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过年

    一路水路转陆路，陆路转水路，七八天后，三人站在了宅院前。下人们正搭着梯子挂灯笼，管家站在下面指挥着。看到远处站着三人，不由得打量了一下。打量一下之后，连忙跑了上来，叫道：“少爷，少夫人，您回来了！”说完，连忙跑进大门，大喊：“老爷老夫人，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彭煌瑞和易雪娇相视一笑，易雪娇叮嘱狗儿记得叫人，狗儿点了点头。刚进大门，就看到一个人已经走了出来，虽然看起来已经快五十岁了，身体也没有发福，看起来筋骨还是很强健，一举一动都还有武人的作风。身姿挺拔，气定神闲，似乎有一股浩然正气在胸中。一把胡须在风中摆动，甚有威严。

    彭煌瑞一见到此人，连忙上前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彭煌瑞的父亲彭松海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趟走了有半年吧！”彭煌瑞：“孩儿未能在父亲膝前尽孝，还让父亲大人担心，是孩儿不是。”

    彭松海：“好了，回来了就好。屋子几天前就让人收拾好了，这几天也都有打扫，就等着你们回来。”这时，看到易雪娇身边的孩子，问道：“这个孩子是……”

    易雪娇推了一下狗儿，说道：“叫爷爷。”狗儿连忙走上前一步，叫道：“爷爷。”易雪娇解释道：“这孩子是在路上捡到的，孤苦无依，要是不带上他，可能他就要冻死了。”彭松海点了点头，说道：“这孩子，受苦了。走，进去，外面风大。”

    客厅里面，木炭燃烧的火焰把整个客厅都弄得暖暖的。易雪娇拉了狗儿在自己身边坐着，下人在端茶的时候，也端来了果子点心，她一边给狗儿拿吃的，一边听彭煌瑞和他父亲说话。

    彭松海：“怎么样，这一趟又有些什么经历啊，说来听听。”

    彭煌瑞略微沉吟了一下，站起来躬身行礼道：“父亲，孩儿这次可能会给家里惹了点麻烦……”

    彭松海：“哦，什么麻烦？是为了行侠仗义惹的麻烦吗？”

    彭煌瑞：“确实是因为侠义之行。那天我和雪娇在路上看到一人正哭哭啼啼的要上吊自杀，我们两个阻止了以后问他，得知他又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被海蛟帮的人给掳走了，所以我和雪妹安抚他以后，就赶在那个姑娘被送到他们总舵之前，把人给抢了回来。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得已和他们交手，后来还遭到了海蛟帮的追杀。”

    彭松海听了之后“哦”了一声，想了想以后问道：“那对青梅竹马的小两口怎么样了？”

    彭煌瑞：“我们让他们两个和家里人远走高飞，之后又把海蛟帮的追兵引走。现在想来，他们在在某个陌生的地方生活着吧！”

    彭松海：“你们应该最后摆脱了追兵吗？”

    彭煌瑞：“六七日前他们追上了我们，本来我和雪娇本是不怕的，只是海蛟帮这边人多，而且做法下作，幸好我们遇到了逍遥一剑苏云扬苏大侠，和他一起收拾了他们。接着我们乔装打扮，想来海蛟帮也追查不出的。”

    彭松海：“这些年海蛟帮势力确实大，而且作恶多端。据说他们当年还在叫青龙帮的时候，甚至抢了一个当官的的老婆，那当官的想着自己平时总是勤政爱民，如今自己的妻子被掳走竟束手无策，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了。这下官府实在怪不住脸面，才召集了一堆人，把青龙帮给收拾了一下。终究是没能斩草除根，现在改头换面，又开始祸害人了。

    彭煌瑞：“竟还有这种事！”

    彭松海：“你们怕把麻烦引到家里来，这没错。但是，也不要怕把麻烦引到家里来，路见不平的时候去当缩头乌龟，也不要在外面生挺着。你爹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难道越活就越胆小不成！你爹我这身体里的骨头还是硬着的！”说着，彭松海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膛。“海蛟帮势力虽大，但是你爹还是有些人脉的，他们来这里，也讨不了好！”

    狗儿坐在易雪娇身边吃着糕点，听着他们说着那些自己似懂非懂的事，恍惚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似乎曾经也是这样，自己在一旁吃着糕点，周围的人在高谈阔论，自己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当时只注意到嘴里的甜味。

    接下来几天，彭煌瑞要和彭松海去见拜访的客人，有空的时候父子两个就切磋一下武艺。易雪娇则和老夫人一起操持宅子里面的事。快要过年了，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易雪娇也收起自己的侠女气质，料理着生活中的琐碎。

    狗儿在宅院里面游荡，下人们正在杀鸡宰鹅，地上鲜红的鸡血鸭血，让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将鸡鸭开膛破肚，内脏小肠掏出来，空气中又多了一股肉腥味。下人端来一大盆刚刚烧开的热水，一股蒸腾的白色热气不断地冲进冰冷的风中，狗儿看着这一切，仿佛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嘴里含着手指头，呆呆的看着下人们做着这一切。自己以前一定看到过这样的，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这些味道。

    年后，过完元宵，彭煌瑞和易雪娇便出门了，狗儿被留在了彭宅。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彭父每天上午教狗儿练武，下午教他读书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