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憾（十四）
坐在节目摄制组安排的保姆车里，许馨月双手托着下巴，痴痴的看着闭目养神的楚湘柳。
“楚哥哥，我们今天还是去新亚大酒店调查吗？”
“不了，今天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楚湘柳睁开了眼睛，将手中翻阅的证据材料整了整，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听到楚湘柳的话后，车上的第三位乘客显然有些疑惑：“哦？不去新亚大酒店吗，那我们还能去哪？”
楚湘柳看了眼侧后方的林月眠，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印有兔子T恤，兔子的嘴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在嚼些什么。
“去拜访一个我们之前一直没有见过的人。”
今天是6月29日，在昨天的庭审结束后，楚湘柳仍对案件有所疑虑，在跟节目组申请过后，今天他又组织了第二次的现场调查，而这次参加调查的就只有小迷妹许馨月和林月眠了。
另外三人因为种种原因，暂不参与此次调查。
此时窗外，浓黑的乌云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偶尔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几秒之后，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带着夏日炎气的风从车窗外面猛吹进来，灌进了丝丝略带腥味的潮湿气息，似乎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楚湘柳看着窗外的天色感慨道。
十分钟后，保姆车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了一处小工厂外，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建国门窗厂到了。
看到工厂门牌后，林月眠暗自点了点头：“原来今天是过来找秦叶荷的父亲秦建国啊。”
楚湘柳带头下了车，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快步走进了厂区。
此时的门窗厂厂房内安安静静，铁皮大门敞开，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在昏暗的天气下，大门仿佛一头吞噬万物的猛兽张开了嘴，等着人们自投罗网。
“厂里有人吗?”林月眠有些害怕，站在大门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但是过了许久，厂房里面都没有动静，这略显诡异的情况让楚湘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应该没走错节目片场吧？
他回头与跟班拍摄组对了对眼，确认来对地方后，带头走进了厂房。
进门之后，右边的墙上有就着灯光开关，楚湘柳快步上前，按下按键。
打开灯光后，整个门窗厂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只见厂区内分为三个区域，工作区略显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切割、焊接设备，物料区摆放着各种钢材玻璃，装配好的门窗则整齐的堆在成品区内。
“这么多东西都堆在这里，大门敞开，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难道老板就不怕有人过来偷吗？”许馨月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谁说没人啊！我不是人吗？”一个略显愤怒的声音从厂房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阴暗的角落里站了出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的长相有点小帅，就是脸上的黑眼圈有些大，灰色工作服上有着大片油渍，走起路来东摇西摆，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样子。
“喂喂喂，你们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昨晚包夜回来睡觉是关了大门的啊。”
吊儿郎当的青年摸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
楚湘柳无语的看了眼青年：“你们厂大门敞开，我们就这么走进来的。”
青年大惊失色：“卧槽，前一阵子刚丢了一个小的氩气瓶套件，我这次失误可千万不能让老板知道，不然我又要被扣工资了。”
楚湘柳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轻轻一笑：“你是这个厂的员工吧，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就不告诉你老板秦建国。”
“啊啊啊，我摸鱼怎么又被人抓住了。”青年发出了哀嚎。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刘斌。”青年眼珠一转，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真诚的微笑，张口说道。
“哦，你叫刘斌？为什么我看你的工作牌上写着张师呢？而且这上面的照片跟你长的一模一样。”楚湘柳指了指青年工作服上的工作牌，发出了质疑。
“哈哈哈，不好意思，刚刚睡醒有些糊涂，其实我叫张师。”
被揭穿了谎言的张师也没有不好意思，嘻嘻哈哈的打算糊弄过去。
楚湘柳上辈子的律师生涯中，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证人他都见识过，像眼前张师这种吊儿郎当，把谎言当水喝的人也没少见。
楚湘柳心中明白，对待这样的证人一定要施加高压，严厉警告，不能给他喘息之机，不然他会不断的用谎言来对自己的问题进行搪塞。
“张先生，我们是律师，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件案子的，希望你在后面的对话中不要在犯这样的错误，不然我们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的老板。”
“而且你所说的话我都将记录下来，这些话可能成为庭审上的证词，如果你说了谎话，会被法庭以作伪证的名义起诉！”楚湘柳面无表情的恐吓着张师。
“大哥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可是良民啊，要不这样，大哥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保证不说假话。”
张师被楚湘柳的这番话吓得不轻，立马举手发誓，保证句句实话。
“行，我记住你的话了。”楚湘柳用手指了指张师，示意你要记住自己的话。
“话说你们厂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值班？其他人呢？”
“最近老板的女儿被人害了，他现在没心思烦厂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大家也都被放了假。”
“你们厂的效益应该不错吧？”
“一般般吧，我来了半年，秦老板人挺实在的，做的东西用料都是最足的，人家同样规模的门窗厂，老板一年能赚百万，而秦老板一年就赚50万。”
楚湘柳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老板收入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知道？”
张师抓了抓头发，神情有些得意：“我在厂里主要负责帮工作区送物料，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闲逛跟人聊天，别看我只来了半年，厂里大小的事情我都知道。”
看着眼前的张师，林月眠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不就是在摸鱼吗？我最痛恨你们这种薪水小偷了！”
“喂喂喂，你不要乱说啊，摸鱼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在偷薪水呢。”张师吓得弯腰朝周围看了一圈。
见到四处没人，觉得安全了的张师挺直了腰杆，非常得意的发表自己的人生感想：
“看你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偷薪水多难听啊，认认真真上班，根本就不叫赚钱，那是用劳动换取报酬。只有偷懒，在上班的时候摸鱼划水，你才是从老板手里赚到了钱，而我张师，就是一个励志从老板手里赚钱的人！”
楚湘柳拉住了正欲上前理论一番的林月眠，深有感触的握住了张师的手，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仌。
不过再怎么点赞，问题还是要问的。
“听张师这么一说，秦老板应该不是很在乎钱啊，那为什么他还会让女儿每年给他三十万呢？楚哥哥你知道吗。”许馨月咬着手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楚湘柳。
“嘿嘿，这个我知道。”张师拿手指了指自己，非常骄傲的扬起了头。
“你怎么会知道呢？”许馨月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看着张师。
“我21日闲逛的时候，正好碰到秦老板在和女儿打电话，其中就说到了这三十万的事情，我挺好奇的这事的，就问了边上的财务大姐。”
“大姐告诉我，说是秦老板要的这些钱，并不是自用，而是用来给女儿做嫁妆的。”
“楚哥哥，我们今天还是去新亚大酒店调查吗？”
“不了，今天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楚湘柳睁开了眼睛，将手中翻阅的证据材料整了整，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听到楚湘柳的话后，车上的第三位乘客显然有些疑惑：“哦？不去新亚大酒店吗，那我们还能去哪？”
楚湘柳看了眼侧后方的林月眠，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印有兔子T恤，兔子的嘴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在嚼些什么。
“去拜访一个我们之前一直没有见过的人。”
今天是6月29日，在昨天的庭审结束后，楚湘柳仍对案件有所疑虑，在跟节目组申请过后，今天他又组织了第二次的现场调查，而这次参加调查的就只有小迷妹许馨月和林月眠了。
另外三人因为种种原因，暂不参与此次调查。
此时窗外，浓黑的乌云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偶尔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几秒之后，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带着夏日炎气的风从车窗外面猛吹进来，灌进了丝丝略带腥味的潮湿气息，似乎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楚湘柳看着窗外的天色感慨道。
十分钟后，保姆车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了一处小工厂外，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建国门窗厂到了。
看到工厂门牌后，林月眠暗自点了点头：“原来今天是过来找秦叶荷的父亲秦建国啊。”
楚湘柳带头下了车，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快步走进了厂区。
此时的门窗厂厂房内安安静静，铁皮大门敞开，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在昏暗的天气下，大门仿佛一头吞噬万物的猛兽张开了嘴，等着人们自投罗网。
“厂里有人吗?”林月眠有些害怕，站在大门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但是过了许久，厂房里面都没有动静，这略显诡异的情况让楚湘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应该没走错节目片场吧？
他回头与跟班拍摄组对了对眼，确认来对地方后，带头走进了厂房。
进门之后，右边的墙上有就着灯光开关，楚湘柳快步上前，按下按键。
打开灯光后，整个门窗厂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只见厂区内分为三个区域，工作区略显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切割、焊接设备，物料区摆放着各种钢材玻璃，装配好的门窗则整齐的堆在成品区内。
“这么多东西都堆在这里，大门敞开，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难道老板就不怕有人过来偷吗？”许馨月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谁说没人啊！我不是人吗？”一个略显愤怒的声音从厂房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阴暗的角落里站了出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的长相有点小帅，就是脸上的黑眼圈有些大，灰色工作服上有着大片油渍，走起路来东摇西摆，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样子。
“喂喂喂，你们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昨晚包夜回来睡觉是关了大门的啊。”
吊儿郎当的青年摸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
楚湘柳无语的看了眼青年：“你们厂大门敞开，我们就这么走进来的。”
青年大惊失色：“卧槽，前一阵子刚丢了一个小的氩气瓶套件，我这次失误可千万不能让老板知道，不然我又要被扣工资了。”
楚湘柳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轻轻一笑：“你是这个厂的员工吧，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就不告诉你老板秦建国。”
“啊啊啊，我摸鱼怎么又被人抓住了。”青年发出了哀嚎。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刘斌。”青年眼珠一转，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真诚的微笑，张口说道。
“哦，你叫刘斌？为什么我看你的工作牌上写着张师呢？而且这上面的照片跟你长的一模一样。”楚湘柳指了指青年工作服上的工作牌，发出了质疑。
“哈哈哈，不好意思，刚刚睡醒有些糊涂，其实我叫张师。”
被揭穿了谎言的张师也没有不好意思，嘻嘻哈哈的打算糊弄过去。
楚湘柳上辈子的律师生涯中，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证人他都见识过，像眼前张师这种吊儿郎当，把谎言当水喝的人也没少见。
楚湘柳心中明白，对待这样的证人一定要施加高压，严厉警告，不能给他喘息之机，不然他会不断的用谎言来对自己的问题进行搪塞。
“张先生，我们是律师，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件案子的，希望你在后面的对话中不要在犯这样的错误，不然我们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的老板。”
“而且你所说的话我都将记录下来，这些话可能成为庭审上的证词，如果你说了谎话，会被法庭以作伪证的名义起诉！”楚湘柳面无表情的恐吓着张师。
“大哥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可是良民啊，要不这样，大哥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保证不说假话。”
张师被楚湘柳的这番话吓得不轻，立马举手发誓，保证句句实话。
“行，我记住你的话了。”楚湘柳用手指了指张师，示意你要记住自己的话。
“话说你们厂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值班？其他人呢？”
“最近老板的女儿被人害了，他现在没心思烦厂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大家也都被放了假。”
“你们厂的效益应该不错吧？”
“一般般吧，我来了半年，秦老板人挺实在的，做的东西用料都是最足的，人家同样规模的门窗厂，老板一年能赚百万，而秦老板一年就赚50万。”
楚湘柳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老板收入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知道？”
张师抓了抓头发，神情有些得意：“我在厂里主要负责帮工作区送物料，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闲逛跟人聊天，别看我只来了半年，厂里大小的事情我都知道。”
看着眼前的张师，林月眠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不就是在摸鱼吗？我最痛恨你们这种薪水小偷了！”
“喂喂喂，你不要乱说啊，摸鱼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在偷薪水呢。”张师吓得弯腰朝周围看了一圈。
见到四处没人，觉得安全了的张师挺直了腰杆，非常得意的发表自己的人生感想：
“看你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偷薪水多难听啊，认认真真上班，根本就不叫赚钱，那是用劳动换取报酬。只有偷懒，在上班的时候摸鱼划水，你才是从老板手里赚到了钱，而我张师，就是一个励志从老板手里赚钱的人！”
楚湘柳拉住了正欲上前理论一番的林月眠，深有感触的握住了张师的手，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仌。
不过再怎么点赞，问题还是要问的。
“听张师这么一说，秦老板应该不是很在乎钱啊，那为什么他还会让女儿每年给他三十万呢？楚哥哥你知道吗。”许馨月咬着手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楚湘柳。
“嘿嘿，这个我知道。”张师拿手指了指自己，非常骄傲的扬起了头。
“你怎么会知道呢？”许馨月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看着张师。
“我21日闲逛的时候，正好碰到秦老板在和女儿打电话，其中就说到了这三十万的事情，我挺好奇的这事的，就问了边上的财务大姐。”
“大姐告诉我，说是秦老板要的这些钱，并不是自用，而是用来给女儿做嫁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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