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光荣与梦想

    大二、大三的学习生活紧凑、有序、充实,抒昂在为今后的事业积累各种知识。芳鸣的工作能力有了质的提升,这两年已跃升客户经理,良好的业绩不断增强成就感,曾经的白衣少年已然长成有为青年。未来的生活充满挑战,将继续考验他们,抒昂已经体味到只要自己还不足够强大,各种压力将接踵而至,而且他的理想抱负将会与现实生活发生极为激烈的碰撞,为此他要和时间赛跑。

    大四这一年,抒昂和他的乐队在一家酒吧驻唱,在如饥似渴体验各种经历的同时,他对未来所要选择的职业方向越来越清晰、明确。大四已不再安排新的课程,多数学生在边实习、边做毕业设计,抒昂晚上到酒吧弹琴、唱歌,上午睡到九点,准时起床,开始学习,准备考试,下午是大运动量的健身。他在为自己选择的道路一步一步坚实前行,彼岸越来越明朗。

    这天中午,抒昂吃过午饭,在寝室的电脑里访问军事论坛,这是近来十分有规律的一项工作。今天,他将了解到中越自卫反击战的一些故事,在看过几部军教片和战地记者拍摄到的一些真实战斗场面之后,这些令人震撼的内容,把他带入几十年前的战争场景,抒昂任由自己的思绪沉浸在里面,不想出来。其中,有一个战斗场景,给抒昂带来强烈思想冲击的同时,也让抒昂对于自己的事业有了坚定的方向。这是位于老山前线的一次战斗,一个战壕中,指导员带着一支敢死队开始冲锋,战斗过程中指导员被打伤,躺在地上,周围的战士被一股股强大的火力压制,逼退到战壕里。敌人的火力一浪高过一浪,战士们无法找到合适的时机去营救指导员,正在大家跃跃欲试之际,就听见一声怒吼:“让我先上,掩护我。”只见一名战士,头戴钢盔,背负步枪,从战壕中一跃而出,匍匐前进,他的动作异常迅猛,义无反顾,这几十米的距离,面对枪林弹雨,需要多么强大的信念和勇气支撑他无畏的行为。抒昂清楚的看到,在匍匐前行的过程中,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左侧小腿,他稍作停歇,又坚决的向前,后方战壕的战友被他的行为激励,全都拼命地开始射击,压制敌方火力,营救指导员的战士终于到达,他拖着指导员的身体,没有丝毫迟疑往战壕方向撤退,敌人的火力更加猛烈,我方也不示弱,手榴弹不停向敌方阵地抛去,火力压制开始奏效,最终,指导员被救了下来。视频的后期制作把《血染的风采》放在片尾,听到歌声响起,看到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战场上除了残酷的战斗场面,依然不乏真挚感人的战友情谊,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点燃一支香烟,任由泪水在脸庞恣意流淌。

    最近一段时间,抒昂常常看到和上面类似的故事,他已经对未来做出抉择,他要到部队去奉献自己火一般的热血和青春。

    抒昂在图书馆、教室门口都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消防部队面向全国招收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在学校礼堂还会有宣讲会,他决定到了那天去听一听。晚上,抒昂回到宿舍,拨通电话,把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告诉芳鸣。

    “芳鸣,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关于我的工作我已经考虑清楚,我想认真、细致的和你谈一谈我的设想。”

    “抒昂,你的语气这么郑重,你选择的职业一定不同寻常,对吧?”

    “的确如此,我想成为一名军人,投笔从戎,到部队去。最近,消防部队招收应届毕业生,我想去试试。”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抒昂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思考了许久,想法成熟后才告诉我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抒昂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

    “首先,爱就是自私的。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你在大学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四年了,我都是支持、理解的,我们长时间都在离别的状态,你毕业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你到部队,这个职业的性质就是奉献,你的大多数时间都要在部队度过,说实话,我不知道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嫂。我可以等,但你得让我看到希望吧。从你的角度考虑,你一直以来崇尚自由、不羁的生活方式,不喜欢受束缚,部队的纪律严格,你能为此做出改变吗?我怀疑。你们家,你是独生子,父母离异,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消防部队的性质,我多少知道些,灭火本身就十分危险,我担心你的安全。我不想成为你实现理想过程中的绊脚石,但是作为女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你,再考虑一下,好吗?”

    “鸣鸣,我已经考虑成熟,我会努力回到你工作的城市,或者周边不远的地方,消防部队大多都在城市布置,我也问过做过这个职业的朋友,休息时间还是可以保证的。所以我们还会经常在一起。现在我们都还年轻,应当听从自己内心真实的召唤,不敢说奉献,但青年人应当在这样光荣的岗位上贡献自己的力量,为国效力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以免今后要后悔。严格的纪律,我不担心,我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关于安全的问题,只要有过硬的素质、理性的思维和冷静的头脑,我相信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当然,如果经过一段时间证明我无法适应部队的工作、生活,我会再次选择更合适的职业。但现在,希望你能支持我的选择。”

    “抒昂,我了解你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试图左右你的想法也许只是妄想。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工作岗位上做出卓越的成绩。我担心你,是因为我爱你,请你再为我想想,好吗?”

    抒昂听到芳鸣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想让芳鸣伤心,他将极力平衡工作和生活的关系,真心希望芳鸣能和自己一起实现各自的理想,但是此刻,他不能有丝毫的动摇。抒昂已经决定加入消防部队,这是他此生的光荣与梦想,他必须听从内心最真实的指引,为此,要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芳鸣。

    “芳鸣,五一假期就要到了,我回去看你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个话题,我答应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好吧,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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