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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迷恋

    丽日倾城,霞光粼粼。

    定曲阳听王祯仪在默念自己,羞臊起来,急促跑到邢北侠起卧之地,才停下来,停了一会,才叫道:“邢大人,您怎么样!”

    邢北侠慢慢坐起身来,看看曲阳,竟然说道:“哎呀,我饿啦,你是谁!”

    定曲阳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抱着邢大人,不住地晃动,哀求道:“邢大人,你怎么啦,我是定曲阳,我是紫霞号上的曲阳啊!”

    邢北侠依然迷茫,说道:“曲阳,不认识,你是哪儿的小哥?我饿了?”

    定曲阳止住了悲伤,黯然叹息道:“来到岛上七个人,丢了三个,伤了一个,糊涂了一个,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申饬”王祯仪衣帽整齐,慢慢走过来,冷笑道:“曲阳,别再假惺惺的,不是你把萧观音故意放跑的吧,还在这贼喊捉贼,那两位少年和萧观音一起走了吧,你们真是一路货色!”

    曲阳气恼地说道:“王才女,你说这话,话里有话。我也可以直白地告诉你,紫霞号在泉州港口筛选水兵时,都是裴一统大人和你一起筛选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两个少年会是萧观音的人;后来,紫霞号在广州港口补充食物时,又甄别增加了几位外来的客商;对,我想起来了,在广州出海时,博易务蒲连也派了八个人上船,好像是博易务的人!”

    王祯仪点了点头,说道:“博易务?可见萧观音是蒲连新派的人,萧观音姓‘萧’,大多是辽人;如果萧观音真是黑云锦的人,他们逃离孤岛回广州就说得过去;当年在霸州擂台时,耀州、定州、汴梁等七大高手被班月清以“三花尽蛊散”困倒,一齐被掳到黑云锦赤峰缸瓦窑;我推断赵公主这病可能就是萧观音下的手,你看看赵公主这惨状,只有班月清来解毒---”。

    “赵公主的毒是蛇毒,我是看得出来的,别乱讲什么三花尽蛊散,胡乱猜测,冤枉了好人!”

    “冤枉好人,定曲阳,你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角,我懒得理你!”

    王祯仪见曲阳一直维护萧观音,把水袋仍在地上,气得坐在树根上,不再搭理定曲阳。

    邢北侠看了二人争吵,也不说话,想站起身来,身子一歪蹲在地上,嘴里嘟囔着,说道:“我饿了,我饿!”

    曲阳看了看邢北侠,赶忙说道:“祯仪,咱俩别再吵闹,好不好,邢大人、赵公主都成这样子了,就靠我们俩了,我们得赶紧做些食物,邢大人身子太虚,赵公主的病情更重了!”

    王祯仪突然说道:“天书呢,邢北侠身边的天书呢,在紫霞号上,他不是交给你了!”

    曲阳闻听,心惊胆战,用手一摸,天书的确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一直跟踪我!”曲阳满脸的不快。

    “我是大内内卫,对几两银子不感兴趣!”王祯仪又强势起来。

    “你见了没,放在那里了,交给我?”

    王祯仪两手把肩膀一搂,生气道:“曲阳,我一个女孩子,又不是你的婆娘,你别就知道对我吆五喝六,你去找吧,我累了!”

    定曲阳想了半晌,也不知天书啥时候丢,丢在那里,看到赵莲云的蛇毒,又见王祯仪那种作为,只好拍了拍邢北侠的肩膀,说道:“大人,您稍等片刻,我去找些野果,要不在海边逮些鱼来,马上做午饭!”

    “我饿!”邢北侠依然迷茫地说道。

    当下,定曲阳准备离开,不忍心又来到赵莲云身边,仔细看看赵莲云的病情,越发心痛不已,心中暗想:“这肯定是中了蛇毒,这蛇毒哪儿来的,难道真是萧观音带来的毒,不可能啊,蛇在哪呢?难道赵公主在紫霞号上已经中毒,为什么赵公主一直隐瞒着!”

    定曲阳又是心痛,又是恼怒,更是自责。

    “萧观音啊萧观音,咱们是有约定的,生同床、死同穴,你干嘛不辞而别,为什么要毒杀赵公主,难道你真是黑云锦的------”

    定曲阳拿了些身上仅有草药,敷在赵莲云的身上。

    王祯仪见曲阳一直看着赵莲云,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嗔怒道:“看什么,公主不就是是个女的,你把她当成你的什么人!”

    定曲阳冷冷地说道:“王姑娘,邢大人饿了,赵公主蛇毒越发严重,只有咱两个,我一没吃的,二没血清,还能干什么!”

    王祯仪终于急火了:“萧观音是西辽人,我是宋人,我和你,她和你,这是立场的问题,你要和萧观音一刀两断!”

    定曲阳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话,这都是哪和哪啊,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赵公主是蛇毒,不是你说的三花尽蛊散?现在想知道的是蛇从哪儿来!”

    王祯仪见定曲阳又是一个劲地维护萧观音,气得哭起来。

    定曲阳安慰道:“邢大人不说饿了,在笑着看你哩!”

    王祯仪笑道:“笑就笑呗!”

    定曲阳道:“不错,好像有点记忆力了!”

    王祯仪假装哭道:“邢大人又不清楚,你和我,这是你占我的便宜,你总是这样轻描淡写,明显就是竭力呵护萧观音!”

    定曲阳莫名其妙地被王祯仪羞臊几句,讪讪说道:“如果真是她拿走天书,我宽恕她,北侠也不会宽恕她的!”

    “宽恕?萧观音心机很深,是大宋真正的敌人。我想问你,你是那边的?你要和谁一起----过---”

    定曲阳眼见赵莲云这般模样,想起几天前邢北侠对她的嘱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根本不想听王祯仪讲的话,来到岛北,练起“冰震泪痕暗雷折”内功心法来。

    王祯仪自觉无趣,陪着糊涂的邢北侠到岛边捕鱼,烧水煮食,而到晚间,在岛南一个偏僻的树丛中沐浴,和长公主赵莲云、邢北侠、定曲阳三人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定曲阳越发孤寂起来,好像有了抑郁。

    曲阳想起紫霞号上,和萧观音的婚姻约定,既高兴又沮丧。

    定曲阳猜测,萧观音可能是辽国的郡主,是黑云锦的黑釉总舵主,所以两个少年一直陪着萧观音护法,就没有多问内情。曲阳反而感觉,有人护着倒是萧观音更安全,自己没了后顾之忧。没料到,萧观音倒是不辞而别,让曲阳大伤脑筋。

    赵莲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一晚,定曲阳咀嚼些从岛中采集的草药,喂在长公主疮口上,心中一酸,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她脸上。

    赵莲云慢慢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说道:“曲阳哥哥,我失去了爱情,一切就随风而去;没多久,我可能要去佛祖哪儿报到了,到那时我喝掉一大碗孟婆汤,什么烦恼、真情、苦痛就没了;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愿来生,不见、不欠、不念!”

    “别再说了!”定曲阳喉心哽痒,哭了起来。

    长公主赵莲云握住定曲阳的手,说道:“曲阳哥哥,见到你,我也有些迷恋,你也不是一般的人,在紫霞号,在这岛上,你的一切我是看在眼里的,女人的第一直觉,是不会错的,那种迷恋可不是少女得陇望蜀的忘情,而是一生一世的归宿;我始终没有答应喜欢你的,我是大宋公主,我心中想的就是独步天下、行侠仗义的英雄,英雄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在你面前夸曾经的他,你不会生气吧?”

    定曲阳哽咽道:“曾经的他?不,公主,你不仅是一位品行端正的大宋长公主,更是一位情深意重的好姑娘,如果他真能娶你为妻,实在是今生最大的幸事,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就回中土,让皇上在汴京为他择婿!”

    赵莲云眼泪流下来,不由自主说道:“我的爱情,像风一样,已成为落叶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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