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脑子有病
“我就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是脑子有病吗？”苏建军黑着个脸坐在沙发上，把刚端起的茶杯又放回了茶几上。
“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哪有这么说儿子的！”孙丽萍白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我说的有错吗？你说他，放着好好的省重点不去，非得去上什么私立学校，那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苏建军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想让那个躲在里屋的“不孝子”给他一个解释。
“我说你能不能小声点，干嘛呢？亮你大嗓门呢？”本来孙丽萍拿起热水瓶想为自己男人杯子里添点热水，但此刻又放下了。
“苏楠去私立学校，你不知道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给你省两个钱吗！成天的有事没事就在儿子耳边唠叨，'自己赚钱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不容易，你上学需要花多少多少钱'，儿子不烦，我都烦了！”孙丽萍本不想，也从没有数落过自己的男人。但她更不想自己的儿子受莫名的委屈。
“苏楠上这个私立学校，人家不但一切费用全免，而且还给提供生活补助，不用花你一分钱。儿子曾经跟我提过，我让他找你跟你商量一下。他知道你一准不同意，所以让我也不要告诉你。苏楠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他认准的事，你就是拿十头牛也掰不过来！一家子死犟驴！”
苏建军听着老婆的一通数落，想说些什么，喉结在他那粗壮的脖颈处上下翻动着。但终究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只是脸憋得通红。
苏楠在中考完填报志愿时只选了“明慧私立中学”一所学校。
苏楠清楚自己实力，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满足“三免一补”的条件。但这并不是他填报这所学校的重要原因。它只能算是替自己向母亲圆这个谎言的完美借口。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暑假，苏楠和同学相约去本市的七里河游玩。
由于是夏季，来七里河游玩的人很多。尤其是一到傍晚，简直像个热闹的集市。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全都涌了过来。
横跨在河岸两边的是一座名叫“八一桥”的石拱桥。是仿照著名的赵州桥所建。
苏楠的理想就是长大后能够成为像茅以升一样的桥梁专家，而“八一桥”，是苏楠长这么大见过的第一座桥，也是唯一的一座桥。
所以，苏楠每次来七里河，总是要仔细的摸遍连接石桥栏杆的每一个石墩。
由于他每次一上桥，就走的特别慢。所以别的同学，也就不再等他，早早地跑到河对岸去看杂耍了。
尽管桥栏杆上的石墩不知被苏楠摸过了多少遍，但他就是那么的执著。每一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新鲜。
“哦，对不起！”一个柔软细腻的声音刺破了苏楠那专注的思绪。
站在苏楠面前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透亮的双眸闪烁着不知所措的惊恐。
由于桥上的人太多，女孩在桥上行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两个快速奔跑的毛头小子给碰了一下，一下子没站稳，脚步移的大了点，刚好踩到正在专心抚摸桥墩的苏楠脚上。
其实苏楠当时并没有感觉，不知是自己太专注了还是女孩身体太轻了。
苏楠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太美了，就像天使一样。苏楠甚者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遇到这个女孩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已经静止。
女孩见苏楠盯着自己，也不言语，便更加的局促起来。
“快点啊，李沐宸，你在那干嘛呢？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呢！”同行的女孩见李沐宸呆在原地不动，便催促起来。
“哦，来了！”李沐宸本想再说些道歉之类的话，但看到苏楠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借机赶紧跑开了。
现在的苏楠已然像是坠入了梦里一般，他已顾不上再去抚摸那桥上的石墩。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追上那那个女孩，问清楚她是哪个学校的。但他没有那个勇气。
苏楠转过身，望着女孩走远的方向，他努力的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张望着。
苏楠现在已经没心情再逛七里河了，他只盼望着暑假赶紧结束。
苏楠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暑假是这么漫长，漫长到它足足有两个月，六十天。
终于等到开学了，苏楠这个学期变得异常活跃，以前学校组织的所有活动，他没有一个积极参与的。现在只要是全校组织的重要活动他都会积极参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那个叫李沐宸的女孩。
虽然现在苏楠不能确定李沐宸上的几年级，但他推断，她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整个北辰市总共有十三所初中，女孩与自己同校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三中人很多，但如果真是一个学校他不可能没见过。至少应该有印象。
即便这样，苏楠还是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苏楠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
他拿出自己攒的零用钱，悄悄地到商店买了个军用望远镜。
他决定，在周一的全校升旗仪式上，躲在教学楼顶上偷偷的用望远镜一个班一个班的寻找。
说干就干，周一苏楠早早地来到了学校，这时学校里还没有几个人。到班里放下书包后，他便偷偷的来到了教学楼的楼顶。在找好最佳的观察位置后，他便趴在那里等待着升旗仪式的开始。
等待的时候时间是最漫长的，但只要内心充满期待，即便再漫长的等待也是不值一提的。
在嘹亮的国歌声中，升旗仪式开始。此时全校的师生都正站在教学楼前的旗杆下，仰望过期的冉冉升起。当然除了苏楠。
现在是绝佳的机会，由于心情激动，苏楠拿望远镜的手都有点发抖。
七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八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九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所有的年纪里的女生苏楠都挨个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个身影。苏楠又反过来看了一边还是没有。
苏楠的心情开始沮丧，他知道如果李沐宸不是和自己同校，那么自己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估计是想的太过入神，苏楠拿望远镜的手竟然松了。一个没抓住，望远镜掉下去了。
是的，没错！望远镜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以壮士断腕似的勇气掉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勇士，不偏不倚的降落在那正站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意气风发的校长面前。随后炸了个粉碎……
“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哪有这么说儿子的！”孙丽萍白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我说的有错吗？你说他，放着好好的省重点不去，非得去上什么私立学校，那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苏建军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想让那个躲在里屋的“不孝子”给他一个解释。
“我说你能不能小声点，干嘛呢？亮你大嗓门呢？”本来孙丽萍拿起热水瓶想为自己男人杯子里添点热水，但此刻又放下了。
“苏楠去私立学校，你不知道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给你省两个钱吗！成天的有事没事就在儿子耳边唠叨，'自己赚钱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不容易，你上学需要花多少多少钱'，儿子不烦，我都烦了！”孙丽萍本不想，也从没有数落过自己的男人。但她更不想自己的儿子受莫名的委屈。
“苏楠上这个私立学校，人家不但一切费用全免，而且还给提供生活补助，不用花你一分钱。儿子曾经跟我提过，我让他找你跟你商量一下。他知道你一准不同意，所以让我也不要告诉你。苏楠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他认准的事，你就是拿十头牛也掰不过来！一家子死犟驴！”
苏建军听着老婆的一通数落，想说些什么，喉结在他那粗壮的脖颈处上下翻动着。但终究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只是脸憋得通红。
苏楠在中考完填报志愿时只选了“明慧私立中学”一所学校。
苏楠清楚自己实力，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满足“三免一补”的条件。但这并不是他填报这所学校的重要原因。它只能算是替自己向母亲圆这个谎言的完美借口。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暑假，苏楠和同学相约去本市的七里河游玩。
由于是夏季，来七里河游玩的人很多。尤其是一到傍晚，简直像个热闹的集市。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全都涌了过来。
横跨在河岸两边的是一座名叫“八一桥”的石拱桥。是仿照著名的赵州桥所建。
苏楠的理想就是长大后能够成为像茅以升一样的桥梁专家，而“八一桥”，是苏楠长这么大见过的第一座桥，也是唯一的一座桥。
所以，苏楠每次来七里河，总是要仔细的摸遍连接石桥栏杆的每一个石墩。
由于他每次一上桥，就走的特别慢。所以别的同学，也就不再等他，早早地跑到河对岸去看杂耍了。
尽管桥栏杆上的石墩不知被苏楠摸过了多少遍，但他就是那么的执著。每一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新鲜。
“哦，对不起！”一个柔软细腻的声音刺破了苏楠那专注的思绪。
站在苏楠面前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透亮的双眸闪烁着不知所措的惊恐。
由于桥上的人太多，女孩在桥上行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两个快速奔跑的毛头小子给碰了一下，一下子没站稳，脚步移的大了点，刚好踩到正在专心抚摸桥墩的苏楠脚上。
其实苏楠当时并没有感觉，不知是自己太专注了还是女孩身体太轻了。
苏楠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太美了，就像天使一样。苏楠甚者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遇到这个女孩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已经静止。
女孩见苏楠盯着自己，也不言语，便更加的局促起来。
“快点啊，李沐宸，你在那干嘛呢？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呢！”同行的女孩见李沐宸呆在原地不动，便催促起来。
“哦，来了！”李沐宸本想再说些道歉之类的话，但看到苏楠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借机赶紧跑开了。
现在的苏楠已然像是坠入了梦里一般，他已顾不上再去抚摸那桥上的石墩。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追上那那个女孩，问清楚她是哪个学校的。但他没有那个勇气。
苏楠转过身，望着女孩走远的方向，他努力的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张望着。
苏楠现在已经没心情再逛七里河了，他只盼望着暑假赶紧结束。
苏楠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暑假是这么漫长，漫长到它足足有两个月，六十天。
终于等到开学了，苏楠这个学期变得异常活跃，以前学校组织的所有活动，他没有一个积极参与的。现在只要是全校组织的重要活动他都会积极参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那个叫李沐宸的女孩。
虽然现在苏楠不能确定李沐宸上的几年级，但他推断，她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整个北辰市总共有十三所初中，女孩与自己同校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三中人很多，但如果真是一个学校他不可能没见过。至少应该有印象。
即便这样，苏楠还是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苏楠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
他拿出自己攒的零用钱，悄悄地到商店买了个军用望远镜。
他决定，在周一的全校升旗仪式上，躲在教学楼顶上偷偷的用望远镜一个班一个班的寻找。
说干就干，周一苏楠早早地来到了学校，这时学校里还没有几个人。到班里放下书包后，他便偷偷的来到了教学楼的楼顶。在找好最佳的观察位置后，他便趴在那里等待着升旗仪式的开始。
等待的时候时间是最漫长的，但只要内心充满期待，即便再漫长的等待也是不值一提的。
在嘹亮的国歌声中，升旗仪式开始。此时全校的师生都正站在教学楼前的旗杆下，仰望过期的冉冉升起。当然除了苏楠。
现在是绝佳的机会，由于心情激动，苏楠拿望远镜的手都有点发抖。
七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八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九年级一班、二班、三班……
所有的年纪里的女生苏楠都挨个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个身影。苏楠又反过来看了一边还是没有。
苏楠的心情开始沮丧，他知道如果李沐宸不是和自己同校，那么自己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估计是想的太过入神，苏楠拿望远镜的手竟然松了。一个没抓住，望远镜掉下去了。
是的，没错！望远镜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以壮士断腕似的勇气掉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勇士，不偏不倚的降落在那正站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意气风发的校长面前。随后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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