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凉州城
凉州的治所名为凉州城，但还有另一个称呼，那便是姑臧。姑臧位于凉州威武郡下辖，其城西北不远处有一河流过，那河称之为马城河，发源于位于姑臧东北方向的休屠泽和野猪泽。也正因为有马城河的滋润，姑臧地理位置良好，受河水滋润，因此得以成为重要城市。又因胡汉杂居，还是贸易之路的中转站，因此也是个能常常见到胡商的贸易城市。
在穿过萧关，越过固原平原后，便进入了凉州地带，这一路上还携带着几百个姑娘，苏二五等人自是不易了。粮食和水源都是个问题，若非出发前就从葛家堡那里用马骡、毛驴驮着粮食一同，恐怕他们都要遇上大麻烦了。
途中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劫匪，毕竟这几百个姑娘还是十分显眼的，但在苏二五和李咸鱼及十几个武僧的护卫下，那些劫匪不仅讨不了好还被顺便屠了一遍。便是边做着这般的侠义之事边往凉州城前行，在有数百个累赘的情况下，竟是花了个把月才抵达凉州城，而到此时已是二月天了。
菩果寺就在凉州城外，更准确的说是在凉州城旁边的姑臧山上，因此他们并不必要特意进城。姑臧山上起身有不少寺庙佛塔，可想而知这一代崇佛极盛。
走上姑臧山，这一路上走来各色辉煌佛寺映入眼前，琉璃瓦映衬着阳光，熠熠发光，这不免让苏二五隐隐有些期待鼎鼎大名的菩果寺又到底是如何样子的。要知道菩果寺可是在江湖上有第六大门派之称，尽管菩果寺并不掺和世俗之事，但江湖人依旧视同它为一份子，更主要的是菩果寺中有一名天元者......
“劫火比丘”玄能，也是机惭口中的方丈，他愈发对传说中的天元者感到好奇了。
不过事实却让他失望了，快要到菩果寺的时候，同样拉着毛驴走在旁边的机惭指着前边的一间寺庙说道：“那里就是菩果寺了。”
苏二五闻言沿着他的手指所指之处远远望去，一排红色的低墙映入眼帘，寺庙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和寒酸，以至于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菩果寺了，他颇有些瞠目结舌，讷讷道：“小师傅，你们菩果寺貌似有些穷啊......”
机惭笑了笑，似是并不将他这番话放在心上。
尽管总算抵达菩果寺了，但那数百个姑娘却依旧难以处理，要知道哪怕是大寺都难以一下子容下这么多人，更别说眼前如此寒碜的小寺庙了。最麻烦的是，带着这数百个姑娘浩浩荡荡地上山，途径众多佛寺，红粉骷髅和佛门清净之地貌似很是不合适，更别说还是许多香客见到这一番情景了，皆是目瞪口呆了起来。幸好这里是佛门之地，并没有敢生事的人，即使有，也有可能会惹怒那些善男信女。
机惭进入寺中，不久后便重新出了来，并把苏二五、李咸鱼和纪昕请了进去，至于其他人也只能暂时留在寺外，所谓其他人其实不过是那些姑娘罢了，身边周围有十几个神色肃穆的武僧持着铁棍把守，倒不必怕有人来搞事。
从正门进入，迎来的是大殿及众多偏殿，里面供奉着众多佛像，绕过佛殿往后走去，穿过东西厢房，进入内中，最终抵达禅房群。不过让苏二五疑惑的是，这一路上竟是在寺中碰到不少江湖人打扮的人，他们或是在练武，或是在打井喝水，或是在闲坐聊天，当他们经过时都无一把视线投了过来。这倒也不算什么，关键在于，苏二五竟是觉得他们似乎单单在盯着他一个人看似的，这种感觉十分古怪，特别是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有种打量之意。
于是他忍不住向带路的机惭问了一句：“那些人是？”
机惭当即便知晓他问的是何人了，回过头来笑道：“他们都是近来暂居寺中的香客。”
“你们菩果寺也会随便让江湖人住下吗？”
“小僧也不太清楚，不过小僧先前进来时问过师兄弟了，他们貌似是这几天才来的，还是得到了方丈的允许。”
苏二五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此盖了过去，尽管他对那些似是在露骨地打量着他的目光感到十分不舒服。
一路闲聊中，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禅房门外，机惭站到一边并没有进入，苏二五便知晓了他的意思，正想推门进去时，却是被机惭用话语阻止了：“施主，方丈要让那位女施主先进去，你随后再进去吧。”
苏二五皱了皱眉，回头瞅了一眼同样小脸迷茫的李咸鱼，女孩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打了眼色后，苏二五退到一边，让李咸鱼得以上前推门而入。在李咸鱼进入禅房后，纪昕似是看得出了他的忧虑，于是在旁边细声细气地安抚道：“没事的，机惭小师傅不也说了咸鱼是贵人么，他也是特意到葛家堡那里等着她来的。”
苏二五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了，可以说李咸鱼才是菩果寺的僧人们主动寻上来的真正原因。尽管这一路上过了个把月，他也不是从李咸鱼口中试探出东西来，但最多也是知道只是有个女子将一份功法赠送给她了而已，或许那便是太微庭之人吧。
房中并没有传出声音，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反倒是让人更觉得诡异，因此即使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苏二五还是不免有些焦虑，幸好没到一会儿李咸鱼就重新推门而出了，向自认为等待了许久许久的苏二五点了点头，接着小声示意道：“他让你进去。”
苏二五点点头，接着也进了去并顺手关上了门，禅房里很暗很暗，连根蜡烛都不点，甚至似乎还没有窗户，一眼看过去伸手不见五指，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尽管如此，苏二五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走了过去，在那个模糊轮廓对面的蒲团下跪坐了下来，试探般问了一句：“方丈？”
似是过了一阵子，又似是过了许久，快要让苏二五以为对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那人才出声轻轻地回了一下：“嗯......”那人仿佛现在才刚刚回过神来意识到苏二五的存在，苏二五好像看到了黑暗中两颗剔透到要发光似的的眼珠子，“你是苏齐？”
苏二五微微讶道：“方丈知道我？”
“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有很多人知道你。”
这话让苏二五更加惊讶了，不由追问道：“方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衲也很惊讶你被觅道人的眷顾之深。”
“觅道人是谁？”
“不知道。”
这话就更怪了，苏二五愈发迷糊：“不知道？”
“嗯，不知道。”“劫火比丘”玄能解释道，“没有人知晓他叫什么，但他创出了齐物诀，又创出了弥勒秘传，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杰作......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似乎在一直在觅道，因而大家都叫他觅道人。”
这下子苏二五总算是知道玄能说的人到底是谁了，这可不就是他在海岛地下见过的书生雕像的本人、在梦中见过的和尚么？那人的确怪极了，觅道人这一叫法倒还蛮贴切的。
他稍稍思索了几下，又问道：“方丈为何说我被他眷顾？”
“你先受齐物诀，又受弥勒秘传，这不是眷顾是什么？”
苏二五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倒不觉得这两个传承都是什么眷顾，倒不如说出于巧合罢了，齐物诀的获得显然跟那颗元种有关，弥勒秘传的获得也跟那块玉佩有关，若是换做其他人，是否也会得到同样的传承呢？或者说，是否会得到传承呢？他想了想，始终不敢肯定，更觉得是个巧合，但......两次都与觅道人有关，看上去的确太巧太巧了。
“觅道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道。
“不知道。”玄能果然又是这样的答案。
“......那你说很多人知道我又是什么意思？”
“与齐物诀、弥勒秘传有关的很多人都知道你。”
苏二五旋即就想到了苏无劫，于是直接问道：“那方丈知道圣道教教主苏无劫吗？”
“知道，以前他比你现在大几岁的时候也曾来过菩果寺，在你现在坐着的地方与老衲相见。”
“苏无劫......又到底是什么人？”
苏二五似是看到黑暗中的人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已经知晓了么？苏无劫便是你的先祖。”
他依旧不满意这个答案：“可他的子孙可多着了，他貌似对我也......情有独钟？”
“不，他并没有对你情有独钟。”
“......是吗？”
“在你之前，他也选了几个苏家后人，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选人干嘛？”
“不知道。”
“......那那几个苏家后人呢？”
“既然你被选上了，那你不是该明白他们的下场了吗？”
苏二五隐有猜测，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事情愈发复杂了，什么苏无劫什么觅道人，这些本不该跟自己搭上关系的大人物，却似乎冥冥中与自己有所联系般，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一时间有些沮丧，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据闻方丈会天眼通？”
“小术罢了。”
“那方丈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早已看到。”
“请说。”
“老衲只能送施主一句话：但愿施主日后，少造杀孽，起码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苏二五微微一怔：“方丈是说我以后会滥杀无辜吗？”
“施主下定了决心，要以不仁不义之心行仁义之事，这可不就是会掀起一番杀伐么？”
“我要杀的不过是祸害百姓、祸害天下的人。”
“他们也是人。”
“在我看来不是。”
“......”
在穿过萧关，越过固原平原后，便进入了凉州地带，这一路上还携带着几百个姑娘，苏二五等人自是不易了。粮食和水源都是个问题，若非出发前就从葛家堡那里用马骡、毛驴驮着粮食一同，恐怕他们都要遇上大麻烦了。
途中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劫匪，毕竟这几百个姑娘还是十分显眼的，但在苏二五和李咸鱼及十几个武僧的护卫下，那些劫匪不仅讨不了好还被顺便屠了一遍。便是边做着这般的侠义之事边往凉州城前行，在有数百个累赘的情况下，竟是花了个把月才抵达凉州城，而到此时已是二月天了。
菩果寺就在凉州城外，更准确的说是在凉州城旁边的姑臧山上，因此他们并不必要特意进城。姑臧山上起身有不少寺庙佛塔，可想而知这一代崇佛极盛。
走上姑臧山，这一路上走来各色辉煌佛寺映入眼前，琉璃瓦映衬着阳光，熠熠发光，这不免让苏二五隐隐有些期待鼎鼎大名的菩果寺又到底是如何样子的。要知道菩果寺可是在江湖上有第六大门派之称，尽管菩果寺并不掺和世俗之事，但江湖人依旧视同它为一份子，更主要的是菩果寺中有一名天元者......
“劫火比丘”玄能，也是机惭口中的方丈，他愈发对传说中的天元者感到好奇了。
不过事实却让他失望了，快要到菩果寺的时候，同样拉着毛驴走在旁边的机惭指着前边的一间寺庙说道：“那里就是菩果寺了。”
苏二五闻言沿着他的手指所指之处远远望去，一排红色的低墙映入眼帘，寺庙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和寒酸，以至于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菩果寺了，他颇有些瞠目结舌，讷讷道：“小师傅，你们菩果寺貌似有些穷啊......”
机惭笑了笑，似是并不将他这番话放在心上。
尽管总算抵达菩果寺了，但那数百个姑娘却依旧难以处理，要知道哪怕是大寺都难以一下子容下这么多人，更别说眼前如此寒碜的小寺庙了。最麻烦的是，带着这数百个姑娘浩浩荡荡地上山，途径众多佛寺，红粉骷髅和佛门清净之地貌似很是不合适，更别说还是许多香客见到这一番情景了，皆是目瞪口呆了起来。幸好这里是佛门之地，并没有敢生事的人，即使有，也有可能会惹怒那些善男信女。
机惭进入寺中，不久后便重新出了来，并把苏二五、李咸鱼和纪昕请了进去，至于其他人也只能暂时留在寺外，所谓其他人其实不过是那些姑娘罢了，身边周围有十几个神色肃穆的武僧持着铁棍把守，倒不必怕有人来搞事。
从正门进入，迎来的是大殿及众多偏殿，里面供奉着众多佛像，绕过佛殿往后走去，穿过东西厢房，进入内中，最终抵达禅房群。不过让苏二五疑惑的是，这一路上竟是在寺中碰到不少江湖人打扮的人，他们或是在练武，或是在打井喝水，或是在闲坐聊天，当他们经过时都无一把视线投了过来。这倒也不算什么，关键在于，苏二五竟是觉得他们似乎单单在盯着他一个人看似的，这种感觉十分古怪，特别是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有种打量之意。
于是他忍不住向带路的机惭问了一句：“那些人是？”
机惭当即便知晓他问的是何人了，回过头来笑道：“他们都是近来暂居寺中的香客。”
“你们菩果寺也会随便让江湖人住下吗？”
“小僧也不太清楚，不过小僧先前进来时问过师兄弟了，他们貌似是这几天才来的，还是得到了方丈的允许。”
苏二五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此盖了过去，尽管他对那些似是在露骨地打量着他的目光感到十分不舒服。
一路闲聊中，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禅房门外，机惭站到一边并没有进入，苏二五便知晓了他的意思，正想推门进去时，却是被机惭用话语阻止了：“施主，方丈要让那位女施主先进去，你随后再进去吧。”
苏二五皱了皱眉，回头瞅了一眼同样小脸迷茫的李咸鱼，女孩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打了眼色后，苏二五退到一边，让李咸鱼得以上前推门而入。在李咸鱼进入禅房后，纪昕似是看得出了他的忧虑，于是在旁边细声细气地安抚道：“没事的，机惭小师傅不也说了咸鱼是贵人么，他也是特意到葛家堡那里等着她来的。”
苏二五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了，可以说李咸鱼才是菩果寺的僧人们主动寻上来的真正原因。尽管这一路上过了个把月，他也不是从李咸鱼口中试探出东西来，但最多也是知道只是有个女子将一份功法赠送给她了而已，或许那便是太微庭之人吧。
房中并没有传出声音，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反倒是让人更觉得诡异，因此即使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苏二五还是不免有些焦虑，幸好没到一会儿李咸鱼就重新推门而出了，向自认为等待了许久许久的苏二五点了点头，接着小声示意道：“他让你进去。”
苏二五点点头，接着也进了去并顺手关上了门，禅房里很暗很暗，连根蜡烛都不点，甚至似乎还没有窗户，一眼看过去伸手不见五指，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尽管如此，苏二五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走了过去，在那个模糊轮廓对面的蒲团下跪坐了下来，试探般问了一句：“方丈？”
似是过了一阵子，又似是过了许久，快要让苏二五以为对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那人才出声轻轻地回了一下：“嗯......”那人仿佛现在才刚刚回过神来意识到苏二五的存在，苏二五好像看到了黑暗中两颗剔透到要发光似的的眼珠子，“你是苏齐？”
苏二五微微讶道：“方丈知道我？”
“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有很多人知道你。”
这话让苏二五更加惊讶了，不由追问道：“方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衲也很惊讶你被觅道人的眷顾之深。”
“觅道人是谁？”
“不知道。”
这话就更怪了，苏二五愈发迷糊：“不知道？”
“嗯，不知道。”“劫火比丘”玄能解释道，“没有人知晓他叫什么，但他创出了齐物诀，又创出了弥勒秘传，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杰作......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似乎在一直在觅道，因而大家都叫他觅道人。”
这下子苏二五总算是知道玄能说的人到底是谁了，这可不就是他在海岛地下见过的书生雕像的本人、在梦中见过的和尚么？那人的确怪极了，觅道人这一叫法倒还蛮贴切的。
他稍稍思索了几下，又问道：“方丈为何说我被他眷顾？”
“你先受齐物诀，又受弥勒秘传，这不是眷顾是什么？”
苏二五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倒不觉得这两个传承都是什么眷顾，倒不如说出于巧合罢了，齐物诀的获得显然跟那颗元种有关，弥勒秘传的获得也跟那块玉佩有关，若是换做其他人，是否也会得到同样的传承呢？或者说，是否会得到传承呢？他想了想，始终不敢肯定，更觉得是个巧合，但......两次都与觅道人有关，看上去的确太巧太巧了。
“觅道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道。
“不知道。”玄能果然又是这样的答案。
“......那你说很多人知道我又是什么意思？”
“与齐物诀、弥勒秘传有关的很多人都知道你。”
苏二五旋即就想到了苏无劫，于是直接问道：“那方丈知道圣道教教主苏无劫吗？”
“知道，以前他比你现在大几岁的时候也曾来过菩果寺，在你现在坐着的地方与老衲相见。”
“苏无劫......又到底是什么人？”
苏二五似是看到黑暗中的人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已经知晓了么？苏无劫便是你的先祖。”
他依旧不满意这个答案：“可他的子孙可多着了，他貌似对我也......情有独钟？”
“不，他并没有对你情有独钟。”
“......是吗？”
“在你之前，他也选了几个苏家后人，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选人干嘛？”
“不知道。”
“......那那几个苏家后人呢？”
“既然你被选上了，那你不是该明白他们的下场了吗？”
苏二五隐有猜测，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事情愈发复杂了，什么苏无劫什么觅道人，这些本不该跟自己搭上关系的大人物，却似乎冥冥中与自己有所联系般，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一时间有些沮丧，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据闻方丈会天眼通？”
“小术罢了。”
“那方丈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早已看到。”
“请说。”
“老衲只能送施主一句话：但愿施主日后，少造杀孽，起码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苏二五微微一怔：“方丈是说我以后会滥杀无辜吗？”
“施主下定了决心，要以不仁不义之心行仁义之事，这可不就是会掀起一番杀伐么？”
“我要杀的不过是祸害百姓、祸害天下的人。”
“他们也是人。”
“在我看来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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