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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所有的学子开口便是辱骂江阳。

    从他的父母到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意图干扰他作诗。

    江阳冷静应对,他明白,只要能把诗词作出来让易源认可,即便是在场的这些学子也无法反悔。

    而这也是场上的最优解。

    施千兰可无法让这些辱骂声如过耳云烟,她站出来朝着怒骂学子,一个个的怼回去。

    其语言之精妙,骂得许多学子极度气愤,却又哑口无言。

    包括但不限于“这植物我熟,在给你马上坟的时候就看到过,不长不短刚好两米高。”

    “我就纳闷了,哪怕是秀才也不至于只会用这一个字来展示你得知令堂过世的喜悦吧?”

    “叫什么叫,你要是觉得你马太多你就直说,呜呜喳喳的看我不锤你就完事了嗷?”

    “就会这一个字?你奶奶我看着你在这边满屏生草就真是好奇你马怎么给你做的胎教。”

    江阳自动屏蔽了他们的骂架声,一心沉在诗词当中。

    ‘爱国’和‘仙人’两个题目,他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并非不爱国,只是他爱的国不是一个封建社会的王朝,而是一个以‘人民’为本的国家,它的名字中有‘共和’两个字。

    要说他记忆中的诗人,能够写出大气磅礴并具有浪漫主义色彩,还要符合仙人这个题目的应当只有那一位。

    诗仙李白!

    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这是对李白极高的赞誉,也是他能名留青史的证据。

    “呵……真是有趣。”江阳轻笑一声,忍不住将手中褚君作出的诗词扔在地上。

    “贼子!”

    褚君的怒骂声立刻随江阳扔宣纸的动作而至,他怒发冲冠,面色狰狞:“你怎么敢如此?”

    江阳看着褚君狰狞的面色,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甚至还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褚君作出的诗词上。

    这次不仅仅是褚君,就连在场的学子也开始加入到这场对他的讨伐战中。

    无数的污秽之语汹涌而出,看那情况,仿佛要把江阳淹没。

    江阳丝毫不惧,目光直视易源。

    易源也愿江阳以这种方式杀杀褚君的威风,毕竟褚君可是把他的风头给全部抢掉了。

    他一代大儒,最看重的也就是这张脸,于是无奈的说道:“你这小子当真是狂,如果你不说出个缘由,恐怕在场的各位学子都恨不得生啖你肉。”

    “缘由很简单啊。”江阳看了一眼褚君,嗤笑着说道:“关公面前耍大刀。”

    “贼人!安敢辱褚君师兄!”柳家子弟怒而拍桌起,从身旁的侍卫腰间拔出长剑,便朝江阳冲去。

    看着柳家子弟冲动地冲向江阳,易源的面色若有所思。

    江阳手一摆挡开柳家子弟的剑,脚一抬踹在了他的心窝窝。

    竟直接将他踹得昏倒过去。

    柳家侍卫见状,立刻上前伸手试探柳家子弟的鼻息。

    还好,至少这柳家子弟还活着。

    为首的柳家侍卫松了口气,但他看向江阳的眼神却不复友善。

    正当两人要起冲突之时,易源站出来,笑呵呵的说道:“不知这关公面前耍大刀,何解啊?”

    一句话,便将刚才的事情尽数皆过。

    就算是柳家侍卫也是憋的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

    说话的毕竟是当代大儒,柳家还犯不着为一名柳家子弟而与大儒起冲突。

    江阳衣袖轻轻一抖,看向易源,笑着说道:“先生听学生的诗词便明白了。”

    “好!请!”易源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鹤高楼已捶碎,黄鹤仙人无所依。”

    “黄鹤上天诉玉帝,却放黄鹤江南归。”

    “神明太守再雕饰,新图粉壁还芳菲。”

    “一州笑我为狂客,少年往往来相讥。”

    “君平帘下谁家子,云是北域褚令威。”

    “作诗调我惊逸兴,白云绕笔窗前飞。”

    “待取明朝酒醒罢,与君烂漫寻春晖。”

    江阳一气呵成的念完这首诗,结尾处还忍不住斜眼看了一眼褚君。

    到底是文人,骂人都不带脏字。

    褚君文采出众,听了江阳的诗词,也明白他的意思,顿时面色青白。

    “诗词不错。”易源眼睛一亮,忍不住看向褚君。

    “君平帘下谁家子,云是北域褚令威!作诗调我惊逸兴,白云绕笔窗前飞。”褚君念着这两句诗词,面色早已不复当初之淡然:“好好好,不愧是寒门学子,有了点才学便恃才傲物,那我便叫你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说罢,他起身大步走到江阳面前。

    褚君身高七尺多,在一众学子中也算得上鹤立鸡群,可比起八尺的江阳来还是要矮半个头,以至于他抬眼看江阳,头必微抬。

    就在他走到江阳身前的这段路里,已然做出了一首诗词。

    褚君眼神紧盯江阳,张开便道自己刚才做出的诗词。

    “姑射仙人掌,瑶台玉女軿。霓裳歌舞地,何处更婵娟。”

    即便是桃花书院的学子也无法在这一首诗词上为褚君喝彩。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阳的诗词要比褚君的诗词好上不止一倍。

    褚君作出的这首诗,简直就和流水账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被江阳那轻蔑的表情给刺激到了,他又作了好几首诗词,但每一首都更不如上一首。

    搞得在场的学子们纷纷掩面。

    “就这啊?”江阳听完褚君作的诗词,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有吗?”

    一听“就这啊”三个字,褚君的怒火顿时涌上来,他想起眼前之人把他的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一时沉不住气,开口便道:“那你行吗?”

    一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自然比你更好。”江阳嗤笑一声,缓缓地渡步到易源面前:“学生听闻,这加入春花秋月诗词歌会的第三关,便是以春花秋月中的一字为题作诗,学生斗胆,以月为题。”

    “你若觉得能作,那便作吧。”易源甚是欣喜的说道。

    “谢先生。”江阳拱手谢礼。

    随即在一名学子的桌面上捞起一瓶酒水,渡步到褚君身旁站住,从这里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外面高挂的圆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诗念罢,江阳将那瓶酒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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