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抽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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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离申城自然是有些距离的,十五个消失的旅程就这样坐在最豪华的车厢之中自然会十分的无趣,而网络大概也是因为列车在地下铁路上奔驰似乎并不是很好,无聊时想要去看一些炎国的电影,大概也是加载不出来的,身边这女孩昨晚睡得看来并不怎么样,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刚上车没多久便这样沉沉的睡去,浣生倒也稍微眯了一会眼睛,但是他却是睡不着的。

    透过窗帘随着列车晃动时的缝隙,外面的场景还是那样的枯燥,让人觉得乏味,毕竟列车是在隧道行驶,而不是在路面上,这些个月的旅途浣生其实还是蛮喜欢看风景的,车辆虽然有些晃动,便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倒退的森林,又或者是山脉,偶尔还能碰到一些车辆。

    炎国的荒野,倒也不似乌萨斯那般死寂,不时与身边这两位女孩儿搭上几句嘴,然后推算一下情况,再看一下合作的文件,这赶路时的无趣时光便已经被消磨了个大概。

    在长安住了一段时间,其实也还算是忙碌,那些事也算是被皇帝抖出来了一些,与陈家还有林家的合作自然也要商谈,当然在桌面上谈着倒是比想着轻松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数据给了皇帝原因,陈林两家在条件上也都是依着浣生来的。

    浣生开始的时候就摸清了这件事,只是他也不会做那些占便宜的事,这是合作,就算想占便宜,那些东西不管是对陈家还是林家,大概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财大气粗确实能够很好的形容这些炎国的家族,不过浣生倒是想到另外的几个字,狗大户。

    这算是有些仇富的心态,这当然只是玩笑话,也只会放在心里来上几句,炎国这些千年世家可不是什么狗大户,世家能够被称为世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这浅显的道理他在来长安的路上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家族能够体现的可不仅是朝堂。

    寒门的子弟也是能当官的,官也是不小的,炎国的宰相就是自己一点一点做上来的,这靠的是本事,大概还有许多的运气,皇帝想要维持统治自然不会让世家垄断朝堂,不过这竞争也是激烈的,当然不会是恶性的。

    下面的事,瞒不住皇帝,毕竟在这个国家,皇家才是最大的家,想要动摇这些大家族的根基,估计也是不太可能的,太嚣张的暴发户总是会被这些大族磨平棱角,然后安稳的排在后面。

    不过至少放在明面上,这个国家可没多少贵族可言,国公啊总督之类的,到底还是一些官,总归不是王爷,在人权肯定是平等的,当然手上的权利就不同,这事只要国家还是有统治阶级在,就没法解决。

    话又说回来,和自己合作的其实都还是世家的人,薛家,赵家,林家还是陈家,这可都是炎国有名的家族,自己这终日与他们混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什么贵族的气息。

    说到这里,浣生挑了挑眉,有些怪异的看了看自己,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这种气息,不过他们身上也没有那种气息,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动作表示教养肯定是良好的,与听闻中的维多利亚贵族们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自己现在都还没遇见炎国网络上的那些文学上的场景,比如大家的纨绔子弟来找人麻烦,然后自己再去英雄救美,只是这一想便觉得不太可能。

    就自己这身板路边随便找个人来都能打得过自己,那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蠢到保镖都不带,而且既然要去找别人麻烦的话,肯定不会只带一个,会带上许多个,只是与自己相熟的那些女孩儿。

    哪里轮得到自己英雄救美,他们倒是救了自己好些次,那些法术想想便觉得好生羡慕,一下便融化一个街区,一剑便切掉一个高楼,这强大的人倒是与那些作者所描绘的人物有些相似,只是那些人都不是自己。

    不过那些法术代价还是很大的,他对那些下属们管的还是很严的,回到刚才的话题,那些保镖也许在她们手上连几招都走不过去吧,而且自己也有贴身保镖,并且很厉害。

    他看了一眼年,四目相对,互相给了一个微笑。

    年不知道浣生在想什么,但是能够确定并且肯定是是在胡思乱想,笑过之后便回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黑暗发呆。

    自己虽然是前恐怖分子领袖,但是这日子过得还是安分,炎国的能力自然不是盖的,不用提心吊胆还是很舒服的,就是少了一些物理上的刺激,精神上的刺激话,其实在谈判桌上已经有过好些次了。

    这只是想想,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的日子更加的有趣一些,虽然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但是对于一个这辈子才到九个月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无趣的。

    车厢上的时间自然是安静并且无聊的,而陈现在还在睡,看着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那安眠的样子,便心生喜爱,自然不忍打扰他,浣生站了起来,对着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节车厢。

    后面的车厢是机械团的士官们的,冯延也在那边,中间留着的是休息室,休息室是放着几张沙发,坐着的人却是不多,都是第二节车厢的一些士官,知道浣生他们就在那边的车厢,自然也不敢吵闹什么。

    浣生大概也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了这些士官在这里一起抽烟,休息室可以抽烟,军方在这方面管的并不多,只是酒倒是尽量不让他们碰,所以当浣生走进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些烟味,他并不觉得那些烟难闻,休息室里的烟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层,很快会被里面的换气装置给换掉。

    他知道烟,其实还是挺喜欢的,只不过因为对身体不好他很少去碰,就和酒一样,不过这烟和老魏他们的烟确实有着不少的差距,虽然军官们的工资确实高,不过当兵的其实也没啥太大的要求。

    只是那些士兵在看到浣生进来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把手里的烟摁熄,然后站起来对着浣生行了一礼。

    “不好意思,算是我打扰你们了。”浣生觉得有些抱歉,让他们把礼都收了下去,道:“都是同行的,不用这样,我也不在意这些。”

    说着浣生走到了冯延的面前,微笑着开口说道:“冯中校,能够给我一根吗?”

    冯延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许多的总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浣生刚刚说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要护送的是谁,自然有了解过这位的资料,这位年轻的总督在资料里写的可是很清楚的,因为身体的原因烟酒不沾。

    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跑到自己面前来和自己讨烟吃,所以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他没反应过来,其他的下属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给浣生递上来了一根,他与下属的关系不错,既是上下级,同样还是军队的兄弟。

    “谢谢。”浣生接过烟,道了声谢,有些不熟练的放到嘴里,然后开口道:“借个火。”

    冯延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瞪了下属一眼,手里拿着打火机,却又有些犹豫的问道:“浣总督...您的身体...”

    浣生笑了笑,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我身体倒是健康,就是体格不太好,而且我也想试试,这烟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您是第一次抽啊?”冯延有些意外,不过却还是把火点了起来,递过去的同时提醒道:“这烟不是什么好烟,会有些呛。”

    “嗯...”浣生模糊的应了一声,便把这烟给点着了,他可不敢太用力的吸,便是小小的吸了一口,然后便被呛得咳嗽的了起来,这烟确实有些呛,而且吸到嘴里有些酸。

    浣生把烟夹在手指间,咳得确实厉害,不过举起来的另一只手却让那些士官们不敢上前,冯延这才确定,这个总督真的是第一次抽烟,而这一抽还是这种烟,中兔三五牌香烟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才十五块钱一包。

    浣生咳了好久,这烟的味道不仅酸还涩,前面的烟灰都被他抖落到休息室的地面上,不过这烟的味道却又还算不错,他似乎也能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喜欢抽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来,然后把烟凑到嘴边,再吸了一口。

    这边的士官们看的倒是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意外,不过浣生第二口倒是好多了,虽然味道还是一样,只是轻轻地咳了一下,看着那些松了一口气的官兵,似乎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第一次抽,见笑了。”浣生笑了笑,开口道。

    那些官兵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的总督突然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起来,这烟抽起来,也确实不像是那些大家族的大人物。

    “都坐着吧。”浣生挥了挥手,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又吸了一口烟,他这烟吸得非常慢,而其他的士官虽然觉得与浣生拉近了一些距离,但是却也没敢有什么动作,可谓是兢兢业业。

    浣生也知道这些,便知道这些人待不下去,挥了挥手,让那些官兵都散了,他们站了起来,对着浣生再行了一礼,便退出的了房间,自然作为团长的冯延并没有就此离开。

    “我抽烟这事,别和陈说啊。”浣生看了一眼,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又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这身体确实不太好,要是被她知道多少会来烦我几句。”

    “这与身体相关,自然不得马虎。”冯延微笑着说道:“父亲让我来送您的时候,把您的一部分资料给我看过,上面写着您烟酒不沾。”

    “确实是烟酒不沾。”浣生把还剩下一半的烟放到自己的眼前,道:“以后可能会偶尔沾一下烟吧,老魏他们都喜欢拿着一个大烟枪,着实不太方便,这样多好,就是味道确实有些怪。”

    浣生吧唧着嘴,感受着被烟略过的皮肤还有口腔,顺便确认了这个中校就是冯延的儿子,差的确实有些大。

    “这烟很便宜,十五块一包。”冯延道。

    “你不是冯总管的儿子吗,怎么吸得是这种烟?”浣生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抽的第一根烟便是这种,之后也很少抽其他的,在部队里的日子与那些贵的烟着实算不上搭配。”

    “也是。”浣生笑了笑,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给摁熄掉,放进了旁边的烟灰缸之中,道:“我没在部队里待过,不过我手下那些兵倒是也都喜欢抽便宜的烟,大概也是这样的道理。”

    整合运动里的人抽烟的肯定不在少数,抽的烟还比这个要差更多,切城现在不缺钱了,整合运动的财政自然也够养那些部队,只是过得苦了,自然有些东西改不过来。

    “或许也是因为这种烟比较提神。”浣生又补上了一句。

    “是这样的。”

    冯延答了一句,休息室里便安静了下去,休息室里的烟味也很快都被换进来那些新的气给替代掉了,两人之间是初识,自然也没什么能聊的地方,浣生也并不在意这种安静的气氛,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去的壁灯发呆,似乎在期待能够看到除此之外的其他风景。

    良久之后,便摇了摇头,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他得去把还在睡觉的陈给叫醒,稍微看了看身子,嗅了嗅身上没有烟味,便准备起身,冯延却喊住了他。

    “浣生总督。”

    “有什么事吗?”浣生看着冯延有些疑惑。

    冯延看着浣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您慢走。”冯延说道。

    “嗯?”浣生点了点头,有些不解,便起身往自己那边的车厢走去,而这个时候冯延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希望您能治好她。”

    浣生回过头去,看着正对着自己鞠躬的冯延,似乎明白了什么,冯延是冯总管的儿子,这些大人物们的后代也都是认识的,一瞬间浣生脑补出了一个关于一个男孩青春期单恋的故事,憋着笑意,便是摇了摇头。

    “好的。”浣生点了头,然后转身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应该是单恋,浣生有点了点头,走进了原来的车厢。

    冯延站直了身体,看着那人已经消失的背影,便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他与陈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地步,自家与陈家是不太好比的,至少自己便不能从小就被带到宫里去玩,作为总管家带的孩子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之后一起上学的时候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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