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是
翌日。
阳光灿烂。
按理说昨夜遇到了那么多的事，庄梦再怎么也该失个眠才应景。
结果却睡得挺好。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十二点。
“呼……”
庄梦打开门，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从圆头圆脑的送餐机器人那里取出了两人份的午餐。
“尊敬的客人，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
机器人边瓮声瓮气地说着话，边转过圆乎乎的身体，顺着走廊萌萌地遁走。
“咦，今天变聪明了？”
庄梦失笑。
昨晚拿着房卡等电梯的时候，她也遇到了这个送餐机器人，上来就瓮声瓮气的跟她说：“看我表演一个隔空按电梯！”
“然后呢？”
陈皎摁开了膳魔师的杯盖，兴致勃勃地问道。
“然后它进电梯跑了，把我一个人关在了外头。气死我了！”
庄梦合上门，愤然答道。
“噗！”
陈皎直接把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
“更气人的是它姿势优美，比我跑路时不知体面多少倍！”
庄梦实在没脸去回想自己蹑手蹑脚逃窜出小区的姿态。
但幸好她溜得快，不然麻烦就大了。
早上不到八点，就有个眼尖的猥琐男通过她三月份发的某张在小区花坛边的自拍，精准扒出了小区名和对应楼栋。
“我离那儿就两站地，等下就去堵她！”
“兄弟，你具体是堵她哪儿？”
“这还用问？哪里不服，就堵哪里！”
“唷！带我一个，我也去。”
“我来加个塞。”
而评论区已经开始狂欢，一时难以分辨他们是在打嘴炮，还是要动真格的。
“管他是真是假。既然一个个的敢把屁话往外崩，就要做好屁股开花的准备。”
陈皎瞄准了几只蹦跶得最欢的臭虫，在权利卫士app上花两百块把他们网暴的内容做了公证。
“皎皎，你真好！”
庄梦感动得热泪盈眶。
光看样貌，陈皎是个十足的软妹子——肌肤雪白，头发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梨涡浅浅，身材娇小玲珑。
可陈皎的性格一点也不软。
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拖沓，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让步。
这次也是一样。
本来庄梦是想过两天去公证处线下办理的，不料陈皎手速奇快，直接在线上搞定了。那之后的流程就简单得多，她甚至不用亲自出庭，只消找个专业的律师全权代理即可。
至于那些满嘴喷粪的人，他们只是在网上猖狂，现实里往往怂得不行。有时都不用进展到正式诉讼的环节，只消甩出律师函，就纷纷删博装死了。
“我也没多好。可谁让你之前也帮过我呢？对了，我最近想吃点清淡的，像清炖狮子头、虾仁芦笋、上汤娃娃菜这类的都可以。”
陈皎工作忙，极少有空闲和庄梦聚餐。要是馋了，就会让她做好后打包叫闪送或某团跑腿送过去。
“没问题，等搬了家我就给你做。还有糖糖的小龙虾，也可以一起安排了。”
庄梦爽快地点头。
“我发现你这人好爱用叠词，恶心心！”陈皎打趣了她一句，忽然话锋一转，“方浙的微博，我并没有去做公证。”
估计她又会看在张琳琳的面子上放过他，所以陈皎也不好做绝了，只把相亲男和另几个卖力作妖的账号拎出来，就当是杀鸡儆方浙这只大马猴了。
“谁说我要放过大马猴？”
岂料，庄梦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陈皎不敢置信地攥紧了拳头，往自个儿额头招呼了一下。
嘶！
好疼。
看来不是在做梦。
是庄梦她终于铁骨铮铮地站起来，不做那臊眉耷眼的窝囊废了！
“那可是你的脑袋，不是西瓜。下手能不能轻点？”庄梦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陈皎的额头，把拆开的筷子递过去，“我们边吃边聊。”
起先庄梦是做好了不锤他的决定，但跟于小糖聊过天后，她果断改了主意。
“我看她好像怀孕了，上个月晒过医院发的叶酸。你是怕她被狗东西气到，影响安胎，这才选择了沉默，是吧？”
庄梦复述了于小糖的原话。
没错。
她确实是顾忌张琳琳这个孕妇，对上方浙时才束手束脚的。
而方浙那个王八蛋想必也习惯了她的忍气吞声。
这回她要是借张琳琳怀孕一事占领了道德制高点，反其道而行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睡醒了，起来放锤。姓方的你上次造谣我是又鸟，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毕竟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非常重视她的感受。
“可这回你怎么又出来犯贱了？拜托，你老婆都怀孕了，就算你不像我那样为她着想，好歹为自家的孩子积点德，少造点口业！”
吃过饭，庄梦立刻放出了手头保存的他先前在大群里造她黄谣的截图。
看，自己对他老婆是多么的重情重义，忍辱负重！
看，自己为了不影响他老婆安胎，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
至于小三不小三的，她就不急着自证了。
看客里可没有那么多期待真相的正义人士，更多的是看热闹，全然不在乎她吃了一碗粉还是两碗，只想看到她亲手把自己开膛破肚，血淋淋地证明清白。
可笑的是，连清白的标准也要由他们评定。
就比如在暴锤相亲男的时候，她明明拿出了完整的证据，却依然有很多人挑刺。
“天哪，好可怕的心机婊！人家又没有恶意，就随便聊几句而已，她居然还录屏？”
“你敢说你一点错没有？”
“就你这看不起人的态度，不被他先奸后杀了，都算你命大！”
“你还没证明你是不是出来卖的外/围，别想糊弄了事！”
“对啊！你怎么不放这个锤？是心虚吧？拜金婊！”
她陷入了自证的漩涡。
越解释，越受气。
越辩白，越憋屈。
即使配合着拿出了这些人点名的所有实锤，只要他们觉得有任何一点不符合标准，她仍会被定性为拜金外/围/。
凭什么呢？
就凭庄梦主动跳出来自证清白了。
只要迈出这一步，就会招来看乐子的旁观者。无论她怎么证明，心怀恶意的人一句轻飘飘的质疑就能摧毁掉她的名誉。
察觉到这一弊端后，庄梦果断停止了无意义的自证清白。
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
有句老话说得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譬如眼下，她就拥有了安全的防护罩，压力被全数转移到方浙那边。
他要是不及时自证，装聋作哑，就等于默认了他造谣成性，人品和三观都有问题。
同理，他扣在她脑袋上的小三的黑锅就会不攻自破。
“你个傻叉！再敢瞎哔哔，我就只好在警察面前展示你偷拍的成果了。9一的夯先生、康先生什么的都落网了，你是想进去陪他们？”
但庄梦连自证的机会都不想给他，马上就恶声恶气发私信去威胁了。
“别以为张琳琳谅解你，你就会没事了。这是妥妥的制作加传播淫/秽内容，够你喝一壶的了！”
“你识相点，就给我澄清道歉。不然就等着鱼死网破，回头我把小视频铺满微博！反正到时候社死的是你们两口子，不是我。”
庄梦完全没这个打算，不过是吓唬他的。
同时，她很清晰地把握到一个窍门——只有当她表现为对张琳琳也不屑一顾时，他才会丧失拿捏她的底气。
“但最社死的当属你。张琳琳起码人长得不错，有看头。可你那副尊容，怎么好意思晒出来？”
吓唬之余，她放了记荡夫羞辱的大招，意外感觉很爽。
“哇哦！我没看错吧，你最长的视频只有三分钟？”
甚至有点上瘾了。
“有那闲钱买偷拍的设备，不如拿去吃西/地那非（伟*哥）。”
“在吗？为什么不说话？私信明明显示已读了呀。不会是去买西/地那非了吧？这药医保能报吗，报销比例是多少？服用的效果好吗？有依赖性吗？停药了会反弹吗？”
真痛快！
他不是跟相亲男一样爱断章取义的截图么？
这下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勇气把这些内容截断发出去。
到时候他如果嘴硬，旁人铁定会找茬说他是心虚了，欲盖弥彰。
要是连嘴都不硬，就更惨了。
他将会被评论区的男同胞们群嘲，并盖上21世纪最后一名太监的章。
即使有男的之前跟他惺惺相惜地抱团，但一涉及这方面的尊严，统统都得跟他割席，不然就会被人怀疑和他是一样的三分钟水准。
“哼，这次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庄梦得意地扬起下巴，一转头，却发现陈皎无声地站在她身后，目瞪口呆盯着她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
庄梦目瞪口呆。
刚才陈皎不是上厕所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丫是偷拍狂？”直到今天，陈皎才知晓其中的内情，不由替庄梦感到不值，“你居然瞒得死死的，连我都不肯透露！我就纳闷了，被拍的是张琳琳，又不是你，你犯得着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吗？”
在陈皎看来，张琳琳显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晚期，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你对她掏心掏肺，她把你当战时储备。话说你性格也不圣母啊，怎么摊上她就变大傻叉了？”
陈皎完全想不通。
“其实，我只是怕自己后悔。”
庄梦叹了一口气，缓缓扣上笔记本电脑，犹豫片刻，答道。
大二那年，张琳琳和一个名声很差的学长坠入了爱河，不到一周就跟他在校外同居。
“那男的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要钱没钱，要素质没素质，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
“什么？他说你样样都很挫，除了他，没哪个男人愿意要你？”
“别听他的鬼话，你明明很优秀的！”
“他居然打你？那你也打他，打不过就把我叫上！”
“只要动手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要是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分手，好歹先搬回宿舍来，怎么也比住外头安全。”
庄梦苦口婆心劝了很多次，张琳琳始终不听，甚至渐渐疏远了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气得不轻，就没去管这事了。”
反正自己有很多朋友，不缺这一个。
大三那年的暑假，多了重新晋网红身份的庄梦突然听说了张琳琳割腕自鲨的消息。
“我这才知道，那男的是PUA爱好者，通过长期贬低、打压女朋友，来达到控制她整个人的目的。”
阳光灿烂。
按理说昨夜遇到了那么多的事，庄梦再怎么也该失个眠才应景。
结果却睡得挺好。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十二点。
“呼……”
庄梦打开门，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从圆头圆脑的送餐机器人那里取出了两人份的午餐。
“尊敬的客人，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
机器人边瓮声瓮气地说着话，边转过圆乎乎的身体，顺着走廊萌萌地遁走。
“咦，今天变聪明了？”
庄梦失笑。
昨晚拿着房卡等电梯的时候，她也遇到了这个送餐机器人，上来就瓮声瓮气的跟她说：“看我表演一个隔空按电梯！”
“然后呢？”
陈皎摁开了膳魔师的杯盖，兴致勃勃地问道。
“然后它进电梯跑了，把我一个人关在了外头。气死我了！”
庄梦合上门，愤然答道。
“噗！”
陈皎直接把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
“更气人的是它姿势优美，比我跑路时不知体面多少倍！”
庄梦实在没脸去回想自己蹑手蹑脚逃窜出小区的姿态。
但幸好她溜得快，不然麻烦就大了。
早上不到八点，就有个眼尖的猥琐男通过她三月份发的某张在小区花坛边的自拍，精准扒出了小区名和对应楼栋。
“我离那儿就两站地，等下就去堵她！”
“兄弟，你具体是堵她哪儿？”
“这还用问？哪里不服，就堵哪里！”
“唷！带我一个，我也去。”
“我来加个塞。”
而评论区已经开始狂欢，一时难以分辨他们是在打嘴炮，还是要动真格的。
“管他是真是假。既然一个个的敢把屁话往外崩，就要做好屁股开花的准备。”
陈皎瞄准了几只蹦跶得最欢的臭虫，在权利卫士app上花两百块把他们网暴的内容做了公证。
“皎皎，你真好！”
庄梦感动得热泪盈眶。
光看样貌，陈皎是个十足的软妹子——肌肤雪白，头发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梨涡浅浅，身材娇小玲珑。
可陈皎的性格一点也不软。
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拖沓，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让步。
这次也是一样。
本来庄梦是想过两天去公证处线下办理的，不料陈皎手速奇快，直接在线上搞定了。那之后的流程就简单得多，她甚至不用亲自出庭，只消找个专业的律师全权代理即可。
至于那些满嘴喷粪的人，他们只是在网上猖狂，现实里往往怂得不行。有时都不用进展到正式诉讼的环节，只消甩出律师函，就纷纷删博装死了。
“我也没多好。可谁让你之前也帮过我呢？对了，我最近想吃点清淡的，像清炖狮子头、虾仁芦笋、上汤娃娃菜这类的都可以。”
陈皎工作忙，极少有空闲和庄梦聚餐。要是馋了，就会让她做好后打包叫闪送或某团跑腿送过去。
“没问题，等搬了家我就给你做。还有糖糖的小龙虾，也可以一起安排了。”
庄梦爽快地点头。
“我发现你这人好爱用叠词，恶心心！”陈皎打趣了她一句，忽然话锋一转，“方浙的微博，我并没有去做公证。”
估计她又会看在张琳琳的面子上放过他，所以陈皎也不好做绝了，只把相亲男和另几个卖力作妖的账号拎出来，就当是杀鸡儆方浙这只大马猴了。
“谁说我要放过大马猴？”
岂料，庄梦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陈皎不敢置信地攥紧了拳头，往自个儿额头招呼了一下。
嘶！
好疼。
看来不是在做梦。
是庄梦她终于铁骨铮铮地站起来，不做那臊眉耷眼的窝囊废了！
“那可是你的脑袋，不是西瓜。下手能不能轻点？”庄梦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陈皎的额头，把拆开的筷子递过去，“我们边吃边聊。”
起先庄梦是做好了不锤他的决定，但跟于小糖聊过天后，她果断改了主意。
“我看她好像怀孕了，上个月晒过医院发的叶酸。你是怕她被狗东西气到，影响安胎，这才选择了沉默，是吧？”
庄梦复述了于小糖的原话。
没错。
她确实是顾忌张琳琳这个孕妇，对上方浙时才束手束脚的。
而方浙那个王八蛋想必也习惯了她的忍气吞声。
这回她要是借张琳琳怀孕一事占领了道德制高点，反其道而行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睡醒了，起来放锤。姓方的你上次造谣我是又鸟，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毕竟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非常重视她的感受。
“可这回你怎么又出来犯贱了？拜托，你老婆都怀孕了，就算你不像我那样为她着想，好歹为自家的孩子积点德，少造点口业！”
吃过饭，庄梦立刻放出了手头保存的他先前在大群里造她黄谣的截图。
看，自己对他老婆是多么的重情重义，忍辱负重！
看，自己为了不影响他老婆安胎，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
至于小三不小三的，她就不急着自证了。
看客里可没有那么多期待真相的正义人士，更多的是看热闹，全然不在乎她吃了一碗粉还是两碗，只想看到她亲手把自己开膛破肚，血淋淋地证明清白。
可笑的是，连清白的标准也要由他们评定。
就比如在暴锤相亲男的时候，她明明拿出了完整的证据，却依然有很多人挑刺。
“天哪，好可怕的心机婊！人家又没有恶意，就随便聊几句而已，她居然还录屏？”
“你敢说你一点错没有？”
“就你这看不起人的态度，不被他先奸后杀了，都算你命大！”
“你还没证明你是不是出来卖的外/围，别想糊弄了事！”
“对啊！你怎么不放这个锤？是心虚吧？拜金婊！”
她陷入了自证的漩涡。
越解释，越受气。
越辩白，越憋屈。
即使配合着拿出了这些人点名的所有实锤，只要他们觉得有任何一点不符合标准，她仍会被定性为拜金外/围/。
凭什么呢？
就凭庄梦主动跳出来自证清白了。
只要迈出这一步，就会招来看乐子的旁观者。无论她怎么证明，心怀恶意的人一句轻飘飘的质疑就能摧毁掉她的名誉。
察觉到这一弊端后，庄梦果断停止了无意义的自证清白。
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
有句老话说得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譬如眼下，她就拥有了安全的防护罩，压力被全数转移到方浙那边。
他要是不及时自证，装聋作哑，就等于默认了他造谣成性，人品和三观都有问题。
同理，他扣在她脑袋上的小三的黑锅就会不攻自破。
“你个傻叉！再敢瞎哔哔，我就只好在警察面前展示你偷拍的成果了。9一的夯先生、康先生什么的都落网了，你是想进去陪他们？”
但庄梦连自证的机会都不想给他，马上就恶声恶气发私信去威胁了。
“别以为张琳琳谅解你，你就会没事了。这是妥妥的制作加传播淫/秽内容，够你喝一壶的了！”
“你识相点，就给我澄清道歉。不然就等着鱼死网破，回头我把小视频铺满微博！反正到时候社死的是你们两口子，不是我。”
庄梦完全没这个打算，不过是吓唬他的。
同时，她很清晰地把握到一个窍门——只有当她表现为对张琳琳也不屑一顾时，他才会丧失拿捏她的底气。
“但最社死的当属你。张琳琳起码人长得不错，有看头。可你那副尊容，怎么好意思晒出来？”
吓唬之余，她放了记荡夫羞辱的大招，意外感觉很爽。
“哇哦！我没看错吧，你最长的视频只有三分钟？”
甚至有点上瘾了。
“有那闲钱买偷拍的设备，不如拿去吃西/地那非（伟*哥）。”
“在吗？为什么不说话？私信明明显示已读了呀。不会是去买西/地那非了吧？这药医保能报吗，报销比例是多少？服用的效果好吗？有依赖性吗？停药了会反弹吗？”
真痛快！
他不是跟相亲男一样爱断章取义的截图么？
这下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勇气把这些内容截断发出去。
到时候他如果嘴硬，旁人铁定会找茬说他是心虚了，欲盖弥彰。
要是连嘴都不硬，就更惨了。
他将会被评论区的男同胞们群嘲，并盖上21世纪最后一名太监的章。
即使有男的之前跟他惺惺相惜地抱团，但一涉及这方面的尊严，统统都得跟他割席，不然就会被人怀疑和他是一样的三分钟水准。
“哼，这次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庄梦得意地扬起下巴，一转头，却发现陈皎无声地站在她身后，目瞪口呆盯着她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
庄梦目瞪口呆。
刚才陈皎不是上厕所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丫是偷拍狂？”直到今天，陈皎才知晓其中的内情，不由替庄梦感到不值，“你居然瞒得死死的，连我都不肯透露！我就纳闷了，被拍的是张琳琳，又不是你，你犯得着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吗？”
在陈皎看来，张琳琳显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晚期，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你对她掏心掏肺，她把你当战时储备。话说你性格也不圣母啊，怎么摊上她就变大傻叉了？”
陈皎完全想不通。
“其实，我只是怕自己后悔。”
庄梦叹了一口气，缓缓扣上笔记本电脑，犹豫片刻，答道。
大二那年，张琳琳和一个名声很差的学长坠入了爱河，不到一周就跟他在校外同居。
“那男的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要钱没钱，要素质没素质，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
“什么？他说你样样都很挫，除了他，没哪个男人愿意要你？”
“别听他的鬼话，你明明很优秀的！”
“他居然打你？那你也打他，打不过就把我叫上！”
“只要动手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要是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分手，好歹先搬回宿舍来，怎么也比住外头安全。”
庄梦苦口婆心劝了很多次，张琳琳始终不听，甚至渐渐疏远了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气得不轻，就没去管这事了。”
反正自己有很多朋友，不缺这一个。
大三那年的暑假，多了重新晋网红身份的庄梦突然听说了张琳琳割腕自鲨的消息。
“我这才知道，那男的是PUA爱好者，通过长期贬低、打压女朋友，来达到控制她整个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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