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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湿侠骨,净土掩风流(10)

    玉狸猫是刨坑好手,竟徒手挖出一深坑,他拔干净了深坑附近丛生的野草,将大大小小的石块也全部捡光,然后自己躺入了深坑当中。

    马大瓜见此情景,道:“刘兄,不好啦!玉狸猫他伤心过度,头脑发昏,竟然要把自己活埋了。”

    玉狸猫躺在坑中,辗转反侧,幽幽道:“大哥,小弟替你试过了,坟坑虽然简陋,也没有棺椁,但躺下去很是舒服,请你在此长眠吧。”

    言罢,玉狸猫爬出坟坑,抱起玉狸猫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入深坑里。

    撒一捧土,看一眼富贵猫,泥土慢慢覆盖了富贵猫的身体,玉狸猫有意不把泥土撒在他大哥的脸上,让富贵猫的圆脸不沾上污垢。

    金光子拾起长剑道:“猫兄,请节哀,醉镇的群贼等着你去统帅,富贵猫的遗志也指望你去继承,悲则伤心,切勿因悲痛过度,伤残身体。”

    玉狸猫把那柄宝剑狠狠地摔在泥坑中,怒道:“若不是为了盗取这柄破剑,我大哥岂能丧命,我今生今世不愿再见此剑。”

    金光子见状,立刻拾起宝剑,“猫兄若是不要此剑,我可捡去啦?”

    “拿去,拿去。”玉狸猫此刻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心思搭理金光子。

    金光子瞬间把宝剑收好,生怕玉狸猫突然反悔。

    马大瓜道:“刘兄,你好生丢人,怎么将别人丢弃的长剑捡来了?”

    金光子小声道:“你不知道这柄剑的来历,这剑绝非小可,威力无穷,我能捡到这柄宝剑,真是我的福分。”他见此地人多眼杂,便没有继续讲,一拉马大瓜的胳膊,暗示他离开此地。

    他二人折回阎王庙中,看雨中人影绰绰,群贼跪倒不起,玉狸猫仍在掩埋富贵猫的尸体。

    金光子叹道:“玉狸猫情深义重,却不知道他日后能否成为优秀的贼王?罢了,旁人的家事,我不方便插手,希望他日后堂堂正正做贼,不愧对富贵猫的在天之灵。”

    醉镇群贼见大头双魔和玉狸猫似乎相识,也没人敢盘问他二人的身份,马大瓜便毫不费力的取回了金丝乌刀和早睡早起身体健康剑,用碎布把刀剑裹好,紧紧地背在身后。

    金光子道:“马兄弟,金丝乌刀沉重锋利,是一柄上好的兵刃,但那长剑普普通通,不要也罢,你若是喜欢宝剑,我会中原后送你百八十柄宝剑,这剑丢了吧。”

    “金光子你太败家,一点也不晓得勤俭节约,这剑可不能乱丢。你不知道我师父常灵丹仇家众多,认识金丝乌刀的人也多,我怕被人看出身份,所以很少使刀,万一被人看出我是常灵丹之徒,师父的仇家找不到他,寻思师债徒偿,把我砍死了,那可不妙。我平时全凭这柄剑掩饰身份,可不敢丢掉长剑。”

    金光子:“想不到马兄弟竟然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马兄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加入我承元教,我保证没人敢为难马兄弟。”

    “我若是加入承元教,岂不是要被贵教的九重使者一天拷打八遍!”

    金光子:“不会不会,我好歹也是承元教教主,自然能保护你的周全,再说,马兄弟不知常灵丹之事,雪使者奈何不了你。嘻嘻,马兄弟一旦加入承元教,可以和回春卫朝夕相处啊。”

    仿佛有一道暖风,吹拂过马大瓜的心脏,使他心动。马大瓜考虑许久,突然下定决心,跺脚道:“不可!我马霸子还要行侠仗义,救苦救难,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了手脚。”

    金光子笑而不语,直至骤雨初歇,大头双魔见阎王庙前立起一座孤坟,群贼慢慢散去,心知醉镇贼王之事终于尘埃落定。

    金光子取出怀里的秦汉金符来抚摸,轻声道:“马兄弟,我已经取回了秦汉金符,不日便和回春卫离开醉镇,回到承元教,你当真不和我同去?”

    马大瓜:“不去不去,天下还有许多不公平之事,须我大侠马霸子去匡扶正义,主持公道!”转而又道:“刘兄,你我的大头怪病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医治,我认识一名医药先生,他专精各种疑难杂症,或许能治大头怪病,你若不急,可以和我一起去见他。”

    他二人且聊且行,没有走出三里路,蒙蒙细雨突然转急,暴雨骤至,大风狂卷,豆大的雨点借着风势砸在肌肤上,使人隐隐作痛。

    幸亏附近有一间破烂的小屋,那屋的房柱依然挺立,不会被轻易大风吹倒,屋顶还盖着一层能够挡雨的茅草。

    金光子和马大瓜急忙躲进小屋避雨避风,两只狼狈的落汤鸡对视一眼,顿时大笑不止,互相取笑。

    他二人奔走将近大半夜,此时一闲下来,顿觉腹中饥饿难忍,仿佛胃里有团火在燃烧。

    “呱,呱,呱……”

    马大瓜听到屋后传来蛙声阵阵,顿时眉毛上扬,“金光子,快和我去抓青蛙烤来吃。”

    草屋后有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天降暴雨,空气闷热,不少巴掌大的青蛙跳到草丛里捕食昆虫,金光子一剑杀一只青蛙,片刻见连宰了十只青蛙,他寻思多杀无益,也吃不净,于是止住了剑。

    “金光子,河水里有鱼,快来抓几条。”果然,那河水清澈见底,有数条不小的鲫鱼把头探出水面,张口喘气。因水清澈透明,鱼儿皆若空游无所依,怡然不动,倏尔远逝,活力十足,必然滋味美,肉质嫩。

    金光子忽地一剑刺入水中,竟然没有刺中鱼儿,他连刺三剑,连半片鱼鳞也没斩落。

    金光子手稳眼快,且出剑精准,居然无法刺中鱼儿,他自嘲道:“鱼儿好快的身手,把我戏弄的团团转。”

    马大瓜笑道:“想必刘兄从未用剑刺过鱼,鱼在水中游动时,身影分开,你要想刺中鱼儿,须把剑尖往下挪动半寸。”

    金光子将信将疑,果真把剑尖下挪半寸,不成想一刺一准,一柄剑上扎着四条鲫鱼,他便收剑不再枉造杀孽。

    金光子拢了一团没湿的茅草负责生火,马大瓜负责处理食材,他轻车熟路的拿起青蛙,自脚蹼处开扯,顿时把一整张蛙皮扯下,斩去蛙头,去了内脏,放置一旁。

    他再使剑刮去鲫鱼的鳞片,剜去鱼鳃,剑尖划过鱼肚皮,去了内脏,使削去外皮的粗树枝把青蛙和鲫鱼串好。

    金光子也终于把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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