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天下凡尘（2）

    “够了。”夏曦雨打断刘小冉。

    “我不想遇见一个人就解释一遍。”夏曦雨摇头：“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意义，此行……终究是我一人。”

    “我想知道。”

    刘小冉面向空旷的远处，目光失神，却充满期待。她没有看向夏曦雨，却好似一直凝视着他。

    “我可以穿梭时空，我从未来回来的，我不止一次回来，我可以看到未来，一遍又一遍的失败。”夏曦雨想到这些神情恍惚：“一遍又一遍的失败。我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甚至不相信这会是我的选择。所有人都在劝我忘记这件事情，既然忘记了就好好做自己就行了。可是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时刻在提醒我，如果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结局就是我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被命运的齿轮无情碾压。”

    “可是当我去做的时候，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总是沉溺于现实，我总是觉得，就这样继续下去多好啊，这样仿佛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然后，我面对的就是无可挽回。”

    “我不能入局，我不能融入，我只能冷眼旁观。我必须跟人时刻保持距离，一旦我又不能割舍，一旦我又情不自禁！我如何！我如何才能在这个无法动摇的世界，我如何在这个命数纷乱的世界守护我所动心的一切！”

    “真是可惜，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刘小冉没有去安慰夏曦雨：“夏曦雨，你真的看清楚明白了吗？”

    夏曦雨冷静下来，依旧是这样的死结。

    他越发的怀念过去了。那时候他总是觉得上课太浪费时间，自己应该用更多的时间去训练，可是每次训练几个小时之后，他就疲惫的不想再继续了。有时候他会觉得游戏某些规则非常不合理，应该做出改变，应该让他更加受别人的欢迎。

    其实只不过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取悦自己罢了。

    他总是觉得时间太短暂了，人一生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去完成天幕？成为职业选手？或者别的什么？对于他来说都太卑微了。自己天生不同，天降之人应该去做别人都做不到的，成为漫长又漫长，把所有别人倾尽余生所做的事情一件件信手拈来。

    可是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困在自我无法自拔。

    可是又仿佛自己怎么改变又都会出现最坏的结局，又仿佛自己不去改变也会出去最坏的结局。假设一个最坏结局来麻痹自己？又或者欺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即使最坏结局已经发生了，但是自己问心无愧吗？

    都不可以。

    世界是永远无法参悟的谜题，而这又只是其中复杂的冰山一角。

    “我知道你还在纠结，纠结到底是与世隔绝，还是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我会帮你找到答案。拯救别人仿佛是你的执念，那从现在起，拯救你是我的执念。”

    “曦，希望我，能成为你的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