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的石村
村外已经不是他们自幼见到的那片熟悉的山林。
外面太阳很大，悬挂在高空中，虽然很刺眼，但是众人都对新奇的景色感到兴奋。
一条大河从村前滚滚流过，河里不时有大鱼腾跃出水面，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激起一片浪花。
远处，有一片碧蓝的湖泊，湖水清净澄澈。绿洲旁，一群毛羽鲜艳的大鸟悠闲踱步，一群通体雪练般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独角兽在湖边饮水。
这里简直是一片人间净土！
小孩们只是感到惊奇，大人们却更目瞪口呆。因为那河水中跳跃着的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传说中的龙须鱼！
这种鱼堪比宝药，内蕴灵精，长期食用能够强健筋骨，也能让小孩子增长力气。
而湖泊边绿洲上行走的，亦不是凡鸟，乃是有“小鸾鸟”之称的五色鸡，用来熬汤对筋骨也是大补。
至于独角兽，更不必说，是每一个大荒中的男儿，梦寐以求的千里良驹。
“嘘，不要惊动它们。慢慢来，只要它们还生活在这块肥美的土地上，早晚是我们的！”石飞蛟小声地对一脸兴奋的孩子们说道。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小不点已经四岁了。这段时间，柳神建议他去万丈瀑布下打磨自己在搬血境的修为。
现在他单臂就能举起四万斤的巨石，全力的话已经快要达到十万极境的门槛儿了。
就连柳神都不得不承认，他有可能创造搬血境新的神话。
这天，才半下午，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在张罗吃食了。
每家都贡献了一张桌子，被拼凑在一起，摆满了整个坝场。就连小孩子也来帮忙，有的搬运桌椅，有的抱着木柴……
每家的屋檐下，都挂起了回香草，这是石村的习俗。
回香草自带有一种清新的草木香气，可以驱赶蚊虫，同时与“回乡”谐音，寓意不管走到何处都不要忘了归乡。
每年的这一天，算是村子里少有的庆祝节日，各家往往会把最好的食物拿出来共村人分享。
往些年，村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也不过是山里打来的猎物，取出肉质最好的部分。即便如此量也不算多，否则平时就会挨饿。
但这两年，因为村人的实力增强，即使是太古遗种的宝肉也出现在了餐桌上。
一群帮忙的小家伙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一双双大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桌案上的肉。
终于，胆子最大，心眼最坏的鼻涕娃忍不住动手了。他悄悄爬到桌子下，向上探出一只贼手，还没摸到肉片，就被一只大手给扣住了。
鼻涕娃顺着桌缝瞧了一眼，是虎婶！他吓得一个激灵，就想往桌子更下面钻。但却已经来不及了，虎婶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硬生生抓了出来。
鼻涕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婶儿，我就是在桌子下面帮你守着看有没有人偷吃，真的，你相信我啊！”
虎婶却翻了个白眼：“你当婶儿傻啊？你怕是想自个儿监守自盗吧。”
鼻涕娃还想再狡辩，但虎婶儿哪里会听：“现在，你马上去把小不点喊回家吃饭，跑得慢的话，你就等着回来刷碗吧。”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可以脱身，鼻涕娃哪里不愿意，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他知道小不点练功的瀑布所在，只需要沿着河流径直而行。
还没靠近瀑布，就已经听到了如炸雷般的轰鸣。
那瀑布高足有万丈，真如同天上而来。下面的青石被水流冲击得光滑如镜，常人根本站不住脚。
但有一个小不点稳稳地站在那里，幼小的身躯笔挺如松，明明非常可爱的脸蛋儿上，却出现了超过其年龄的坚毅。
鼻涕娃站在万丈瀑布几十米外，飞起的浪花都时不时溅到他脚下，他感觉这汹涌澎湃的瀑布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站在这里，像是在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像在对抗天威！他看向小不点，小不点依旧岿然不动，只是如一柄利剑，分流逐浪。
鼻涕娃一把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小不点！你婶儿喊你回家吃饭啦！”“来了！”小不点大声回答。
今天自己哭了这事，鼻涕娃此生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后来，成年后的鼻涕娃出仕石国，被人评价“奸滑似鬼，多智如妖”。
但谁能想到，心机如此深重的他，在年少时也曾因为看了一眼那瀑布练功的身影就落泪呢？
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鼻涕娃，他也有了自己的大名，石文龙。
小不点和鼻涕娃赶着吃饭，脚步都很快。回到石村时，还没有到开饭时间。
他们一起帮着搬运木柴，捆扎成篝火状，周围摆放着三牲五鼎，用于祭祀。
村民们发自心底地感激柳神，信仰虔诚不可动摇。
夜幕降临，老族长石云峰点燃篝火，大家开始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小孩子们也在一旁蹦蹦跳跳，活跃气氛。
大人们打开了陈年老酒，酒香飘满全场，小孩子则喝的是采集来的野蜂蜜，同样甘香。
这顿饭，寄托了这个小山村过去一年里所有人的喜乐哀思，也包含了对未来的企盼。
他们中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富足，可未必不如外面的人快乐。他们心思淳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一辈子。
小不点和孩子们玩成一片，他虽然在这一批小孩里年纪最小，但个头已经赶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比他更小的那批孩子，大都是走路都还不稳的小豆丁。
小不点和一群小伙伴，吃饱喝足以后，也同样手挽着手臂，围绕着篝火跳舞。又或是，嬉笑打闹，你追我赶。
萧自在在一旁，看着小不点无忧无虑的样子，这恐怕应该是多年以后，荒天帝此生最快乐，最想定格的时光吧。
可是再强烈的希望也终是徒劳，就好像每个人的青春都会过去，天真烂漫的小不点也会成长为杀伐果断的荒天帝。
萧自在也饮了杯山酒，石村没有他能用的杯子，有机灵的孩子给他捻了一朵小黄花倒过来代替酒杯，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酒香伴着花香，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玩闹中，今晚也快要结束了。
一些没吃完的食物被收拾起来留着明天再吃，没燃烧完的木柴也被清点好，这些都是资源。
被妇女们采集来，用作妆点的各种鲜花则是被集中到一起。此后便不需要再管，等它们自然零落成泥即可。
各家都收拾完，搬着自家的桌子回家去了。只剩下小不点，躺在锦簇成团的花堆里，孤独地望着夜空。
外面太阳很大，悬挂在高空中，虽然很刺眼，但是众人都对新奇的景色感到兴奋。
一条大河从村前滚滚流过，河里不时有大鱼腾跃出水面，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激起一片浪花。
远处，有一片碧蓝的湖泊，湖水清净澄澈。绿洲旁，一群毛羽鲜艳的大鸟悠闲踱步，一群通体雪练般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独角兽在湖边饮水。
这里简直是一片人间净土！
小孩们只是感到惊奇，大人们却更目瞪口呆。因为那河水中跳跃着的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传说中的龙须鱼！
这种鱼堪比宝药，内蕴灵精，长期食用能够强健筋骨，也能让小孩子增长力气。
而湖泊边绿洲上行走的，亦不是凡鸟，乃是有“小鸾鸟”之称的五色鸡，用来熬汤对筋骨也是大补。
至于独角兽，更不必说，是每一个大荒中的男儿，梦寐以求的千里良驹。
“嘘，不要惊动它们。慢慢来，只要它们还生活在这块肥美的土地上，早晚是我们的！”石飞蛟小声地对一脸兴奋的孩子们说道。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小不点已经四岁了。这段时间，柳神建议他去万丈瀑布下打磨自己在搬血境的修为。
现在他单臂就能举起四万斤的巨石，全力的话已经快要达到十万极境的门槛儿了。
就连柳神都不得不承认，他有可能创造搬血境新的神话。
这天，才半下午，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在张罗吃食了。
每家都贡献了一张桌子，被拼凑在一起，摆满了整个坝场。就连小孩子也来帮忙，有的搬运桌椅，有的抱着木柴……
每家的屋檐下，都挂起了回香草，这是石村的习俗。
回香草自带有一种清新的草木香气，可以驱赶蚊虫，同时与“回乡”谐音，寓意不管走到何处都不要忘了归乡。
每年的这一天，算是村子里少有的庆祝节日，各家往往会把最好的食物拿出来共村人分享。
往些年，村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也不过是山里打来的猎物，取出肉质最好的部分。即便如此量也不算多，否则平时就会挨饿。
但这两年，因为村人的实力增强，即使是太古遗种的宝肉也出现在了餐桌上。
一群帮忙的小家伙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一双双大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桌案上的肉。
终于，胆子最大，心眼最坏的鼻涕娃忍不住动手了。他悄悄爬到桌子下，向上探出一只贼手，还没摸到肉片，就被一只大手给扣住了。
鼻涕娃顺着桌缝瞧了一眼，是虎婶！他吓得一个激灵，就想往桌子更下面钻。但却已经来不及了，虎婶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硬生生抓了出来。
鼻涕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婶儿，我就是在桌子下面帮你守着看有没有人偷吃，真的，你相信我啊！”
虎婶却翻了个白眼：“你当婶儿傻啊？你怕是想自个儿监守自盗吧。”
鼻涕娃还想再狡辩，但虎婶儿哪里会听：“现在，你马上去把小不点喊回家吃饭，跑得慢的话，你就等着回来刷碗吧。”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可以脱身，鼻涕娃哪里不愿意，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他知道小不点练功的瀑布所在，只需要沿着河流径直而行。
还没靠近瀑布，就已经听到了如炸雷般的轰鸣。
那瀑布高足有万丈，真如同天上而来。下面的青石被水流冲击得光滑如镜，常人根本站不住脚。
但有一个小不点稳稳地站在那里，幼小的身躯笔挺如松，明明非常可爱的脸蛋儿上，却出现了超过其年龄的坚毅。
鼻涕娃站在万丈瀑布几十米外，飞起的浪花都时不时溅到他脚下，他感觉这汹涌澎湃的瀑布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站在这里，像是在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像在对抗天威！他看向小不点，小不点依旧岿然不动，只是如一柄利剑，分流逐浪。
鼻涕娃一把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小不点！你婶儿喊你回家吃饭啦！”“来了！”小不点大声回答。
今天自己哭了这事，鼻涕娃此生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后来，成年后的鼻涕娃出仕石国，被人评价“奸滑似鬼，多智如妖”。
但谁能想到，心机如此深重的他，在年少时也曾因为看了一眼那瀑布练功的身影就落泪呢？
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鼻涕娃，他也有了自己的大名，石文龙。
小不点和鼻涕娃赶着吃饭，脚步都很快。回到石村时，还没有到开饭时间。
他们一起帮着搬运木柴，捆扎成篝火状，周围摆放着三牲五鼎，用于祭祀。
村民们发自心底地感激柳神，信仰虔诚不可动摇。
夜幕降临，老族长石云峰点燃篝火，大家开始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小孩子们也在一旁蹦蹦跳跳，活跃气氛。
大人们打开了陈年老酒，酒香飘满全场，小孩子则喝的是采集来的野蜂蜜，同样甘香。
这顿饭，寄托了这个小山村过去一年里所有人的喜乐哀思，也包含了对未来的企盼。
他们中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富足，可未必不如外面的人快乐。他们心思淳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一辈子。
小不点和孩子们玩成一片，他虽然在这一批小孩里年纪最小，但个头已经赶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比他更小的那批孩子，大都是走路都还不稳的小豆丁。
小不点和一群小伙伴，吃饱喝足以后，也同样手挽着手臂，围绕着篝火跳舞。又或是，嬉笑打闹，你追我赶。
萧自在在一旁，看着小不点无忧无虑的样子，这恐怕应该是多年以后，荒天帝此生最快乐，最想定格的时光吧。
可是再强烈的希望也终是徒劳，就好像每个人的青春都会过去，天真烂漫的小不点也会成长为杀伐果断的荒天帝。
萧自在也饮了杯山酒，石村没有他能用的杯子，有机灵的孩子给他捻了一朵小黄花倒过来代替酒杯，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酒香伴着花香，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玩闹中，今晚也快要结束了。
一些没吃完的食物被收拾起来留着明天再吃，没燃烧完的木柴也被清点好，这些都是资源。
被妇女们采集来，用作妆点的各种鲜花则是被集中到一起。此后便不需要再管，等它们自然零落成泥即可。
各家都收拾完，搬着自家的桌子回家去了。只剩下小不点，躺在锦簇成团的花堆里，孤独地望着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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