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必有回报

    大玄只有两个国丈，其中一个虽然现在在朝廷上很有势力，隐隐似乎是有些后党的意思，但是他还没这个面子能指挥的动洛生焉。

    能够让洛生焉心服口服的听从命令的国丈只有一位，那就是那位司徒皇后的父亲，司徒文义！

    范忠等人出个外差很正常，不会大到让洛生焉亲自审问的地步，交上一个军报，把一路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一遍呈上来就行了，大概率也是入库封存，根本就不会有人看！

    所以闹这么大动静自然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指使洛生焉这样做的！

    而锦衣卫虽然落魄，可也不是谁都能指挥的动的，除了当今天子之外，也就只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国丈了！

    虽然洛生焉有些好奇司徒文义怎么突然关注这个从来不怎么关注的外孙了，但是既然人家说从他们嘴里撬出来所有楚寒铮一行发生的事，那么洛生焉要做的，就是为司徒文义撬出来！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司徒文义是人人敬仰的司徒皇后的爹，是德高望重的司徒国丈，还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的，司徒文义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太子！

    一想到这里，洛生焉连深思下去的勇气都不敢！

    太子殿下如此仁爱，难道也会有一天对自己的至亲兄弟们下手吗………

    洛生焉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做鹰犬，就要有做鹰犬的自知之明，做事就好，把嘴闭严！这样才是合格的鹰犬！

    所以不管是为司徒文义还是为太子，他都一定要从樊忠等人嘴里撬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开始洛生焉还并不抱多少希望，以为就是大人物的疑心病犯了，但是随着十几个人的口供出来之后，洛生焉还真的挂在心上了！

    无他，只因为这十几份口供居然出奇的一致！

    虽然听起来是件挺正常的事情，但是对于洛生焉这种鹰犬来说，还是能发现其中的端倪，按照正常来说，人的视角观感不同，看待一件事情的态度也会不同！

    那么这个人就会按照自己的理念和观点来讲述这件事，十几个人十几个看法，自然也就应该是十几件事。

    只要大纲不差，有些记忆的模糊，或是出于主观的扭曲事件本身，才是正确的，但是十几个人不光大纲不差，连细枝末节都一模一样！这就很反常了！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事先串过供！

    能够统一思想，将所有的细枝末节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一致的说出来，别的团伙可能做不到，但是锦衣卫一定能做到！

    因为所有的锦衣卫，除了负责皇帝出行的鸾仪司之外，都经受过非人的训练，所以他们都有很强的侦察和反侦察意识！能够做到这一点洛生焉一点儿也不奇怪！

    所以其实洛生焉心里清楚，樊忠他们一定有问题！

    很简单，进了这个门儿的，就算是没有问题，扛这么两下，他都能给你编出个问题来………

    所以抗了这么久，十多个人嘴硬到一个说出来的都没有那就很显而易见了，这十几个人一定有问题！

    所以洛生焉用了最后一次机会，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从樊忠嘴里撬出什么，如果真的能撬出什么，不管是真是假，樊忠他们一定活不了！

    在明知道樊忠等人肯定是跟楚寒铮有关系的情况下，洛生焉不可能活着把人交给楚寒铮！

    所以交代了，就是死！

    但是要是咬死了，洛生焉反而是有些犹豫了，杀了？对楚寒铮不好交代，他好歹是个亲王，真闹起来，自己就算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不一定扛得住！

    背后那位国丈也未必会站出来保自己，毕竟，再怎么样，这个也是他的亲外孙不是！

    但是不杀，在那位国丈或是太子面前，自己又过不去！

    思量再三，洛生焉还是决定卖楚寒铮一个面子，虽然楚寒铮在自己面前其实并没什么面子，但是洛生焉不愿意牵扯进这件事里！

    因为这件事，让洛生焉嗅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味道，或许凶残的夺嫡，就在下一秒就要开始了！

    洛生焉并不觉得已经友爱了这么多年的皇室还能继续友爱下去，洛生焉见过这世间的种种丑恶，所以他并不相信人性，即使太子已经“装”着兄友弟恭这么多年了，谁敢保证他下一秒就不想装了？

    所以洛生焉帮忙，是证明自己是太子的人，自己愿意站在太子这里，洛生焉卖楚汉争一个面子的举动，自然就很暧昧了！

    洛生焉并不害怕司徒文义和太子会因此怪罪自己，毕竟，自己没有理由不卖楚寒铮和陆辉祖的面子！

    太子和司徒文义就算是要找麻烦，也是应该找陆辉祖的，而不是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最后洛生焉还叫人故意跟司徒文义透个底，是陆辉祖帮楚寒铮来要人的！

    比起陆辉祖来说，我洛生焉，可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人物罢了！毕竟陆辉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的可是东平郡王府的态度！

    洛生焉嘴角缓缓的挑起了一个微笑，唉，神京大，居不易啊！就算是他锦衣卫都指挥使，在面对这些大人物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对岸！

    “燕王殿下，人给您送到了，您看………”

    楚寒铮默默的看着一脸激动的樊忠等人，这十几个人跟自己可以说是从龙潭虎穴闯出来到今天，几乎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显然，他们受伤的原因，楚寒铮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愧疚！

    楚寒铮清楚，陆辉祖显然也不是笨蛋，所以双眼也是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

    楚寒铮微笑着看向洛生焉：“多谢洛大人，这一次小王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

    洛生焉连忙的便是笑着道：“哎哟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敢称客气！”

    随后洛生焉便是笑着看了樊忠等人一眼：“受了点儿伤，没办法避免的事情，王爷您别介意，我已经命人上了药了。”

    楚寒铮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和洛生焉寒暄了两句便是要走了，洛生焉站在门口拱手送走了楚寒铮。

    楚寒铮也没有多在锦衣卫衙门前说什么，只是对一脸激动的樊忠等人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樊忠微微带些哽咽的抱拳称是，随后楚寒铮便是命冯森先叫人回去叫了几辆马车带樊忠等人回去，楚寒铮则是跟陆辉祖一路步行。

    “二哥今天不应该主动跟他搭话的。”

    陆辉祖有些诧异的看了楚寒铮一眼，随后便是笑了笑：“来都来了，搭不搭话，都差不多。”

    楚寒铮闻言站住了脚，对陆辉祖严肃的拱手道：“二哥一番情谊，我记在心里了。”

    大恩不言谢，虽然这对于陆辉祖来说不算是什么大忙，但是陆辉祖也是担着风险的，更何况这么一回下来，恐怕陆辉祖也是要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所以楚寒铮对陆辉祖是十分感谢的，陆辉祖闻言则只是拍了拍楚寒铮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你从小性情孤僻，可能不太知道二哥的性格，也不知道大家对你的情感。”

    说着陆辉祖便是笑着拍了拍楚寒铮的后脑勺：“大家对你都是很好的，你不要一直有什么客气的想法，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你说你，要是早就跟人说你王府里什么都没有的话，岂会有这样的麻烦事？”

    说着陆辉祖便是笑着对楚寒铮道：“所以说啊，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大家都很想你，你也并不是什么麻烦，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一起解决，大家是一家人嘛。”

    说着陆辉祖便是拍了拍楚寒铮的后背，转头看了一眼樊忠等人：“好了，二哥不耽误你的正事儿，有什么事儿，就来府上，跟自己家一样，客气什么。”

    陆辉祖翻身上马，楚寒铮抱拳对他拱了拱手，陆辉祖点了点头，便是转身策马离去了！

    楚寒铮看着陆辉祖的背影消失了之后，方才是看了看四周樊忠等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大哥和陆二哥这样的性格………

    楚寒铮想到这里，不由得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很显然，自己回京的事情看起来风平浪静，似乎是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涛，但是暗地里，针对自己的惊涛骇浪，一点儿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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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文义结束了一天的公事回到家中，看着冷清的家里，独自一人缓缓的坐到了座位上，面上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凉！

    什么时候，这个家里开始变得这样冷冰冰了………

    司徒文义缓缓的仰起头，似乎是从老太婆没了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开始诡异了，儿子死了以后，家中就再也没有欢笑声了，再到后来，一个个，都死了………

    就只留下自己，采薇，和一个忠心的老仆！司徒府一点儿也不比燕王府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