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手段尽出
贞观二十三年六月，太子正式继位，被贬两个多月的李勣为特进、检校洛州刺史、洛阳宫留守。听到消息的孬蛋终于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尽管还是忌讳瓦岗寨，脸上已经有了得意的笑容。
通远市恢复正常，苦力少年继续戳心儿打架拿佣金。为了商铺，对抗升级，又有几家行商断供，而且是针对整个通远市。谈判无效，商会宁肯少做生意也要死扛到底。提价收购无效，投机行商也有，但供货量太少，杯水车薪。
八月，河东地震，震中晋州，死亡五千人；几天后，又震。大槐树下有些疑惑，新皇已经稳定局势，怎么会有地震，什么征兆？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经过充分论证，一致认为，朝中有奸臣鱼肉百姓，因而上天以地震警示世人，要不然，通远市的小商贩为什么会被欺压？
通远市商行也不想坐以待毙，在这段缓冲期，花费不少费用，调查背后捣乱的势力。清单列出，密密麻麻的人名以及背景资料。真正能查出底细的不多，最多是浅层势力，不能说明问题。能看出背后势力的只有几家，与长孙氏、房氏、皇家公主有关。仅仅是有关联，也许是以此为名，增加自己的威慑力，谁知道呢？
商会社老刘德、严知慎、宗应请王柔中吃饭，吃什么呢？喝孙家的驴肉汤。太阳刚出来，四人蹲在河堤边，一人两张饼一大碗汤，一边吃一边聊。这种身份的商贾到汤铺喝汤还是头一次，惹得路人、喝汤的人不住地看。四人不在乎，依旧嘻嘻哈哈，吃的津津有味。每人花一个铜钱喝了三大碗，实在喝不下了，才打着饱嗝，恋恋不舍地往回走。三位社老听说李勣校验洛州刺史，洛阳宫留守，所以想委托孬蛋递几句话。通关费用很优厚，一包金子。毕竟关系着自己的商铺，柔中不能拒绝。
孬蛋不愿意再与瓦岗寨的人联系，任凭柔中哀求，不为所动。柔中无奈，让老婆出马。王二娘找到郑七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孬蛋把柔中臭骂一顿，提起拳头想打人，却忍住没打，答应传话。最后补充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勣不经常在洛阳，等了一个多月，孬蛋才找到李勣的侍卫首领。东城一座大宅，孬蛋干坐着，给侍卫首领叙述商铺事件概要。听完孬蛋的说辞，侍卫首领一边看名单，一边对孬蛋讲：
“孬蛋啊，这是商人的利益之争，你怎么会参合这些事？即便有亲朋好友牵扯在里面，也不值得。如果是霸占百姓的田地，大将军持槊戳死他们都有可能；但利益之争，大将军不会管。这是他们给你的费用吧，看看多有钱，那用得着你来管？真是个傻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又看了一会名单，侍卫首领指着一个商贾名字说道：
“孬蛋，记住我下面说的话。这个商贾的后台是中书译语人某某某，这个某某某曾经低价卖了一块地给中书令褚遂良。记住了吗？”
孬蛋重复一遍，侍卫首领说道：
“这事要找监察御史韦思谦，把这张名单给他看，把我刚才说的话讲给他听。记住，只能讲不能记录，而且你只能说，你在衙门里，从同僚那里听说的。”
孬蛋点头，侍卫首领不放心，又叮嘱道：
“记住，李勣将军的回话只有一句，不干涉商贾之间的利益之争，其它内容都是你听说的。呵呵，商贾的费用你可以拿一些，我不敢拿，大将军会戳死我。”
孬蛋千谢万谢，松了一口气，总算搞完这难为人的麻烦，回家后大骂妻子郑七娘。孬蛋到底没敢收金子，全部还给柔中；柔中胆大，从中取出几锭。没多久，刘德打听清楚，韦思谦，郑州阳武人，监察御史职位由中书令、校验吏部尚书高季辅举荐。韦思谦是个异类，踏进御史衙门大门，就自勉到：御史出都，若不动摇山岳，震慑州县，就是失职；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以搞事为目的的御史。这是一个唯恐不能惊天动地的人，所以，刘德说道：
“几位，我认为可行。我需要一笔活动经费，别误会，到了韦公这种位置，求名不求利，不可能收钱办事。”
高季辅出身瓦岗寨，与李勣一起升官，可以算一文一武，不容小觑。李勣的回话让商会明白，李勣是武将，以打仗为目的。坐镇洛阳，仅仅是震慑宵小别惹是生非，保持洛阳的稳定，不会管闲事，也不需要政绩。
一直到十月底，刘德才宣称一切准备就绪，静等结果。谁也不清楚刘德做了什么，费用不低。十一月，晋州又震，大槐树下觉得邪乎，八月地震两次，十一月又一次，还有完没完？不过，嘴里说的是另外一套说辞：
“你们看，地震不断，奸臣害国啊！”
永徽元年正月，有洛阳人李弘泰告长孙无忌谋反，被皇帝下令处斩。李德等社老莫名其妙，不会是行动的一部分吧？没什么用啊。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戳心儿打架的少年不再惹事，通远市重回安宁。双方的对抗仍旧继续，又有几种货物被断供，商会还是硬抗。四月，晋州又有两次地震，老头们郁闷了，这是为什么？不明白。六月，又是一次，响声如雷，大槐树下义愤填膺：
“奸臣不除，国将不国！”
对抗继续，虽然是雨季，众商贾与老头都觉得天气比往年热，总是汗流浃背。超过一半商贾抗不下去，议论纷纷，是否服软？刘德等社老也没有太多底气，弱弱地说道：
“已经硬抗了一年多快两年，不如等到年底，如果还没转机，咱们认栽。”
到了十月，终于等到消息，监察御史韦思谦劾奏，中书令褚遂良压价购买中书译语人田地。大理少卿张睿册认为估价无罪。思谦奏曰：“设置估价，是预防国家急用，臣下交易，岂能以估价为定！睿册舞文，附下罔上，罪当诛。”韦思谦的弹劾很含蓄，第一，皇帝严禁土地买卖，如果明说，会让皇帝尴尬，不好处置；其二，没有提翻译的过错，一个小小的翻译，参与商铺买卖，你和谁做生意？低价卖地给宰相，行贿？当天，左迁诸遂良为同州刺史，张睿册循州刺史。
消息传来第二天，房牙子撤退，不再骚扰各店铺，而断货的行商前来和谈。费时近两年，商会绞尽脑汁，终于避过一劫，真心不容易，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后续会怎么演绎，谁也说不清楚。
通远市恢复正常，苦力少年继续戳心儿打架拿佣金。为了商铺，对抗升级，又有几家行商断供，而且是针对整个通远市。谈判无效，商会宁肯少做生意也要死扛到底。提价收购无效，投机行商也有，但供货量太少，杯水车薪。
八月，河东地震，震中晋州，死亡五千人；几天后，又震。大槐树下有些疑惑，新皇已经稳定局势，怎么会有地震，什么征兆？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经过充分论证，一致认为，朝中有奸臣鱼肉百姓，因而上天以地震警示世人，要不然，通远市的小商贩为什么会被欺压？
通远市商行也不想坐以待毙，在这段缓冲期，花费不少费用，调查背后捣乱的势力。清单列出，密密麻麻的人名以及背景资料。真正能查出底细的不多，最多是浅层势力，不能说明问题。能看出背后势力的只有几家，与长孙氏、房氏、皇家公主有关。仅仅是有关联，也许是以此为名，增加自己的威慑力，谁知道呢？
商会社老刘德、严知慎、宗应请王柔中吃饭，吃什么呢？喝孙家的驴肉汤。太阳刚出来，四人蹲在河堤边，一人两张饼一大碗汤，一边吃一边聊。这种身份的商贾到汤铺喝汤还是头一次，惹得路人、喝汤的人不住地看。四人不在乎，依旧嘻嘻哈哈，吃的津津有味。每人花一个铜钱喝了三大碗，实在喝不下了，才打着饱嗝，恋恋不舍地往回走。三位社老听说李勣校验洛州刺史，洛阳宫留守，所以想委托孬蛋递几句话。通关费用很优厚，一包金子。毕竟关系着自己的商铺，柔中不能拒绝。
孬蛋不愿意再与瓦岗寨的人联系，任凭柔中哀求，不为所动。柔中无奈，让老婆出马。王二娘找到郑七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孬蛋把柔中臭骂一顿，提起拳头想打人，却忍住没打，答应传话。最后补充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勣不经常在洛阳，等了一个多月，孬蛋才找到李勣的侍卫首领。东城一座大宅，孬蛋干坐着，给侍卫首领叙述商铺事件概要。听完孬蛋的说辞，侍卫首领一边看名单，一边对孬蛋讲：
“孬蛋啊，这是商人的利益之争，你怎么会参合这些事？即便有亲朋好友牵扯在里面，也不值得。如果是霸占百姓的田地，大将军持槊戳死他们都有可能；但利益之争，大将军不会管。这是他们给你的费用吧，看看多有钱，那用得着你来管？真是个傻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又看了一会名单，侍卫首领指着一个商贾名字说道：
“孬蛋，记住我下面说的话。这个商贾的后台是中书译语人某某某，这个某某某曾经低价卖了一块地给中书令褚遂良。记住了吗？”
孬蛋重复一遍，侍卫首领说道：
“这事要找监察御史韦思谦，把这张名单给他看，把我刚才说的话讲给他听。记住，只能讲不能记录，而且你只能说，你在衙门里，从同僚那里听说的。”
孬蛋点头，侍卫首领不放心，又叮嘱道：
“记住，李勣将军的回话只有一句，不干涉商贾之间的利益之争，其它内容都是你听说的。呵呵，商贾的费用你可以拿一些，我不敢拿，大将军会戳死我。”
孬蛋千谢万谢，松了一口气，总算搞完这难为人的麻烦，回家后大骂妻子郑七娘。孬蛋到底没敢收金子，全部还给柔中；柔中胆大，从中取出几锭。没多久，刘德打听清楚，韦思谦，郑州阳武人，监察御史职位由中书令、校验吏部尚书高季辅举荐。韦思谦是个异类，踏进御史衙门大门，就自勉到：御史出都，若不动摇山岳，震慑州县，就是失职；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以搞事为目的的御史。这是一个唯恐不能惊天动地的人，所以，刘德说道：
“几位，我认为可行。我需要一笔活动经费，别误会，到了韦公这种位置，求名不求利，不可能收钱办事。”
高季辅出身瓦岗寨，与李勣一起升官，可以算一文一武，不容小觑。李勣的回话让商会明白，李勣是武将，以打仗为目的。坐镇洛阳，仅仅是震慑宵小别惹是生非，保持洛阳的稳定，不会管闲事，也不需要政绩。
一直到十月底，刘德才宣称一切准备就绪，静等结果。谁也不清楚刘德做了什么，费用不低。十一月，晋州又震，大槐树下觉得邪乎，八月地震两次，十一月又一次，还有完没完？不过，嘴里说的是另外一套说辞：
“你们看，地震不断，奸臣害国啊！”
永徽元年正月，有洛阳人李弘泰告长孙无忌谋反，被皇帝下令处斩。李德等社老莫名其妙，不会是行动的一部分吧？没什么用啊。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戳心儿打架的少年不再惹事，通远市重回安宁。双方的对抗仍旧继续，又有几种货物被断供，商会还是硬抗。四月，晋州又有两次地震，老头们郁闷了，这是为什么？不明白。六月，又是一次，响声如雷，大槐树下义愤填膺：
“奸臣不除，国将不国！”
对抗继续，虽然是雨季，众商贾与老头都觉得天气比往年热，总是汗流浃背。超过一半商贾抗不下去，议论纷纷，是否服软？刘德等社老也没有太多底气，弱弱地说道：
“已经硬抗了一年多快两年，不如等到年底，如果还没转机，咱们认栽。”
到了十月，终于等到消息，监察御史韦思谦劾奏，中书令褚遂良压价购买中书译语人田地。大理少卿张睿册认为估价无罪。思谦奏曰：“设置估价，是预防国家急用，臣下交易，岂能以估价为定！睿册舞文，附下罔上，罪当诛。”韦思谦的弹劾很含蓄，第一，皇帝严禁土地买卖，如果明说，会让皇帝尴尬，不好处置；其二，没有提翻译的过错，一个小小的翻译，参与商铺买卖，你和谁做生意？低价卖地给宰相，行贿？当天，左迁诸遂良为同州刺史，张睿册循州刺史。
消息传来第二天，房牙子撤退，不再骚扰各店铺，而断货的行商前来和谈。费时近两年，商会绞尽脑汁，终于避过一劫，真心不容易，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后续会怎么演绎，谁也说不清楚。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