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入城
无数轻骑在远处驰骋，轻骑之后跟着七辆大车。
一轮金红落日朝阳晨光落在柴砍城城头，城中渺渺炊烟冉冉升起。
公元1094年，7月30日。
夏日虫鸣声声，阳光灼人。此时的柴砍城上空万里无云，草原的夏季很短暂，此刻便是最热的时候。随着一阵推开城门之声，两扇厚重城门被缓缓推开，大鼓‘咚咚咚’连敲击三声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库赛特税官走上城门内一处高台，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开市！”
城门外早已聚集二十几队商旅，他们一听见税官的声音，立刻喧腾起来。阿塞莱商人用牛皮小鞭把卧在地上的一头头骆驼赶起来，斯特吉亚人开始清点牛车上的货箱，巴旦尼亚人呼唤同伴将马上的兽皮又检查一遍，帝国人有意无意避开其他人生怕马车上陶器和艺术品被撞坏，瓦兰迪亚商人则从容许多，异国口音的叫嚷声此起彼伏。
这些商人从家乡，日夜兼程，就为了能赶上这个柴砍城最重要的节日那达慕。要知道，从明日开始，那达慕大会要持续足足三日，库赛特的贵族花起钱来，可是毫不手软。
此刻又有十多个税官聚了过来，他们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城门入口的两侧，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货物。今天日子特殊，城门比平时提一个小时开启。这些税官都想赶快完成工作，回家准备庆祝那达慕大会的物品，查验速度不觉快了几分。
一位老税官飞快地为一队阿塞莱商人做完登记，然后对排在后面的人招招手。一个穿华丽帝国长袍的帝国商人走过来，把货物清单双手呈上。
老税官接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这份过所本身无懈可击。申请者叫作周尔那德·阿古拉，库赛特人，来自南帝国。这次来到柴砍城一共带了二十个随从，七辆大车，携带的货物是帝国纺织物，一路都有达尔汗的勘过签押。
问题不在货物，而在人。
老税官做这一行已有三十年，见过的商队和货物太多了，早练就了一双犀利如鹘鹰的眼睛。这个人明明是库赛特人，为什么又来自南帝国，要知道帝国和汗国之间现在虽然没有战争，双方却还是相互仇视，一个库赛特人在帝国又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老税官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帝国商人。周尔那德·阿古拉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面容俊朗，眼眸锐利，宽肩粗臂，身形高大。
老税官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周尔那德·阿古拉一一回答。他的草原话很生硬，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词，脸上一直冷冷的没有笑容，完全不像个商人。老税官注意到，这家伙在答话时右手总是不自觉地去按着腰间的帝国剑。这是握惯武器的动作，再看他腰间帝国剑的剑鞘包裹的皮革显然被养护的很好。。
老税官笑道：“出于安全考虑，所有商人的随身利器在进城时就被城门监收缴了，要出城时才会交归，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
周尔那德·阿古拉点点头，解下腰间帝国剑，双手奉到老税官面前。老税官接过剑一把抽出，看着寒光四起不由一赞：“好剑！”
周尔那德·阿古拉笑道：“这是我在帝国军团时的佩剑！”
老税官收剑入鞘，道：“难怪，我瞧着你不像个商人。”
周尔那德·阿古拉道：“我是上三代就到了南帝国，后来成年就自然加入军团！”说着撸起右手袖子，只见大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三年前，与阿塞莱作战受了伤，执政官为了加冕我，就让我为他通商，这才做起商人来！”
“原来如此！”老税官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帝国剑交给一旁兵士，围着周尔那德·阿古拉的商队转了一圈。货物没有任何问题，上等织物。二十个随从都是帝国人，紧腿裤，高筒牛皮靴，年纪都与周尔那德·阿古拉相仿。十三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另外七人赶着车，默不作声。
“这些人好像都是军人。”老税官暗自做出了判断，提起笔来，打算在过所上批上一个“二检”，意思是这个商队身份存疑，得由城中由怯薛做进一步勘验。可笔未落下，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了。
老税官抬头一看，发现一个浓眉宽脸的军校，正在冲他微笑。
“希日巴日？”
这个人是库赛特个有名的巴特尔，作战骁勇，为人豪气，但凡是库赛特人都很尊敬他。
希日巴日笑眯眯道：“这是我自家酿的马**酒！”然后递过去一袋马奶酒，拔起酒袋塞子顿时酒香扑鼻。老税官一闻，笑道：“还是你想着我！”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怕不下一斤，虽不能现在就喝下，但晚上暖身子是很不错的。
“这几位朋友头一次到柴砍城来，很多规矩都不清楚，还请白如德叔叔通融。”希日巴日压低声音道。
老税官略作犹豫，然后在过所上批了个“通过”，准许入城。希日巴日叉手在胸前致谢，转过身去对周尔那德·阿古拉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既无欣喜也不兴奋。
在希日巴日的带领下，那支小小的商队顺着槛道鱼贯进入城中。
过了城门，迎面是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条宽巷的两侧皆是店铺行肆。从肉店、武器店、布匹店到马商铺子、面包铺、珠宝饰铺、乐器铺一应俱全。这些店铺的屋顶和柴砍城建筑一样，看上去犹如帐篷顶——倒是浓浓的草原风，此地算是寸土寸金，房屋租售价格都在各国都城之上。
此时铺子均已开业，各家各户都已经把招牌高高悬挂出来，门口货架已经摆满货物，除了中间尚能行人行车倒是显得很拥挤，来回巡逻的库赛特军士维护这街面上的秩序，有些外国商人第一次来到此地，不熟悉风土人情难免有些和当地商人起了冲突。而为迎接各地贵族那颜旌旗大帆迎风朝阳，七色的彩带也随之而扬，此刻喜庆的味道已冲天而起。
一轮金红落日朝阳晨光落在柴砍城城头，城中渺渺炊烟冉冉升起。
公元1094年，7月30日。
夏日虫鸣声声，阳光灼人。此时的柴砍城上空万里无云，草原的夏季很短暂，此刻便是最热的时候。随着一阵推开城门之声，两扇厚重城门被缓缓推开，大鼓‘咚咚咚’连敲击三声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库赛特税官走上城门内一处高台，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开市！”
城门外早已聚集二十几队商旅，他们一听见税官的声音，立刻喧腾起来。阿塞莱商人用牛皮小鞭把卧在地上的一头头骆驼赶起来，斯特吉亚人开始清点牛车上的货箱，巴旦尼亚人呼唤同伴将马上的兽皮又检查一遍，帝国人有意无意避开其他人生怕马车上陶器和艺术品被撞坏，瓦兰迪亚商人则从容许多，异国口音的叫嚷声此起彼伏。
这些商人从家乡，日夜兼程，就为了能赶上这个柴砍城最重要的节日那达慕。要知道，从明日开始，那达慕大会要持续足足三日，库赛特的贵族花起钱来，可是毫不手软。
此刻又有十多个税官聚了过来，他们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城门入口的两侧，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货物。今天日子特殊，城门比平时提一个小时开启。这些税官都想赶快完成工作，回家准备庆祝那达慕大会的物品，查验速度不觉快了几分。
一位老税官飞快地为一队阿塞莱商人做完登记，然后对排在后面的人招招手。一个穿华丽帝国长袍的帝国商人走过来，把货物清单双手呈上。
老税官接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这份过所本身无懈可击。申请者叫作周尔那德·阿古拉，库赛特人，来自南帝国。这次来到柴砍城一共带了二十个随从，七辆大车，携带的货物是帝国纺织物，一路都有达尔汗的勘过签押。
问题不在货物，而在人。
老税官做这一行已有三十年，见过的商队和货物太多了，早练就了一双犀利如鹘鹰的眼睛。这个人明明是库赛特人，为什么又来自南帝国，要知道帝国和汗国之间现在虽然没有战争，双方却还是相互仇视，一个库赛特人在帝国又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老税官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帝国商人。周尔那德·阿古拉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面容俊朗，眼眸锐利，宽肩粗臂，身形高大。
老税官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周尔那德·阿古拉一一回答。他的草原话很生硬，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词，脸上一直冷冷的没有笑容，完全不像个商人。老税官注意到，这家伙在答话时右手总是不自觉地去按着腰间的帝国剑。这是握惯武器的动作，再看他腰间帝国剑的剑鞘包裹的皮革显然被养护的很好。。
老税官笑道：“出于安全考虑，所有商人的随身利器在进城时就被城门监收缴了，要出城时才会交归，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
周尔那德·阿古拉点点头，解下腰间帝国剑，双手奉到老税官面前。老税官接过剑一把抽出，看着寒光四起不由一赞：“好剑！”
周尔那德·阿古拉笑道：“这是我在帝国军团时的佩剑！”
老税官收剑入鞘，道：“难怪，我瞧着你不像个商人。”
周尔那德·阿古拉道：“我是上三代就到了南帝国，后来成年就自然加入军团！”说着撸起右手袖子，只见大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三年前，与阿塞莱作战受了伤，执政官为了加冕我，就让我为他通商，这才做起商人来！”
“原来如此！”老税官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帝国剑交给一旁兵士，围着周尔那德·阿古拉的商队转了一圈。货物没有任何问题，上等织物。二十个随从都是帝国人，紧腿裤，高筒牛皮靴，年纪都与周尔那德·阿古拉相仿。十三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另外七人赶着车，默不作声。
“这些人好像都是军人。”老税官暗自做出了判断，提起笔来，打算在过所上批上一个“二检”，意思是这个商队身份存疑，得由城中由怯薛做进一步勘验。可笔未落下，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了。
老税官抬头一看，发现一个浓眉宽脸的军校，正在冲他微笑。
“希日巴日？”
这个人是库赛特个有名的巴特尔，作战骁勇，为人豪气，但凡是库赛特人都很尊敬他。
希日巴日笑眯眯道：“这是我自家酿的马**酒！”然后递过去一袋马奶酒，拔起酒袋塞子顿时酒香扑鼻。老税官一闻，笑道：“还是你想着我！”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怕不下一斤，虽不能现在就喝下，但晚上暖身子是很不错的。
“这几位朋友头一次到柴砍城来，很多规矩都不清楚，还请白如德叔叔通融。”希日巴日压低声音道。
老税官略作犹豫，然后在过所上批了个“通过”，准许入城。希日巴日叉手在胸前致谢，转过身去对周尔那德·阿古拉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既无欣喜也不兴奋。
在希日巴日的带领下，那支小小的商队顺着槛道鱼贯进入城中。
过了城门，迎面是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条宽巷的两侧皆是店铺行肆。从肉店、武器店、布匹店到马商铺子、面包铺、珠宝饰铺、乐器铺一应俱全。这些店铺的屋顶和柴砍城建筑一样，看上去犹如帐篷顶——倒是浓浓的草原风，此地算是寸土寸金，房屋租售价格都在各国都城之上。
此时铺子均已开业，各家各户都已经把招牌高高悬挂出来，门口货架已经摆满货物，除了中间尚能行人行车倒是显得很拥挤，来回巡逻的库赛特军士维护这街面上的秩序，有些外国商人第一次来到此地，不熟悉风土人情难免有些和当地商人起了冲突。而为迎接各地贵族那颜旌旗大帆迎风朝阳，七色的彩带也随之而扬，此刻喜庆的味道已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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