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桌的你
厨房传来三个人吸溜面条的声音。
“听这声儿，面条的味道还行？”
“别说话，我有段日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了。”
“芳鸣阿姨说得对，食不语。”
抒昂笑笑，停下来看鹿鹿和芳鸣吃面，点一支烟，回忆往事。
初三那年，抒昂随父母调动工作来到这个城市，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老师把他安排在芳鸣旁边，芳鸣因为之前没有考入自己报考的学校，留了一级。抒昂坐在芳鸣左边，不敢直视，余光却被马尾辫、干净的浅蓝格子衬衣吸引，清新如兰的味道，抒昂瞬间凝固在座椅里。两个白衣少年，一个星期竟没说一句话。这天上午第二节课上完，课间操结束，抒昂回到座位，先闻到一股刺鼻的呕吐味道，随后就看到芳鸣趴在桌子上，额头压在左臂，右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睛，表情异常痛苦。
周围的同学有捂着鼻子的，有窃窃私语的，有嫌弃跑到教室外的，抒昂见状立刻跑到锅炉房，找来煤渣和簸箕，把煤渣倒在呕吐物上，用脚踩踩，把呕吐物铲到簸箕里，同时打开教室所有的窗户，抒昂收拾完回到教室，第三节上课的铃声响起。
“你要紧吗？”
“谢谢你啊！我趴一会儿就没事了。”
抒昂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主动和芳鸣说话，而且有宽裕的时间，允许他仔细看看芳鸣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不宽不窄，下巴圆圆的，鼻子窄窄的，鼻梁挺拔，双眼皮的眼睛轮廓在眼角处微微上扬，耳垂儿也薄薄的，乳白色的面庞，睫毛如小刷子向前伸出，头发是精心梳理的马尾辫，绑头发的皮筋缀着一只黄色的小鹿，脖颈长长的，有些瘦。浅蓝色格子衬衫、白色的裤子，品牌一致，粉紫色滑板鞋，袜子也是浅紫色。
抒昂认为自己有些失礼，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审视过哪一个人，先是一阵自责，然后赶紧望向黑板，英语老师那严厉的眼神正射向自己的位置，他感到脸好烫，立刻低头看英语课文。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讲台中央放置的座位姓名表，“林、抒、昂！你把我刚才讲的这一段读一遍。”
抒昂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读了起来，他还是留了些注意力给英语课的，这一关算是迈过去了。
“好！坐下！上课要集中注意力啊！”
抒昂手心儿出汗了，轻轻把手放在膝盖上，调整呼吸，认真听讲。
“宋芳鸣！你病了吗？”
芳鸣缓缓抬起头，两手用力撑在桌子上，慢慢站稳。
“老师，我的胃里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已经好些了。”
“不能硬撑，回家休息吧！”
“没关系的老师，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你！”
“好吧！坐下来休息。我给同学们介绍一下宋芳鸣同学，虽然我没有教过她，但我早听说过，她的英语成绩去年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只是今年的中招考试个别学科发挥不太理想，大家要多向芳鸣同学学习。以后我的课，你可以看别的学科的书。”
芳鸣再次努力站起，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抒昂和周围同学一样用钦佩的目光投射到右边的芳鸣身上，芳鸣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抒昂认为自己实在太幸运了，自己的功课也是不错的，唯独英语是弱项，他暗下决心，要好好向芳鸣拜师学艺。
第三节下课，英语老师走过来，询问芳鸣的病情，芳鸣微笑着站起来说不碍事，英语老师又问抒昂，“你是新来的？”抒昂迅速站起来，“是的，老师！”英语老师拍拍抒昂的肩膀，“英语，以后多向芳鸣请教。”“是，老师！”“好的，都坐吧！”
“林抒昂？你的名字真好听，谁起的？”
“哦！我自己起的。”
“哇，你好厉害呀！你吃吗？”芳鸣从书包里拿了两颗“大白兔”。
“谢谢！我不吃，你吃吧！吃了也许胃里会好受些。”
“刚才真是抱歉，我实在忍不住，才吐的，谢谢你帮我清理。不然太难堪了！”
“没关系！应该做的。你的英语这么好？以后多帮帮我吧！英语是我的弱项。”
“没问题！你的数学怎么样？”
大白兔的奶香味让抒昂轻松下来。
“还可以吧！不算太好。”
“别谦虚了，你的数、理、化作业做的又快又好，我都看过了，请多多指教。你不会介意我偷看你的作业吧！”
抒昂没想到芳鸣把手递了过来，迅速用余光扫了左右，没人注意，轻轻握了握。上初中后，这是他第一次握女同学的手，像棉花糖般柔软、细腻，凉凉的，干干净净，指甲修剪整洁，弧形的指甲触碰到抒昂的手心儿，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麻酥酥的。抒昂担心手心儿的汗弄脏了芳鸣的手，主动把手抽了回来，不知道这时手是该放在桌子上，还是自然垂落。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啊！太好了！我特别爱说话，以后我说你听啊！”芳鸣第一次在抒昂面前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那笑容令他如痴如醉，却也猝不及防，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抒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样的笑容，他还记得，当时的表情一定是傻傻的样子。
“陌生人之间不太说，熟了也爱说的。”
“Youareahandsomeboy、wonderfulboy，butshy!”
抒昂心里美滋滋的。
“上课了！又是数学，这就是刚才英语老师介绍我时，提到的‘个别学科’，不是它啊！我都高一了！我的数学是不是没救了？”
“其实不难，你别讨厌它，多做题，慢慢就懂了！你有不会的，我试试帮你。”
“你别嫌我笨啊！林老师。”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听讲。
“听这声儿，面条的味道还行？”
“别说话，我有段日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了。”
“芳鸣阿姨说得对，食不语。”
抒昂笑笑，停下来看鹿鹿和芳鸣吃面，点一支烟，回忆往事。
初三那年，抒昂随父母调动工作来到这个城市，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老师把他安排在芳鸣旁边，芳鸣因为之前没有考入自己报考的学校，留了一级。抒昂坐在芳鸣左边，不敢直视，余光却被马尾辫、干净的浅蓝格子衬衣吸引，清新如兰的味道，抒昂瞬间凝固在座椅里。两个白衣少年，一个星期竟没说一句话。这天上午第二节课上完，课间操结束，抒昂回到座位，先闻到一股刺鼻的呕吐味道，随后就看到芳鸣趴在桌子上，额头压在左臂，右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睛，表情异常痛苦。
周围的同学有捂着鼻子的，有窃窃私语的，有嫌弃跑到教室外的，抒昂见状立刻跑到锅炉房，找来煤渣和簸箕，把煤渣倒在呕吐物上，用脚踩踩，把呕吐物铲到簸箕里，同时打开教室所有的窗户，抒昂收拾完回到教室，第三节上课的铃声响起。
“你要紧吗？”
“谢谢你啊！我趴一会儿就没事了。”
抒昂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主动和芳鸣说话，而且有宽裕的时间，允许他仔细看看芳鸣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不宽不窄，下巴圆圆的，鼻子窄窄的，鼻梁挺拔，双眼皮的眼睛轮廓在眼角处微微上扬，耳垂儿也薄薄的，乳白色的面庞，睫毛如小刷子向前伸出，头发是精心梳理的马尾辫，绑头发的皮筋缀着一只黄色的小鹿，脖颈长长的，有些瘦。浅蓝色格子衬衫、白色的裤子，品牌一致，粉紫色滑板鞋，袜子也是浅紫色。
抒昂认为自己有些失礼，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审视过哪一个人，先是一阵自责，然后赶紧望向黑板，英语老师那严厉的眼神正射向自己的位置，他感到脸好烫，立刻低头看英语课文。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讲台中央放置的座位姓名表，“林、抒、昂！你把我刚才讲的这一段读一遍。”
抒昂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读了起来，他还是留了些注意力给英语课的，这一关算是迈过去了。
“好！坐下！上课要集中注意力啊！”
抒昂手心儿出汗了，轻轻把手放在膝盖上，调整呼吸，认真听讲。
“宋芳鸣！你病了吗？”
芳鸣缓缓抬起头，两手用力撑在桌子上，慢慢站稳。
“老师，我的胃里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已经好些了。”
“不能硬撑，回家休息吧！”
“没关系的老师，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你！”
“好吧！坐下来休息。我给同学们介绍一下宋芳鸣同学，虽然我没有教过她，但我早听说过，她的英语成绩去年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只是今年的中招考试个别学科发挥不太理想，大家要多向芳鸣同学学习。以后我的课，你可以看别的学科的书。”
芳鸣再次努力站起，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抒昂和周围同学一样用钦佩的目光投射到右边的芳鸣身上，芳鸣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抒昂认为自己实在太幸运了，自己的功课也是不错的，唯独英语是弱项，他暗下决心，要好好向芳鸣拜师学艺。
第三节下课，英语老师走过来，询问芳鸣的病情，芳鸣微笑着站起来说不碍事，英语老师又问抒昂，“你是新来的？”抒昂迅速站起来，“是的，老师！”英语老师拍拍抒昂的肩膀，“英语，以后多向芳鸣请教。”“是，老师！”“好的，都坐吧！”
“林抒昂？你的名字真好听，谁起的？”
“哦！我自己起的。”
“哇，你好厉害呀！你吃吗？”芳鸣从书包里拿了两颗“大白兔”。
“谢谢！我不吃，你吃吧！吃了也许胃里会好受些。”
“刚才真是抱歉，我实在忍不住，才吐的，谢谢你帮我清理。不然太难堪了！”
“没关系！应该做的。你的英语这么好？以后多帮帮我吧！英语是我的弱项。”
“没问题！你的数学怎么样？”
大白兔的奶香味让抒昂轻松下来。
“还可以吧！不算太好。”
“别谦虚了，你的数、理、化作业做的又快又好，我都看过了，请多多指教。你不会介意我偷看你的作业吧！”
抒昂没想到芳鸣把手递了过来，迅速用余光扫了左右，没人注意，轻轻握了握。上初中后，这是他第一次握女同学的手，像棉花糖般柔软、细腻，凉凉的，干干净净，指甲修剪整洁，弧形的指甲触碰到抒昂的手心儿，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麻酥酥的。抒昂担心手心儿的汗弄脏了芳鸣的手，主动把手抽了回来，不知道这时手是该放在桌子上，还是自然垂落。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啊！太好了！我特别爱说话，以后我说你听啊！”芳鸣第一次在抒昂面前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那笑容令他如痴如醉，却也猝不及防，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抒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样的笑容，他还记得，当时的表情一定是傻傻的样子。
“陌生人之间不太说，熟了也爱说的。”
“Youareahandsomeboy、wonderfulboy，butshy!”
抒昂心里美滋滋的。
“上课了！又是数学，这就是刚才英语老师介绍我时，提到的‘个别学科’，不是它啊！我都高一了！我的数学是不是没救了？”
“其实不难，你别讨厌它，多做题，慢慢就懂了！你有不会的，我试试帮你。”
“你别嫌我笨啊！林老师。”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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