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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遥夕梁上君(2)

    黑影不偏不倚正落在客栈上方,似一只大蜘蛛般趴在房顶。那人掀开半片瓦,偷偷摸摸的朝屋里瞄,时不时抬头环顾四周,提防巡街打梆的更夫,那模样,分明是个贼。

    金光子内力深厚,会使传音秘术,将他音线送入马大瓜的耳道:“马兄弟,听闻醉镇的蟊贼不在本地偷窃,楼上那人莫非是外地贼?蟊贼偏偏落在威武双雄的房顶上,是何居心?你我先不要出声,静观其变。”

    马大瓜见金光子嘴唇喉咙皆不颤抖,却能把声音送入自己的耳道,十分惊讶。可他不会传音秘术,也不会打手势,又担心发出声音惊走那贼,只好干瞪着眼睛点头。

    那贼接连掀开三片房瓦,既不吹迷香熏晕房间当中的人,也不钻入房内偷盗财物,竟然从腰间一枚拴有鱼线的精心打造的鱼钩,那鱼钩四角锋利,重量极轻。他悄无声息的把鱼钩缓缓送入房间,逐渐调整角度,准备偷盗财物。

    “哈哈哈哈,马兄弟,这蟊贼好有趣,竟然翻到房檐上钓鱼。待会你我擒住他,兴许能从他的口中挖出贼王的踪迹。”

    那根探入房间鱼线忽然绷直,显示是钩住了财物,那贼全神贯注地提拉鱼线,慢慢地拽上一物。那物沉重异常,隐约散发着森森寒光,竟是一柄鬼头短斧。

    蟊贼反复端详短斧,小心翼翼地抚摸斧刃,猛地亲吻一口短斧,极度开心。

    “哈哈哈哈,马兄弟,幸亏那斧子上没有淬毒,不然他已经暴毙了,看来这贼的轻功固然了得,却不是行走江湖之人。马兄弟,这蟊贼不先偷金银细软,怎么先偷他人的兵器?武林中人他也敢偷,胆子着实不小。你瞧,他又下钩了。”

    蟊贼果真把鱼线再度送入房中,故技重施,又偷出一物,是一柄亮堂堂的宣花短斧。

    蟊贼将两柄斧子别在腰间,心满意足,把掀开的瓦片盖回原地处,居然不再偷盗金银,擦擦手掌,准备抽身离开。

    “这贼好怪,不偷金银财物,反而专偷兵器,不好!不能教他走了,你我跟在他的身后,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再出手抓他。威武双雄之事以后再说,毕竟失窃之物要紧。马兄弟,你意下如何?”

    马大瓜郁闷无语,他不会传音秘术,有口不能言,一切全听金光子安排。

    那蟊贼起身要走,不料双脚下的房顶瓦片突然摇晃起来,那贼慌里慌张,腿肚子转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逃。坠落在地的瓦片摔出脆响,打碎了客栈熟睡人的清梦。

    忽地自房中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蟊贼,哪里走!敢偷你二位爷爷的兵刃,下来!”

    蟊贼低头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自己的左腿上赫然挂着一只黑黢黢的毛手,那手猛一拽,将蟊贼强行拖入屋内。

    “大胆小贼,居然敢偷爷爷的东西。今夜教你瞧瞧威武双雄的厉害!大哥,帮我斧子拾起来,看我把他剁成百八十段。”那贼被摔的骨断筋折,口中呻吟哀嚎,丧失了反抗之力。

    “遭了!威武双雄武功不弱,居然把蟊贼逮住了,千万不能让他二人把贼杀了,找贼王还指望他呢。”金光子当机立断,一掌破开房门,大喝一声,惊住屋内两人。

    屋内两人一人持一利斧,正准备劈死蟊贼,突然见黑衣人破门而入,立刻收斧回防,骂道:“小小蟊贼,原来是团伙盗窃,怕人看见脸,还戴着面罩,鬼鬼祟祟的贼骨头!”

    金光子被莫名其妙地扣上了一顶贼帽子,顿时火冒三丈,斥骂道:“谁和蟊贼是同伙?你才是贼!”

    那使鬼头斧的汉子大骂:“放屁!我二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威武双雄,怎么会做贼?罗威罗武不杀无名之辈,你二人速速报上名来。”

    金光子和马大瓜对视一眼,心知绝不能报上真名实姓,万一不能将威武双雄就地斩杀,必遗祸无穷,决定顺口胡乱编个姓名敷衍过去。

    马大瓜高声答道:“我二人正是声名远扬的大头双魔!他是大魔朱腾云,我是二魔朱架雾。快把小贼交给你两位爷爷,胆敢说不,把你二人撕成碎片!”

    威武双雄性格暴躁,提斧便劈,二人均使开天辟地斧法,大斧劈砍削砸皆是刚猛有力,气震山河。罗威、罗武体健如牛,两臂有无穷的力量,每招每式不留余力地施展,连续劈砍数十个回合,臂力不减弱半分。

    他二人是孪生兄弟,不光模样一般丑陋,心意隐隐相通,两兄弟朝夕相处,对彼此的习惯无不知晓。罗威大斧劈向敌人头颅,罗武自然而然地封人后路,两柄利斧配合的天衣无缝,攻防有度,斧花朵朵绽放,竟然大占上风,把金光子和马大瓜逼的险象环生。

    持鬼头斧的罗威冷笑道:“大头双魔也太不济,区区几斧都接不住,你俩若是现在跪下给爷爷磕十个响头,爷爷能留你们的全尸。”

    马大瓜心道:“孔姑娘所言不虚,威武双雄果然心狠手辣。”

    二弟罗武见大哥得意忘形,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也太猖狂,小心人家一掌把你震死。”

    金光子不愿轻易服输,顿时全力以赴,趁他二人得意忘形,斧法露出破绽之时,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一双肉掌在两柄明晃晃的利斧间穿梭,借力打力,在罗威的鬼头斧上一推,那鬼头斧立刻劈向罗威的手腕。

    罗威生怕劈斩弟弟的手腕,立刻收住力道,不料马大瓜的手掌如蝴蝶穿花般越过森森斧锋,正落在罗武的胸膛上。

    亲妈暴怒掌的力道刚猛无俦,罗武只觉得有一头发疯的公牛正撞上自己的胸口,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口中鲜血喷涌,登时闭气。

    “弟弟!”

    罗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心想教大头双魔不得好死,猛地掏出了暗器狗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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