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渣
“滚！不然下一个瓶子就拿来给你开瓢。”
在小摊上撸串的陈皎穿得很粉，打人却超狠。
“臭娘们儿！有本事就过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奸……”
男的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的。
“你说什么？操！”
闻声，邻桌七八个穿着工服的大汉齐刷刷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瞪过去。
男的落荒而逃。
“没事了，别怕。那桌是我爸和他搬家公司的员工聚餐，大家都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不是耍狠逞能的混混。我不想跟他们坐一桌闻二手烟，才挪到旁边去的。”
而陈皎走上前来，安慰着脸色被吓得发白的她，“你的河粉好了，带上它，我和我爸送你去路口打车。如果还是怕，就加个我的微信。记得把车牌号发我，到了给我报平安。”
从那以后，庄梦渐渐养成了给陈皎报平安的习惯。
“她真的很好。等会你见到她，就知道我一点也没有夸张。”
庄梦打心底里盼着他俩能速配成功。
“嗯。”
周游随口应了声，抬手把烧烤店的门帘掀起，示意她先进去。
“谢谢。”
庄梦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了——长得帅，人品好，又有绅士风度。
难怪陈皎会看上他了。
但陈叔是个憨憨，居然乱组CP，试图把周游和她绑一起！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还未等她忏悔完毕，平地里就又冒出一个乱组CP的憨憨，“哇，大哥！我没看错吧？你个母胎solo居然也有脱单的一天！”
出声的是个小姑娘，有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染成了金灿灿的颜色。个子高挑，保守估计有一米七五。五官偏中性，打扮也偏中性，然而声音甜丝丝的，犹如蜜糖，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别乱嚎，”周游皱了皱眉，旋即转向庄梦道：“估计你听出来了，这就是周采。昨天在电话里乱叫你大姐的就是她。”
“你好……”
看着眉眼间犹带稚气的周采，庄梦预估自己至少比对方大了六七岁。
那声‘大姐’，似乎叫得并不冤。
“天哪，你颜值好高！我不该叫你大姐的，应该叫美女姐姐！”而周采的嘴巴果然很甜，马上就改了口，热情招呼道：“姐姐你想吃什么？喝什么？荤素的烤串都在冰柜里，想吃什么随便拿。菜单上面是爆炒和凉菜，可以选微辣、中辣、特辣的口味！”
又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哎呀！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呀！哈哈，你和我哥是因为捡手机认识的么？好浪漫，好像电影的桥段！
“对了，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对他有感觉么？我跟你说，现在没感觉，不代表以后没有哟！他虽然脾气硬邦邦的，像块臭石头，但比我男朋友那种死木头强！有时我恨不得把那截木头给劈了！”
后厨猛地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咆哮，“阿采，你又在说我坏话！”
“死木头，你听错了。”
周采淡定地递来一张菜单，然后才慢悠悠往后厨走去。
不一会儿，后厨就响起了欢快的笑声，显然是在打情骂俏了。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庄梦随意点了香辣田螺、蒜蓉小龙虾、双椒兔丁等几样爆炒的菜色，要了三瓶果汁。然后将菜单推到周游的面前，让他点自己喜欢吃的。她则是拿起托盘，去冰柜那边挑选烤串。
牛肉、羊肉、五花肉、鸡尖、鸡爪、小郡肝都是陈皎喜欢的，必须安排上。
“我十分钟就到。”
而陈皎今天的速度特别快。
明明比他们远上一大截，到达的时间却晚不了多少。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庄梦若有所思道。
“暂时就点这些，不够了再加。”
等她把装得沉甸甸、满当当的一托盘食材交给周采烤制时，那边的周游也把菜单搞定了。
“漂亮姐姐，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
周采俏皮的朝她WINK了一下，随即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后厨。
很快，一阵碳烤和肉类混合的香味就飘进了两人的鼻端。
“她年纪好小，应该不到十八吧？”
庄梦一边打量着店内风格活泼的装潢，一边随口问道。
“上个月刚满十八。”
“啊？那怎么……”
她大吃一惊。
年纪轻轻，怎么就没有上学了？
看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经济困难，维持不了学业啊。
“高二时周采偏科严重，大伯就请了个学霸来辅导她的理科。但那人竟哄着她谈起了恋爱，最后抛弃了她。她大病一场，干脆连学校也不去了，离家出走，跑来烧烤店打工。幸好阿木是好人，不然……”
提起往事，周游仍有些后怕。
“那个死渣男！”
庄梦怒发冲冠，拍案骂道。
“不是渣男。是渣……”周游盯着推门而入的陈皎，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缓声补完了最后一个字，“女。”
庄梦呆了呆。
什么情况？
周游那么有风度的人，为何会突然用这种不礼貌的，甚至可以说是仇视的眼神看陈皎？
而陈皎那么自信、那么飒的人，为何此刻的表情是掩饰不了的心虚？
庄梦的大脑一下宕机了。
“我这人废得很……陈皎才是真正的牛逼！才貌双全，美女学霸！”
“高二时周采偏科严重，大伯就请了个学霸来辅导她的理科。但那人竟哄着她谈起了恋爱，最后抛弃了她。”
自己口中的美女学霸，和周游口中的家教学霸，难道是同一个人？
难道，都是……陈皎这个人？
可陈皎不是异性恋，喜欢周游的么？
怎么会和周采……
怎么会？
况且陈皎不是最热心、最善良的么？
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做出那样恶劣的行径？
“庄梦，你怎么没跟我说他也会来？”
在她头大如斗的时候，陈皎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她的身后，眼神躲闪地瞟了周游一眼。
庄梦无语凝噎。
她之所以隐瞒了周游也在场，是想给陈皎制造一个惊喜。
现如今看来，自己跟惊喜是彻底绝缘了。
“这不关庄梦的事，你别想把她扯进来。”
周游目光冷冷地瞥向陈皎，警告道。
“庄梦是我好朋友，我才舍不得坑她呢！倒是你这人管得挺宽的。凭什么啊？”陈皎色厉内荏道。
“就凭我是周采的哥哥，”周游表情冷漠地瞥向了门口，下了逐客令，“你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就马上出去，别让周采看到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陈皎不服道。
“就你这种恶客，没有任何一家店会欢迎你。”
周游语气不善。
“敢不欢迎？信不信我打12315投诉？”陈皎哼了一声。
“你到底有完没完！当初把周采像垃圾一样踢走，现在又嬉皮笑脸凑上来？”周游的眼神愈发冷漠。
去年周采离家出走后，大伯母为了找寻相关线索，曾撬开她书柜的锁头，从里面翻出了一本日记。
在日记里，周采倾诉了心中对知心姐姐有多崇拜，又写了对方是如何关心她、对她好，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正视了她的心意。
“美好的一天，ღ(´･ᴗ･`)比心。”
为了纪念在一起的日子，两人拍了张合照，被周采十分爱惜地夹在日记本里。照片上，刺猬头的周采穿黑色卫衣，戴彩虹编织手链，将娇小的女朋友揽在肩头，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但好景不长，对方不到一周就厌倦了这段关系，单方面提出分手。
周采伤心欲绝，说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打算离开这个无望的世界。
“我就是怕男的心术不正，才找了女的来！结果是引狼入室？”
大伯的肠子快悔青了。
而亲戚们则纷纷吓得不轻，又是帮忙报警，又是到处贴寻人启事的，差点没急疯。
“你好，周采在我的烧烤店偷东西吃……她忘了带钱，在外面老是饿肚子……现在她情绪不太稳定，建议你们见面后不要刺激她，慢慢把她劝回去。”
三天后，在太平路租了间门面卖烧烤的老板阿木打来了电话。
一个月后，周采终于肯回家了。
但她不愿回学校。
一有空，她就往烧烤店里钻。
又过了几个月，周采宣布阿木成为她的男朋友。
大伯一家皆喜极而泣，庆幸她终于恢复了主流的取向，并欢欢喜喜把烧烤店的铺面买下，更名为周记烧烤，任由她在那里消磨时光。
周游却不太赞同她的选择。
她本该拥有更好的人生，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困居于这间烟熏火燎的店面里，稀里糊涂地混日子。-
而这一切，都是陈皎造成的。
如果两个人年纪相仿，那还可以解释为大家都不懂事。
可陈皎大了足足她八岁。
她不懂的，陈皎可不会不懂。
“喂！这可不能怪我。喜新厌旧、分分合合，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么？怎么就她玩不起？这完全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那头的陈皎渣得明明白白，渣得理直气壮。
“行了！你今天上这儿，究竟是图什么？莫非凶手都喜欢在作案后返回犯罪现场？”
周游的语气已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在小摊上撸串的陈皎穿得很粉，打人却超狠。
“臭娘们儿！有本事就过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奸……”
男的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的。
“你说什么？操！”
闻声，邻桌七八个穿着工服的大汉齐刷刷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瞪过去。
男的落荒而逃。
“没事了，别怕。那桌是我爸和他搬家公司的员工聚餐，大家都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不是耍狠逞能的混混。我不想跟他们坐一桌闻二手烟，才挪到旁边去的。”
而陈皎走上前来，安慰着脸色被吓得发白的她，“你的河粉好了，带上它，我和我爸送你去路口打车。如果还是怕，就加个我的微信。记得把车牌号发我，到了给我报平安。”
从那以后，庄梦渐渐养成了给陈皎报平安的习惯。
“她真的很好。等会你见到她，就知道我一点也没有夸张。”
庄梦打心底里盼着他俩能速配成功。
“嗯。”
周游随口应了声，抬手把烧烤店的门帘掀起，示意她先进去。
“谢谢。”
庄梦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了——长得帅，人品好，又有绅士风度。
难怪陈皎会看上他了。
但陈叔是个憨憨，居然乱组CP，试图把周游和她绑一起！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还未等她忏悔完毕，平地里就又冒出一个乱组CP的憨憨，“哇，大哥！我没看错吧？你个母胎solo居然也有脱单的一天！”
出声的是个小姑娘，有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染成了金灿灿的颜色。个子高挑，保守估计有一米七五。五官偏中性，打扮也偏中性，然而声音甜丝丝的，犹如蜜糖，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别乱嚎，”周游皱了皱眉，旋即转向庄梦道：“估计你听出来了，这就是周采。昨天在电话里乱叫你大姐的就是她。”
“你好……”
看着眉眼间犹带稚气的周采，庄梦预估自己至少比对方大了六七岁。
那声‘大姐’，似乎叫得并不冤。
“天哪，你颜值好高！我不该叫你大姐的，应该叫美女姐姐！”而周采的嘴巴果然很甜，马上就改了口，热情招呼道：“姐姐你想吃什么？喝什么？荤素的烤串都在冰柜里，想吃什么随便拿。菜单上面是爆炒和凉菜，可以选微辣、中辣、特辣的口味！”
又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哎呀！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呀！哈哈，你和我哥是因为捡手机认识的么？好浪漫，好像电影的桥段！
“对了，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对他有感觉么？我跟你说，现在没感觉，不代表以后没有哟！他虽然脾气硬邦邦的，像块臭石头，但比我男朋友那种死木头强！有时我恨不得把那截木头给劈了！”
后厨猛地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咆哮，“阿采，你又在说我坏话！”
“死木头，你听错了。”
周采淡定地递来一张菜单，然后才慢悠悠往后厨走去。
不一会儿，后厨就响起了欢快的笑声，显然是在打情骂俏了。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庄梦随意点了香辣田螺、蒜蓉小龙虾、双椒兔丁等几样爆炒的菜色，要了三瓶果汁。然后将菜单推到周游的面前，让他点自己喜欢吃的。她则是拿起托盘，去冰柜那边挑选烤串。
牛肉、羊肉、五花肉、鸡尖、鸡爪、小郡肝都是陈皎喜欢的，必须安排上。
“我十分钟就到。”
而陈皎今天的速度特别快。
明明比他们远上一大截，到达的时间却晚不了多少。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庄梦若有所思道。
“暂时就点这些，不够了再加。”
等她把装得沉甸甸、满当当的一托盘食材交给周采烤制时，那边的周游也把菜单搞定了。
“漂亮姐姐，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
周采俏皮的朝她WINK了一下，随即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后厨。
很快，一阵碳烤和肉类混合的香味就飘进了两人的鼻端。
“她年纪好小，应该不到十八吧？”
庄梦一边打量着店内风格活泼的装潢，一边随口问道。
“上个月刚满十八。”
“啊？那怎么……”
她大吃一惊。
年纪轻轻，怎么就没有上学了？
看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经济困难，维持不了学业啊。
“高二时周采偏科严重，大伯就请了个学霸来辅导她的理科。但那人竟哄着她谈起了恋爱，最后抛弃了她。她大病一场，干脆连学校也不去了，离家出走，跑来烧烤店打工。幸好阿木是好人，不然……”
提起往事，周游仍有些后怕。
“那个死渣男！”
庄梦怒发冲冠，拍案骂道。
“不是渣男。是渣……”周游盯着推门而入的陈皎，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缓声补完了最后一个字，“女。”
庄梦呆了呆。
什么情况？
周游那么有风度的人，为何会突然用这种不礼貌的，甚至可以说是仇视的眼神看陈皎？
而陈皎那么自信、那么飒的人，为何此刻的表情是掩饰不了的心虚？
庄梦的大脑一下宕机了。
“我这人废得很……陈皎才是真正的牛逼！才貌双全，美女学霸！”
“高二时周采偏科严重，大伯就请了个学霸来辅导她的理科。但那人竟哄着她谈起了恋爱，最后抛弃了她。”
自己口中的美女学霸，和周游口中的家教学霸，难道是同一个人？
难道，都是……陈皎这个人？
可陈皎不是异性恋，喜欢周游的么？
怎么会和周采……
怎么会？
况且陈皎不是最热心、最善良的么？
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做出那样恶劣的行径？
“庄梦，你怎么没跟我说他也会来？”
在她头大如斗的时候，陈皎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她的身后，眼神躲闪地瞟了周游一眼。
庄梦无语凝噎。
她之所以隐瞒了周游也在场，是想给陈皎制造一个惊喜。
现如今看来，自己跟惊喜是彻底绝缘了。
“这不关庄梦的事，你别想把她扯进来。”
周游目光冷冷地瞥向陈皎，警告道。
“庄梦是我好朋友，我才舍不得坑她呢！倒是你这人管得挺宽的。凭什么啊？”陈皎色厉内荏道。
“就凭我是周采的哥哥，”周游表情冷漠地瞥向了门口，下了逐客令，“你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就马上出去，别让周采看到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陈皎不服道。
“就你这种恶客，没有任何一家店会欢迎你。”
周游语气不善。
“敢不欢迎？信不信我打12315投诉？”陈皎哼了一声。
“你到底有完没完！当初把周采像垃圾一样踢走，现在又嬉皮笑脸凑上来？”周游的眼神愈发冷漠。
去年周采离家出走后，大伯母为了找寻相关线索，曾撬开她书柜的锁头，从里面翻出了一本日记。
在日记里，周采倾诉了心中对知心姐姐有多崇拜，又写了对方是如何关心她、对她好，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正视了她的心意。
“美好的一天，ღ(´･ᴗ･`)比心。”
为了纪念在一起的日子，两人拍了张合照，被周采十分爱惜地夹在日记本里。照片上，刺猬头的周采穿黑色卫衣，戴彩虹编织手链，将娇小的女朋友揽在肩头，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但好景不长，对方不到一周就厌倦了这段关系，单方面提出分手。
周采伤心欲绝，说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打算离开这个无望的世界。
“我就是怕男的心术不正，才找了女的来！结果是引狼入室？”
大伯的肠子快悔青了。
而亲戚们则纷纷吓得不轻，又是帮忙报警，又是到处贴寻人启事的，差点没急疯。
“你好，周采在我的烧烤店偷东西吃……她忘了带钱，在外面老是饿肚子……现在她情绪不太稳定，建议你们见面后不要刺激她，慢慢把她劝回去。”
三天后，在太平路租了间门面卖烧烤的老板阿木打来了电话。
一个月后，周采终于肯回家了。
但她不愿回学校。
一有空，她就往烧烤店里钻。
又过了几个月，周采宣布阿木成为她的男朋友。
大伯一家皆喜极而泣，庆幸她终于恢复了主流的取向，并欢欢喜喜把烧烤店的铺面买下，更名为周记烧烤，任由她在那里消磨时光。
周游却不太赞同她的选择。
她本该拥有更好的人生，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困居于这间烟熏火燎的店面里，稀里糊涂地混日子。-
而这一切，都是陈皎造成的。
如果两个人年纪相仿，那还可以解释为大家都不懂事。
可陈皎大了足足她八岁。
她不懂的，陈皎可不会不懂。
“喂！这可不能怪我。喜新厌旧、分分合合，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么？怎么就她玩不起？这完全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那头的陈皎渣得明明白白，渣得理直气壮。
“行了！你今天上这儿，究竟是图什么？莫非凶手都喜欢在作案后返回犯罪现场？”
周游的语气已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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