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慧眼
赫利茨市，芮芝家。
唐恩把视线从眼前的报纸上移开，皱眉望向窗帘的缝隙。
“刚才外面是不是忽然变暗了？”他开口问道。
皎月闻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张望了一会，回答道：
“没有啊，阳光还是明媚的很。”
“是我看错了吗……”
唐恩喃喃说着，把注意力又重新转回了报纸上。
…………
赫利茨市，特调小队办事处。
刚刚通过传送阵来到此处的里卡多上校同几名相熟的特调探员简单打过招呼，便走出了这幢没有任何招牌、外表看上去也毫不起眼的建筑。
来到街道上时，他莫名感觉天色有些昏暗。
可当里卡多抬头望去时，却只觉得一阵眩目。
没有云翳遮蔽，阳光格外耀眼。
“幻觉？”
里卡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迈步向前走去。
…………
昏暗无光的小巷内。
与天空中那只眼睛目光交汇的瞬间，余烬的身体犹如受到污染般，难以自制地发生了异变。
他体表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从那流着绿色脓水的创口里，伸出了一只只滑腻的触手。
“燃烧！”
黑色的火焰在余烬的体表燃起，烧蚀着那些邪异的秽物。
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是他对抗异变的唯一方法。
余烬咬紧牙关，没有叫喊出声，但表情却极为扭曲痛苦。
眼见此景，卢森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之前那个教袍男会有能让“术士之王”葬身于此的底气。
“那家伙所说的‘群星之神’、‘宇宙主宰’，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虽然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但卢森并没有惊慌。
因为他已看出，余烬还留有后手。
这位“术士之王”对于当前的情况，其实早有预料。
他之所以不借助召唤物，而是直接以身犯险，正是为了引出那天空中的邪物！
“亵渎！”
随着一声咒令的吟诵，余烬先前割伤手背、滴落于地面的血液上，忽然泛起了绿色的荧光。
“轰隆隆！”
突然之间，电闪雷鸣，无数道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天空。
一道道霹雳猛然崩落，惊天动地的雷暴肆虐着整片区域。
天空中，漆黑阴影上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干系。
很显然，那只眼睛处于更高远的某个位置，狂暴的雷电并不能伤到它一分一毫。
不过，面对这声势惊人的雷暴，那天界之外的存在也并非毫无反应。
在天穹的彼端，忽然响起了一个尖厉肃杀的声音。它的音量虽不算很大，却稳稳地压过了雷鸣之声，清晰地传达到了地面上，传进了卢森和余烬的耳朵里。
“愚蠢的凡人，你们在挑战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余烬身上的异变程度陡然加剧。
他全身的皮肤都被腐化成了病态的绿色，许多部位都开始肿胀、破裂，并向外渗出色泽黯淡的黏稠汁液。
附着在余烬体表的虚幻飘忽的黑色火焰熄灭了。
这黑色火焰只能消除掉小范围的异变，在全身大面积受到侵蚀的情况下，使用这种方法无异于自杀。
“我要……死了吗……”
剧烈的痛苦烧灼着神经，余烬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来自于不明邪物的侵蚀不光是肉体上的，直视了天空中那只眼睛之后，余烬的精神也受到了严重的腐蚀。
此前，在使用名为“地狱之火”的黑色火焰对抗肉体层面异变的同时，他也一直在施放“心灵之火”，以冲抵自己精神上所受到的污染。
可现在，随着生命力和魔力的源源流失，余烬已难以维持这两种法术的施放。
卢森通过“心灵洞察”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不过更令他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在死亡的阴影逐渐逼近之时，余烬并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觉得惊慌。
涌现于这位“术士之王”心中的感情，竟只有释然与解脱。
“这家伙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居然连一点求生的意愿都没有吗？”
卢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并没有去深思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虽然没有像余烬那样通过目光的交汇，直接受到来自于天外邪物的侵蚀，但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卢森依然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头痛欲裂、狂躁难当。
他想锤打，想咆哮，想翻倒在地面上打滚。如果不是“死亡回避”强行约束了他的行动，此刻卢森多半已经匍匐于地，开始用自己的脑门去“亲吻”大地。
正在这混乱与绝望不断交织之际，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传来。
“净化！”
霎时间，神圣的光芒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照在了卢森和余烬二人的身上。
卢森身上负面的精神状态顷刻消失，余烬被腐蚀的血肉也如同奇迹般开始恢复正常。
神圣的光芒愈发闪耀，一阵窸窣声自半空中传来，片刻之后，卢森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位全副武装的金发女郎，骑乘在一只背负羽翼、周身散发着纯白光芒的天马之上。
这女郎容貌极美，一眼望去就给人以惊艳之感，眉眼间还蕴有勃勃英气，看起来颇具威势。
“安洁，或许……我们还是低估吉姆了。看起来，他似乎真的掌握了神权。不行的话，还是暂且撤退吧。”
身上的污染消除后，余烬开口说道。
他的身体虽已基本复原，但仍是相当虚弱。
“安洁？吉姆？”
透过余烬的话语，卢森一时间意识到了很多。
“安洁”指的当然就是此刻出现在二人眼前的这位貌美惊人的金发女郎，结合其形象和能力，卢森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超猎杀九人组”中的“骑士之王”安洁莉卡！
掌握着圣光之力，能够驾驭天火和雷电的女人！
至于“吉姆”，所指的则大概率是邪教组织“彗之眼”教团的首脑，“慧眼”吉姆！
“这么说来，之前那个对我使用精神控制的教袍男，只是个冒牌的日冕教教徒。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彗之眼’教团的成员？而他的祈祷对象，那个‘群星之神’、‘宇宙主宰’，就是‘慧眼’吉姆本人？”
唐恩把视线从眼前的报纸上移开，皱眉望向窗帘的缝隙。
“刚才外面是不是忽然变暗了？”他开口问道。
皎月闻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张望了一会，回答道：
“没有啊，阳光还是明媚的很。”
“是我看错了吗……”
唐恩喃喃说着，把注意力又重新转回了报纸上。
…………
赫利茨市，特调小队办事处。
刚刚通过传送阵来到此处的里卡多上校同几名相熟的特调探员简单打过招呼，便走出了这幢没有任何招牌、外表看上去也毫不起眼的建筑。
来到街道上时，他莫名感觉天色有些昏暗。
可当里卡多抬头望去时，却只觉得一阵眩目。
没有云翳遮蔽，阳光格外耀眼。
“幻觉？”
里卡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迈步向前走去。
…………
昏暗无光的小巷内。
与天空中那只眼睛目光交汇的瞬间，余烬的身体犹如受到污染般，难以自制地发生了异变。
他体表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从那流着绿色脓水的创口里，伸出了一只只滑腻的触手。
“燃烧！”
黑色的火焰在余烬的体表燃起，烧蚀着那些邪异的秽物。
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是他对抗异变的唯一方法。
余烬咬紧牙关，没有叫喊出声，但表情却极为扭曲痛苦。
眼见此景，卢森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之前那个教袍男会有能让“术士之王”葬身于此的底气。
“那家伙所说的‘群星之神’、‘宇宙主宰’，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虽然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但卢森并没有惊慌。
因为他已看出，余烬还留有后手。
这位“术士之王”对于当前的情况，其实早有预料。
他之所以不借助召唤物，而是直接以身犯险，正是为了引出那天空中的邪物！
“亵渎！”
随着一声咒令的吟诵，余烬先前割伤手背、滴落于地面的血液上，忽然泛起了绿色的荧光。
“轰隆隆！”
突然之间，电闪雷鸣，无数道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天空。
一道道霹雳猛然崩落，惊天动地的雷暴肆虐着整片区域。
天空中，漆黑阴影上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干系。
很显然，那只眼睛处于更高远的某个位置，狂暴的雷电并不能伤到它一分一毫。
不过，面对这声势惊人的雷暴，那天界之外的存在也并非毫无反应。
在天穹的彼端，忽然响起了一个尖厉肃杀的声音。它的音量虽不算很大，却稳稳地压过了雷鸣之声，清晰地传达到了地面上，传进了卢森和余烬的耳朵里。
“愚蠢的凡人，你们在挑战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余烬身上的异变程度陡然加剧。
他全身的皮肤都被腐化成了病态的绿色，许多部位都开始肿胀、破裂，并向外渗出色泽黯淡的黏稠汁液。
附着在余烬体表的虚幻飘忽的黑色火焰熄灭了。
这黑色火焰只能消除掉小范围的异变，在全身大面积受到侵蚀的情况下，使用这种方法无异于自杀。
“我要……死了吗……”
剧烈的痛苦烧灼着神经，余烬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来自于不明邪物的侵蚀不光是肉体上的，直视了天空中那只眼睛之后，余烬的精神也受到了严重的腐蚀。
此前，在使用名为“地狱之火”的黑色火焰对抗肉体层面异变的同时，他也一直在施放“心灵之火”，以冲抵自己精神上所受到的污染。
可现在，随着生命力和魔力的源源流失，余烬已难以维持这两种法术的施放。
卢森通过“心灵洞察”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不过更令他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在死亡的阴影逐渐逼近之时，余烬并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觉得惊慌。
涌现于这位“术士之王”心中的感情，竟只有释然与解脱。
“这家伙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居然连一点求生的意愿都没有吗？”
卢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并没有去深思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虽然没有像余烬那样通过目光的交汇，直接受到来自于天外邪物的侵蚀，但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卢森依然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头痛欲裂、狂躁难当。
他想锤打，想咆哮，想翻倒在地面上打滚。如果不是“死亡回避”强行约束了他的行动，此刻卢森多半已经匍匐于地，开始用自己的脑门去“亲吻”大地。
正在这混乱与绝望不断交织之际，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传来。
“净化！”
霎时间，神圣的光芒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照在了卢森和余烬二人的身上。
卢森身上负面的精神状态顷刻消失，余烬被腐蚀的血肉也如同奇迹般开始恢复正常。
神圣的光芒愈发闪耀，一阵窸窣声自半空中传来，片刻之后，卢森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位全副武装的金发女郎，骑乘在一只背负羽翼、周身散发着纯白光芒的天马之上。
这女郎容貌极美，一眼望去就给人以惊艳之感，眉眼间还蕴有勃勃英气，看起来颇具威势。
“安洁，或许……我们还是低估吉姆了。看起来，他似乎真的掌握了神权。不行的话，还是暂且撤退吧。”
身上的污染消除后，余烬开口说道。
他的身体虽已基本复原，但仍是相当虚弱。
“安洁？吉姆？”
透过余烬的话语，卢森一时间意识到了很多。
“安洁”指的当然就是此刻出现在二人眼前的这位貌美惊人的金发女郎，结合其形象和能力，卢森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超猎杀九人组”中的“骑士之王”安洁莉卡！
掌握着圣光之力，能够驾驭天火和雷电的女人！
至于“吉姆”，所指的则大概率是邪教组织“彗之眼”教团的首脑，“慧眼”吉姆！
“这么说来，之前那个对我使用精神控制的教袍男，只是个冒牌的日冕教教徒。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彗之眼’教团的成员？而他的祈祷对象，那个‘群星之神’、‘宇宙主宰’，就是‘慧眼’吉姆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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