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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住院手术

    【导语】

    感谢起点网,感谢您翻阅,让我们有缘在这里相会。

    这是我的第一部网络小说,16万左右的篇幅。每天细水长流写一点,写写改改,改改写写。实在水平有限,所以前一半的描述是冗长而平淡,后一半则有点跌宕起伏。如果您觉得前面的铺垫太平淡的话,就请跳过直接阅读后面的内容。

    我从初春时节在上海开始写,到了盛夏时节在庐山浪里个浪,在硬卧的车厢里,终于写完。同时再度感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只是给自己的文字留一个电子备份,给自己渐行渐远的青春留点纪念。如果有其他的收益,那都是“额外的惊喜”。

    祝福大家。

    周一

    人间四月天的松江,万物欣欣向荣。连绵起伏的郁郁葱葱的佘山,坐落在佘山上面的松江大教堂,闪耀着奇异的光芒。虽然松江远离上海中心城区,但是依山傍水的她有着异样绮丽的风光。

    街道上到处树木碧绿青翠,鲜花盛开,散发着香樟树和杜鹃花的沁人芬芳。超市里自由市场熙熙攘攘,各种蔬菜瓜果新鲜美味,“你方唱罢我登场”。正是旅游旺季,马上就将迎来五月的婚庆旺季。这是一个两性之间蠢蠢欲动,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发生一点什么的季节?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一。今年是我的第三个本命年,我的日子好像还过得风轻云淡的。很普通的婚姻,很普通的事业,很普通的孩子。和人家儿女双全,大平层开豪车的不能比。总算双方父母还安康,自己和老公的工作还马马虎虎,孩子即将面临小升初,父母做得既不佛系,也不鸡娃,也就顺其自然让他去对口的公办吧!

    看着天气不错,把床单被套衣物等,洗洗晒晒,厚的换成薄的,家里好好地打扫一遍吧!卧室的空调上面积满了灰,我把两个凳子叠起来,爬了上去,用抹布擦拭着。没想到,脚下的椅子一个晃荡,我重重地跌了下来……

    我很快地又站了起来,看看自己腿脚没啥问题,双手也没有伤口和流血。噢!感谢上帝!我在心中默念。当我拿着抹布回到拖把池边,试图把抹布搓洗干净时,我猛然发现,我的左手手腕居然不能正常转动了?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没有红肿,更没有外伤,也没什么疼痛。但却无论如何无法正常屈伸了?

    我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用还正常的右手吃好了饭,洗碗时又发现自己左手不能配合右手旋转手腕了?管他呢,先睡个午觉再说吧!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再穿上外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又碍到我了?还是去医院瞧瞧吧!找出病历卡,不能骑车,就步行吧!

    居然很快地通过了急诊预检,被带到了骨科急诊室。我站在诊室门口,看到当班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他对着电脑图像,用手比划着,正极力地向站在旁边的病人和家属解释着什么?病人和家属离开后,他向站在急诊室门口,拿着病历卡的我招手。

    “我把手腕摔伤了呀!”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赶紧去拍张x光片子吧!”,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过我,就直接点击着鼠标,下了医嘱。

    “片子拍好马上就回来,不用等文字报告出来的,我这边看图像就足够了”,他叮嘱道。

    “好好好……”,我欣然答应。

    10分钟后,我又站到了他面前,他娴熟地点击鼠标,屏幕上显示出了我的x光片子,他看着片子托着腮帮若有所思,还皱起了眉头:“啧……啧……”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开始紧张起来,心扑通扑通直跳。

    “从x光片子上看,你肯定是骨折了,这个角度看上去倒伤得还可以。但是另外一侧怎么样呢?再去做CT看看吧?”

    “CT?骨折还需要做CT?”我大惑不解。

    “是的,做CT没有痛苦,也很快的。你快去吧!如果检查没有问题,就好好地绑个石膏回家吧!”

    15分钟以后,我又站到了急诊室门口,这时候我在门口偷偷地观察了他,虽然他是坐着,我可以猜到他的身高在170左右,身材很匀称,戴着眼镜的脸也蛮俊秀,更有一种医生特有的冷静和果断。此刻他正心不在焉地滑弄着手机?直到这时,我始终没有觉得我的伤有多严重,以为贴个膏药绑个石膏就能回家了。也完全没有想到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会和这位于医生产生这么多的交集,留下这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

    他再次熟练地点击鼠标,找到了我的名字,打开了图像,在第一时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哦哟!这情况基本是要手术了呀!”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这,我不红不肿不痛不痒的,怎么就需要手术了呢?”我急得语无伦次了。

    “你是关节内骨折,如果你不接受手术的话,你腕关节屈伸和旋转的程度会打折扣的。你能接受吗?你年纪还轻,我觉得你需要手术”,他有条有理地。

    “必须要手术吗?”我也懵掉了,鼻子还有点发酸。

    “不是必须。医生是不能强迫患者接受手术,我们只能给出你相关的医疗建议。如果你不手术,也不是左撇子的话,正常饮食起居也是没多大问题,但是你的手腕功能会受影响,也容易得创伤性关节炎,你能接受吗?”

    我愣在那儿,无言以对?“我知道这对你有点突然,要不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和你家人商量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打我的电话,或者来看我们主任的门诊都没问题。但切记不要拖得时间太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我。

    此时门外一阵骚动,平车推进来一个头破血流的病人,我看着一阵毛骨悚然,悄然退出了。

    我茫然坐在医院的花坛边,四月底黄昏的阳光温暖又和煦,身边姹紫嫣红的杜鹃花那样艳丽,身边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各种病人家属,各种焦急和各种痛苦的神情?我用正常的右手,拿出包包里的水杯喝了两口水,翻弄着手里的手机,给老公打电话,先回家再说吧!

    鬼使神差地,我又走进了骨科急诊室,是刚才那位于医生,他正坐在那边发呆(我已经知道他姓于)。我走上前:“医生,我手术必须要做吗?”

    他抬起头凝望着我:“手术指征非常明确,这点上没有争议。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骨科手术,我们做得非常熟练,植入一块钢板,一个小时就能做好。术后观察两三天就能回家了,一年以后把钢板取出来。”

    “好吧!我做”,居然斩钉截铁地同意了。

    很快办好入院手续,交好住院押金,去病房和护士台确认好床位。回到家正常晚餐,慢慢地整理住院物品。内衣、拖鞋、睡衣,毛巾、脸盆、梳子、杯子、牙刷、刀叉、纸巾、充电器,还要带一点水果和酸奶吧!老公在卧室里看着电视剧,放着广告,“苏菲超熟睡夜用,让我整夜安心……”,我一拍脑袋,今天星期一,如果我月经正常的话离月经期只有两三天了?我又在拉杆箱里塞进了足够的卫生巾和棉条。

    好了,好好睡了再说。睡前发了一条朋友圈,收获了各种问候。这一晚,时睡时醒。

    周二

    天蒙蒙亮,就拖着个拉杆箱出发了。慢慢地步行在晨曦中,必须要在6:30之前赶到病房,今天要空腹验血的。

    刚走进走廊就听见护士在喊:“50床,50床人呢?”

    我赶紧走到她面前:“是我呀,是我。来了,来了。”

    护士小姐看着我愣了一下,“你就是病人本人?快坐下,采血了”,于是呼啦一下,被抽掉了五管血。现在静脉抽血的技术真的是好,也没多少疼痛。

    赶紧去爬到自己的床上,床还是在护士台边的加床。不管了,闭上眼睛,再补一会儿觉吧!这就开始我人生的第二次住院开刀啦?第一次是剖腹产。

    没过多久,护工阿姨推着餐车过来了,食物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开饭了,我拿着自己的餐具,盛了一碗粥,一个包子,一包酱菜。用自己还正常的右手大快朵颐,我确实是饿了。

    这时候我看到于医生从医生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这才七点出头,他都已经在岗位上了。他看到我,冲我点头。

    我苦笑着说:“医生啊?没有任何余地了吗?不能不开了吗?”他同样冲我苦笑:“等下我们主任查房的时候告诉你,好吧!空腹抽血抽好了吧!”

    然后他很快走进办公室,我可以看见一群医生围在桌子周围,在讨论各种病例,分享各种观点,气氛倒蛮活跃。好家伙,骨科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

    然后,主任开始查房了,原来于医生的上级医生是一个中年肥腻男——陆胖子。我怀疑他的体重有200斤,穿白大褂都紧身。他带着三个年轻医生,看到我就开始对下级医生说教了。

    “你是典型左桡骨远端骨折,体检结果正常的话,明天第三个手术吧!”

    “啊?明天就要开啊?不开行不行吗?”对手术我还是充满了恐惧。

    “行啊!你手腕想残疾的话就不开呗!你把腕关节都摔坏了,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把你做了,”陆胖子就是这么简单粗暴,遂扬长而去。

    一上午呆若木鸡地坐在走廊加床上,看着护工师傅,把平车推进病房,从病房里边推出要手术的病人,在护士台作最后的确认,拿好片子和要用的药水。然后叮咛着嘱咐着,随着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一群人浩浩荡荡上去“任人宰割”了。然后过几个个小时,这一伙人又原封不动地下来了,看似完璧归赵,其实都经历了一场水深火热地生死浩劫。

    此时我极力地回忆着我当时紧急剖腹产的过程,当时突然决定手术到上手术台,孩子取出来只有半小时。时隔十二年,我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了。我以为这一生我不会再开刀了,没想到那么快又要去手术室“故地重游”了。母亲来了,随后大姨也来了,她们去交钢板押金了,医生似乎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因为我的手术实在太小儿科?

    中午护士来做了术前宣教,诸如:明天务必空腹,进手术室只能穿病号服,不能穿内衣,不能戴发卡、首饰、假牙、隐形眼镜等等。胡乱地吃完午餐后,护士小姐给我打了点滴,明天白天一天你几乎是不能吃喝,现在给你用一点保护肠胃的药。我就这样挂着药水,开始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两三个小时,朦朦胧胧睡醒,于医生带着一摞文件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他白大褂里面穿的是绿色的手术服,脚上穿的是洞洞鞋。

    他说:“术前谈话签字了”。

    “你刚从手术室出来吗?”我说。

    “是的,今天手术还算顺利,但愿能够准时回家吧!”言语间,我看他的神情还是有点疲惫。

    “你精神还可以嘛!你早上的验血报告已经出来了,没什么问题。明天确定要手术了!”

    “啊……我还是有点转不过弯儿啊!说不定我今晚睡一觉,临阵脱逃了怎么办?”

    “呵呵……你到时候逃了再说,现在先术前签字”,然后拿出一支黑色的记号笔,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条线,又像把脉一样,用手估摸着我手腕的骨骼和血管,说:“不用担心,你蛮瘦的,手术很好做”。

    又例行公事地交代一串手术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也是稀里糊涂地签了字。

    “最简单的小手术啦!你很快就会满血复活的”,于医生最后确认了一下手术同意书,在我肩上拍了两下。又匆匆地投入到其他工作中去了。

    我凝视着他的背影,开始浮想联翩。170左右的身高,肩膀并不宽阔,胸肌和腹肌也不明显。因为老公是游泳爱好者,坚持每天游泳的人,我知道胸肌和腹肌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身材还是很匀称的,整体面貌还是蛮青春的,和我同龄?男性年龄真看不出来。普通话也非常得标准,听不出什么口音,音色也蛮有磁性的。这背影,像一个刚大学毕业的男生?呵呵……他已经是主治医生了,三十岁只多不少了。能够独立出急诊的医生,怎么着也应该三十多岁了呀!

    这一天吊针拔掉之后,五点出头在病房里呆呆地吃完了晚饭,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什么东西,把快餐盘子里的东西全部吃完,填饱了肚子。去旁边的病房好好地洗了头、洗了澡,只有一只右手可用,虽然慢了点,但还行。看着天还没有暗下去,就穿着病号服,在夕阳西下的医院花坛里逛了两圈,真是无聊。晚上老公来看了一下我,带来了我爱吃的麦当劳派,明天一天要禁食了,今晚把甜食吃撑。又陪着我絮絮叨叨,毕竟是即将开刀心里还是紧张的。

    九点半左右,白天热热闹闹的病房走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个病房开始陆续熄灯。我也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也许是白天给自己用过药的原因吧!在第一晚,即使在走廊里我睡得还行。

    周三

    我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5:50了?家属打水,护士采血,护工打扫,病房里已经很忙碌了。

    自己的状态好像还可以,大便顺畅,只是膀胱很活跃,一小时上了三次厕所。洗漱了以后,又像傻瓜一样地坐在床上。

    和预计的一样,早上八点出头,老公母亲和大姨陆续来了。

    经过了查房和最后确认,于医生交代护士长,今天下了手术后,无论如何得让她搬到病房里去了。然后是漫长而焦灼的等待,肚子在咕咕地叫着,嗓子渴得有点冒烟,hold住!hold住!

    10:30左右我被接到了13楼手术室,老公还给我留下了照片。这是让人万分恐惧,祷告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来,却又偶尔不得不来的地方。我被安放在了麻醉观察室,这里躺着若干刚刚手术完的病人,几个穿着洗手服的医护人员在他们中间不断的穿梭,观察他们的生命体征。他们告诉我:“前一台手术正在善后,你先在这边等一下吧!”然后我的右手被上了滞留针,上滞留针蛮疼的,第一次还失败了。我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流出泪水。期间,一个一个手术刚做完的病人不断地被送了进来,被接上监护仪,在这边全麻术后观察,看着他们面如土色又气若游丝又意识不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恢复了血色,又能够正常说话,状态稳定后被推了出去,新的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又不断地被推进来。

    半小时后,护工终于来推我了,带着我慢慢地穿过那狭长又阴冷的走廊,有二三十米吧!进入6号手术室,有一种上刑场受刑的悲壮。我知道我很想哭,但我故作坚强。

    手术室里很冷,我禁不住打颤,护士小姐帮我盖好被子说:“放松!放松!”

    于医生来了,一袭绿色的手术服,显出另一份冷峻和干练。他安抚着我:“不用太紧张呀!等下麻醉医生就来为你打麻醉了,我们先出去吃饭休息一下。马上就回来。”

    “医生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很有可能这两天会来月经的,怎么办?”我想我头脑短路了,注意力全在住院开刀上面了,居然忘了自己马上会来月经?

    “啧……啧……”于医生又皱起了眉头,“我说,我的姑奶奶啊姑奶奶?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跟我说这茬咧?滞留针也上了,术前准备就绪了,你还要下去推倒重来吗?”

    “我不是心思全在开刀上面了,忘了这茬了嘛!你们也没问我,”我一边发抖一边说。

    “好吧!好吧!你现在肯定没来是不是?”他的口气很无奈。

    “是的,我现在没来。也许再过三四天都不会来呢?”我说。

    “好吧!一切继续吧!小手术,又没有腹腔操作,手术后马上来月经,问题应该不大。hold吧!”他也很果断。

    然后麻醉医生来了,我将接受臂丛麻醉,他手里的针筒又粗又大,在我的颈部摸来摸去,终于找准了位置扎了下去,他问我:“有没有被电流击中的麻醉感?”

    我说:“没有,只是疼”,其实我已经紧张得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打完了这一针,他观察了一下,又在我腋下开始捣鼓,我说:“你又在干什么呢?”

    “臂丛麻醉必须要打两针的”,粗大的针头又一次扎进我的身体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我怎么好端端的到这里来了?我再也不敢不当心了”,我终于任凭自己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

    “哎哟喂!多大的手术,至于这么矫情嘛?”不知什么时候于医生来到了手术台边,戴着橡胶手套,举着双手。

    我停止了抽泣,被摆好了体位,无影灯也打开了,身边各种仪器正发出各种“滴滴滴”的声响。麻醉医生可能又给我加了什么药,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马上要睡着了。

    我的腕部正在被人不停地刷来刷去,我是那么心惊胆战……突然之间,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刺痛,“哇呀……你们在割腕啊……”,手术刀停了下来。

    “有这么严重吗?坚持一下吧!可能麻药还没正式发挥作用”,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我感觉到他们在窃窃私语,似乎很着急。但是当手术刀再一次下去的时候,还是那么剧烈的疼痛,我叫地更凄厉:“快让我安乐死啊,我要安乐死啊!我不要手术了呀!”。

    “丙泊酚,丙泊酚”,隐隐约约地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然后我很快失去了意识,感觉就像安乐死,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说:“下面还有一台急诊手术啊?”

    另一个男性的声音说:“哎……今天下班又早不了?”

    我还听到了各种手术器械叮当作响的声音,我终于想起来我是躺在手术台上,我正在接受手术。我能感受到周围的灯光,我极力地想睁开眼睛,我极力地想说话,但是不能,完全不能。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感觉到我身体每一部分的存在,但我完全不能支配我的身体……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我嘴里的管子被拿掉,一位女性轻柔地拍打着我的脸,说:“手术已经好了,很顺利,马上送你去麻醉恢复室了!”

    我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说:“我被全麻了呀!我的头好痛啊!”看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被缠上了厚厚的一圈纱布。

    在麻醉恢复室观察半小时后送回病房。病房终于有床位了,我被大家手忙脚乱地推进病房。禁食、去枕、平卧六个小时。

    我开始发烧、头疼、腹疼、流鼻血,状况不断。

    老公则忙得四脚朝天,一会儿找润唇膏,一会儿去药房买冰宝贴,一会儿又回家去拿半马桶,完全没有想到术后会发现那么多状况。

    就这样坚持了下午四点,头疼、腹疼、发烧的情况缓解了,手腕的刀口又开始疼起来了,想来是麻药的药性过了吧!这一轮更剧烈的疼痛,而且是一痛到底没有间歇,让我忍不住要流下眼泪。

    更雪上加霜的是,我发现下体有异常,老公一看,洁白的床单上一片殷红,被吓到了。赶紧去叫医生,于医生过来一看,他是见怪不怪了,说:“她来月经了呀!没关系,注意保暖,清洁身体就可以了。”留下丢死人的我,光着下身暴露在男性面前。

    刀口的疼痛也并没有缓解,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Canon》,我要《Canon》”,我向老公呻吟着。

    手机内存里找不到,流量就流量吧!老公用QQ音乐放出了《Canon》,舒缓轻柔的音乐似乎在安抚着遍体鳞伤的我,告诉我:“挺住!挺住!”我不断地哽咽着,老公也时不时用纸巾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抚摸着我的额头。

    音乐真的是有很神奇的治愈效果,六点以后我疼痛逐步减轻,晚上七点终于可以进食了。我一口气喝下了母亲准备米汤,500毫升,觉得浑身舒服了很多。

    八点挂水结束,在老公的搀扶下,起身如厕,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心大的母亲已经提早回家了,毕竟也是六十来岁的小老人了,应该是我要照顾她了。老公十点也回去了,明天的工作不能耽误。

    我也同样得心大,开刀后第一晚,亲友们就这样作鸟兽散,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自求多福?我居然也很快地睡着了,虽然右手还扎着滞留针,下身裹着大尿布,这一觉还是睡得甜甜美美的。

    合着我这是动了“假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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