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滴雨滴在唇上

    经年累月，在江洛河的艰难求学中，以高分上了县城高中，学费一千，如果是精准扶贫，可以减免学费，还可以申请国家助学金。因为村长的大意马虎，只在扶贫手册上填了江梦乐和她爸的名字，江洛河拿着扶贫手册去资助中心审核的时候因为没有他们姐弟的名字，那年就没有得到补助，后来江洛河拿着户口本去扶贫办给审核人看，审核人看完就通知乡镇的各部门继续通知到村落要求精准扶贫手册上全家人的名字都得有，没有填清楚的的赶紧去有精准扶贫的家庭通知好，重新填写一份制作成电子表发上来，身份证，信息都不能错。村长第二次填写就只填了江洛河的，就得等到下一年填上才有他哥哥姐姐的。江洛河在次打电话问胖子村长，村长说他给忘了，小洛又去资助中心说是村长弄掉了，可是审核人说这次不能加了，只能等到下一年，无奈之下，他哥哥，姐姐，弟弟等了一年才得到补助。

    就这样，小洛上了高中。但那所县城高中，住宿的地方少，要提前和学校说好，才可以住，这个村里的娃，去县城还要走几十里路，那来得及预约，也不懂。去报名的时候因为没地方住，母亲只好给他租了房子，一年1600。妈妈给他买了电磁炉，电饭煲，炒菜的锅，自己中午和放学做点饭吃，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刚开学的时候，确实花了很多钱，他从来没有花过这么多钱，这一上高中便花了3000多，这三千多包括房租，学费。其实他知道，这三千多是家里二姐的低保，母亲舍不得用保留着的，还有家里卖猪的钱，一下子给了他俩兄弟，家里就没多少了。他们又要吃着玉米饭，酸汤，洋芋来维持着好几个月。那时小洛的心里真的好难受，于是只有认真读书，每每想到到这儿，泪打湿了眼眶，滴在了唇上，好咸好咸。

    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次军巡，他非常认真，也很努力，但也有点儿孩子气。教官一走，他就偷懒，教官一来就锻炼，但看见那个班里的哥哥姐姐们都好高，长得也好看，他那时还是很害羞，放不开，不管是好笑的还是不好笑的，他都微而不露牙，这在很多人眼里有说他娘的，也有说他温柔的，也有说他文雅的。众说纷纭，但他班里同学都挺好的，他也没当回事，全当是同学间的玩笑罢了。第二天军巡到第二节课，下雨了，他们淋着大雨军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水，雨打湿了衣袖，像是雨中的小鸡，拍打着身上被淋湿的双翅。一会儿，太阳出来了，他们坐在那块操场上，一会儿就干了。军巡半个月之后，省里有个马拉松比赛，每个县城高中的学生都要参加，身体欠佳的除外。那天早上，他们七点半就去学校排好队，学校给他们发了白色短袖，让他们穿在军服外面跑，因为威海那个地方的秋天比较冷，所以衣服都穿个外套，学校怕他们感冒或者是为了统一每个人的军服外面都穿着一件刻有蓝天中学的白色衬衫，每个学校的校服都不一样，但去洛河广场与其他学校会合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就他们学校这样穿。不过，颜色不一样的校服倒是一种独特的风景，一中是黑白的，四中是蓝白的，九中是最独特的浅黑白，并且每个人的衣服上都刻有他们学校的名字。参加比赛的有十个县城高中，社会上的马拉松爱好者，以及每个乡镇中学的长跑爱好者，齐聚洛河广场，听到号令跑，所有人都拼命的往前冲，生怕落后了。

    开跑五分钟左右，天空乌云密布，大雨也来凑热闹，将每个人的身上都淋湿了，雨打在每个跑步者的脸上。有的中途退出了这场比赛，有的打车走了，有的则像飞一般的在雨中奔跑。江洛河那时其实跑得也挺累，但看见和他一个班的小哥还在跑，他就跑上去和他一起跑，他两相互加油，相互鼓励，在大雨中边奔跑边说话，到下一个转弯路口，志愿者们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他两跑着接过热水边跑边喝，喝完就将杯子一扔，继续跑。就这样，他们经过了很多个路口，很多个志愿者服务站，继续像风一样的跑着，跑了半个小时多，终于跑到终点，听到终点那个人说第九，他两并列全县第九名，就很高兴的坐在那儿歇着。到终点江洛河的牙好像在晃动，他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全身动弹不得，和他一起跑步的同学也是四肢无力，小洛就和他坐在了终点的桌子上趴着休息了半个小时。他醒了就好奇的问他的同学“都半个小时了，怎么没人给我们颁奖，听他们说全县前三十名有2000块钱奖金，3盒牛奶，一块金牌”。结果那个负责终点站的叔叔说，你们两个在这睡半个小时了，人很多，叫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没到，工作人员说可能是弄错了，就发给其他人了。现在都到一千多名了，没有奖金了，只有一块跑步纪念牌和热牛奶。他两听到很失望，他两差点就去把发奖那个人打伤。但是被他们班主任拉住了，他说算了吧，都发给别人了，而且当时叫了你两半天你两都没来。他俩很委屈的听了班主任的话，就没找什么麻烦，江洛河就说“咱俩去领个纪念牌吧，纪念一下咱俩在大雨中奔跑着的这段经历也行。”他就和小洛去领了牌，喝了点热牛奶就坐着公交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军训结束了，马拉松也结束了，这一个月里他成长了很多，慢慢的也成为一名高中生。大概九月二十五左右，开始领着新书，上着高中的第一课，每科老师的第一课都很有趣，自我介绍将所有同学都弄得异常紧张，但又异常热闹。到语文课了，一位身材很端庄的女子走了进来，就好像一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古风女子走了进来，同学们都惊呆了。同样的，自我介绍是免不了的，所有同学都用很奇特的方式进行了自我介绍。而到小洛时，小洛很害羞的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然而他发音不准，又害怕自己的牙齿被同学们看见，说话基本上都是没露出上牙，发音肯定不清，于是他匆忙拿出纸条写上自己的名字给语文老师看，老师才知道他叫“江洛河”。

    所有人介绍完之后，老师就选语文课代表，洛老师说：“咋班语文中考有没有140以上的？请举手，”下面没有一个人举，小洛慌张的将手举了起来，老师看了，好像就小洛一个人举起了手，洛老师就说以后你就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小洛高兴而羞红着脸当了语文课代表。毕竟他是他们班语文最高的一个，所以班上有关语文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小洛办。之后的每一节语文课，老师要求铃声一响，课代表就起文言文，古诗词给同学们读，还要求每周摘抄经典语句，常考成语，文化常识，优美诗歌在笔记本上，每周一交一次。

    每当语文课铃声一响，小洛就带着同学们一起读老师上过的内容，同学们也和配合小洛，老师每次在楼下快上来的时候都会听到他们班的读书声，一进教室，老师耐心的听着他们读完后又精力十足的带着优美的语言给同学们上了课。开课一个星期，各科的科代表也都选了出来，班干也选了出来，班级正常进行，老师们也很好，因为是重点班，所以老师们教的都很好，也很负责，不管是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都教得非常好，当然同学们也学得很认真。那天下午，上到诗经《采薇》，老师播放了《采薇》的歌曲，小洛听得很入神，那旋律婉转悠然，起伏和缓，但到结尾却有一种悲伤的音调，恰似古筝和二胡合凑的弦音，在小洛的耳朵里淡入，淡出，拿不掉，抹不去。听完歌曲后，老师就开始讲解诗经的由来，进行背景导入，讲完背景后，又让同学们分成四组，第一组有感情的朗读，第二组同学翻译，第三组同学接着读，第四组组同学翻译，如果有不太明白的洛老师在和同学们讲解。当然，同学们做完后，老师将这节课的重点诗句，句式，等给他们在教一遍，最后在提问学生，展开采薇的讨论和句子的品析，同学们都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课后同学们都很喜欢那个采薇的音乐，小洛就和老师要了音乐，发到班级群里分享给同学们听。小洛尤爱这首音乐，于是模仿着句子写四字诗句，后来挥笔就成。时间像是流星划过天际，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在这次期中考试，小洛成绩不高不低，全部加起来在三十个班级中也就是全年级排名前五，还是挺不错的成绩。同样，期中语文最高分还是小洛，洛老师带我们班的语文成绩均分排在年级第一，老师很高兴，同学们也高兴。

    渐入冬季，天气转凉，大家都穿上了棉衣，那日清晨，小洛看见洛老师在买早餐，就没和老师打招呼，后来见到老师，小洛由于自卑，虽然很想和他最喜欢的老师打招呼，但每次话到嘴边就说不出了，只好低着头走了。记得有一次老师表情严肃的走进教室，她说她教的学生要是遇见她不打招呼的话她会很难过的，她难过证明她在乎她的学生。其实小洛知道她说的就是他，但是小洛天生性格羞涩，一说话牙齿抵住嘴唇就非常疼，在加上被铁丝绑着，于是他很沉默，无法和别人问候。小时候他在地里除草，他姨妈家大哥的熄妇喊了他十多声，他都没理他大嫂，他其实很想理，但就是羞涩得说不出话。后来他的大嫂就不理他了，经常见到他都是一副冷眼，当然，小洛也没和她大嫂说过一句话。其实这那里是羞涩，这其实是自卑，自卑让他无法与人交流，自卑让他清高而遗世独立。经过快一个学期的语文科代表的锻炼，小洛渐渐的和同学们交流起来，他班上有个帅气的男孩叫李翔飞，身高一七八，脸蛋极俊，走路很柔，就是个谦谦君子，上数学课经常睡觉，但是数学考试每次都是第一，英语却经常被老师罚，但他的总分加起来还是他们班前三，他英语不好，其他科成绩却很好，所以很多人都羡慕他，当然他是我们班第一个脱单的男生，和我们班另一个女生谈了恋爱。数学科代表是一个粗大奔放的女生叫苏放，她数学永远考不过李翔飞，数学科代表讲究自愿，所以苏放就当了科代表。英语科代表则是一位奶油小生，戴着眼镜，经常将脸弄得很白，涂上口红，梳着秀发，眼睛翻来覆去，走路一摇一摆的，实在是好看极了。

    当然由于他们班语文偏好，数学也偏好，所以男女生各占一半，基本上都是帅气小伙和靚丽女孩。小洛身高一米七二，廋弱而坚韧，头发乌黑，脸蛋俊朗，要是美颜和打扮起来，也是个帅哥，但他不在乎外表，正常就好，不过看上去也挺好看的。他们班还有一位很独特的女孩叫苏雅，乌黑头发，微圆的脸蛋，身材很苗条，走路就是个大家闺秀，也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举止言谈宛如文风雅女，是个不可多见的美女。虽然每个人都不同，但是这个班学生相处非常好，小洛也和他们相处不错。

    周日，小洛的同学都空闲着，于是就去小洛租的房子里玩，他们刚去的时候，小洛正在做饭吃，小洛开门，七八个同学来到他那，他很开心的开了门，但是菜很简单也就炒个土豆，他就让同学们在屋里做着打游戏，他就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和买了排骨，亲自下橱，他的同学也帮忙打着下手，和他一起做着饭吃，忙了一会儿，菜弄好了，一位哥们看少了什么，就去买了一提脾酒，一起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朋友们都夸小洛做的饭真好吃。吃完这一顿，小洛估计要吃好几天白米泡白糖了，因为去买菜花了几百，肉比较贵，还有酒，这下小洛是真的要吃好几天白糖泡米饭了。但是他的这几个朋友很好的，经常请小洛吃东西，所以小洛也不吝啬。时如流星，转瞬即逝，马上就到了期末了，要分文理科，每个同学填好表后，选择自己喜欢的科目，就努力备考期末，因为这关乎到下学期的分班，即重点班和普通班。小洛没怎么在意，考了就回家了，没在意分数，但期末不高不低，排名班级前十，他以为分班稳了，就没怎么看书，他也知道回家是没时间看书的，所以一本书也没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