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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1-2

    两年前一个下午,咔嚓一声地动山摇的雷响,皋兰山顶,从乌云里蹿出一道闪电,把一位男子仰面击倒……

    “滚,你这个丑八怪怎么不跟着他去死?”

    “求求您了爷爷,借我点钱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向爷爷借钱吗?”

    “再不滚,就叫人抬出去喂狼。”

    周家别墅的大厅里,周珏跪在地上磕得满脸血污……

    1

    “醒了,这小子醒了。”

    随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保洁惊叫,病床上“植物人”的一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几乎不引人注意。

    “瞎咋呼什么?都两年了,说不定哪一刻就咽气了。”

    病房门口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嘟囔了一句。

    中年女保洁停下了拖地,紧盯着病床上的“植物人”絮叨着:“这可怜的孩子,啥时候能解脱啊!”

    中年女保洁也怀疑自己看眼花了,一个像僵尸一样躺了近两年的“植物人”,要是停止了输液,马上就会死去。

    “就是,早死早超生,自己少受罪,也少拖累别人。”

    女护士也回应着女保洁的话。

    病床上躺着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成为植物人后再有一个月时间就满两年了,奇怪的是他呼吸均匀,就像熟睡了一般,脸上毫无一丝病色。

    “现在这种状态,虽然没有其他治疗费用,但每天输几瓶能量药和床位费,放在经济条件好些的人身上也许不算什么,但对那个丑丫头来说也是一笔很重的负担。”

    “唉!谁说不是呢,丑丫头在周家本来就不受待见,台面上的活轮不到她,外面找工作又没人要,就那点可怜的生活费,还要照顾这个瘫子。”

    病房里拖地的中年女保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给病房与走廊消毒的女护士聊着。

    “说来也怪,我是第一次见到被雷击了成为植物人的,一般都是严重烧伤,被烧成焦炭的也不少,毫发无损的这是第一个。”

    “就是啊!听说连着三道炸雷,直接击到胸口了,胸口挂着的一只铜佩被直接融化成膏了。”

    “怪就怪在这里,雷电的威力,能融化铜饰,可就没把人体烧焦,被雷击后碳化了的人都不少。”

    “反正有些诡异,那只铜佩被烧得镶嵌在肉里,急救科的专家扣下来时,已经融化成饼干大小的一坨铜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周家的丑丫头管的这闲事,在家里也没少受气,非亲非故,干嘛要多这事?”

    “是呀!对周家来说,一个捡来的临时雇工而已,既然抢救不过来,最多拉去火化安葬,骨灰做花木的肥料,就是买个便宜墓地也花不了几万块钱,只是丑丫头以死相拼不让放弃。”

    “丑女本身就够可怜了,虽然说是周家的子嗣,但天生貌丑,受尽歧视凌辱,和雇工们一起种花种草,还拿着家族成员里最低的工资。”

    “这怪谁?谁让丑女她爸周鼎无能,身为长子,家主位子让周力坐了,无能力担当一面,纯属是吃闲饭不操心的那种废物。”

    你一言,我一语,俩人很快干完了活。

    中年女保洁准备去打开窗户让透透气,就在经过病床头的时候,忽然发现病床上“植物人”的眼睫毛也动了几下。

    没错,这次绝对没有看眼花。

    中年女保洁拿手背揉了揉眼睛,停下了去推窗户的手,不敢眨眼地盯着病床上的“植物人”看。

    “植物人”的眼睫毛又动了一下,然后两滴带着血丝的泪珠,滚出了紧闭了将近两年的眼窝。

    紧接着,“植物人”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李护士,快过来看,这娃真醒了。”中年女保洁再一次惊叫了起来。

    “又咋呼,张嫂你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岁数吧!”年轻女护士正拿着消毒用的托盘转身要走,被张嫂这一喊,尽管不相信张嫂的话,但还是转身向病床走了过来。

    “咦,奇怪。”李护士也愣住了。

    随后,李护士旋风一样地冲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大喊了起来:“醒了,2床植物人醒了。”

    这一喊,值班大夫和护士长们都跑了过来,尽管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意义,但作为例行工作,医务人员们还是进行着每天的惯例性工作。

    量血压,测心电图,一系列的紧张操作后,病床上躺了近两年的“植物人”,就像睡了个懒觉一样,“嗯”了一声后,竟然自行坐了起来。

    “赶快叫院长和主任。”值班医生在惊愕中回过神来,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

    不一会,院长和科主任也来到了病房。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围满了隔壁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院长走向病床前,确认了一番,回头又看了看病房外面围着的人群,定了定神后,面带喜悦地高声说到:“此病例的苏醒,再一次证明了我们第一医院烧伤科的治疗水平和医护水平,再一次刷新了金城医疗史上的记录,再一次考验了我们的责任心。”

    院长借机演说着,立在病床旁边的主任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次意外,一场天意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医学依据来解释。

    “赶快通知病人家属”护士长给身边的一位护士说。

    “先通知金城媒体,当然也要通知病人家属。”院长赶忙补了一句。

    只有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植物人”,一脸懵懂的看着满屋子的人,经过了几秒钟的扫视,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医院烧伤科病房里的,身上也是穿着带着竖条纹的病号服,

    “几点了?发生什么事了?”睡眼朦胧的“植物人”自言自语的发问。

    “这是金城第一医院。”

    “都快九点了,早饭都结束了。”

    “你昏迷了两年了。”

    “你遭雷击了,差点没命了。”

    “阿弥陀佛,你醒了,谢天谢地,可怜的孩子。”

    “命不该绝,自有后福,这是奇迹。”

    “多亏那个丑女孩了,不然你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

    “你得感谢医生,感谢医院。”

    “赶快叫人交钱吧,还有住院费欠着的。”

    ……

    2

    艳阳高照,一辆黑色的快递三轮车,在街巷里时走时停。

    从腰身和那束秀发来看,这是快递行业里比较少见的女性骑手。

    与其他骑手不同的是,这个骑手只露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面部被和遮阳帽连着的黑纱遮得严严实实,裸露在外面的,只握着车把的象牙一样的十指,还有三轮车踏板上凉鞋前端露出的葱白段一样的十个脚趾。

    正在一家店铺门口收发快递完的骑手,听到装在工作衣口袋里的电话在响,这个手机是自己的私人电话,工作电话被插在三轮车仪表盘上面的一个插座里。

    在掏出手机接听的同时,骑手顺手摘下一侧挂在耳朵上的面纱罩子。

    依稀可以看到骑手精致的五官,被分布在一片紫红的胎记里面。

    那些被医学上叫做“血管瘤”的紫红胎记,就像一串串快要腐烂的葡萄,其半个左脸,几乎全部被占据着,就是右面脸上,也醒目的点缀着一簇。

    凹凸不平的血管瘤,加上紫红带黑的颜色,不但让人产生恐惧,而且令人反胃呕吐。

    “喂,我是周珏,请问您是?”

    “什么?肖晟醒了?”

    “您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

    骑手接完电话,在原地了愣了几分钟,随即就调转车头,向金城一院驶去。

    由于天生貌丑,苦于找不上工作,被家族集团的企业也屡次排斥,周珏只有在家族集团下经营苗木的花圃苗圃里干活,一个月拿着和雇来的农民工一样的薪水,花圃里干活的大多都是周围农村来的大爷大妈,薪水也就三千五百元一月。

    鉴于周珏是家族子弟,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享受周末双休和法定节假日,这也算是家族对她的格外施恩。

    工友肖晟被雷击后住院治疗,这些薪水远远不够维持正常的费用,即就是没有特效药物和器材的介入,光对“植物人”的护理费用和普通窗位的费用,都叫本来就没有积蓄的周珏处于奔溃的地步。

    在哀求了多次后,一个在快递行业做主管的高中同学勉强答应,让周珏在周末和节假日替代需要休假的快递员收发快递,工资日结,这也算增添一些微薄的收入。

    路上塞车比较厉害,周珏一反常态,拧着车把,从车辆的空隙里蛇形而走,惹得一些司机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咒骂不止。

    肖晟的苏醒,让周珏在激动之余又陷入忧愁,这苏醒了就得出院,出院了就得结清所欠的成十万住院费用。

    对于这个非亲非故、又是自己偶然间从河里救回来,然后收留了下来再成为工友的人,周珏已经是顶着各种压力付出所有了。

    好在路途不是很远,在乘坐了一阵拥挤的电梯后,周珏终于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

    “家属,02床肖晟的家属,请到楼层财务窗口缴费办理出院手续。”

    周珏还没来得及擦把从ll脸上灌进脖子里的汗,还没来得及进病房看看那个躺了近两年的肖晟,就被迎面而来的护士喊到医务咨询台前。

    “恭喜你丫头,终于熬出头了。”

    “贺喜你啊姑娘,你男友终于能出院了。”

    在走廊里散步的病人和家属们,见到周珏后都纷纷打招呼表示祝贺。

    “谢谢,谢谢。”周珏一边酬谢着众人,一边又陷入极度的恐慌中,她不知道先去病房还是先去缴费办理出院。

    正在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勇气进入,又没有勇气抬头看那个叫喊自己的护士而左右为难的时候,已经被闻讯而来的科主任和护士长拥进了病房。

    “祝贺你周姑娘,经我院的精心治疗与护理,肖晟已经完全达到出院了的状态了,你接回去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是啊!这一天是咱们大家共同期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们医务人员也为你们感到欣慰。”

    烧伤科杨主任和刘护士长一人一句,弄得周珏站在病房地上不知所措。

    “医生,我先出院,能不能缓几天结算费用?”终于,周珏听到了两年未曾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口了。

    顺着声音望去,护工已经收拾掉了病床上原有的被褥,肖晟穿着一身条纹病号服,就像一个刚睡醒懒觉的人在窗前站着。

    “对不起,我们知道你们经济上的困难,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这是完全没办法通融的。”

    “就是啊!在你们欠费后,还能继续用药,这已经是杨主任打过招呼后破例了,现在只能想办法筹钱办理出院了。”

    杨主任和刘护士长又是一人一句。

    “二床的家属,这是所有的费用单据,请仔细核对后去财务窗口办理缴费。”之前的。那个护士,已经拿在着一长串电脑打印的费用单据进来。

    “别为难她,求求你们了,让我出院,这钱我以后加倍补偿。”那个刚睡醒懒觉一样的肖晟又开口了。

    周珏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医务人员,更不敢抬头去看一眼肖晟,只是诺诺地说:“我先凑一点,剩下的我一定分期送来,请相信我。”

    蚊子一样的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什么人呀!这是医院,这里不是扶贫机构,没钱早说,当初就不该留下来,拉回家等着吃席不就完啦?”

    拿着单据的护士一阵尖酸的嘲讽,病房门外也有人接腔起哄:“就是呀,当初抢救不过来,也就三五天的事,多省事啊!干嘛拖了快两年了才说没钱?”

    “你,你们闭嘴,这是一个救死扶伤的人该说的话吗?”杨主任听到护士的话,气得大骂起来。

    刘护士长也一头的黑线,想呵斥那个护士,但嘴唇抖了抖终于没说出话来。

    在这时候,从门口围观的人群里挤进来一个着装干练、年纪大约四十左右且仪表端庄的中年妇女来。

    “让让,请让让,单子给我看看,我替这俩孩子先垫付了。”

    包括肖晟和周珏,都吃惊地盯着中年妇女看。

    米色软料短袖,配着深灰齐膝筒裙,穿着肉色短丝袜的脚蹬着一双半跟的白色凉鞋。染得浅咖的齐耳短发,蛋圆的脸型显得素雅又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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