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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罪恶之人(2)

    楚百年一惊,问道:“小哥为何这么说?”

    堂倌道:“下午来了两个强贼,劫了柜上的银两。这还不算,说路上见你们一家投店,硬说有个孩子是他们的,要问住在哪一间。”

    楚百年背脊骤然发紧,急问道:“他们,可是一男一女?”

    堂倌道:“是两个男的,都是用刀的。”

    楚百年纳闷,又问道:“他们体貌如何?”

    堂倌道:“一个壮大得很,另一个又高又瘦。”

    楚百年大恐,心道:难道是谢德天和宋七两个贼人来了?心念及此,赶忙问道:“你对他们说了没有?”

    堂倌道:“这里的客人个个尊贵,咱们自是不能说的。他们便放起火来。我们生意人,哪个拦得住他们?好端端的营生,竟烧成这样。”

    楚百年大急,问道:“那后来呢?可见我家人逃出来?快说!”

    堂倌道:“你家人倒是出来了,也是迟后得很。那两个贼人要抢孩子,她们不给,被掳走了。”

    楚百年勃然变色,怒道:“还有王法吗?你们见他们抢人,竟然任由不管?”

    堂倌道:“往时枯荣派强盛,自是无人敢来闹事,如今......”

    楚百年急道:“莫说其他!他们朝哪里去了?”

    堂倌向西门一指,道:“朝西去了。”

    楚百年拔腿就跑,直奔西门。他通身怒火汹涌,心口气得快要裂开。暗道:谢德天做下这事,定然不敢留在城中。他们带着两个女人,如何走得快?今日便是死,也要跟他们拼了。

    天上朗月将圆,俯照群山。山路间树影绰绰,如鬼似魅。

    楚百年疾步奔出城门,顺着山路向西奔出二里,忽而停下脚步,暗道:都说山中灵兽魔怪不少,他们未必在外过夜。我来时跑得甚急,莫非错过了?

    他略算路程,估摸玉娘受迫之下,必走不了这么远。当即转身,再向武德跑去。

    又折回一里来路,忽听路下林中有人道:“好个不知死的婆娘!我再问一句,到底哪个是那发光孩子?为何不发光了?”

    楚百年一听之下,登时又怒又喜。那正是谢德天的声音。

    原来那日谢德天与宋七两人离了海隅山脚,商量寻个富人劫些银两。便一路向南,直到武德城。一进城中,听闻各派合击枯荣派,谢德天大喜,道:“这不是天助我么?若枯荣无事,做买卖倒须小心,如今他们自身难保,哪个还来管我?”

    他们一连几日在武德城中闲逛,见这盛德客栈生意兴旺,便起了心。今日正在踩点,忽见楚百年驾着马车走来投店,车中玉娘和侍女各抱了一个孩子。

    谢德天喜道:“那发光的孩子必是其中一个。只须等到晚上,一看光亮便知。”当下和宋七商量计策,因见客人中习武者不少,怕节外生枝。天色一黑便先劫了柜台,再放火,将玉娘几人逼出客栈,却不见孩子发光。

    谢德天只得掳了西行,出了西门一里许,眼看无人追来,这才强逼着玉娘走下上路,在林中逼问。

    楚百年一听之下,立时奔下山路,隐约见林中立着三个人影,侍女躺在地上,已不知死活。他当即拔刀在手,对谢德天喝道:“谢德天!好个天杀的贼!我东门宗对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如此?何以为人?”

    谢德天和宋七一惊,转头看去,见只有楚百年一人,当即放下心来,暗道:这小子到底气盛心急,若叫来枯荣高手,倒是个麻烦,如今自来,岂不正省我事?

    谢德天哈哈大笑,道:“楚百年,你对我那孩子用了法术,害他不再发光,怎么却说无仇?为这孩子,二斗已收了我百来根金条,却被你们偷在这里,你才是贼!”

    楚百年气得浑身发抖,喝道:“胡说!明明是你要抢孩子,才杀了二斗。又骗了我家东门三绝。我但凡有口气在,再不能任你活着!”

    言罢提刀向谢德天奔来,不及近身挥刀就砍。谢德天闪身避过,拔刀应战,两人霎时斗了十几招。

    楚百年一交上手,立时就后悔了。这谢德天虽禽兽不如,但功夫却扎实得很。十几招过后,楚百年只觉腕上酸麻。眼见一家性命在此一搏,越是心急想赢,招法越是散乱不堪。

    谢德天虽看不上楚百年武功,但往时并未真正与他交手。因而这十几招多是试探虚实,不敢冒进。眼见对方招法稀松,心道:这样也敢自称帮主?他信心一长,出手越发狠辣。

    楚百年立时落了下风。又斗七八回合,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大呼一声,想发个狠招,忽然露出破绽,被谢德天一刀砍中右臂,血肉霎时翻出。

    谢德天见一刀砍中,趁势反手一掌,向楚百年胸前拍下。楚百年本已受伤,反倒急怒攻心,见他一掌打来,竟毫不避让,右臂微沉,想用“揭麟灌顶”的招法对决掌力。他霎时将气脉沉入右掌,强忍右臂伤处奇痛,和谢德天硬生生对了一掌。砰的一声,他下盘失根,后背重重撞上树干,险些跌倒。

    谢德天大喜,狞笑道:“姓楚的,你误我两年,今日死期到了!”言罢挥刀直进,寒光一闪,向楚百年脖颈砍去。

    玉娘从楚百年与谢德天对战,担心分了楚百年心神,一直不敢出声。此刻见楚百年已然处在下风,谢德天气盛更盛,心下大惧,喊道:“谢德天!你若杀他,我终不会说出哪个是发光孩子!”

    谢德天钢刀已欺近楚百年脖颈,听她言语,稍一停顿,楚百年闪身一滚,随即站起,立在玉娘身侧。

    宋七手握短刀,一直在旁观战,此刻道:“三哥,他们终究收留过咱们,若交出孩子,便放了他们吧。”

    谢德天大怒,对宋七喝道:“屁话!哪天他们得势,会放了你我么?”他转向玉娘道:“说!哪个是发光孩子?”

    玉娘看向楚百年,一时惊恐无计。楚百年怒道:“死强贼!纵然杀了我们,你也休想知道!”

    谢德天大怒,冷冷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言罢挥刀直进,又和楚百年斗在一处。

    只斗得七八招,楚百年脚下一歪,被谢德天抓个破绽,跃起一刀,寒光过处,楚百年只觉臂上一松,右手已被谢德天砍下,鲜血霎时喷出。

    玉娘大惊,叫道:“住手!求你住手!”

    谢德天哪里肯听?趁楚百年握住伤口,急攻而至,刀光如电,接连在他身上砍了十余刀。

    楚百年仰面倒地,心知必死,骂道:“谢德天狗贼!”忽而翻身跃起,向谢德天猛扑过去。

    谢德天抬脚将他踢倒在地,狞笑道:“你骂的再响,却是我刀下之鬼!快说,哪个是发光孩子?”

    楚百年周身淌血不止,再难起身,恨恨道:“你休想!”

    玉娘大惧,扑上去抱住楚百年,哭道:“百年!咱们说了罢。”她转向谢德天道:“我说!你莫杀他,我便将原委全跟你说。”

    楚百年大叫道:“玉娘!你要卖了殿下,再与我九泉相会么?”

    谢德天一愣,问道:“殿下?哪个殿下?”

    楚百年大笑,叫道:“这孩子天资,岂是你这狗贼能驾驭的?要杀便杀,却要看你怎生死法!”

    谢德天大怒,迈步上前,踢开玉娘,一刀割断楚百年喉咙。楚百年目光如火,怒视着谢德天,嘴巴动了动,似仍要说话。

    玉娘大悲,伸手掩住楚百年伤口,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楚百年忽抓住玉娘右手,惨然道:“煞星,我见了......”话未说完,他脖颈一歪,便不动了。

    玉娘叫道:“百年!百年!”音声凄厉无比。

    宋七站在一旁,心下颇为不忍,对谢德天道:“三哥,楚百年即死,咱们得了孩子,便放了这两个女人吧。”

    谢德天并不言语,待玉娘哭罢,冷冷道:“我兄弟让我放了你们,我也是不想杀你,只要你说,哪个是发光孩子,保你不会有事。”

    玉娘目光如冰,对着谢德天冷冷道:“我听不懂禽兽之语。”

    谢德天大怒,道:“你当真不怕死?看着!”他走到侍女身边,一把抓住侍女发髻,提在半空,笑道:“若不说,下一个便是你!”言罢挥刀在侍女颈上一抹,侍女尚未苏醒,头颅已落。

    玉娘看着谢德天抛下侍女头颅,惨然大笑。笑罢,对地上两个婴儿道:“孩儿莫怪,为娘不能陪你们了。”言罢徐徐站起,直向谢德天走去。

    谢德天惊惧,徐徐后退,喝道:“你还是不说么?”

    玉娘心如死灰,冷冷道:“你已杀我丈夫,我恨不得生吃你肉。你杀吧。我不怕你这恶贼!”

    谢德天抬刀直伸,噗的一声,钢刀刺入玉娘腹部,她咬牙忍痛,仍要向前。谢德天大恐,拔刀后退,喝道:“你!你是自己寻死!”

    玉娘不理,任凭腹部血流不止,仍步步逼近谢德天,咬牙道:“恶贼,自有煞星治你。”

    谢德天大怒,向玉娘脖颈猛挥一刀。玉娘毫不躲闪,头颅斜飞出去,落在三步之外,尸身随即倒地。

    谢德天已杀玉娘,惊心稍定,骂道:“这娘们好生固执。原本放她也未尝不可!”

    天上皎月无声,山风骤起,灵兽蛰伏不动。

    空中野鸟盘旋,只待活人散去,啄尸裹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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