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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孩子

    到了五•一假期四五天前的一个上午,建国想约我晚上去餐馆里吃顿饭。他说他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念本和思恩了,他有点想念他们。我说要是聚会的话,还不如去我齐妈妈家里吧!这样做既可以让齐妈妈她老人家见见她的两个孙子孙女,又不用担心在外面吃了不健康的食品。建国盛赞我的提议好。

    我和建国商量,既然是在家里举办宴会,就一定要把建国嫂请过来,因为夫妻俩要出双入对才是的。建国他爽快地答应了我的邀请。当然的,把黎诚叫上,这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而黎诚那边就由建国他代为通知就行了。我们哥儿俩的意见一拍即合,便马上地展开行动。

    我先和邴燕打了电话,和她商量说,最近齐妈妈嘴里整天都念着想见孙女一面,不如就让她老人家圆了心愿之类的话。尽管我能听出手机另一头的邴燕不太愿意,但她还是惦记着她以前的婆婆曾经待她的好,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既然“地利”和“人和”都不缺,剩下的事就等这“天时”配合了。当齐妈妈知道了今晚她的两个宝贝孙儿都将回到她家里陪她吃饭时,她难掩兴奋的心情,我也为自己作了一个对的决定而欣喜。

    是的,幸福的真谛不在于你能赚多少钱,或是你手握多大的权。因为这些代表名和利的东西都是虚的,只有懂得生活,能好好珍惜与自己的家人和好友团聚的时光,这才是实的。过去我一直不懂得这话隐含的真理,总以为这话不过是那些对名利趋之若鹜却始终不曾得到的人的自我安慰的话而已。如今我终于领悟了这个道理了,虽然是迟了点,但总比那些一辈子都不懂得这道理的人要好吧!

    大约到了傍晚下班时,我从幼儿园那里接过念本。不一会儿,邴燕也亲自把思恩交到我的手中。邴燕是乘一辆小车离开我的视线的,虽然和她的距离比较远,但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把她接走的是一个年约四十、身穿西服、身材微胖的男人。

    “真没想到!对于这场婚变,她的心竟能放得这么宽的!我真应该学会像她那样洒脱!”

    我心中暗念着,对于邴燕,我不由得从心底里产生一种鄙视。

    其实经历过感情的淡化以后,我内心清楚明白:我对邴燕的感情,更多的不是爱,而是不甘心。然而爱情和婚姻不是算术题,并不是付出越多,回报就能越大。很多情况下,感情是无法算清的!它更应该被比喻为感情的“拔河比赛”,相互牵引、相互制衡,最后放手的那个人,永远是伤得比较深的那个。

    也许,我真的应该尽早学会佛家常说的“放下”,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恨放下!

    时间到了将近六点,我们仨到达齐妈妈家里,不一会儿,建国夫妻俩和黎诚都不约而同地到达目的地。他们都特意为齐妈妈送来一些保健品和为孩子们送来新玩具。我们母子俩向他们答谢一番以后,今晚的聚会正式拉开序幕。

    今晚的宴席充满着欢声笑语。看着两小孩,我们回忆起我们三兄弟年少时的滑稽往事。细数之下,原来从我们小时候认识开始,我们一起玩、一起当同学,转眼间已经共同度过了这么多个春秋!这不禁令我们感慨时光的飞逝。

    席间,我意外地发现建国嫂对念本和思恩两兄妹总是流露着一种特别喜爱的表情,那是一种成年女人对小孩天性的钟爱之情。我便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我这两个孩子,如果他们兄妹两个能有幸地当你们的干儿子干女儿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了!”

    建国夫妻俩听了这话以后,对我的提议满口地答应。

    “当孩子的干爸爸怎能少了我的参与呢?你们总不能欺负我这个单身狗啊!”

    黎诚也不甘人后,他摸了摸孩子们头发,继续一本正经地对孩子说:“下次和你们吃饭时,干爸爸带上一个漂亮的姐姐来当你们的干妈哈!”

    我们大伙儿都被黎诚的“承诺”引得哄堂大笑。

    晚饭过后,建国嫂说:“你们三兄弟到客厅慢慢聊吧!我要和干妈收拾一下东西,我还要和她老人家唠家常、说心事呢!”

    “那就麻烦嫂子了。”黎诚淘气地搭腔说道:“你放心吧,嫂子。我一定不会把你老公带坏的!”

    “他能好到哪儿去?他不把你们俩带坏算是不错了。”嫂子对答如流。

    “对,罪魁祸首就是他!今晚回家,你就得罚他跪搓衣板就是了。”

    黎诚的回答再次使大家抱腹。

    来到客厅,我们三个男人在长椅坐下。建国和黎诚各搂着一个新认的干儿子干女儿于自己的大腿上,这场面十分温馨。

    “有孩子真好!”建国感叹道。

    在饭厅正在收拾着餐具的齐妈妈说道:“那你们夫妻俩就该趁自己年轻,赶紧生一个就行啦!”

    我赶紧搭腔说道:“妈,建国他们夫妻俩有着自己的一套计划,您就不用操心了。”

    我趁建国没有注意看,我向齐妈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继续聊这个话题。

    建国喃喃自语地说:“有的,一定会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和黎诚都知道,其实建国夫妻俩一直都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原本他们是可以有一个宝宝的,只可惜造物弄人。建国嫂在怀孕的时候,被验出她的身上有个比较大的子宫肌瘤。为了保住建国嫂的性命,建国毅然决定放弃了那胎儿。那次意外是他们夫妻俩生命中一个不可承受的重!平时建国是一个很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汉子,但就在他向我和黎诚倾诉心中的苦痛的那个夜晚,我第一次见到他在我面前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第一次见到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那一刻我深刻体会到他内心的苦痛,它就像当年我亲眼目睹婉君在自己身边离世的那样,这是一种失去至亲的痛!后来天公总不作美,建国嫂的肚子里一直怀不上宝宝。我希望自己的这番好意能给这对可怜的小夫妻一点心灵的安慰吧!

    当我们懂事以后,会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天随人愿的,所以我们必须学会淡然处之。我们不能改变世界,但至少我们能做到改变自己面对世事的心态。

    建国主动地把这聊天内容的重心转移,他说:“我们还是聊点别的话题吧!我意外地发现,你们俩其中一人正在受感情之事困扰。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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