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怀表

    瓦尔小心翼翼的来到之前和德雷入园的入口,虚掩着的动物园大门因为救护车的到来已经完全大开着,门口的广告牌,已然不见那只诡异兔子的身影。

    瓦尔在离车近百米的地方观察了许久发现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的来到车旁。

    周围忽明忽暗的路灯这时候居然也正常了,街对面的广告牌也没有那只诡异兔头的身影。

    瓦尔尝试的掰了一下车门把手,锁扣打开的机械声让瓦尔心头一喜。

    又省一笔计程车钱,要知道海伦德的计程车可是在全国有名的贵,号称计价器会跟着你的心脏一起跳动,虽然瓦尔觉得有些夸张了,但绝对不是瓦尔这个第一个月薪水都没领到穷光蛋能够承受的。

    瓦尔坐上驾驶位,笨拙的调整着座椅高度和位置,德雷的座椅瓦尔坐上去连方向盘都够不到。

    调整好座椅后视镜方向盘高度后,瓦尔照着以前同村王大叔教他开拖拉机的方法,点燃了引擎,挂上了离合。

    听着发动机的嗡嗡的低鸣,瓦尔暗自感叹道,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看着四周寂静无人的道路,瓦尔有些害怕类似门口那样的兔子再蹦出来,于是瓦尔一路高歌猛进,看着地图跌跌撞撞的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

    八点,随着海伦德中心古钟悠扬的钟声响起,大部分人都起床开始了自己作为社会齿轮的一天。

    政府给瓦尔分配的公寓处于海伦德市中心的豪华地段,早上八点正是人头攒动时。

    于是在路人纷纷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中,一辆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提溜着几近变形的轮子哒哒哒的停在了公寓门口,歪斜的车头立标依稀还可以让人辨认出这是一辆价值不菲的雷蒙牌轿车。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门口,门口的保安看着眼前的状况不由的联想到这辆车究竟遭遇了什么,这辆车难道是在不为人知的战争中经历了多轮炮火洗礼才堪堪逃出敌阵,回归祖国吗?

    公寓保安,眼见车辆停在了自己的岗位前,保安大叔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询问道,“请问需要泊车吗?”

    瓦尔透过车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公寓,他从未如此渴望一把跳起去拥抱自己哪张天鹅绒的大床。

    瓦尔打开车门,把钥匙丢给了保安大叔,草草敬了个礼径直的走进了公寓。

    保安大叔看着眼前熟悉的年轻人,又下意识回了个礼,回完他就后悔了,但还好瓦尔没有像早上那般纠缠他,倒让他松了口气。

    目送着瓦尔进入了公寓大楼深处,保安大叔看着眼前的几近报废的豪车再次陷入沉思,这玩意儿我不会挪一下就坏了吧。

    保安大叔想到之前做汽修可吃过亏,一老板开着轿车来维修,说有异响,打开一看轴都断了,结果老板抽根烟回来,非说来的时候都好好的,虽然确实也不懂这老板到底是怎么把那玩意儿开到修理厂的,但在那老板的胡搅蛮缠之下保安大叔作为汽修师傅赔了个底掉。

    这才托妹妹的老公的三姨夫找了个高级公寓保安的闲职,看这眼前熟悉的情况,再三考虑之下,保安大叔还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叫来了拖车,把轿车拖到了公寓的车位上。

    瓦尔在升降梯中不耐烦的跺着脚,看着显示楼号的指针不断移动着,看着指针缓慢的移动,瓦尔感觉度日如年。

    叮!升降梯门打开的瞬间,瓦尔一下窜了出去,打开公寓门,甩飞臭烘烘的靴子和袜子,将帽子,斗篷和命运的枪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一气呵成。

    接着瓦尔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床前,一把扑了上去,瓦尔在空中幻想着陷入了如棉花海洋般干燥柔软的天堂。

    “啊!我淦!”瓦尔呈一个大字型直接扑到了床上,巨大的冲击下,瓦尔胸口的异物膈得瓦尔生疼,原本舒适的感觉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瓦尔气得一把掏出了胸口的异物,想一把丢进垃圾桶。

    但掏出的瞬间那抹熟悉的金光,瞬间让瓦尔打消了将此物丢在地上的想法。

    此物竟是德雷给瓦尔看时间的金怀表,之前那么混乱的场面,瓦尔凭着穷比的被动技能下意识将此物放进了怀中,连瓦尔自己都没注意。

    瓦尔仰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金怀表细致雕刻的纹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黄金滤镜的加持,瓦尔竟觉得此物有几分光晕流转,更加令人爱不释手。

    身处市中心两室一厅的豪华公寓,躺在干燥柔软的床上抚摸着价值不菲的金表,瓦尔感觉已经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了。

    同时瓦尔不由想到要死德雷噶了,这玩意儿是不是就是他的了,不对,德雷说了送我了吧,一定说了,瓦尔已经在回忆中确信德雷一定说了要把这玩意儿送给自己了。

    此时远在医院的德雷,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因为喷嚏形成的压力下,脸上一根血管爆开,溅一旁看护的护工一身,护工见状急忙去喊医生“医生!快来啊!病人刚脱离危险又不行了!!!”

    接着德雷又陷入了抢救,同时冥冥之中又坚定了狠狠揍一顿某人的决心。

    瓦尔细细摸索着手中的怀表,感受着怀表金属的纹理与质感,摸到怀表上方的凸起时,瓦尔情不自禁的按了下去。

    “叮。”怀表锁扣发出打开的金属声。

    表盖缓缓打开。

    瓦尔又把表凑近了些,想仔细看看在动物园没来得及欣赏的表盘。

    瓦尔见到表盘的瞬间,直接愣住,只见原本的华贵的表盘处竟没有了刻度和纯金的指针,只剩下了一个同表盘一般的大的眼睛镶嵌在上面。

    表盘上的眼睛也盯着瓦尔。

    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球,还隐约能看到眼白周围的血丝,瞳孔也在微微收缩。

    被这样一颗大眼球盯着,瓦尔不慌不忙的合上了表盖。

    然后抚摸着胸膛,在心里默念着。“嗯,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有问题。今天过度劳累所导致的幻觉。”

    瓦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打开了怀表盖。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淦。”瓦尔大骂一声,一把将怀表丢了出去。

    “啊!”怀表撞到墙上,竟也发出了痛呼。

    瓦尔见状,立马飞身到门口,掏出了挂在衣架上的命运,打开了保险。

    看着倒扣在地上金灿灿的怀表,瓦尔毫不犹豫的用命运对准了它。

    怀表发出大喊“主人!慢!听......”

    瓦尔没等说完,怒骂道:“诡计多端的臭表,看枪!”

    瓦尔对着怀表连开数枪,直到左轮的转轮轮空了才罢手。

    看着昂贵地摊上多出的三个个坑洞,瓦尔一阵心痛,其中一枚子弹打到了表壳上,居然被弹飞到了墙上,在同样价格不菲的墙布上也留下了孔洞。

    瓦尔顿时慌了,我淦,这分配的公寓不会要我赔钱吧!?看着地板上密集的三个洞,如果维修师傅说按照洞的数量计费,那我把这整块裁下来,变成一个洞会不会便宜点,墙上这个我挂幅画挡着应该没人会发现吧,毕竟是我的公寓,除非我被革职或者死掉也不会有人发现吧,根据劳动法,革职可是要按照三倍薪水支付赔偿金的,那这点赔偿金也不算什么吧,至于死了,不会从我的死亡抚恤金里扣吧,命都没了还要追这钱也太过分了吧。

    就在瓦尔心疼房屋受损时,怀表再次发出声音“主人,您憋打了,老奴知错了。”

    见怀表好像没有什么威胁,又无法被破坏,瓦尔尝试着问道“那你说说,你哪错了。”

    怀表沉默思索了一会儿“您说老奴哪儿错了,老奴就错了。”

    瓦尔接着问道“但你不是说你知错了吗?”

    怀表:“......”

    怀表沉默了一会儿,“主人说得对。”

    瓦尔紧追不舍“那你到底哪儿错了?”

    怀表:“您说得对。”

    “你到底错哪了?”

    怀表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奴错在骗您说老奴知道老奴错哪了。”

    瓦尔见没有异动,一脸嚣张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挖着耳洞继续问道。“还有呢?”

    怀表苦笑一下,“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老奴以后一定为您和奈亚大人肝脑涂地。”

    听到了在幻境中巨象死前高呼的名字,瓦尔这才来了兴趣,“奈亚是谁?”

    怀表愣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您不是祂在世间的代言人吗?”

    瓦尔本着不和陌生表说实话的原则表示“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提问。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说着还摆出了一副官老爷的派头。

    闻言,怀表也不反驳,解释道“奈亚大人就是赐予我重生为此物的主,是无上的存在,祂对于我就像......”

    瓦尔听着怀表的彩虹屁一脸无语,但还是从中发现了什么,听着这略有些熟悉的音调,瓦尔惊讶的问道“你是那只大象?”

    怀表恭敬的答道:“那只是老奴的前身罢了。如今我只忠诚于祂和您。”

    瓦尔闻言急忙问道:“我有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怀表恭敬的说道“您说,老奴一定如实回答。”

    瓦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明明是头大象为什么要待在水族馆啊?”

    怀表再次沉默,但还是正经的回答道“之前蛊惑老奴成为它信徒的夏乌戈纳尔是一只长着章鱼触须的大象,老奴被其诱惑才会变成那样不堪的形象。”

    瓦尔闻言不由低头沉思道:“长着章鱼须的大象,那这章鱼须是大象味的还是大象是章鱼味的。”

    怀表无语,又给我整沉默了。

    但过了半晌怀表还是回答道“大概是章鱼味的,相传它的起源在深海。”

    瓦尔话锋一转“所以,奈亚也是古老支配者?”

    怀表一听顿时急了“您怎么能将奈亚大人和那般污秽之物相提并论呢,奈亚大人是古神,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孕育的神明,古老支配者是污秽之物的聚合,两者差距就如同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狗屎一般。”

    瓦尔看着着急忙慌解释两者区别的怀表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寻思你在血红世界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怀表谄媚的说道:“老奴之前不是被那邪物给蛊惑了嘛,得亏伟大的奈亚大人我才能脱离苦海,真正的领略到伟大。”

    瓦尔大致明白了情况,他体内那只古神,把那只巨象洗脑了还变成了块带着眼睛的怀表,送给了他。

    瓦尔问道“所以你来我身边除了在我想看时间的时候吓我一跳之外你还有其他事吗?”

    怀表吞吞吐吐的说道:“奈亚大人将老奴化作此物后,就将老奴赠与您了,我老奴想他大概是想要我辅佐您吧。”

    瓦尔闻言在内心吐槽道,辅佐?辅佐我升官发财然后衣锦还乡?那家伙明显一直都在黑水世界里,自己从小就开始在黑水世界里受苦,直到现在才出来,这家伙多半也没憋什么好屁,还有这玩意儿在血红世界里这么折磨他,瓦尔都想把它融了做成盥洗室的马桶圈子,小便的时候也不放下来。

    瓦尔思索片刻,“那你有什么能力辅佐我?你现在是禁物?”

    怀表见瓦尔感兴趣了,赶忙说道:“老奴可以影响特定生物对象的痛觉感官,时间越接近午夜,我能影响的程度就越深。”

    瓦尔好奇的问道“最深能到什么程度?有什么条件吗?”

    怀表恭敬的回答道:“有条件,只要您取得对象的毛发或者皮屑类似的东西,就可以。如果正好是午夜十二点,被影响者差不多会遭受五十倍的痛觉感官加强,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最弱,差不多是比正常痛觉强一层左右。”

    瓦尔微微思考一下就理解了其中的作用,拷问的神器啊,瓦尔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开一家在传闻中非常时髦赚钱的SM诊所了,据说有许多上流的贵族都会在深夜里面走入街头巷尾的小诊所接受身穿高叉低胸皮衣带着面具的兔女郎医生的亲切治疗,收费极高,一般都在一次一个金法郎左右。

    要知道一金法郎等于一百银法郎,一银法郎等于一百铜,在海伦德这种全欧德姆消费最高的城市,市民月平均工资也才一个金法郎左右。一次一个金法郎,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月的薪水,就算一天直接一个,一月就是三十枚。

    瓦尔想到这儿已经有了穿着兔女郎装到高档会所吆喝自己打人有多疼的冲动了,靠着怀表的能力,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SM界的头牌。

    看着瓦尔眼中放光,怀表得意的说道“对吧,老奴的能力可是拷问,洗脑,操控都用得上的绝佳能力。”

    瓦尔闻言鄙夷的看了一眼怀表,表示你根本不懂怎么使用你的能力,并已经规划好了自己未来如果失业之后的下一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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