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憾（十二）
在法警的引导下，一位穿着波西米亚风格长裙，身材略显丰满的女士来到了证人席。
“哼，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亚内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态有些不安的马可莲，感觉没有什么威胁，挺直了腰杆开口道：“证人，麻烦说下你的名字和职业，以及与当事人的关系。”
马可莲头微微下垂，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她低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马可莲，职业是公司白领，我是秦叶荷和王琦珀的同学。”
“马女士，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请你出庭作证的原因吗？”楚湘柳站了出来，接过了话茬。
“我想应该跟6月22日那天，我、小婷和小荷的见面有关系吧。”
“没错，有几个问题，我想跟你咨询下。”楚湘柳站在辩护席中点了点头。
“好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也不相信王琦珀会杀害小荷。”马可莲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王琦珀后稍稍振作了起来。
“好的马女士，首先请你就6月22日那天上午拜访秦叶荷的谈话进行作证，我想知道那天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知道了。”马可莲稍稍思索后，开始了作证。
“21日那天，小荷给我和庄艺婷打了电话，约我们22日到酒店坐坐聊聊。”
“接到小荷的电话我很高兴，因为高中时候，小荷是我最好的朋友，而自从她出国工作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没想到22日那天竟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马可莲眼眶微红，显然因为秦叶荷的死而伤心。
“证人，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还有一位同学等着帮助，麻烦你继续作证。”林月眠伸手示意道。
“好的好的，其实22日那次见面，我们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三个人只是简单的叙叙旧，主要聊了聊高中的那些往事。”
“小荷那天的兴致很高，说起我们高中的那些往事时，眼睛都在发亮，最后的时候她说明天，也就是23日那天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且她已经跟公司申请回金陵工作，并约我们一周之后再聚。”
“马女士，请问秦叶荷跟你说过三十万的事情吗？”洪齐军小声提问道。
马可莲点了点头：“22日那天，她在跟我们闲聊的时候说过的，说给完家里这最后的三十万，她就自由了。”
“给完家里最后的三十万，就自由了？”楚湘柳眉头紧锁，一个新的信息出现了。
“马女士，请问你知道秦女士这段话的含义吗？”许馨月在楚湘柳的示意下，站起来追问。
“反对！”
“秦叶荷的这段话与本案无关。”武亚内站了起来。
楚湘柳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向法官示意：“法官大人，三十万是本案的作案动机，而且这笔钱至今不知去向，我认为有必要多了解相关信息。”
法官点了点头，显然他更加认同楚湘柳的发言：“反对无效，请证人继续作证。”
“可恶！我的头发！”
武亚内懊恼的抓了抓头，看到被带下来的头发后，他更加烦恼了。
在得到法官的示意后，马可莲继续作证：“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小荷从来没有明说过，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多少了解了些，好像是小荷跟秦伯伯做了约定，只要她每年给家里三十万，坚持五年后，秦伯伯就答应她一件事。”
“其实这件事挺奇怪的，因为秦伯伯开了家门窗装修厂，一年能挣四五十万，他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从不乱花钱，家里也就小荷一个独女，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小荷每年给他三十万。”
“唔，应该跟王琦珀跟秦叶荷的约定有关吧，与本案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先记下来吧。”楚湘柳掏出笔记本，将马可莲的证词记录了下来。
“马女士，我最后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认识孔盛强吗？”
“反对！”
“辩方律师又在询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武亚内挑衅的看着楚湘柳，又站了出来。
“法官大人请稍等，我过一会会证明此人与本案的关系。”楚湘柳连忙向法官示意。
黑袍法官犹豫了会，最终还是采纳了楚湘柳的意见：“辩方律师，请记住你说的话，我过会要看到你的证明，证人请继续作证。”
马可莲侧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认识，他跟我还有王琦珀、小荷她们都是高中同学。”
“第二个问题，你22日那天有遇到他，跟他说过什么吗？”
马可莲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好意思，孔盛强在我们同学里面名声很差，据说他问不少同学借过钱都没有还，自从毕业之后，我跟他就没有任何来往。”
“谢谢你马女士，对你我没有问题了。”楚湘柳优雅的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法官看了眼武亚内：“控方你们有问题要询问证人吗？”
“控方没有问题。”武亚内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那么，请传唤辩方第二位证人，庄艺婷女士。”
一位面容姣好披着长发，神色带着些迷惘的女士走上了证人席。
“证人，请介绍下你的名字、职业和当事人的关系。”武亚内提问道。
“我、我是庄艺婷，在中学里面做音乐老师，你们说小荷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呜呜呜！”说着说着，庄艺婷就直接在法庭上哭了出来。
“呃……这位女士，麻烦在法庭上不要哭泣。”武亚内微微弯腰，额头肉眼可见的开始冒汗。
“不、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小荷，我就忍不住想哭。”庄艺婷低头，十分抱歉的向众人鞠了一躬。
见到楚湘柳没有提问的举动，林月眠站了出来：“庄女士，麻烦你说说6月22日当天你和被害人秦女士都聊了些什么。”
“我与小荷多年未见，我太想她了，那天我一大早就起了，我从衣柜里反复挑选，精心选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因为小荷说我穿黑色的衣服好看，那天的天气也非常的好，我……”
“咳咳咳，证人，麻烦你尽快进入正题，不要作与问题无关的对话。”法官见势不对，打断了庄艺婷的发言。
“好、好的，法官大人。”
“22日那天早上，我跟马可莲一起去了小荷那边，马可莲那天穿了一件黑色碎花的法式风格长裙，虽然不是现在流行的中式风格，但穿在她的身上也别有韵味，我很羡慕，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她说在中央……”
“证人！”有些受不了的林月眠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的发言。
“你的发言能不能跟问题对上号啊？”
庄艺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我从小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容易跑题，没什么人愿意跟我玩，还好高中时候遇到了小荷，我记得那天她跟天使一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
“咳咳咳，证人，你先停一会儿。”
楚湘柳有些无语，站出来打断了庄艺婷的发言。
看来王琦珀说话还是委婉了，这位哪里是说话跑题啊，她压根就没在题上！
“证人，下面的回答，你只要用是或否回答就行了，不要作过多的言论，明白了吗？”
庄艺婷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孔盛强吗？”
“是。”
“他有跟你借过钱吗？”
“有，他这个人好坏的，问我借了10万到现在都没还，听说他离婚后还去骚扰前妻……”
“咳咳，庄女士，麻烦用是或否来回答。”
“是。”庄艺婷垂头丧气中。
“6月22日，你有遇到过他，或者跟他通过电话吗？”
“是。”
楚湘柳眯起了眼睛，心中如明镜一般：
“原来孔盛强是从你这里知道的信息啊。”
“他是来找你借钱的？”
“是。”
“你无意中说出了秦叶荷回国的事情？”
“是，不过……”
看了一眼法庭众人不善的眼神后，庄艺婷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你说漏了嘴，让他知道了秦叶荷有三十万的事情。”
“是，都怪那天……”
“好的，法官大人，我的提问结束了。”楚湘柳抹了把额头的汗，不等庄怡婷的发言，向法官示意提问已结束。
明明是己方的证人，结果问起来比控方的证人还麻烦。
“控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们控方没有问题。”武亚内也连忙拒绝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亚内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态有些不安的马可莲，感觉没有什么威胁，挺直了腰杆开口道：“证人，麻烦说下你的名字和职业，以及与当事人的关系。”
马可莲头微微下垂，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她低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马可莲，职业是公司白领，我是秦叶荷和王琦珀的同学。”
“马女士，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请你出庭作证的原因吗？”楚湘柳站了出来，接过了话茬。
“我想应该跟6月22日那天，我、小婷和小荷的见面有关系吧。”
“没错，有几个问题，我想跟你咨询下。”楚湘柳站在辩护席中点了点头。
“好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也不相信王琦珀会杀害小荷。”马可莲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王琦珀后稍稍振作了起来。
“好的马女士，首先请你就6月22日那天上午拜访秦叶荷的谈话进行作证，我想知道那天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知道了。”马可莲稍稍思索后，开始了作证。
“21日那天，小荷给我和庄艺婷打了电话，约我们22日到酒店坐坐聊聊。”
“接到小荷的电话我很高兴，因为高中时候，小荷是我最好的朋友，而自从她出国工作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没想到22日那天竟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马可莲眼眶微红，显然因为秦叶荷的死而伤心。
“证人，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还有一位同学等着帮助，麻烦你继续作证。”林月眠伸手示意道。
“好的好的，其实22日那次见面，我们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三个人只是简单的叙叙旧，主要聊了聊高中的那些往事。”
“小荷那天的兴致很高，说起我们高中的那些往事时，眼睛都在发亮，最后的时候她说明天，也就是23日那天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且她已经跟公司申请回金陵工作，并约我们一周之后再聚。”
“马女士，请问秦叶荷跟你说过三十万的事情吗？”洪齐军小声提问道。
马可莲点了点头：“22日那天，她在跟我们闲聊的时候说过的，说给完家里这最后的三十万，她就自由了。”
“给完家里最后的三十万，就自由了？”楚湘柳眉头紧锁，一个新的信息出现了。
“马女士，请问你知道秦女士这段话的含义吗？”许馨月在楚湘柳的示意下，站起来追问。
“反对！”
“秦叶荷的这段话与本案无关。”武亚内站了起来。
楚湘柳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向法官示意：“法官大人，三十万是本案的作案动机，而且这笔钱至今不知去向，我认为有必要多了解相关信息。”
法官点了点头，显然他更加认同楚湘柳的发言：“反对无效，请证人继续作证。”
“可恶！我的头发！”
武亚内懊恼的抓了抓头，看到被带下来的头发后，他更加烦恼了。
在得到法官的示意后，马可莲继续作证：“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小荷从来没有明说过，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多少了解了些，好像是小荷跟秦伯伯做了约定，只要她每年给家里三十万，坚持五年后，秦伯伯就答应她一件事。”
“其实这件事挺奇怪的，因为秦伯伯开了家门窗装修厂，一年能挣四五十万，他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从不乱花钱，家里也就小荷一个独女，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小荷每年给他三十万。”
“唔，应该跟王琦珀跟秦叶荷的约定有关吧，与本案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先记下来吧。”楚湘柳掏出笔记本，将马可莲的证词记录了下来。
“马女士，我最后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认识孔盛强吗？”
“反对！”
“辩方律师又在询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武亚内挑衅的看着楚湘柳，又站了出来。
“法官大人请稍等，我过一会会证明此人与本案的关系。”楚湘柳连忙向法官示意。
黑袍法官犹豫了会，最终还是采纳了楚湘柳的意见：“辩方律师，请记住你说的话，我过会要看到你的证明，证人请继续作证。”
马可莲侧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认识，他跟我还有王琦珀、小荷她们都是高中同学。”
“第二个问题，你22日那天有遇到他，跟他说过什么吗？”
马可莲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好意思，孔盛强在我们同学里面名声很差，据说他问不少同学借过钱都没有还，自从毕业之后，我跟他就没有任何来往。”
“谢谢你马女士，对你我没有问题了。”楚湘柳优雅的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法官看了眼武亚内：“控方你们有问题要询问证人吗？”
“控方没有问题。”武亚内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那么，请传唤辩方第二位证人，庄艺婷女士。”
一位面容姣好披着长发，神色带着些迷惘的女士走上了证人席。
“证人，请介绍下你的名字、职业和当事人的关系。”武亚内提问道。
“我、我是庄艺婷，在中学里面做音乐老师，你们说小荷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呜呜呜！”说着说着，庄艺婷就直接在法庭上哭了出来。
“呃……这位女士，麻烦在法庭上不要哭泣。”武亚内微微弯腰，额头肉眼可见的开始冒汗。
“不、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小荷，我就忍不住想哭。”庄艺婷低头，十分抱歉的向众人鞠了一躬。
见到楚湘柳没有提问的举动，林月眠站了出来：“庄女士，麻烦你说说6月22日当天你和被害人秦女士都聊了些什么。”
“我与小荷多年未见，我太想她了，那天我一大早就起了，我从衣柜里反复挑选，精心选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因为小荷说我穿黑色的衣服好看，那天的天气也非常的好，我……”
“咳咳咳，证人，麻烦你尽快进入正题，不要作与问题无关的对话。”法官见势不对，打断了庄艺婷的发言。
“好、好的，法官大人。”
“22日那天早上，我跟马可莲一起去了小荷那边，马可莲那天穿了一件黑色碎花的法式风格长裙，虽然不是现在流行的中式风格，但穿在她的身上也别有韵味，我很羡慕，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她说在中央……”
“证人！”有些受不了的林月眠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的发言。
“你的发言能不能跟问题对上号啊？”
庄艺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我从小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容易跑题，没什么人愿意跟我玩，还好高中时候遇到了小荷，我记得那天她跟天使一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
“咳咳咳，证人，你先停一会儿。”
楚湘柳有些无语，站出来打断了庄艺婷的发言。
看来王琦珀说话还是委婉了，这位哪里是说话跑题啊，她压根就没在题上！
“证人，下面的回答，你只要用是或否回答就行了，不要作过多的言论，明白了吗？”
庄艺婷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孔盛强吗？”
“是。”
“他有跟你借过钱吗？”
“有，他这个人好坏的，问我借了10万到现在都没还，听说他离婚后还去骚扰前妻……”
“咳咳，庄女士，麻烦用是或否来回答。”
“是。”庄艺婷垂头丧气中。
“6月22日，你有遇到过他，或者跟他通过电话吗？”
“是。”
楚湘柳眯起了眼睛，心中如明镜一般：
“原来孔盛强是从你这里知道的信息啊。”
“他是来找你借钱的？”
“是。”
“你无意中说出了秦叶荷回国的事情？”
“是，不过……”
看了一眼法庭众人不善的眼神后，庄艺婷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你说漏了嘴，让他知道了秦叶荷有三十万的事情。”
“是，都怪那天……”
“好的，法官大人，我的提问结束了。”楚湘柳抹了把额头的汗，不等庄怡婷的发言，向法官示意提问已结束。
明明是己方的证人，结果问起来比控方的证人还麻烦。
“控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们控方没有问题。”武亚内也连忙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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