因何而来。”
拉斐尔神父坐在告解室内问道，而隔断的另一边却久久没有回应。
正当神父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对面传来了一句冷漠似的叹息：
“因罗瑞之名，阿门。”
迟疑的神父右手按在《圣约》的封面上，诵念了一段经文后，说：
“愿罗瑞仁慈，你有何需向他忏悔。”
“我刚刚杀了人，六个。”
即便做了这么多年神父，教区内也多是杀人放火的帮派分子，拉斐尔也很少听到这样简单直白、没有为自己找任何借口铺垫的忏悔。
“为了什么？”面对如此直白的忏悔，神父只能继续帮他找借口。
“我是个杀手。”
这职业杀手怕是搞错地方进错门了吧，是来我这里搞心理咨询了吗？我这里是教堂不是精神病院啊。
拉斐尔神父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
“你这迷途的羔羊，愿在天上的罗瑞……”
“我需要圣水。”告解室的另一边插话道。
“……能听到你的忏悔。”
拉斐尔听着对方的要求，不自觉的放慢了自己语速，正疑惑着一个杀手为什么会来告解室要圣水，突然一只手击碎了告解室的隔断，抓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了，我不需要忏悔，我要圣水。”
神父闻着黑色手套上传来的淡淡火药味，暴虐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这是打劫吗？”
“算是吧。”对方想了想答道。
拉斐尔神父暗道这算什么，我明明都已经跑到偏僻教区养老了，同期的同学们甚至都已经有人跻身圣堂高层了，自己还能碰到在自己的教堂里被人打劫的这种倒霉事。
“好吧，抢劫总比杀人好”。回想起灾变后的人生种种，拉斐尔神父神色无奈的说道，“按照教会的规定，教徒有免费享用圣水的权力，你要多少？”
告解室的另一边默不作声，似乎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打劫会如此的顺利，迟疑了片刻，对善解人意的神父说：“两桶？”
“你特么是要拿圣水养鱼吗……”敢怒不敢言的神父腹诽道。
打劫教堂这种事情，在罗瑞教五十年的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
一是几乎没有人敢于这么做，二是教堂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抢的。
这并不是说罗瑞教囊中羞涩，正相反，教会的救济点和救赎券早已作为硬通货币在城市里流通，只不过作为一种电子数字货币，它们并没有一种安全可靠的劫掠手段。
而打劫圣水，似乎在某些方面也说得通。
《圣约》记载，灾变祸乱世间，神不忍人间的惨剧，降身罗瑞，撒下圣水，破除灾变。
因此至今生活在城市外围的人们，以及灾变地区里的部落游民，对于圣水都有着刚性需求，只不过区区两桶圣水的价值实在是不值一提。
看着老神父吃力的将两桶圣水扛了了出来，杀人无数的林悦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是第一次打劫，业务不太熟练。
打劫应该不用杀人吧。
林悦这样想着，把两桶圣水拎了起来，嘴里含混的说道：“麻烦了，再见。”
“再见，阿门。”神父顺嘴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阿个罗瑞的门，以后最好不要再见到了。
看着瘟神远去的背影，拉斐尔神父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右手在额头两肩点出一个三角，低声诵念：
“天上的父，因你圣子罗瑞的仁慈和怜悯，使世界与他和好，又恩赐圣神赦免罪过，愿他藉着教会的服务，宽恕你，赐给你平安。现在，我因罗瑞之圣名，赦免你的罪过。”
“现在罗瑞已宽恕了你的罪过，平安地回去吧。”
“阿门。”
他说。
这时教堂另一边传来了动静，赶来的是一位被吵醒的年轻执事。
“拉斐尔神父，有什么事情吗？”年轻执事看着站在教堂中央的神父问道。
“没有。”神父摆摆手答回答，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1号告解室的隔断坏了，你明天找人来修一下。”
“好的，拉斐尔神父。”执事躬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林悦住在靠近绿区的一栋公寓里。
现在的城市按照地理位置，大都被简单的分为三个等级：绿区，普通区，以及城墙周边的窝棚区。
绿区是每座城市的核心区域，圣堂正在其中。
每天夜里，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之下，这个区域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因而被人们称为绿区。
巧合的是越靠近圣堂，这片绿光就越是明显。因此人们普遍猜测这是罗瑞教圣堂里神力外溢的结果，而生活在绿光之下的人们将无时无刻被罗瑞赐福着。
时至今日，绿区早已被那些城市的垄断巨头们所占领，上层人士及他们的附庸们在这里醉生梦死。
他们招募组建的雇佣军团和教会的骑士团保证着绿区的治安，就连城市的警察也被阻拦在外。
讽刺的是，一方面他们确实有这样做的权力，因为绿区早已经是他们的私人领地；而另一方面，绿区却有着一座城市最好的治安，任何使用武器的暴力企图都会受到企业雇佣兵的制裁。
因此越是靠近绿区，城市治安越好，因为没有人想因为一颗不小心飞进绿区的流弹而受到企业雇佣兵的通缉和惩治。
而住在这里的代价也很明显，那就是高昂的房租。
此时的林悦摘掉了乌鸦面具，露出了一张与之前冷血暴力完全不相衬的娃娃脸。
你甚至不知道是应该称呼他男人还是男孩，他的眼神饱含沧桑，脸庞却出奇的年轻，虽然表情严峻，但却感觉他有一种少年装沧桑的可爱。
他紧锁着眉头，观望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缓步进入了公寓大楼。
公寓楼三十多层，高度低于绿区的摩天大楼，每层住着十多户人家。人们常说，科技的进步总能带给人们更舒适的生活环境，但可惜的是，在绿区之外，你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在这里，科技进步意味着更高的效率，更高的效率意味着更高的空间利用率和投资回报率。
因此，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段，每套公寓的设计都极尽简单和高效，这就意味着更狭小的空间。
林悦就这样扛着两桶圣水，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进入房门，随着林悦的移动，他四周的灯光缓缓变亮。屋顶悬挂的立体投影仪，顺着轨道跟随在他身旁。投影仪启动后，一个美女活色生香的出现在了他身前。
她穿着与林悦相似的黑色作战服，紧致的作战服将她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精致的面孔，柔顺的黑色长发，无不吸引着人的眼球。
不同于那些市面上常见的廉价货，这台投影仪无论是色彩，清晰度，还是真实感，都远超那些民用级别的蓝光投影仪，甚至连投影人物的每一个表情都表现的惟妙惟肖。
但也正是这种惟妙惟肖所带来的生硬的机械感，告诉着林悦，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段数据程序罢了。
“欢迎回家，林悦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投影恭敬的说，声音悦耳动听。
林悦没有回答，他把圣水放在了脚边，坐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要打劫啊？”
这时林悦身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是之前在巷子里阻止林悦杀人的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林悦身旁的沙发上。
她面容姣好，身材纤细，有着含苞待放的青涩花香，这是这座城市里几乎绝迹的充满活力的味道。
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孩儿，林悦眼里没有任何震惊害怕，更多的是烦躁暴戾以及无可奈何。
“圣水好像也不能驱魔啊。”
他一手举起抢来的一桶圣水，面无表情的倒在了女孩头上。圣水从女孩头上倾盆而下，仿若浇在了空气之上。
“你这是要给我洗澡吗？乐乐已经有很久没有洗澡了。”女孩儿开心的说着。
她站了起来，赤着脚，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两只手抓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如果有一阵风能传来，那风里一定有凝固着的开心快乐。
“可惜乐乐已经洗不了澡，但是我也不会变脏，厉害吧。”女孩儿没有在意林悦又泼了一桶圣水的举动，依然开心的笑着说。
“林悦先生，您现在的瞳孔变化和生命体征显示，您伴有暴躁和焦虑情绪，再考虑到您现在无法理解的异常举动，建议您去医院做全面系统的心理检查。”
一旁的投影美女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温柔说着。
林悦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投影和微笑快乐的女孩，落寞的坐回沙发上。
“狗屁的心理检查，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啊。”他自顾自的强调道。
拉斐尔神父坐在告解室内问道，而隔断的另一边却久久没有回应。
正当神父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对面传来了一句冷漠似的叹息：
“因罗瑞之名，阿门。”
迟疑的神父右手按在《圣约》的封面上，诵念了一段经文后，说：
“愿罗瑞仁慈，你有何需向他忏悔。”
“我刚刚杀了人，六个。”
即便做了这么多年神父，教区内也多是杀人放火的帮派分子，拉斐尔也很少听到这样简单直白、没有为自己找任何借口铺垫的忏悔。
“为了什么？”面对如此直白的忏悔，神父只能继续帮他找借口。
“我是个杀手。”
这职业杀手怕是搞错地方进错门了吧，是来我这里搞心理咨询了吗？我这里是教堂不是精神病院啊。
拉斐尔神父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
“你这迷途的羔羊，愿在天上的罗瑞……”
“我需要圣水。”告解室的另一边插话道。
“……能听到你的忏悔。”
拉斐尔听着对方的要求，不自觉的放慢了自己语速，正疑惑着一个杀手为什么会来告解室要圣水，突然一只手击碎了告解室的隔断，抓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了，我不需要忏悔，我要圣水。”
神父闻着黑色手套上传来的淡淡火药味，暴虐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这是打劫吗？”
“算是吧。”对方想了想答道。
拉斐尔神父暗道这算什么，我明明都已经跑到偏僻教区养老了，同期的同学们甚至都已经有人跻身圣堂高层了，自己还能碰到在自己的教堂里被人打劫的这种倒霉事。
“好吧，抢劫总比杀人好”。回想起灾变后的人生种种，拉斐尔神父神色无奈的说道，“按照教会的规定，教徒有免费享用圣水的权力，你要多少？”
告解室的另一边默不作声，似乎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打劫会如此的顺利，迟疑了片刻，对善解人意的神父说：“两桶？”
“你特么是要拿圣水养鱼吗……”敢怒不敢言的神父腹诽道。
打劫教堂这种事情，在罗瑞教五十年的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
一是几乎没有人敢于这么做，二是教堂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抢的。
这并不是说罗瑞教囊中羞涩，正相反，教会的救济点和救赎券早已作为硬通货币在城市里流通，只不过作为一种电子数字货币，它们并没有一种安全可靠的劫掠手段。
而打劫圣水，似乎在某些方面也说得通。
《圣约》记载，灾变祸乱世间，神不忍人间的惨剧，降身罗瑞，撒下圣水，破除灾变。
因此至今生活在城市外围的人们，以及灾变地区里的部落游民，对于圣水都有着刚性需求，只不过区区两桶圣水的价值实在是不值一提。
看着老神父吃力的将两桶圣水扛了了出来，杀人无数的林悦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是第一次打劫，业务不太熟练。
打劫应该不用杀人吧。
林悦这样想着，把两桶圣水拎了起来，嘴里含混的说道：“麻烦了，再见。”
“再见，阿门。”神父顺嘴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阿个罗瑞的门，以后最好不要再见到了。
看着瘟神远去的背影，拉斐尔神父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右手在额头两肩点出一个三角，低声诵念：
“天上的父，因你圣子罗瑞的仁慈和怜悯，使世界与他和好，又恩赐圣神赦免罪过，愿他藉着教会的服务，宽恕你，赐给你平安。现在，我因罗瑞之圣名，赦免你的罪过。”
“现在罗瑞已宽恕了你的罪过，平安地回去吧。”
“阿门。”
他说。
这时教堂另一边传来了动静，赶来的是一位被吵醒的年轻执事。
“拉斐尔神父，有什么事情吗？”年轻执事看着站在教堂中央的神父问道。
“没有。”神父摆摆手答回答，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1号告解室的隔断坏了，你明天找人来修一下。”
“好的，拉斐尔神父。”执事躬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林悦住在靠近绿区的一栋公寓里。
现在的城市按照地理位置，大都被简单的分为三个等级：绿区，普通区，以及城墙周边的窝棚区。
绿区是每座城市的核心区域，圣堂正在其中。
每天夜里，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之下，这个区域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因而被人们称为绿区。
巧合的是越靠近圣堂，这片绿光就越是明显。因此人们普遍猜测这是罗瑞教圣堂里神力外溢的结果，而生活在绿光之下的人们将无时无刻被罗瑞赐福着。
时至今日，绿区早已被那些城市的垄断巨头们所占领，上层人士及他们的附庸们在这里醉生梦死。
他们招募组建的雇佣军团和教会的骑士团保证着绿区的治安，就连城市的警察也被阻拦在外。
讽刺的是，一方面他们确实有这样做的权力，因为绿区早已经是他们的私人领地；而另一方面，绿区却有着一座城市最好的治安，任何使用武器的暴力企图都会受到企业雇佣兵的制裁。
因此越是靠近绿区，城市治安越好，因为没有人想因为一颗不小心飞进绿区的流弹而受到企业雇佣兵的通缉和惩治。
而住在这里的代价也很明显，那就是高昂的房租。
此时的林悦摘掉了乌鸦面具，露出了一张与之前冷血暴力完全不相衬的娃娃脸。
你甚至不知道是应该称呼他男人还是男孩，他的眼神饱含沧桑，脸庞却出奇的年轻，虽然表情严峻，但却感觉他有一种少年装沧桑的可爱。
他紧锁着眉头，观望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缓步进入了公寓大楼。
公寓楼三十多层，高度低于绿区的摩天大楼，每层住着十多户人家。人们常说，科技的进步总能带给人们更舒适的生活环境，但可惜的是，在绿区之外，你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在这里，科技进步意味着更高的效率，更高的效率意味着更高的空间利用率和投资回报率。
因此，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段，每套公寓的设计都极尽简单和高效，这就意味着更狭小的空间。
林悦就这样扛着两桶圣水，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进入房门，随着林悦的移动，他四周的灯光缓缓变亮。屋顶悬挂的立体投影仪，顺着轨道跟随在他身旁。投影仪启动后，一个美女活色生香的出现在了他身前。
她穿着与林悦相似的黑色作战服，紧致的作战服将她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精致的面孔，柔顺的黑色长发，无不吸引着人的眼球。
不同于那些市面上常见的廉价货，这台投影仪无论是色彩，清晰度，还是真实感，都远超那些民用级别的蓝光投影仪，甚至连投影人物的每一个表情都表现的惟妙惟肖。
但也正是这种惟妙惟肖所带来的生硬的机械感，告诉着林悦，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段数据程序罢了。
“欢迎回家，林悦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投影恭敬的说，声音悦耳动听。
林悦没有回答，他把圣水放在了脚边，坐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要打劫啊？”
这时林悦身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是之前在巷子里阻止林悦杀人的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林悦身旁的沙发上。
她面容姣好，身材纤细，有着含苞待放的青涩花香，这是这座城市里几乎绝迹的充满活力的味道。
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孩儿，林悦眼里没有任何震惊害怕，更多的是烦躁暴戾以及无可奈何。
“圣水好像也不能驱魔啊。”
他一手举起抢来的一桶圣水，面无表情的倒在了女孩头上。圣水从女孩头上倾盆而下，仿若浇在了空气之上。
“你这是要给我洗澡吗？乐乐已经有很久没有洗澡了。”女孩儿开心的说着。
她站了起来，赤着脚，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两只手抓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如果有一阵风能传来，那风里一定有凝固着的开心快乐。
“可惜乐乐已经洗不了澡，但是我也不会变脏，厉害吧。”女孩儿没有在意林悦又泼了一桶圣水的举动，依然开心的笑着说。
“林悦先生，您现在的瞳孔变化和生命体征显示，您伴有暴躁和焦虑情绪，再考虑到您现在无法理解的异常举动，建议您去医院做全面系统的心理检查。”
一旁的投影美女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温柔说着。
林悦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投影和微笑快乐的女孩，落寞的坐回沙发上。
“狗屁的心理检查，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啊。”他自顾自的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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