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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无尘-灵生

    直到十天后,月灵虽然依旧不会说话,但能简简单单的认识自己和若风的名字,也能听得懂若风的话。

    ‘月月,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等你以后会说话了,就唤我一声哥哥。’

    他享受这样的日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轻松地过,早已忘记仍旧虎视眈眈的父亲。

    若风父亲与长老没能因天雷把若风拉下台心有不甘,见若风如此紧张月灵,便以供欢灵仙的祭品为由将月灵关押,并要在一个月后将月灵送入灵仙殿献祭。

    若风首次以族长之名相护,却架不住长老与族人步步紧逼,没有实权的他并没有能力护住月灵。但这次他不得已拿出族长玉牌,是太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嘱咐他不到危难时刻绝不能拿出。

    怙灵族自千百年初选拔族长之时便曾立下一个不成文族规,持玉牌者,无论是否身兼族长之位,怙灵族人都将尊奉一愿,若有违令者,当行火焚。

    他明知拿出玉牌便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却仍旧面无惧色,与那气急的长老对视,最终,他护住了月灵。

    ‘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他坚定的眼神终博得她一笑,不知世事的她毫不避讳任何肢体接触,一个拥抱,随时在撩拨他的心弦。

    第十四天,她独自出门游玩被两个女子挑衅,都因嫉妒她与若风亲近而故意找茬,她虽然始终不愿理会,可其中一名女子将她的衣袖撕碎,她愤怒下打了那女子一巴掌,无意间让另一名女子看到她手腕的白色雪花印记。

    因为仙灵山曾遭受一次冰封之劫,纵然过去多年,怙灵族人对此仍心有余悸。为此,长老们再一次找到理由禁锢月灵,在次日的正午时分,火种点燃…

    ‘族长之位我可以让给你们,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们放过月月!’

    可这一次,若风再也护不住她,只能一遍遍绝望嘶喊着她的名字:月月…

    弥留之际,她第一次喊出了那声若风哥哥,便闭上了眼睛。

    火越烧越大,她快要被大火覆盖,而他被壮汉架着,好不容易挣脱,却被壮汉一剑从后背贯穿前胸。与此同时,远隔此处的一间宫殿里,与他长相相同的人感觉到心尖刺痛难忍,随即化烟而来…

    生死之间,若风见了一场大雨,也迎来了第三次天雷,族人四处躲窜,却都在不远处望着从天而降的白衣男子。

    大雨中,若风与他对视着,震惊他与自己长相相同的同时现在用眼神祈求他救助那木桩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月灵。

    那男人朝一旁的族人望了望,又朝木桩上的月灵望了望,似乎有些无奈,挥手间,插在若风后背的剑飞了出来重重落在那群族人脚下。

    ‘惹事。’那白衣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一步步朝若风而去,随即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若风渐渐化作一缕白光,飞入那白衣男人的眉间,白衣男人睁开眼时,似乎比方才多了分柔情。

    放眼望去,族人都已跑了个干净,他走向月灵,挥袖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大火将她烧得面目全非,已经奄奄一息。

    这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月月,救月月。

    他手掌贴近月灵,护住她心跳的同时将她带回了那个他生活了十几万年的地方…

    慕枫,六界君主齐封的医圣,当时天帝戎桀的亲弟弟,算是太古洪荒的老神仙,可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淡泊名利,二十五年前于人间一游,玩心起时将自己的情念元神抽离本体留在人间,本想自此便不用同他人一般受情所困,没成想二十五年后的今日差点因此而落下病根。

    情念元神便是若风,其实只要他不受到外界的伤害,他便不会老不会死,不会生病。此时若风的记忆一点点涌现在慕枫的脑海里,好像少有入凡尘的他突然体会到了做人的感觉。

    其实在收回元神与不收回之间,他也做过短暂的犹豫,有了他兄长疯魔以及一些友人的先例,他一直觉得情是困扰,可若风身死再不重新融为一体,他会因为失去元神而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更有可能会牵动元灵尽散。

    他感受到来自若风对月灵初初的怜爱,懵懂的悸动,可对他而言,或许此时救下月灵仅仅只是因为同情。

    他制出再生皮肤的药水,只要全身浸泡半日,连续七次便会恢复她如初的模样。可浸入皮肤会钻心挖骨的疼,因为她还没有醒过来,第一第二次显得格外轻松。

    第三日,全身裹满布条的她清醒过来,从未见过的奢华宫殿柔软温暖的卧榻以及周围陌生的环境都让她极度紧张。身体的疼痛使得她走两步便倒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两名身穿白衣的少年,一口一个姑娘,显得比她自己还紧张。

    她警惕地退到床上,正想起在烈火外挣扎的若风哥哥,便见两名男子紧张的神情立马平和起来,都恭恭敬敬地便门的方向拱手行礼,并唤了声师父。

    她望去,来者如此熟悉…

    此刻他白衣着身,那白玉簪饰于头顶,便好似那山水墨画中的逍遥公子,见衣领处那隐现的锁骨,若他一笑,便又如妖邪般诱惑,此刻的他看起来比若风多了分清冷,少了分柔情…

    脑海里十几天的相处记忆瞬间涌现,似乎身体的疼痛瞬间就麻木了,她飞一般冲向慕枫的怀抱,笑得像个孩子。

    “若…风…哥哥…”

    或许是拥有若风的记忆,慕枫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示意那两名男子离去,才慢慢将月灵抱回床上。

    ‘我不是你的若风哥哥,想救你的是他不是我,这里的人都唤我一声上神。’慕枫的话掺杂着几分冷漠。

    月灵好似心里认定了一样,尽管慕枫如何说,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似乎对她不过一个新名字,仍旧将他当做那个最信任的人。

    “慕…枫…哥哥…枫…哥哥…”

    他无奈叹气,回想着自己十几万岁,这凡人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声哥哥不知越了多少辈,更不知礼的给自己起小名,但他却并不觉得怪,也不觉得抗拒,他告诉自己只是若风的记忆在作祟…

    往后的两日,月灵忍受着剧痛,慕枫却并未来看她,这难熬的日子似乎无比漫长。终于她忍受不住,跑到慕枫所住的后殿,像对若风那般,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他便再没了法子。

    “你…不…要我?”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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