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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多凄旷,红尘摇金光(10)

    李在云见那飞剑盘旋飘荡,锋芒毕露,额上汗水涔涔流下,世人畏惧未知之物,李在云不能免俗。

    李在云自勉道:“李在云莫怕,通通是幻相,通通是幻相!”与其引颈待毙,不如奋命相搏。

    飞光剑对准金光子的咽喉,一招长虹贯日先发制人,剑尖尚未迫近金光子要害,已被金光子浑厚的浑金真气格住,李在云怀疑飞光剑刺入泥沼当中,不能向前递进半寸,也难以拔出。

    李在云大吃一惊:“金光子究竟活了多少年岁?真气汹涌澎湃如汪洋大海,足足有百年的内力!他修炼的哪门妖术?”

    金光子以浑金真气掌控那青霜剑飞刺劈砍,依然不失严谨法度,上善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剑光宛如普照大地的骄阳,任何阴翳无所遁形。

    不光如此,金光子行动自如,拳脚功夫裹挟着无穷内力,逼得李在云连连败退。青霜剑快如闪电,李在云见眼前碧绿光芒一闪,剧痛才从胸膛传来,自知已经被剑气割裂肌肤。

    “金光子的真气强横逆天,我一味躲闪,必死无疑,不如拼上性命,反客为主。”

    霎时间飞光剑一生十,十生百,三千剑影铺天盖地的卷来,剑招庞杂,刚柔并济,实虚相交,宛如落英缤纷,华美梦幻。李在云所用剑招正是《长恨剑谱》中的三千剑雨。

    五年来,李在云将常灵丹传授的三招剑术融会贯通,收放自如,日夜感悟剑招精妙之处,剑法日益精进,哪怕古长存再世,施展三招剑法也不过如此。

    李在云的剑如长蛇般缠住金光子右臂,剑光闪烁,顿时绞碎了金光子的衣袖,一条臂膀布满条条血痕,若是没有浑金真气护体,右臂必然被绞成碎肉。

    金光子不顾右臂伤情,两指如锥般戳中李在云的气海大穴,浑金真气灌入穴位,顿时在李在云的小腹上留下极深的血洞,伤口血流不止,淋淋漓漓撒了一地。青霜剑亦切中李在云的肩头,伤可见骨,险些将他的臂膀连根斩落。

    李在云咬死牙关,额上粗如小蛇的青筋暴起,狼狈之极,心中庆幸:“好险!假使他剑再长一寸,我则成了独臂剑客!”

    晚絮师姐泪如雨下,抱住高龙谪的肩膀苦苦哀求:“爹爹,你出手救救在云,你瞧他流了那么多血,弟弟,你帮我求求爹爹,救救你师哥。”高朝风也出言相求,眼中热泪盈眶,言语恳切。

    高龙谪长叹一声,高呼道:“金光子教主手下留情,高轩门情愿入三合盟,请教主留我徒儿一命。”

    金光子未作答复,李在云抢先喝道:“师父,不必求他!高轩门岂能向承元教低头求饶,我李在云贱命一条,纵死无怨。”

    李在云眼光锐利,发现金光子的浑金真气诚然霸道纯正,不过金光子内息混乱,调用真气不能随心所欲,三十回合后,金光子眼角无故开裂,七窍隐约出血,应当是真气激荡所致。

    李在云窃想:“金光子的浑金真气不能挥使自如,我尚有一丝胜算,我熟悉高轩门的一草一木,或许能借地形之利与他同归于尽。”李在云一念既出,果真怀着必死的心思和他对决。

    三千剑雨,遗世倾城,满门光彩,李在云将常灵丹传授的长恨三式反复施展,并从其中生出无穷的变化,且战且退,似有意将金光子引向别处。

    两人挥剑起落,身形飘忽,如风吹杨柳,捉摸不定。好似仙人下界比试剑法。观战者艳羡无比,突然有一青年侠客霍然站起,将佩剑卸下,往泥中一摔,跺脚大骂:“练剑!练你娘剑,我练上一百年也比不过人家一根手指,爷爷不练武了!”说完阔步离开,头也不回。

    突然之间,有一灰头土脸的承元教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脚下一滑,登时摔了个大跟头,却无人敢笑那名出丑的成员弟子。那弟子卧在云秦岭身前,狼狈道:“八千使者,大事不妙!有一大汉从山下打上来了,我等拦不住他,那人身手不凡,口出狂言,扬言要亲手杀你。”

    云秦岭不怒反笑,抱着臂膀道:“你先起身,不必慌张。我杀人无数,仇家遍地,有人找我寻仇是常事。那人什么模样?”

    “回禀使者,我躲在远处看见一名胡人大汉持枪打上来,小的眼拙,看胡人都是一种模样,不过那人身形格外高大,手中兵刃也照寻常长枪长上半截。”

    “你退下吧,我知道了。”云秦岭望着不远处道。

    人群一阵喧哗,一大汉手握着长枪横冲直撞,宛如虎入羊群,承元教弟子和高轩门弟子联手组成一道人墙,大汉持枪乱挑,枪刃过处,衣甲平开,血如泉涌,多亏胡人大汉未下杀手,伤者无数,未有死者。

    那胡人大汉高颧深目,蜷发碧眼,凛然有威,正是胡赵客。他脸色阴郁,咬牙切齿道:“承元教八千使者云秦岭出来受死。”

    云秦岭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不知朋友为何杀我?”

    “必死之人,啰嗦什么!”西域功夫和中原武功截然不同,务实不重招数,胡赵客提枪猛刺,准备一击必杀。

    长庚卫韩辛提单刀阻拦,连斩三刀,一刀狠似一刀,一刀剁头,一刀腰斩,一刀断膝。逼得胡赵客拢枪回防,使长枪拨开韩辛阴狠毒辣的单刀,反手扫枪,劲风扑面,打中韩辛天灵盖,顿时把他打的昏死过去。

    胡赵客喝道:“云秦岭在西域杀我同门,伤我妻子,我今天必教他血债血偿,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阻拦,杀无赦!”

    英雄会场乱糟糟一阵吵闹,“承元教真的屠戮西域?”

    “仇人已经找上门来,点名道姓的要杀他,还能有假?”

    “承元教来北方商议结盟,从始至终没有好意,依我看,我等若是不从,承元教岂不是要杀我们?”

    马大瓜自然认得胡赵客,凝神思忖:“胡大哥好莽撞,一人冲入北方英雄大会来杀云秦岭。承元教人多势众,胡大哥孤立无援,我务必帮帮他。”

    马大瓜跟随常灵丹学艺五年,长进不少,闷头苦想出一个主意。他知道北方群侠愤愤不平,单缺个出头挑事之人。

    马大瓜霍然站起,举着早睡早起身体健康剑呐喊:“北方各门各派的兄弟们,承元教以结盟作幌子,一心想征服北方门派,承元教已经血洗西域,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我等宁愿死于剑下,也不愿死于枷锁下。杀啊!”

    言罢飞身一脚踢翻一名承元教弟子,一夫举旗,万夫响应。北方血性的年轻侠客发尽上指,推开长辈的阻拦劝告,大叫一声:“承元教欺人太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与承元教拼了!”

    无数侠客各持兵刃抡向承元教弟子,须臾,好端端的北方英雄会展开一场大烩菜般的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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