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槐树下有后台（上）
李怀璧、刘德两位掌柜，花了将近两年时间，整顿各项生意。他们首先放弃自己的店铺，交还给家族，与自己的小家撇清关系；老一代掌柜全都离开，换成年轻人。生意分割后，晓月社主要的收入来源于洛阳、泉州之间的大宗买***较之下，南市晓月茶店、晓月彩帛店的收入少的可怜，聊胜于无吧。年轻掌柜的看法与大、二掌柜的看法不同，认为两个店铺很有潜力，值得花资源去扩大。为此，年轻掌柜花大价钱，将散落各地供货的织绣女、杂匠及其家人，移居到洛阳。
在南市，晓月店的布料只能算中档货，优点是式样独特，饱含织绣女的遐想；缺点是手工差。为了提高她们的手艺，年轻掌柜通过孙小豕的渠道，请内府监绫绵坊的巧儿，帮忙提升技艺。这些巧儿可是大唐一等一的织、染、绣高手，手艺均为家传，除了给皇帝家做事，空闲时间才可能给贵人家做点私活，根本不可能到市井开店做买卖。孙小豕找到的是生意相对清淡的巧儿，技艺不低，名气不高，需要一些外快补贴家用。
巧儿并非无所不能，需要各种杂匠配合，方能作出极品货物。技艺改进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从桑蚕一直到织绣，所有手艺、工具都要改进。不管怎么说，在巧儿及杂匠的指导下，孙圪垱也好，晓月店也好，织染的技艺迅速提升。至于桑蚕，需要好几年的功夫去改良品种，能得到什么结果，一看耐心，二看风水，三看运气。
晓月店采取另外一种方法，直接到市场买进高品位蚕丝。店铺伙计的眼睛都可以看出，每一批布料的品质都在提升。加上原来的特色，半年后，晓月店已经跻身高品位的行列。不过，年轻掌柜很有耐心，并不急于提价，准备找到适当的时机，一飞冲天。
相对于香料的顺利，瓷器却困难万分，好在孙圪垱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暂时的挫折。陶颜带领一众工匠、杂匠，花费几个月时间筑就瓷窑。第一炉瓷器出窑的时候，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只见一只只瓷器从匣钵中取出。村民很失望，集体发出嘘声，转身离去。品位确实差，颜色不均、不正，老远都能看到表面的瑕疵。烧了几窑后，勉强像个样子，想要卖出好价钱却是不可能，报废太可惜，只能低价处理给那些卖低档陶器的商贾。陶颜很不好意思地对王元翼说：
“王君，别告诉别人，是我烧出的瓷器。”
陶老头亲自跑来查看，检查了几天，也没说为什么，临走时告诉王元翼：
“慢慢摸索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需要时间适应、调整。”
对陶家来讲，除了颜面，还有钱财的损失，主要是收入达不到预期。对于孙圪垱来讲，一切都在考虑之中，当初按照石城酒楼来估算损失，预计亏损三四年，真正想赚钱，十年以后。因为有预期，根本就没准备店铺，当时想的是，烧出好瓷器再布置不迟，反正是自家的铺子。看着焦急的陶颜，王元翼出声安慰，好心提醒道：
“陶君，是不是从其它瓷窑请几个工匠做帮手？”
陶颜的脸变的紫红，积攒了几个月的怒气喷到王元翼头上，骂的王元翼转身就跑，跑远后才大声喊道：
“陶君别生气，当我没说过！”
夏季干旱，大槐树下指天骂槐树，一直骂到入秋，才把干旱骂走；夏季收成不行，看样子秋季不错。老头们很得意，认为天与人一样，不骂不长进。各个村子不一样，整个夏季都不停地祭神，祈求各路神仙看一眼，哪怕挤出一滴眼泪都好。洛阳的水道四通八达，并不怎么怕干旱，其它地方很难说。所有中国人都盯着天气，害怕天气变坏，秋收无望。一直到秋粮入仓，人们才松口气，大祭曾经拜祭过的神仙。人们笃信，由于自己的仙神显灵，才有现在的丰收，一定要还愿，否则神仙震怒，明年怎么办？
大槐树下心情舒畅，畅谈广州灭獠的故事。一群秃头走上来，中间横着走路、衣着华丽的和尚大声喊道：
“各位佬爷！你们看谁来了？”
老头子们老眼昏花，看到一颗颗锃亮的秃头，确实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老仙眼神好，伸长脖子仔细打量；来人伸长笑脸，摆出一副让人更容易看清楚的样子。老仙一拍大腿，指着来人惊呼：
“冯小宝！是不是小宝？”
冯小宝拍拍光脑袋，大笑着回答道：
“当然是我，哪里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和尚！老仙，各位佬爷，我冯小宝回来了！”
众人愣了：回来就回来呗，又想干什么？看着众人的表情，冯小宝对着洛阳宫方向拱手，随后说道：
“太后封我为白马寺方丈。以前我说过，苟富贵、勿相忘。所以呢，坐上方丈位后，我第一时间赶回来看望你们。不过，你们不缺吃、不少衣，怎么办呢？这样！”
冯小宝回头对一群小和尚说道：
“记住了，我罩着大槐树下，谁要是敢在这里欺负人，给我往死里打。”
冯小宝双手合十，对着大槐树下一拜：
“各位施主，老衲去北市办事，回来再和你们喷！”
大手一挥，带着小和尚，横着走进北市。行人看到他们的凶相，纷纷避让，唯恐被撞。武太后崇佛，出家人的地位自然抬升，没人愿意随便招惹，以防麻烦上身。和尚队走了一段路后，人们发现，他们对行人没有恶意，对那些混生活的态度恶劣，看到了都会走过去碰撞。有不服气的硬顶，一定会被群殴，直到求饶为止。看到混生活的头目，冯小宝快步跑过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围起来猛揍。这位经常挨打有经验，立即蹲到墙边，双手抱头保护头、脸，双肘双腿护住胸腹。冯小宝一边打一边骂：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让你以前欺负老子，打不死你，给我狠狠地揍！”
原来是报仇。周围的掌柜、伙计眼睁睁地看着，却不帮手，还将其他混生活的赶走。那位硬气，也不求饶，从挨第一下起，就扯着嗓子惨叫。打了一会，满身是血，一个老掌柜走过来说道：
“小宝，差不多了，仇也报了，气也出了，再打就要打坏了。”
冯小宝骂骂咧咧地让众和尚停手，那位头目这才跪到地上求饶、赔不是。
在南市，晓月店的布料只能算中档货，优点是式样独特，饱含织绣女的遐想；缺点是手工差。为了提高她们的手艺，年轻掌柜通过孙小豕的渠道，请内府监绫绵坊的巧儿，帮忙提升技艺。这些巧儿可是大唐一等一的织、染、绣高手，手艺均为家传，除了给皇帝家做事，空闲时间才可能给贵人家做点私活，根本不可能到市井开店做买卖。孙小豕找到的是生意相对清淡的巧儿，技艺不低，名气不高，需要一些外快补贴家用。
巧儿并非无所不能，需要各种杂匠配合，方能作出极品货物。技艺改进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从桑蚕一直到织绣，所有手艺、工具都要改进。不管怎么说，在巧儿及杂匠的指导下，孙圪垱也好，晓月店也好，织染的技艺迅速提升。至于桑蚕，需要好几年的功夫去改良品种，能得到什么结果，一看耐心，二看风水，三看运气。
晓月店采取另外一种方法，直接到市场买进高品位蚕丝。店铺伙计的眼睛都可以看出，每一批布料的品质都在提升。加上原来的特色，半年后，晓月店已经跻身高品位的行列。不过，年轻掌柜很有耐心，并不急于提价，准备找到适当的时机，一飞冲天。
相对于香料的顺利，瓷器却困难万分，好在孙圪垱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暂时的挫折。陶颜带领一众工匠、杂匠，花费几个月时间筑就瓷窑。第一炉瓷器出窑的时候，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只见一只只瓷器从匣钵中取出。村民很失望，集体发出嘘声，转身离去。品位确实差，颜色不均、不正，老远都能看到表面的瑕疵。烧了几窑后，勉强像个样子，想要卖出好价钱却是不可能，报废太可惜，只能低价处理给那些卖低档陶器的商贾。陶颜很不好意思地对王元翼说：
“王君，别告诉别人，是我烧出的瓷器。”
陶老头亲自跑来查看，检查了几天，也没说为什么，临走时告诉王元翼：
“慢慢摸索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需要时间适应、调整。”
对陶家来讲，除了颜面，还有钱财的损失，主要是收入达不到预期。对于孙圪垱来讲，一切都在考虑之中，当初按照石城酒楼来估算损失，预计亏损三四年，真正想赚钱，十年以后。因为有预期，根本就没准备店铺，当时想的是，烧出好瓷器再布置不迟，反正是自家的铺子。看着焦急的陶颜，王元翼出声安慰，好心提醒道：
“陶君，是不是从其它瓷窑请几个工匠做帮手？”
陶颜的脸变的紫红，积攒了几个月的怒气喷到王元翼头上，骂的王元翼转身就跑，跑远后才大声喊道：
“陶君别生气，当我没说过！”
夏季干旱，大槐树下指天骂槐树，一直骂到入秋，才把干旱骂走；夏季收成不行，看样子秋季不错。老头们很得意，认为天与人一样，不骂不长进。各个村子不一样，整个夏季都不停地祭神，祈求各路神仙看一眼，哪怕挤出一滴眼泪都好。洛阳的水道四通八达，并不怎么怕干旱，其它地方很难说。所有中国人都盯着天气，害怕天气变坏，秋收无望。一直到秋粮入仓，人们才松口气，大祭曾经拜祭过的神仙。人们笃信，由于自己的仙神显灵，才有现在的丰收，一定要还愿，否则神仙震怒，明年怎么办？
大槐树下心情舒畅，畅谈广州灭獠的故事。一群秃头走上来，中间横着走路、衣着华丽的和尚大声喊道：
“各位佬爷！你们看谁来了？”
老头子们老眼昏花，看到一颗颗锃亮的秃头，确实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老仙眼神好，伸长脖子仔细打量；来人伸长笑脸，摆出一副让人更容易看清楚的样子。老仙一拍大腿，指着来人惊呼：
“冯小宝！是不是小宝？”
冯小宝拍拍光脑袋，大笑着回答道：
“当然是我，哪里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和尚！老仙，各位佬爷，我冯小宝回来了！”
众人愣了：回来就回来呗，又想干什么？看着众人的表情，冯小宝对着洛阳宫方向拱手，随后说道：
“太后封我为白马寺方丈。以前我说过，苟富贵、勿相忘。所以呢，坐上方丈位后，我第一时间赶回来看望你们。不过，你们不缺吃、不少衣，怎么办呢？这样！”
冯小宝回头对一群小和尚说道：
“记住了，我罩着大槐树下，谁要是敢在这里欺负人，给我往死里打。”
冯小宝双手合十，对着大槐树下一拜：
“各位施主，老衲去北市办事，回来再和你们喷！”
大手一挥，带着小和尚，横着走进北市。行人看到他们的凶相，纷纷避让，唯恐被撞。武太后崇佛，出家人的地位自然抬升，没人愿意随便招惹，以防麻烦上身。和尚队走了一段路后，人们发现，他们对行人没有恶意，对那些混生活的态度恶劣，看到了都会走过去碰撞。有不服气的硬顶，一定会被群殴，直到求饶为止。看到混生活的头目，冯小宝快步跑过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围起来猛揍。这位经常挨打有经验，立即蹲到墙边，双手抱头保护头、脸，双肘双腿护住胸腹。冯小宝一边打一边骂：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让你以前欺负老子，打不死你，给我狠狠地揍！”
原来是报仇。周围的掌柜、伙计眼睁睁地看着，却不帮手，还将其他混生活的赶走。那位硬气，也不求饶，从挨第一下起，就扯着嗓子惨叫。打了一会，满身是血，一个老掌柜走过来说道：
“小宝，差不多了，仇也报了，气也出了，再打就要打坏了。”
冯小宝骂骂咧咧地让众和尚停手，那位头目这才跪到地上求饶、赔不是。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