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嫌脏
“太子殿下，燕王殿下………善于工诗吗？”
太子闻言也是一阵挠头：“这倒是从未见老四主动提起过，只是想来应该是如此的吧，很多时候老四的一些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玄鉴闻言先是面色严肃的思索了片刻，随后便是缓缓点头：“应当就是如此了………”
玄鉴叹息了一声：“看来九天雷剑门的事情对于燕王殿下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
此言一出，太子先是一怔，随后也是反应了过来，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如此，老四恐怕还是对仙宗不满，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太子便是又是心中十分自责，在玄鉴看来，这也应该算是楚寒铮表达自己不满的一种方式，毕竟这个所谓出自江州司马的诗看起来完全就是楚寒铮的个人独白！
玄鉴和大多数人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所谓的江州司马，其实不过就是楚寒铮的一个托词，毕竟这个江州司马的心境，和楚寒铮被逐出神京做质子的经历完全搭的上。
而后面楚寒铮自己说自己是抄袭的辩词在玄鉴和太子看来，应该是楚寒铮尽力避免和仙宗矛盾的托词。
太子似乎也是想到了，因此便是对玄鉴大师道：“老四果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其实要知道是不是老四写的也容易，只需要派人去江州走一遭，查一查到底有没有这位江州司马白居易，届时自然知晓！”
玄鉴点了点头，这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到这首诗到底是不是楚寒铮所作，同样还可以为以后玄鉴对楚寒铮制定的策略，以及摸清楚楚寒铮的真实意图提供一个参考！
楚寒铮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露陷了，此时的他刚刚被侍女接引着进入了莫荷姑娘的“闺房”。
“公子来了，请坐。”
楚寒铮看了一眼莫荷，微微点了点头，坐到了莫荷对面的座位上。
她很显然刚刚细致的打扮过自己，虽然将方才舞台上的浓妆全都去掉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浓妆淡抹对于莫荷来言都很适宜。
楚寒铮能够看得出来，她很用心的化了些淡妆，虽然对于一个花魁来说，莫荷已经有些老了，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楚寒铮反而觉得莫荷远远谈不上苍老这个词，实际上她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将近三十罢了。
楚寒铮只是略略的打量了一下莫荷，随后便是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视线，似乎也并没有跟莫荷打招呼的意思。
莫荷见状并不奇怪，只是对楚寒铮微微笑了笑：“公子似乎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样子。”
楚寒铮有些意外的看了莫荷一眼，对于莫荷这种人来说，其实她们应该是见惯了表里不一的人才对。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面具，尤其是楚寒铮这个级别的人，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按照自己的性格办事，很多事情他们只能埋在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家里人！
但是在这里，他们能够短暂的放下面具，因为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专业的解语花，他们可以说一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因为这里本身就是放松的地方，而这，也是大多数男人痴迷青楼的原因！
所以楚寒铮以为莫荷应该是见惯了自己这样的人，所以楚寒铮并没有回答。
莫荷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说了蠢话了，因此便是微微垂了垂眸子之后对楚寒铮微微低头：“妾身失礼了，如果公子不想回答的话，请恕妾身多嘴。”
楚寒铮微微笼了笼袖子，淡然的道：“其实也没什么，莫荷姑娘也不用一口一个公子，大家都坦然一点，我身上既然穿着这身儿，就是压根儿也没准备隐藏。”
莫荷被楚寒铮的聊天节奏弄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一副讳莫如深有很多秘密的高冷模样，现在怎么却又这么坦荡了？
楚寒铮似乎是看出了莫荷的忧虑，于是便是主动开口道：“莫荷姑娘放心，我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的确是对莫荷姑娘没什么特殊的想法，所以就算是春意坊真的将姑娘送给我，我也只会放姑娘自由。”
莫荷闻言沉默了下来，紧紧抿着嘴默然了许久，方才对楚寒铮开口试探道：“那公子………殿下跟妾身进来，是因为妾身………”
莫荷也以为楚寒铮是因为不想自己白白送死，所以主动跟自己进来的，目的是为了保自己。
楚寒铮却是摆了摆手，莫荷怔怔的看着楚寒铮，楚寒铮只是淡然的和莫荷回视着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亏，所以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已，莫荷姑娘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或者是我是做好事，本王还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
莫荷抿了抿嘴，说实话楚寒铮要是一口应承下来，莫荷虽然也感激楚寒铮，但是同样也会觉得楚寒铮虚伪，但是楚寒铮这样坦荡的矢口否认了，莫荷反而觉得有些意外了。
楚寒铮见莫荷沉默了下来，便是主动道：“姑娘不用多想，楚某平生不二色，所以姑娘请放心，今晚你我秋毫无犯，你只管休息，当本王不存在就行。”
楚寒铮说着，便是站起身，走到了莫荷房间内摆着的书桌旁，莫荷自然是读书识字的，这些花魁其实虽然身份卑贱，但是享受的却实实在在的是大家小姐的待遇！
楚寒铮走到书桌前，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首诗，随后拿起来端详了片刻之后，将手中的诗词交给了莫荷姑娘。
莫荷姑娘一愣，随后便是看向手中的诗，这一看，饶是莫荷姑娘这种欢场老手，都是忍不住俏脸一红！
随后有些呐呐的看向楚寒铮，楚寒铮却是一脸淡然的道：“明日一早，本王走后，请姑娘想办法将这首诗传播出去，如此姑娘用名声帮我办事，我为姑娘换得自由，只用短则十天，长则一月，我保姑娘平安离开神京，如何？”
莫荷这个时候大概的明白楚寒铮想要做什么了，于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是对楚寒铮微微福礼道：“妾身谢过王爷大恩，谨遵王爷的吩咐。”
楚寒铮点了点头，转身便是坐到了书桌前，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看起来是真的准备在书桌前面坐一晚上！
莫荷姑娘怔怔的看了看楚寒铮，便是准备上床歇息，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脚步翩翩的转身对楚寒铮道：“莫荷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王爷能否解惑。”
楚寒铮似乎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轻声道：“真的不是我写的，写这首诗的人叫做白居易，他已经死了。”
莫荷不信，但是却还是有些怅然的点了点头：“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楚寒铮知道莫荷在可惜什么，但是楚寒铮却依旧是闭着双眼似乎是没有听到莫荷这句话一样。
莫荷也知道楚寒铮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见楚寒铮并没有回答，莫荷也只是默默的对楚寒铮福了一礼，随后便是上床睡去！
这一夜双方安稳的直至天明鸡啼，见天边鱼肚泛白，楚寒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床上仍旧背对着自己睡得正香的莫荷，楚寒铮并没有说话。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将桌子上一夜未动的仙酿倒了一杯，含在嘴里左右漱了漱口，随后吐到了一旁的花盆内，随后随手的便是将腰间玉带扯了下来丢到了床边，扯开了领口微微散乱了些头发，随后便是推门出去了。
只是一出门，楚寒铮原本明亮的双眼便是暗淡了几分，同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是瞬间换上了醉醺醺的表情。
脚步微微有些蹒跚的下了楼，此时的春意坊可以说是一日之内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楚寒铮轻声哼的小曲儿都十分的响亮！
正在打扫的侍女见楚寒铮下来了，急忙的便是围上前去搀扶，楚寒铮却是笑意吟吟的故意左搂右抱，弄得众人好不脸红！
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的金叶子，塞到了那些侍女的怀里，在一众侍女都快滴出水的眼神中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只是就算是这样楚寒铮也尚觉得不满足，出了春意坊之后，楚寒铮便是开始一路狂笑着从怀中掏出金叶子“撒币”，惹出了不小的骚乱………
而此时临街的楼上，莫荷轻轻的推开了小窗，眼神闪动着看着楚寒铮离去的背影。
“姑娘………”
花魁的奴仆大多都是侍女，这些侍女扔别的青楼都是妥妥的当家红牌的那种，但是莫荷的侍女不一样，她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在用一个丑奴，据说是从小追随她的。
这个男人五大三粗方正黑脸，像是一头黑熊一般！此时正用沉闷的声音轻声呼唤着莫荷。
莫荷嘴角微挑：“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莫荷迎着晨间的微风趴在窗子上，清晨带着些凉意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双眼微眯着，微笑着轻声道：“他没动我，他嫌我脏。”
太子闻言也是一阵挠头：“这倒是从未见老四主动提起过，只是想来应该是如此的吧，很多时候老四的一些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玄鉴闻言先是面色严肃的思索了片刻，随后便是缓缓点头：“应当就是如此了………”
玄鉴叹息了一声：“看来九天雷剑门的事情对于燕王殿下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
此言一出，太子先是一怔，随后也是反应了过来，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如此，老四恐怕还是对仙宗不满，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太子便是又是心中十分自责，在玄鉴看来，这也应该算是楚寒铮表达自己不满的一种方式，毕竟这个所谓出自江州司马的诗看起来完全就是楚寒铮的个人独白！
玄鉴和大多数人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所谓的江州司马，其实不过就是楚寒铮的一个托词，毕竟这个江州司马的心境，和楚寒铮被逐出神京做质子的经历完全搭的上。
而后面楚寒铮自己说自己是抄袭的辩词在玄鉴和太子看来，应该是楚寒铮尽力避免和仙宗矛盾的托词。
太子似乎也是想到了，因此便是对玄鉴大师道：“老四果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其实要知道是不是老四写的也容易，只需要派人去江州走一遭，查一查到底有没有这位江州司马白居易，届时自然知晓！”
玄鉴点了点头，这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到这首诗到底是不是楚寒铮所作，同样还可以为以后玄鉴对楚寒铮制定的策略，以及摸清楚楚寒铮的真实意图提供一个参考！
楚寒铮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露陷了，此时的他刚刚被侍女接引着进入了莫荷姑娘的“闺房”。
“公子来了，请坐。”
楚寒铮看了一眼莫荷，微微点了点头，坐到了莫荷对面的座位上。
她很显然刚刚细致的打扮过自己，虽然将方才舞台上的浓妆全都去掉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浓妆淡抹对于莫荷来言都很适宜。
楚寒铮能够看得出来，她很用心的化了些淡妆，虽然对于一个花魁来说，莫荷已经有些老了，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楚寒铮反而觉得莫荷远远谈不上苍老这个词，实际上她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将近三十罢了。
楚寒铮只是略略的打量了一下莫荷，随后便是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视线，似乎也并没有跟莫荷打招呼的意思。
莫荷见状并不奇怪，只是对楚寒铮微微笑了笑：“公子似乎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样子。”
楚寒铮有些意外的看了莫荷一眼，对于莫荷这种人来说，其实她们应该是见惯了表里不一的人才对。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面具，尤其是楚寒铮这个级别的人，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按照自己的性格办事，很多事情他们只能埋在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家里人！
但是在这里，他们能够短暂的放下面具，因为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专业的解语花，他们可以说一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因为这里本身就是放松的地方，而这，也是大多数男人痴迷青楼的原因！
所以楚寒铮以为莫荷应该是见惯了自己这样的人，所以楚寒铮并没有回答。
莫荷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说了蠢话了，因此便是微微垂了垂眸子之后对楚寒铮微微低头：“妾身失礼了，如果公子不想回答的话，请恕妾身多嘴。”
楚寒铮微微笼了笼袖子，淡然的道：“其实也没什么，莫荷姑娘也不用一口一个公子，大家都坦然一点，我身上既然穿着这身儿，就是压根儿也没准备隐藏。”
莫荷被楚寒铮的聊天节奏弄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一副讳莫如深有很多秘密的高冷模样，现在怎么却又这么坦荡了？
楚寒铮似乎是看出了莫荷的忧虑，于是便是主动开口道：“莫荷姑娘放心，我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的确是对莫荷姑娘没什么特殊的想法，所以就算是春意坊真的将姑娘送给我，我也只会放姑娘自由。”
莫荷闻言沉默了下来，紧紧抿着嘴默然了许久，方才对楚寒铮开口试探道：“那公子………殿下跟妾身进来，是因为妾身………”
莫荷也以为楚寒铮是因为不想自己白白送死，所以主动跟自己进来的，目的是为了保自己。
楚寒铮却是摆了摆手，莫荷怔怔的看着楚寒铮，楚寒铮只是淡然的和莫荷回视着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亏，所以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已，莫荷姑娘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或者是我是做好事，本王还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
莫荷抿了抿嘴，说实话楚寒铮要是一口应承下来，莫荷虽然也感激楚寒铮，但是同样也会觉得楚寒铮虚伪，但是楚寒铮这样坦荡的矢口否认了，莫荷反而觉得有些意外了。
楚寒铮见莫荷沉默了下来，便是主动道：“姑娘不用多想，楚某平生不二色，所以姑娘请放心，今晚你我秋毫无犯，你只管休息，当本王不存在就行。”
楚寒铮说着，便是站起身，走到了莫荷房间内摆着的书桌旁，莫荷自然是读书识字的，这些花魁其实虽然身份卑贱，但是享受的却实实在在的是大家小姐的待遇！
楚寒铮走到书桌前，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首诗，随后拿起来端详了片刻之后，将手中的诗词交给了莫荷姑娘。
莫荷姑娘一愣，随后便是看向手中的诗，这一看，饶是莫荷姑娘这种欢场老手，都是忍不住俏脸一红！
随后有些呐呐的看向楚寒铮，楚寒铮却是一脸淡然的道：“明日一早，本王走后，请姑娘想办法将这首诗传播出去，如此姑娘用名声帮我办事，我为姑娘换得自由，只用短则十天，长则一月，我保姑娘平安离开神京，如何？”
莫荷这个时候大概的明白楚寒铮想要做什么了，于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是对楚寒铮微微福礼道：“妾身谢过王爷大恩，谨遵王爷的吩咐。”
楚寒铮点了点头，转身便是坐到了书桌前，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看起来是真的准备在书桌前面坐一晚上！
莫荷姑娘怔怔的看了看楚寒铮，便是准备上床歇息，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脚步翩翩的转身对楚寒铮道：“莫荷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王爷能否解惑。”
楚寒铮似乎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轻声道：“真的不是我写的，写这首诗的人叫做白居易，他已经死了。”
莫荷不信，但是却还是有些怅然的点了点头：“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楚寒铮知道莫荷在可惜什么，但是楚寒铮却依旧是闭着双眼似乎是没有听到莫荷这句话一样。
莫荷也知道楚寒铮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见楚寒铮并没有回答，莫荷也只是默默的对楚寒铮福了一礼，随后便是上床睡去！
这一夜双方安稳的直至天明鸡啼，见天边鱼肚泛白，楚寒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床上仍旧背对着自己睡得正香的莫荷，楚寒铮并没有说话。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将桌子上一夜未动的仙酿倒了一杯，含在嘴里左右漱了漱口，随后吐到了一旁的花盆内，随后随手的便是将腰间玉带扯了下来丢到了床边，扯开了领口微微散乱了些头发，随后便是推门出去了。
只是一出门，楚寒铮原本明亮的双眼便是暗淡了几分，同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是瞬间换上了醉醺醺的表情。
脚步微微有些蹒跚的下了楼，此时的春意坊可以说是一日之内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楚寒铮轻声哼的小曲儿都十分的响亮！
正在打扫的侍女见楚寒铮下来了，急忙的便是围上前去搀扶，楚寒铮却是笑意吟吟的故意左搂右抱，弄得众人好不脸红！
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的金叶子，塞到了那些侍女的怀里，在一众侍女都快滴出水的眼神中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只是就算是这样楚寒铮也尚觉得不满足，出了春意坊之后，楚寒铮便是开始一路狂笑着从怀中掏出金叶子“撒币”，惹出了不小的骚乱………
而此时临街的楼上，莫荷轻轻的推开了小窗，眼神闪动着看着楚寒铮离去的背影。
“姑娘………”
花魁的奴仆大多都是侍女，这些侍女扔别的青楼都是妥妥的当家红牌的那种，但是莫荷的侍女不一样，她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在用一个丑奴，据说是从小追随她的。
这个男人五大三粗方正黑脸，像是一头黑熊一般！此时正用沉闷的声音轻声呼唤着莫荷。
莫荷嘴角微挑：“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莫荷迎着晨间的微风趴在窗子上，清晨带着些凉意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双眼微眯着，微笑着轻声道：“他没动我，他嫌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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