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都市言情 > 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 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7-8

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7-8

    7

    初秋的晨,气温已经不像夏季那么炎热了,一丝丝的凉风吹来,令人浑身舒服了不少。

    城隍庙所在的古玩市场上,各摊点和店铺里的东西早已摆放得琳琅满目。

    不用多说,这里几乎没漏可捡,到处都是仿品假货,简直就是各种造假做旧技术的展览会。

    尤其是通往城隍庙的那条步行街两侧,各摊点的摊主们,貌似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各种器物,但眼睛的余光,就像猎隼一样扫着每一个猎物。

    肖晟有心无意的样子,踱着油缸倒了不扶的步子,在一个麻脸老头的摊子前蹲了下来。

    一只裹糊着点点泥巴的三足铜鼎,夹杂着新做的绿锈被摆在摊子的最前方位置。

    见到有人光顾,麻脸老头眼神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憨痴相。

    肖晟仔细瞅了瞅那只做了旧表面的三足铜鼎,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却露出极大的性趣一样,随即就拿了起来反复观看。

    “这位先生看来是个行家,我这东西昨天才收上来,是建筑工地上挖出来的,挖了东西的民工家里老人有病住院,这就便宜卖给了我,这不,坑土还都没来得及清洗,就让先生您踅摸到了。”

    麻脸老汉开了腔。

    “你打算卖多少?”肖晟说着就把铜鼎放回原地,随即就站了起来。

    “看你是个行家,我也不多要,5万?”麻脸伸出了一个巴掌。

    肖晟咧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准备起身就走。

    “等等,大清早遇到先生,也算咱俩有缘,如果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欠了赌场的高利贷,说啥我也不会出手。”麻脸有些慌。

    “呵呵,你也别讲故事了,就这玻璃钢铸造的玩意儿,某宝上50元一个还包邮。”

    “我再让一步,2000元您拿走,就当交个朋友?”麻脸看来铁了心。

    “200”肖晟两根指头晃了晃,然后又说道:“家里老太太喜欢上了烧香,这不,总共给我300元,我得弄个玩意儿回去,落个100元和邻居家的小媳妇吃顿小火锅不香吗?”

    肖晟坏笑着说。

    “嘿!服了,真有你的,你比我苟麻子还阴,得啦,你拿走吧!”麻脸露着一口焦黑的牙狂笑了起来。

    肖晟拿出一个零售价不足2000元的夏为手机,对着摊子上巴掌大的二维码付了200元过去。

    看着肖晟拿着铜鼎走远了,麻脸“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也行,本想遇了个装13的大头,谁想到精得像鬼,开个市也好,80元乡下收来的,这我赚120元晚上找我的老相好,他落100元找他的小媳妇,嘿嘿,一窑货,两不亏。”

    得了这个鼎,肖晟无心再转悠,恰逢路口有人散发印着书画速成班字样的手提袋,伸手接过一只,掏出里面夹着的宣传资料册子,顺手把铜鼎就装了进去。

    转到一处免费的公园里面,找了一处睡莲已经枯萎的水塘边,捡了脚边的半截枯柳枝,就着池水把铜鼎刷洗了起来。

    那些用草酸腐蚀出的绿锈,还有裹糊在绿锈上面的点点黄泥壳很容易就被清洗了个干净。

    原本带着青铜色的三足双耳鼎,这时候露出了黑紫带红的本色,除一些隐隐约约的花纹外,整个鼎身上再无任何铭文存在。

    正因为没有铭文和明显的纹饰,才让这个古鼎被当做普通物件拿来伪造成青铜鼎的模样。

    商代饕餮花纹的三足双耳鼎,内有四字铭文,多为祭祀用品,这种只有花纹而无铭文的,估计比商代还要略早。

    早期的鼎,用于煮、盛食物,乃炊器。

    《说文·鼎部》有记:“鼎,三足两耳,和五味之宝器也。”

    《玉篇·鼎部》载记:“鼎,器也,所以熟食者。”

    古富贵者列鼎而食,食时击钟。可见,在早期,顶级阶层的饮食也是一种至高的仪式。

    鼎又用于炼丹、煮药、烹茶之器,又称之为丹鼎、药鼎、茶鼎。

    先秦时期,焚香盛行,四足鼎相继出现,用来日常焚香或祭祀用的叫香鼎。由于祭祀所用,规格和体型也就大了起来。

    眼前这个只有花纹,内无铭文的鼎,从形态的椭圆状,再到鼎身不深的浅度来看,应该是高士炼丹的丹鼎无异。

    在大众对鼎的普遍认知中,以青铜为主的四足双耳方鼎恢弘大气,古朴威严,才是鼎类的上乘之器。

    这种早于青铜,冶炼待精的器物,往往被忽视其价值和来由。

    再者,这类鼎既就是散落民间,也是小家户人用来插香来用,在世人的眼里,只是个旧物件而已。

    世人把焚香之类的简称为“香炉”。就收藏界而言,追捧后期“宣德炉”的比较多,藏界来说,后期的器物来由明朗,记载清晰,所以早期的这种鼎往往被忽视,说白了就是认不得它的真面目。

    肖晟怀揣至宝,心谢天意,酝酿已久的部署无意间有了这意想不到的开头。

    心念之间,转身就走进了一家电动车销售店。

    周氏集团旗下的花木公司,最大的一处苗圃就在城南的郊外,除了主干道,大多还是窄小曲畸的沙土路,想到这,随手就通过微信扫码买了一辆价值六千元的带蓬三轮电动车。

    南婉清给的那张墨黑的卡,一直装在贴身,不到必要的时候,是绝对不拿出来动用的,包括作为保镖的退伍特种兵袁军和那辆墨绿色的悍马。

    肖晟还有许多计划中的事情要做,目前最需要做好的,就是一个“忍”字,能隐忍一切,就等于离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三轮电动车深蓝色的车身,像极了头顶此时的天空,深邃、清澈、幽远。

    也许是肖晟没有还价,销售店的老板有些于心不忍,在肖晟就要离去之时,喊住了肖晟,然后拿出一块充满了电的电池作为赠品。

    要知道,这电动车里,最关键的也就是这块充电电池,其他的部件个款式造型而已。

    肖晟直接抽出车里未充满电的电池,直接插入老板给的满电电池就驶离了老街区。

    8

    周家老家主的别墅,坐落于老城于开发区之间的过渡带。

    早先是郊区农民的菜地,房地产刚升温的时候,这一片被有远见的开发商以极低的价格征用了建成了别墅区。

    这幢三层别墅,带花园和前院占地两千平,住着周家家主周天兴和周珏的二叔周力一家四口。

    由于周珏的父亲身为长子,但又不事交际和经营,所以在家族势力争锋中,屡次都不是周力的对手,在周氏集体中也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更和继承家主之位失之交臂。

    在周家,除了家主周天兴垂帘听政之外,独揽大权的也就是次子周力了。

    周力担任着周氏集团的总裁,其妻把握着周氏集体的财政大权,任财务总监。

    长周珏一岁的堂哥周金,担任着周氏旗下“家润万户”连锁超市的总经理。

    小周珏一岁的堂妹周珍,把控着整个园林园艺的对外业务。

    由于天生貌丑无法示人,就连一个连锁超市店长的职位,也都与周珏无缘。

    加上父亲周鼎烂泥扶不上墙,在周家毫无地位可言,导致周珏连二线的行政管理岗位都轮不到。

    这还不算,嫁了个窝囊废丈夫的姑姑周宝珠,由于夫妻感情不合,带着大学刚毕业的女儿马婷婷常年待在娘家,把控着周氏集团人事任免的大权。

    那个和周珏同岁的表妹马婷婷,把控着苗圃鲜切花的销售,管理着散布在金城各区的几十家鲜切花销售店。

    周珏和园林公司旗下花圃苗圃里干活的大叔大妈们一样,拿着三千多元的工资,周末和节假日休息,算是对这个周氏血脉的人的格外施恩。

    一个男人如果不得势,没有任何建树和作为的话,他的家室子女,也就没有任何福荫可乘。

    男人软弱颓废,可周珏的妈余红丽却不是个省油的灯,除了埋怨自己命苦生了个丑女,导致自己当不了豪门富二代的丈母娘外,还无休止地给自己与世无争的窝囊男人找麻烦。

    “明天就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咱一家又是挨数落的日子。”

    余红丽把刚吃完早餐的碗碟,在案板上跺得山响,嘴里不停地发着闹骚。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不但没享上当周家大奶奶的福,还尽受别人的气。”

    “你少说几句吧,又没少了你吃喝,又没让你一天朝九晚五的工作。”

    拿拖把在拖地的周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当啷”余红丽把一只刚洗干净的盘子扔进水池里,跺着脚冲了过来,指头戳着周鼎的眼窝骂道:“我倒想是去上班,我也不想闲着,她杜兰凭什么管着周家的财务、她的儿女凭什么当着公司的高层?”

    “唉”周鼎叹了口气,没有接余红丽的话茬,转身就进了卫生间,这种情景画面,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播一次。

    “凭什么你弟弟周力一家占着莱茵豪庭的复式房,还跟老爷子一起住着别墅,凭什么我们一家就该住这老三居?”

    余红丽不依不饶,撵到卫生间门口继续大吵。

    “凭什么你那个嫁出去的妹妹管着人事,凭什么她就能住进罗马雅苑的四室两厅里去?”

    “还有,她那个刚毕业的拖油瓶凭什么管着花店?”

    “你出来给我说说,凭什么这些泼出去的水还要占着周家的缸?”

    连珠炮式的发问,周鼎只有躲在卫生间里蹲在马桶上抽烟。

    年近五十的人,头顶已经是一片光亮,就靠一侧留的长发来支援“光明顶”。

    这种战火,一月总要烧上三五次。

    余红丽跟楼下棋牌室的老太太们,打麻将输个百十元钱也回来烧一回战火。

    跟闺蜜同学出去逛个街,聚个小餐,受了刺激也回来烧一回……

    明天就是爷爷的生日,周家免不了要办上几桌,自己也免不了遭受一番来自堂哥堂妹们的羞辱。

    对于这种羞辱,从小到大就没缺少过。无论是玩具分配,到零花钱的多少上,自己总是属于最末尾的一个。

    虽然说现在自己工作了有薪水拿,但公司的奖金和分红,总是和自己无缘。

    三千多的工资,还不够堂哥的一件衣服,也不够堂妹们的一套化妆品,更不及二叔喝的一瓶酒,也远比不上二婶一个月花在身上的按摩保健洗脚钱。

    那些漂亮的衣服,那些精巧别致的首饰,那些层出不穷的化妆产品,都与自己是天生的绝缘物。

    上班的时候一身蓝色工作服,周末的时候又是快递工作马甲,一套运动衣和一件不足500元的羽绒服,从夏到冬轮回轮换。

    没有社交,没有聚会,就连那个让自己遭尽了白眼的“植物人”也消失了整整一年,睡前的时间里,再无任何牵绊所困扰,读一些管理和金融方面的闲书,倒成了唯一的慰藉。

    周珏对回家有着一种恐惧,父母无休止地争吵,让自己无处可躲。

    家对于周珏来说,不再是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更谈不上温暖,倒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炼狱,一座被亲情血肉亲手执刑的人间炼狱。

    自己是母亲的累赘,是让母亲出人头地幻想的破灭者,只是一个每月能上交2000元生活费的活物而已。

    周珏喜欢那些花草,喜欢跟它们说话。

    你施它一撮肥,你浇它一滴水,它们会把季节里最美的一面回报工你。

    那些树也是宽容的,它给你遮荫,也听你不厌其烦的诉说。

    工具房隔壁的那间小屋,更是一个避世之处。

    一张小床,一桌一椅,一台电脑,就是自己所有的天地。

    隔着窗户,春天的蛙声,夏夜的萤火,秋天里的虫鸣伴着一些果实落地的声音,这些,都是上苍给自己的赏赐。

    工友里面的大叔大妈们,没人把她当做东家,有没人嫌弃过自己的丑陋,食堂里简单的饭菜,让这个群体多了许多温度。

    从这里得到过最暖心的安慰和照顾,出大气力的活,那些皮肤黝黑的大叔们总是抢在她的前面,帮厨的零碎事,手脚麻利的大妈们顺手就代劳了。

    周珏最怕的就是清闲,清闲了就想得多了,想得多了就会忧愁无限而痛苦不堪。

    只有忙着,只有忙着的时候,劳累替代了所有的痛苦,替代了所有不可实现的念想。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