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场
横店。
清明上河图拍摄基地，射雕英雄传剧组。
“咔！”
当与袁泓搭戏的特约演员第三次出错后，导演李国笠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副导演！”
伴随着一声怒吼，人群中立刻蹿出一名彪形大汉。
张强是剧组的副导演之一，负责招募群众演员、特约演员、及小角色，也就是所谓的选角导演。
他的面相略显凶恶，神似成奎安，但此刻站在李国立面前却微微佝偻着腰，神色忐忑，一副孙子模样。
“你怎么搞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剧组塞。”
“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
李国笠操着一口港普，看都不看那名特约演员，而是逮着张强一顿训。
导演几乎不会直接训群演或特约演员，一来是跌份儿，二来是没那闲工夫。
谁负责，就找谁。
一瞬间，在李国笠的怒火和强大气场下，整个剧组噤若寒蝉。
而那名特约演员似乎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紧张的都快哭了。
张强此刻顾不得脸面，迅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装起孙子：“李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误。”
“给你半个小时解决问题。”
“没问题，您放心，半个小时解决，绝对不会耽误拍摄进度。”
张强站直身子，拍着胸膛保证。
说罢，他一把拉住那名傻愣着的特约演员，快步走出古色古香的大厅。
得到张强的保证后，李国笠铁青地脸色稍稍缓解。
他的脾性其实挺温和，但这段时间的诸多不顺让他身心俱疲，加上天气炎热，心头闷着一股躁气。
那名特约演员接二连三的失误，像一根火柴，成功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射雕英雄传》这部剧，其实从06年的时候，就已经立项开拍了。
结果拍到一半的时候，主演胡歌出车祸了。
换一个公司和剧组，遇到这种情况，大概率会及时止损，选择换主演。
可李国笠不行啊！
他即是这部剧的总导演，同时还是唐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而胡歌是他们唐人力捧的宝贝疙瘩。
更别提另一位创始人蔡艺侬了，好家伙，对胡歌那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怎么办？
等呗！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一年多没作品，导致公司入不敷出，并且前阵子由于没有按照合同规定时间交片，唐人还赔了电视台一千多万违约金。
这让本就资金吃紧的财务雪上加霜，蔡艺侬都已经开始卖车卖房了。
现在唐人上上下下所有人，就等着这部剧赶紧拍完，好回口血。
结果开拍第一天，因为一个特约演员接二连三的失误，导致拍摄进度被卡住了。
换谁不发火？
深吸了口气，李国笠强压下心头火气，冷声道：“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继续开拍！”
闻言，不少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胡戨和林衣晨等主角坐在躺椅上，享受着小助理无微不至的服务。
剩下的群演们就没那种待遇了，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小声议论刚才发生的事儿。
“嘿，张强平时在我们跟前吆五喝六，装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还不是被导演训得跟狗一样。”
一名护卫打扮的群演一边用衣角扇风，一边嗤笑。
“活该！”
另一名群演幸灾乐祸地附和。
两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一名圆脸侍女群演的注意，小声问道：“副导演如果找不到人，会怎么样？”
闻言，护卫群演摇摇头，“不会怎么样，他肯定找译哥去了。”
“译哥？”
“译哥都不认识，新来的吧？”
护卫群演转头看了眼小圆脸侍女，有意卖弄道：“在咱们横店群演里，译哥是这个！”
说着，他伸出大拇指，语气中带着丝与有荣焉。
“很厉害么？”
小圆脸眨巴着眼睛，满眼好奇。
“那必须厉害。”
侍卫群演很享受对方的目光，吹嘘道：“人家跟我们不同，那是真的有演技，但凡哪个剧组缺人，找译哥准没错，保证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咱们横店这么多群演，真要说有谁以后能出头当明星，我觉得肯定是译哥。”
……
站在街道上，张强三言两语打发走那名小特后，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铃声，张强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终于，在漫长的十几秒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不等对面说话，张强便急促道：“江湖救急！”
“张哥，我在组里呢，等会还有我的戏，走不开！要不，你找找其他闲着的人吧。”
“别别别！”
张强是真急了，赶忙恳求道：“小译，救场如救命，算哥求你了，帮哥一次。”
他哪敢找其他人啊，先不说来不来得及，万一又出问题了，咋办？
陈译就不同了，横店各个群头和众多副导演公认的救场王。
否管什么剧、什么角色，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呃……行吧，我这边拍完了尽量赶过去。”
“那你可快点啊，我们组在清明上河图东门口这边。”
“行！”
挂断电话，张强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头顶烈日晒得他隐隐有些发晕。
挪动到一处荫凉地，他神色焦急地望着东门方向。
……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老旧的小电驴突突地驶来。
驾驶着小电驴的是个青年，约莫20岁出头，剃着一头圆寸，此刻身上还穿着一套军装戏服。
陈译容貌俊朗，放在普通人里，妥妥地算个帅哥，可是放在俊男美女多如狗的娱乐圈里，就显得很普通了。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走走走，换衣服化妆！”
陈译刚把小电驴停稳，支架都没来得及打，张强便拉着他就要往剧组里冲。
看得出来，张强是真急了。
一脚将支架打好，两人快步迈进剧组。
“那个谁，化妆，动作要快！”
“道具，道具，死哪去了？赶紧把服装拿过来。”
别看张强刚刚被李国立训得像孙子，可一进化妆室，立刻吆五喝六，指东画西，威风的不行。
陈译坐在化妆桌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捯饬，口中问道：“张哥，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什么角儿？”
“陆乘风，归云山庄少庄主，被杨康三言两语相激，下场比试，最后落败。”
听完张强的介绍，陈译不由挑了挑眉：“这角儿……”
不是因为难度太高，而是……
太简单了！
这种有几句台词和一段简单打戏的角儿，顺利的话甚至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搞定。
别说是大特了，就是一些资深小特都能拿捏。
张强也很无奈，虽说他确实利用副导演的身份在选角时为自己牟利，可是他也没敢胡来，选的都是一些资深的大特和小特。毕竟这部戏的情况，他心里门清儿。
谁知道那家伙会掉链子呢。
化妆师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化好妆一个淡妆，此刻正在娴熟地黏头套。
趁着这个时间，陈译也已经看完了剧本。
寥寥几句台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挑战。
化完妆，迅速换上古装，拿上道具剑，张强领着他火急火燎地来到拍摄大厅。
“李导，演员就位了！”
闻言，导演椅上的李国笠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译后，转头朝着张强冷声道：“我不希望再出意外，你懂我意思吧？”
张强自信道：“李导您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
李国笠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也懒得管，转头吩咐道：“都准备准备，马上开拍了！”
下一秒，整个剧组重新动了起来。
武术指导拉着陈译来到大厅中心位置，连说带比划的开始讲戏。
“开始之后，你先拔剑这样刺过去，对方会侧身躲开，然后一掌打向你的手腕……最后你顺势摔在地上，明白了吗？”
“明白了！”
陈译点点头。
打戏并不复杂，只有几个简单地动作，主要是为了衬托杨康武功之高，九阴白骨爪有多厉害。
“先试两遍。”
武术指导说罢，转头喊来袁泓。
一连试了好几遍之后，武术指导觉得没问题了，朝着李国笠点了点头。
见状，李国笠拿起手中的扩音器，开始吩咐道：“各组就位！”
群演、主演迅速就位，机位、收音准备妥当。
“射雕英雄传第38场，第六幕，Action！”
“啪！”
随着清脆的打板声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哼，好一个归云山庄，在杨某看来，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袁泓一席青衫，傲立与大厅之中，面色讥讽。
“沽名钓誉？”
陈译嘴角微微上扬，踏步上前，神情中带着几分傲气、几分不屑、几分漫不经心：“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咦？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屏幕后的李国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业余群演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不是演技，而是找机位。
这个问题别说是业余群演了，就连许多科班出身的新人演员，也会在机位上频频出问题。
虽然在开拍前，会提前告知演员哪一台摄影机是主机位，但如何调整站位、角度、眼神方向等等，都需要演员自己去摸索。
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只需要看一眼摄影机的方向，便知道自己呈现在监视器画面中的效果。
同样，导演在看监视器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先审查画面构图怎么样，其次才是观察演员演技。
陈译让李国笠惊讶的地方在于，机位找的太好、太娴熟了，既突出了自己，又不抢袁泓的风头，呈现出来的效果主次分明。完全不像一个特约演员，反而像个专业演员。
导演监视器中，两人已经开始交手。
陈译的动作干净利落，比起刚才那个小特绵软的动作好太多倍了。
砰！
袁泓一掌挥出，陈译顺势向后摔倒。
只见他捂住胸口，眼中满是茫然，而后茫然之色迅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羞愧和不甘。
“好嘢！”
见到这一幕，李国笠忍不住在心中喝彩一声。
先前的傲气和不屑，短短数招落败后的茫然和羞愧，仅仅只是几个表情和眼神，就将归云山庄少庄主的人设勾勒的极为传神。
“好，过！”
李国笠拿起扩音器，吩咐道：“那个谁，再补拍一下几个镜头。”
闻言，剧组众人只觉得笼罩在大厅里的压抑气氛为之消散。
可算特么过了。
袁泓冲着陈译笑着点点头，主动攀谈道：“哥们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科班出身。”陈译知道对方误会自己了，解释了一句。
啊？
袁泓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热情，主要是因为刚才搭戏时，发现对方站位和演技都表现的极为专业，并不比自己差，这让他误以为是某个影视院校前来实习的学生。
搞不好可能还是上戏的师弟。
结果对方解释只是个业余群演，这让他有些惊讶。
他拍戏也有好几年了，这种演技的群演，还是第一次见。
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句——老天爷赏饭吃！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陈译便被执行导演拉着补拍镜头。
补完镜头，接过张强递来的一千块钱，陈译笑着和群演打了声招呼，便骑着小电驴匆匆离去。
清明上河图拍摄基地，射雕英雄传剧组。
“咔！”
当与袁泓搭戏的特约演员第三次出错后，导演李国笠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副导演！”
伴随着一声怒吼，人群中立刻蹿出一名彪形大汉。
张强是剧组的副导演之一，负责招募群众演员、特约演员、及小角色，也就是所谓的选角导演。
他的面相略显凶恶，神似成奎安，但此刻站在李国立面前却微微佝偻着腰，神色忐忑，一副孙子模样。
“你怎么搞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剧组塞。”
“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
李国笠操着一口港普，看都不看那名特约演员，而是逮着张强一顿训。
导演几乎不会直接训群演或特约演员，一来是跌份儿，二来是没那闲工夫。
谁负责，就找谁。
一瞬间，在李国笠的怒火和强大气场下，整个剧组噤若寒蝉。
而那名特约演员似乎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紧张的都快哭了。
张强此刻顾不得脸面，迅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装起孙子：“李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误。”
“给你半个小时解决问题。”
“没问题，您放心，半个小时解决，绝对不会耽误拍摄进度。”
张强站直身子，拍着胸膛保证。
说罢，他一把拉住那名傻愣着的特约演员，快步走出古色古香的大厅。
得到张强的保证后，李国笠铁青地脸色稍稍缓解。
他的脾性其实挺温和，但这段时间的诸多不顺让他身心俱疲，加上天气炎热，心头闷着一股躁气。
那名特约演员接二连三的失误，像一根火柴，成功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射雕英雄传》这部剧，其实从06年的时候，就已经立项开拍了。
结果拍到一半的时候，主演胡歌出车祸了。
换一个公司和剧组，遇到这种情况，大概率会及时止损，选择换主演。
可李国笠不行啊！
他即是这部剧的总导演，同时还是唐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而胡歌是他们唐人力捧的宝贝疙瘩。
更别提另一位创始人蔡艺侬了，好家伙，对胡歌那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怎么办？
等呗！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一年多没作品，导致公司入不敷出，并且前阵子由于没有按照合同规定时间交片，唐人还赔了电视台一千多万违约金。
这让本就资金吃紧的财务雪上加霜，蔡艺侬都已经开始卖车卖房了。
现在唐人上上下下所有人，就等着这部剧赶紧拍完，好回口血。
结果开拍第一天，因为一个特约演员接二连三的失误，导致拍摄进度被卡住了。
换谁不发火？
深吸了口气，李国笠强压下心头火气，冷声道：“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继续开拍！”
闻言，不少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胡戨和林衣晨等主角坐在躺椅上，享受着小助理无微不至的服务。
剩下的群演们就没那种待遇了，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小声议论刚才发生的事儿。
“嘿，张强平时在我们跟前吆五喝六，装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还不是被导演训得跟狗一样。”
一名护卫打扮的群演一边用衣角扇风，一边嗤笑。
“活该！”
另一名群演幸灾乐祸地附和。
两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一名圆脸侍女群演的注意，小声问道：“副导演如果找不到人，会怎么样？”
闻言，护卫群演摇摇头，“不会怎么样，他肯定找译哥去了。”
“译哥？”
“译哥都不认识，新来的吧？”
护卫群演转头看了眼小圆脸侍女，有意卖弄道：“在咱们横店群演里，译哥是这个！”
说着，他伸出大拇指，语气中带着丝与有荣焉。
“很厉害么？”
小圆脸眨巴着眼睛，满眼好奇。
“那必须厉害。”
侍卫群演很享受对方的目光，吹嘘道：“人家跟我们不同，那是真的有演技，但凡哪个剧组缺人，找译哥准没错，保证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咱们横店这么多群演，真要说有谁以后能出头当明星，我觉得肯定是译哥。”
……
站在街道上，张强三言两语打发走那名小特后，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铃声，张强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终于，在漫长的十几秒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不等对面说话，张强便急促道：“江湖救急！”
“张哥，我在组里呢，等会还有我的戏，走不开！要不，你找找其他闲着的人吧。”
“别别别！”
张强是真急了，赶忙恳求道：“小译，救场如救命，算哥求你了，帮哥一次。”
他哪敢找其他人啊，先不说来不来得及，万一又出问题了，咋办？
陈译就不同了，横店各个群头和众多副导演公认的救场王。
否管什么剧、什么角色，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呃……行吧，我这边拍完了尽量赶过去。”
“那你可快点啊，我们组在清明上河图东门口这边。”
“行！”
挂断电话，张强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头顶烈日晒得他隐隐有些发晕。
挪动到一处荫凉地，他神色焦急地望着东门方向。
……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老旧的小电驴突突地驶来。
驾驶着小电驴的是个青年，约莫20岁出头，剃着一头圆寸，此刻身上还穿着一套军装戏服。
陈译容貌俊朗，放在普通人里，妥妥地算个帅哥，可是放在俊男美女多如狗的娱乐圈里，就显得很普通了。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走走走，换衣服化妆！”
陈译刚把小电驴停稳，支架都没来得及打，张强便拉着他就要往剧组里冲。
看得出来，张强是真急了。
一脚将支架打好，两人快步迈进剧组。
“那个谁，化妆，动作要快！”
“道具，道具，死哪去了？赶紧把服装拿过来。”
别看张强刚刚被李国立训得像孙子，可一进化妆室，立刻吆五喝六，指东画西，威风的不行。
陈译坐在化妆桌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捯饬，口中问道：“张哥，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什么角儿？”
“陆乘风，归云山庄少庄主，被杨康三言两语相激，下场比试，最后落败。”
听完张强的介绍，陈译不由挑了挑眉：“这角儿……”
不是因为难度太高，而是……
太简单了！
这种有几句台词和一段简单打戏的角儿，顺利的话甚至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搞定。
别说是大特了，就是一些资深小特都能拿捏。
张强也很无奈，虽说他确实利用副导演的身份在选角时为自己牟利，可是他也没敢胡来，选的都是一些资深的大特和小特。毕竟这部戏的情况，他心里门清儿。
谁知道那家伙会掉链子呢。
化妆师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化好妆一个淡妆，此刻正在娴熟地黏头套。
趁着这个时间，陈译也已经看完了剧本。
寥寥几句台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挑战。
化完妆，迅速换上古装，拿上道具剑，张强领着他火急火燎地来到拍摄大厅。
“李导，演员就位了！”
闻言，导演椅上的李国笠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译后，转头朝着张强冷声道：“我不希望再出意外，你懂我意思吧？”
张强自信道：“李导您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
李国笠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也懒得管，转头吩咐道：“都准备准备，马上开拍了！”
下一秒，整个剧组重新动了起来。
武术指导拉着陈译来到大厅中心位置，连说带比划的开始讲戏。
“开始之后，你先拔剑这样刺过去，对方会侧身躲开，然后一掌打向你的手腕……最后你顺势摔在地上，明白了吗？”
“明白了！”
陈译点点头。
打戏并不复杂，只有几个简单地动作，主要是为了衬托杨康武功之高，九阴白骨爪有多厉害。
“先试两遍。”
武术指导说罢，转头喊来袁泓。
一连试了好几遍之后，武术指导觉得没问题了，朝着李国笠点了点头。
见状，李国笠拿起手中的扩音器，开始吩咐道：“各组就位！”
群演、主演迅速就位，机位、收音准备妥当。
“射雕英雄传第38场，第六幕，Action！”
“啪！”
随着清脆的打板声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哼，好一个归云山庄，在杨某看来，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袁泓一席青衫，傲立与大厅之中，面色讥讽。
“沽名钓誉？”
陈译嘴角微微上扬，踏步上前，神情中带着几分傲气、几分不屑、几分漫不经心：“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咦？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屏幕后的李国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业余群演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不是演技，而是找机位。
这个问题别说是业余群演了，就连许多科班出身的新人演员，也会在机位上频频出问题。
虽然在开拍前，会提前告知演员哪一台摄影机是主机位，但如何调整站位、角度、眼神方向等等，都需要演员自己去摸索。
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只需要看一眼摄影机的方向，便知道自己呈现在监视器画面中的效果。
同样，导演在看监视器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先审查画面构图怎么样，其次才是观察演员演技。
陈译让李国笠惊讶的地方在于，机位找的太好、太娴熟了，既突出了自己，又不抢袁泓的风头，呈现出来的效果主次分明。完全不像一个特约演员，反而像个专业演员。
导演监视器中，两人已经开始交手。
陈译的动作干净利落，比起刚才那个小特绵软的动作好太多倍了。
砰！
袁泓一掌挥出，陈译顺势向后摔倒。
只见他捂住胸口，眼中满是茫然，而后茫然之色迅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羞愧和不甘。
“好嘢！”
见到这一幕，李国笠忍不住在心中喝彩一声。
先前的傲气和不屑，短短数招落败后的茫然和羞愧，仅仅只是几个表情和眼神，就将归云山庄少庄主的人设勾勒的极为传神。
“好，过！”
李国笠拿起扩音器，吩咐道：“那个谁，再补拍一下几个镜头。”
闻言，剧组众人只觉得笼罩在大厅里的压抑气氛为之消散。
可算特么过了。
袁泓冲着陈译笑着点点头，主动攀谈道：“哥们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科班出身。”陈译知道对方误会自己了，解释了一句。
啊？
袁泓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热情，主要是因为刚才搭戏时，发现对方站位和演技都表现的极为专业，并不比自己差，这让他误以为是某个影视院校前来实习的学生。
搞不好可能还是上戏的师弟。
结果对方解释只是个业余群演，这让他有些惊讶。
他拍戏也有好几年了，这种演技的群演，还是第一次见。
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句——老天爷赏饭吃！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陈译便被执行导演拉着补拍镜头。
补完镜头，接过张强递来的一千块钱，陈译笑着和群演打了声招呼，便骑着小电驴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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