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主动求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灼儿终于闯入妖界,寻到三君主的宫城。
他的宫城座落山崖附近,隐于山林之间。她在门口徘徊忖度良久,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灼儿藏身望去,只见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位极美温婉的女子,黄粉藕裙,翠玉步摇轻轻晃动,任哪个男子都见了心动。
想到堇然说起过这样的女子,灼儿竟觉得鼻间多了酸意,果然有很多莺莺燕燕。
“抱歉,我家君主正在休憩,不便见客。”一名小厮拱手道。
“这样啊……”柳素颜看了眼手中的锦盒,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失落,“烦请君上醒来后通报一声,我在这里等着。”
站在后头的环儿“哼”了声,抱怨一句:“怎么每次都这样啊,君主怎么天天休憩?哪有那么多觉睡?”
“环儿,不要胡说,兴许……就是累了,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啊?万一不醒来呢?”
“环儿!”素颜扫了她一眼,无奈摇头,“这是什么地方?注意自己的言行,什么醒不醒来的。”
环儿低头认错,道:“小姐教训的是。”
见主仆二人一直候在门前,灼儿困惑,怎么见他还得排队啊?
等得实在烦了,灼儿也不管其他,径直走上前,对守卫道:“劳烦通报你们君主一声,南宫灼儿求见。”
那守卫先是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
无奈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强忍怒意再次恳求:“我和你们君主有些交情,只需通报一声。”
守卫斜睨的目光换了一边,依旧装没听见。
这态度让灼儿瞬间爆炸,敢情堇然的人都是这般狗眼看人低。
她一把拽起那守卫的领子,怒意迸发:“听不见是吧?小心我放毒虫咬烂你的耳瞙!”
“喂!哪来的乡野丫头?”候在身后的环儿忍不住上前推开灼儿,“懂不懂得先来后到?竟敢在三君主宫前造次?啊!——”
本就在气头上的灼儿被这么一推搡,反手抓过那小丫鬟的手腕一拧,硬生生扯脱臼了手臂。
那丫鬟疼得龇牙咧嘴,见灼儿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素颜慌忙上前求情:“这位姑娘,是环儿不懂事冲撞了,还请你放了她。”
只是说到最后,她盯着灼儿的脸出了神,转了话题问道:“这位姑娘,我似乎见过你。”
灼儿也愣神,松了那丫鬟,望向素颜。
“你见过我?”
丫鬟揉揉手腕,也仔细瞧了瞧,忽地一惊指着道:“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月圆发作的半妖吗?还是我们家小姐救了你,还不赶紧磕头道谢?”
“救我?”灼儿打量二人,“我怎么没印象?”
“你当然不记得了,当时你……”口无遮拦到这时,丫鬟住了嘴,总不能说当时她就被君主抱在怀里吧。
素颜也在打量她,她虽容貌姣好,但稚气未脱,一身紫兰短衣苗女装扮,举止娇蛮,怎么也看不出是冷傲君主喜欢的类型。
她来到那守卫跟前,欠了欠身,替灼儿说话:“这位姑娘我见过,的确是君主的朋友,烦请小哥帮忙传达。”
“……是。”那大块头守卫终是动了身,回礼应下。
灼儿没料到这所谓的莺莺燕燕,居然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放下戒心诚心道谢。
“多谢姑娘解围,”说着摸遍了腰间,总算翻出一个蛊盅递给她,“喏~这个送你。是我蹲山谷找了好久的宝贝,一只独特的血红蜈蚣,足足炼了七日,可入药可下毒。”
“什么?”素颜还没开口,小丫鬟率先抢话,一脸嫌弃,“这破玩意你想害死谁呢?我们家小姐什么都不缺,谁稀罕你这么个毒东西。”
“环儿!”素颜喝住,接下蛊盅,“谢谢姑娘。”
守卫派去的传话小厮很快回来,尴尬地瞄了眼素颜,面朝灼儿,声音低了几分:
“君主请您进殿。”
灼儿吊着的心悬下,还以为他不会见她。可刚要抬脚,后头便传来一句嚷叫:
“凭什么?凭什么我家小姐要见就在休憩,这乡野丫头却能进去?”
灼儿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转头朝那闺秀解释:“我只是求他办事,很快就出来。”
一语成谶。
拐拐角角来到一片桃花胜地,上次灼儿一把火烧了,没想到这么快便恢复如初,仔细看来的确是块美景。
风起花落,纷洒若蝶舞翩跹,一眼望去,她便见找了一抹融在粉色朝霞中的人影。堇然正悠然自得地躺在美人塌上,姿态撩人,似睡似醒。
灼儿承认,此情此景,衬得他更好看,让她都不自觉看得入神。
带路的小厮离开,灼儿见他没有睁眼的意思,杵在那好半天。若不是他幽幽然开口,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想通了?”
“什么?”
塌上之人坐起身,面带笑意,道:“决定留下来了?”
灼儿恍然,尴尬地谄媚笑笑。
“其、其实……”话到嘴边又吞下,话锋一转,“啊~这片桃林真好看,我上次放火纯粹是不小心的。”
手足无措地啃起了拇指,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反应。
堇然挑眉,半眯起眼,道:“嗯,我当时看见了。好在寻了很多工匠重新种植,恢复得不错,是想住下?”
“当然不是,”她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只好打量着他另寻话题,“你这身衣服挺好看,很适合你。”
他饶有兴趣地注视过去,浅笑一声。
“嗯,然后呢?”
“你……你头上的玉簪也很别致。”
堇然似乎看穿了她的用意,慵懒地端起酒盏上的血酒。
“继续。”
“其实……我有事求你。”说罢,她涨红了脸。
灼儿实在憋不出其他的夸奖词。
“你应该再多夸一会,”堇然饶有兴趣地注视过去,“说吧,何事?”
她总算松了口气,却已经涨红了脸。
“唔……我想问你,有没有救半妖的法子?”
“你不是有师父教的吗?”
“那法子我用了,行不通。”
他递来一个“早说不靠谱你偏不信”的鄙夷眼神,道:“法子我当然有,前提是你留下来。”
听到前一句喜出望外,听到后一句变了脸色。
“我不想骗你,不是用在我身上。是南宫弈,他被你弟弟害成了半妖,已经奄奄一息活不长了……”
堇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言打断她的话:“所以你为了他特地来求我?”
“差不多是这样……”
“你认为我会答应?”
“不管怎么说,他是被堇宏害成这样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是有责任。”抓住这个点,灼儿反而有了底气,“怎么,你当初保他,就不管这烂摊子了?”
“好,”堇然强压下怒火,“你替我转达歉意,再说一声:他死后我会送一副上好的棺材,鞭炮三日,一定风风火火地帮他安葬。”
“你……”灼儿气得一跺脚,想着自己有求于他始终理亏,只好妥协,“是不是我答应留下来你就会救他?”
谁知,他冷笑一声:“也不会救。”
“为什么?”
“你真当半妖随随便便就能续命的吗?获得妖力的同时伴随着代价。”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法子,我自己去找。”
“想都别想。”堇然话语里时刻带着怒气,“既然这么在意,何必来求我?把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灼儿被一时噎住,她也不想求他。
“算了,我去求别人。”
潇洒地转头就走,可刚迈两步,又心有不甘地挪回来。
堇然戏谑:“怎么,是觉得除了我找不到别人了吧?”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但灼儿依旧仰头高哼一声,叉起小腰。
“你不帮我,我就一直赖在这,成天在你面前晃悠在你耳边念叨,我不信你受得了。”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觉得也能唬得住我?”
“我花样多着呢,说不定再次烧了你的桃林,宫里人通通下毒下个遍。”
见恳求不成,干脆变成了威胁。
谁知,对方不屑地冷笑一声,唤了声:“来人。”
不知从哪飞身而来两个彪形大汉出现在眼前,拱手行礼。
“把她哄出去。”
灼儿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赶自己走,被彪形大汉架起,转瞬就到了石柱大门。身子被重重往前一推,险些栽倒。
推完,那两人还不屑地啐了一口,出言嘲讽:“瑞宁宫也是你能胡闹的地方?赶紧滚。”
门外看戏的几人纷纷忍不住笑出声,那小丫鬟环儿更是趁机吆喝。
“哟,还以为你有多特殊呢?这么快就被狼狈地赶出来?”
灼儿气得抓狂怒吼,小脚跺得差点把这青石板踏平。扭头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攥紧了拳。
“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啊?”
负气地大步径直走,可走了几步又缓缓停下,泪眼婆娑地看向姐姐临走前给的手绳。
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阿姐难过的表情,自己离走前还大言不惭地应了承诺,不想再让她失望绝望第二次。
所以,执拗地仰头倒回眼泪,折返回去,守在门口。
“喂,你干嘛?难不成要一直赖在这?”环儿跑到她跟前,狠力戳了戳。
灼儿一个眼神杀过来,吓得小丫鬟不禁后退,噤了声。
这时,传话的小厮又赶了过来,对着素颜恭敬行礼,笑脸相盈。
“素颜姑娘,君上有请。”
“终于……”素颜松了口气,温尔绽笑。
二人随着入殿,灼儿五味杂陈地瞥了一眼,继续守在那。
不多久,女子轻轻地欢笑声传来。灼儿扭头望去,堇然竟出了殿,只是身旁跟着的巧笑嫣然的素颜,还有彼此的侍从与丫鬟。
一行人来到石门前,灼儿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冲上去就要去拦,被护卫云磊挡开,撇至一边。
她努力挤出笑容,低声谄媚:“我错了,阿然,我们再谈谈吧。”
云磊注意到堇然的眼神示意,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姑娘,请不要唤我们君上的名讳。他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堇然视若无睹,挥袖召出一辆银装素裹的妖兽驾车,一行人朝那兽车走去。
灼儿在心底将他骂了八百遍,眼见着他们浩浩荡荡地要离开。心一横,飞身下去,在云磊关上车门的刹那强行钻入。车内六目相对,甚是尴尬,灼儿抬脚抵住车门,阴阳怪气地强颜欢笑:
“好兴致啊,这是去哪?”
素颜面露窘色,手足无措地瞥向坐在对面的堇然。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倒是淡定,平静地答道:“踏青。”
他的宫城座落山崖附近,隐于山林之间。她在门口徘徊忖度良久,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灼儿藏身望去,只见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位极美温婉的女子,黄粉藕裙,翠玉步摇轻轻晃动,任哪个男子都见了心动。
想到堇然说起过这样的女子,灼儿竟觉得鼻间多了酸意,果然有很多莺莺燕燕。
“抱歉,我家君主正在休憩,不便见客。”一名小厮拱手道。
“这样啊……”柳素颜看了眼手中的锦盒,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失落,“烦请君上醒来后通报一声,我在这里等着。”
站在后头的环儿“哼”了声,抱怨一句:“怎么每次都这样啊,君主怎么天天休憩?哪有那么多觉睡?”
“环儿,不要胡说,兴许……就是累了,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啊?万一不醒来呢?”
“环儿!”素颜扫了她一眼,无奈摇头,“这是什么地方?注意自己的言行,什么醒不醒来的。”
环儿低头认错,道:“小姐教训的是。”
见主仆二人一直候在门前,灼儿困惑,怎么见他还得排队啊?
等得实在烦了,灼儿也不管其他,径直走上前,对守卫道:“劳烦通报你们君主一声,南宫灼儿求见。”
那守卫先是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
无奈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强忍怒意再次恳求:“我和你们君主有些交情,只需通报一声。”
守卫斜睨的目光换了一边,依旧装没听见。
这态度让灼儿瞬间爆炸,敢情堇然的人都是这般狗眼看人低。
她一把拽起那守卫的领子,怒意迸发:“听不见是吧?小心我放毒虫咬烂你的耳瞙!”
“喂!哪来的乡野丫头?”候在身后的环儿忍不住上前推开灼儿,“懂不懂得先来后到?竟敢在三君主宫前造次?啊!——”
本就在气头上的灼儿被这么一推搡,反手抓过那小丫鬟的手腕一拧,硬生生扯脱臼了手臂。
那丫鬟疼得龇牙咧嘴,见灼儿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素颜慌忙上前求情:“这位姑娘,是环儿不懂事冲撞了,还请你放了她。”
只是说到最后,她盯着灼儿的脸出了神,转了话题问道:“这位姑娘,我似乎见过你。”
灼儿也愣神,松了那丫鬟,望向素颜。
“你见过我?”
丫鬟揉揉手腕,也仔细瞧了瞧,忽地一惊指着道:“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月圆发作的半妖吗?还是我们家小姐救了你,还不赶紧磕头道谢?”
“救我?”灼儿打量二人,“我怎么没印象?”
“你当然不记得了,当时你……”口无遮拦到这时,丫鬟住了嘴,总不能说当时她就被君主抱在怀里吧。
素颜也在打量她,她虽容貌姣好,但稚气未脱,一身紫兰短衣苗女装扮,举止娇蛮,怎么也看不出是冷傲君主喜欢的类型。
她来到那守卫跟前,欠了欠身,替灼儿说话:“这位姑娘我见过,的确是君主的朋友,烦请小哥帮忙传达。”
“……是。”那大块头守卫终是动了身,回礼应下。
灼儿没料到这所谓的莺莺燕燕,居然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放下戒心诚心道谢。
“多谢姑娘解围,”说着摸遍了腰间,总算翻出一个蛊盅递给她,“喏~这个送你。是我蹲山谷找了好久的宝贝,一只独特的血红蜈蚣,足足炼了七日,可入药可下毒。”
“什么?”素颜还没开口,小丫鬟率先抢话,一脸嫌弃,“这破玩意你想害死谁呢?我们家小姐什么都不缺,谁稀罕你这么个毒东西。”
“环儿!”素颜喝住,接下蛊盅,“谢谢姑娘。”
守卫派去的传话小厮很快回来,尴尬地瞄了眼素颜,面朝灼儿,声音低了几分:
“君主请您进殿。”
灼儿吊着的心悬下,还以为他不会见她。可刚要抬脚,后头便传来一句嚷叫:
“凭什么?凭什么我家小姐要见就在休憩,这乡野丫头却能进去?”
灼儿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转头朝那闺秀解释:“我只是求他办事,很快就出来。”
一语成谶。
拐拐角角来到一片桃花胜地,上次灼儿一把火烧了,没想到这么快便恢复如初,仔细看来的确是块美景。
风起花落,纷洒若蝶舞翩跹,一眼望去,她便见找了一抹融在粉色朝霞中的人影。堇然正悠然自得地躺在美人塌上,姿态撩人,似睡似醒。
灼儿承认,此情此景,衬得他更好看,让她都不自觉看得入神。
带路的小厮离开,灼儿见他没有睁眼的意思,杵在那好半天。若不是他幽幽然开口,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想通了?”
“什么?”
塌上之人坐起身,面带笑意,道:“决定留下来了?”
灼儿恍然,尴尬地谄媚笑笑。
“其、其实……”话到嘴边又吞下,话锋一转,“啊~这片桃林真好看,我上次放火纯粹是不小心的。”
手足无措地啃起了拇指,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反应。
堇然挑眉,半眯起眼,道:“嗯,我当时看见了。好在寻了很多工匠重新种植,恢复得不错,是想住下?”
“当然不是,”她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只好打量着他另寻话题,“你这身衣服挺好看,很适合你。”
他饶有兴趣地注视过去,浅笑一声。
“嗯,然后呢?”
“你……你头上的玉簪也很别致。”
堇然似乎看穿了她的用意,慵懒地端起酒盏上的血酒。
“继续。”
“其实……我有事求你。”说罢,她涨红了脸。
灼儿实在憋不出其他的夸奖词。
“你应该再多夸一会,”堇然饶有兴趣地注视过去,“说吧,何事?”
她总算松了口气,却已经涨红了脸。
“唔……我想问你,有没有救半妖的法子?”
“你不是有师父教的吗?”
“那法子我用了,行不通。”
他递来一个“早说不靠谱你偏不信”的鄙夷眼神,道:“法子我当然有,前提是你留下来。”
听到前一句喜出望外,听到后一句变了脸色。
“我不想骗你,不是用在我身上。是南宫弈,他被你弟弟害成了半妖,已经奄奄一息活不长了……”
堇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言打断她的话:“所以你为了他特地来求我?”
“差不多是这样……”
“你认为我会答应?”
“不管怎么说,他是被堇宏害成这样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是有责任。”抓住这个点,灼儿反而有了底气,“怎么,你当初保他,就不管这烂摊子了?”
“好,”堇然强压下怒火,“你替我转达歉意,再说一声:他死后我会送一副上好的棺材,鞭炮三日,一定风风火火地帮他安葬。”
“你……”灼儿气得一跺脚,想着自己有求于他始终理亏,只好妥协,“是不是我答应留下来你就会救他?”
谁知,他冷笑一声:“也不会救。”
“为什么?”
“你真当半妖随随便便就能续命的吗?获得妖力的同时伴随着代价。”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法子,我自己去找。”
“想都别想。”堇然话语里时刻带着怒气,“既然这么在意,何必来求我?把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灼儿被一时噎住,她也不想求他。
“算了,我去求别人。”
潇洒地转头就走,可刚迈两步,又心有不甘地挪回来。
堇然戏谑:“怎么,是觉得除了我找不到别人了吧?”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但灼儿依旧仰头高哼一声,叉起小腰。
“你不帮我,我就一直赖在这,成天在你面前晃悠在你耳边念叨,我不信你受得了。”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觉得也能唬得住我?”
“我花样多着呢,说不定再次烧了你的桃林,宫里人通通下毒下个遍。”
见恳求不成,干脆变成了威胁。
谁知,对方不屑地冷笑一声,唤了声:“来人。”
不知从哪飞身而来两个彪形大汉出现在眼前,拱手行礼。
“把她哄出去。”
灼儿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赶自己走,被彪形大汉架起,转瞬就到了石柱大门。身子被重重往前一推,险些栽倒。
推完,那两人还不屑地啐了一口,出言嘲讽:“瑞宁宫也是你能胡闹的地方?赶紧滚。”
门外看戏的几人纷纷忍不住笑出声,那小丫鬟环儿更是趁机吆喝。
“哟,还以为你有多特殊呢?这么快就被狼狈地赶出来?”
灼儿气得抓狂怒吼,小脚跺得差点把这青石板踏平。扭头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攥紧了拳。
“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啊?”
负气地大步径直走,可走了几步又缓缓停下,泪眼婆娑地看向姐姐临走前给的手绳。
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阿姐难过的表情,自己离走前还大言不惭地应了承诺,不想再让她失望绝望第二次。
所以,执拗地仰头倒回眼泪,折返回去,守在门口。
“喂,你干嘛?难不成要一直赖在这?”环儿跑到她跟前,狠力戳了戳。
灼儿一个眼神杀过来,吓得小丫鬟不禁后退,噤了声。
这时,传话的小厮又赶了过来,对着素颜恭敬行礼,笑脸相盈。
“素颜姑娘,君上有请。”
“终于……”素颜松了口气,温尔绽笑。
二人随着入殿,灼儿五味杂陈地瞥了一眼,继续守在那。
不多久,女子轻轻地欢笑声传来。灼儿扭头望去,堇然竟出了殿,只是身旁跟着的巧笑嫣然的素颜,还有彼此的侍从与丫鬟。
一行人来到石门前,灼儿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冲上去就要去拦,被护卫云磊挡开,撇至一边。
她努力挤出笑容,低声谄媚:“我错了,阿然,我们再谈谈吧。”
云磊注意到堇然的眼神示意,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姑娘,请不要唤我们君上的名讳。他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堇然视若无睹,挥袖召出一辆银装素裹的妖兽驾车,一行人朝那兽车走去。
灼儿在心底将他骂了八百遍,眼见着他们浩浩荡荡地要离开。心一横,飞身下去,在云磊关上车门的刹那强行钻入。车内六目相对,甚是尴尬,灼儿抬脚抵住车门,阴阳怪气地强颜欢笑:
“好兴致啊,这是去哪?”
素颜面露窘色,手足无措地瞥向坐在对面的堇然。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倒是淡定,平静地答道:“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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