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39-40
39
三天资料审核很快结束了，评标后，就是竞标段。
资料大致没问题的公司，都要去在同行的竞争中压制对手，直接达到签约的目的。
因为天煜小镇的每个项目板块都很大，所以，仅凭一家拿下来都不现实，每一个竞标者都不愿放弃。
有些公司虽然签了约，但实际上没有完全的实施能力，这就需要私下分包一些出去给同行，层层转包就是常态化存在。
位于宴家卖出的环宇大厦的二、三、四层，这几天客户络绎不绝，环宇大厦无偿提供了一楼大厅，设成客户等待区域，由天煜集团金城分公司点名接待。
有人被点名上了办公楼层后，下来的时候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垂头丧气。
周家来的四人，眼看着等候区的人一个个上去，又一个个下来，不免心里七上八下。
“肯定，下一个肯定会叫到我。”
周珍握着两个拳头，强做出一付镇定的样子。
“姑奶奶我都补了三次妆了，还没叫到我呀？”
马婷婷时不时掏出一面小镜子，动不动就瞅自己的脸。
“留在最后的，才是被看好的，说不定咱们周家最少能进入三个公司。”
周金安慰着自己，就连自慰一下心情，都不忘排挤一下周珏。
又一轮的喊号，又一轮的淘汰，一楼大厅等候区的人已经少了一多半。
“绿洲苗木公司周珏，周珏在吗？”
没听错，这不是广播叫号，而是有人亲临现场发声。
“周珏，做苗木项目的周珏在吗？”
一位身穿职业套裙，气质高雅，形象干练的办公人员站在楼梯口，向着等候区的众人问话。
“哇！周珏是谁啊？天煜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助理鲁娜娜亲自点名了，听说这鲁娜娜是天煜集团总部派来的，绝对是实权派人物……”
等候区一阵窃窃私语。
“请问您没叫错吧？这里只有周珍。”
周珍恶狠狠地剜了周珏一眼，然后站了起来问。
“你是周珏吗？如果不是就请坐，如果是，就请跟我上楼。”
鲁娜娜不怒自威，始终保持着刚才的语气。
周力一看情况不对，也就顾不上家庭提前约定的围标计划，就抢在前面开了口：“这位女士您好，我声明一下，苗木公司是我周家的一处育苗基地，周珏是基地干活的员工，我才是总负责人。”
“保安，给我把扰乱竞标秩序的人轰出去。”
鲁娜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冷声向身后站着的集团保安下令。
两个魁梧高大的黑衣男迅速蹿了过来，架起周力的胳膊，快步走出一楼大厅，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就把周力扔了出去。
“哎吆，摔死我了，哎吆我的骨头啊！”
大厅外面，马上就传来了周力的惨叫声。
这一下，等候区马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周珏，周珏在吗？”鲁娜娜提高了声调。
“在，我在，我是周珏。”
周珏紧张到了极点，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站了起来就走向楼梯口。
“您是周珏吧？”鲁娜娜微笑着。
没等周珏回答，“请跟我来”鲁娜娜就转身向二楼走去。
鲁娜娜走的不是很快，似乎在等周珏。周珏不敢和鲁娜娜并齐了走，保持着距离跟在后面。
一直上了四楼，在一间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徐总亲自和您谈，您别紧张。”
鲁娜娜会心地一笑，像是在给周珏打气。
周珏用手按住了胸口，连着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让自己狂跳的心稳定了一些。
“您请——”鲁娜娜推开了门。
周珏稳了稳神，往下拉了一下口罩，然后就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露娜娜，向办公桌后面的人说道：“徐总，苗木公司的周珏小姐到了。”
“快请坐”徐颖抬起了头的瞬间，目光突然定格在来人的脸上，惊异了三秒后，马上恢复了常态。
“快请坐，鲁助理，请给周经理倒杯水。”
徐颖面带微笑，向周珏让坐。
周珏小心翼翼，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经理，请喝水。”鲁娜娜把一杯水放在周珏面前。
“徐总好，我是周珏，但我不是苗木公司的经理。”
周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就低下了头。
“哦，不过从您报上来的资料看，一些方案和条件，大都很符合我们公司的需要，所有公司决定和您合作，但如果签约，必须是公司法人才行，如果您不是公司法人，这就不好办了。”
徐颖似乎有预料，并没有完全回绝和绿洲签约的事。
“您报上资料里的方案，是您做的吗？”徐颖又问。
周珏微微抬了一下头，然后说：“是的徐总，每个花木品种的搭配，季节特征，绿化和美化的效果，包括数据和实施方案，都是我亲手做的。”
“那好，我们天煜集团金城分公司，决定只和您合作，但您必须是公司法人才可以签约，您应该知道，这是公司与公司的商业合作，是受合同的法律约束的。”
徐颖态度和蔼，但是把最后一句特别强调了一下。
“我们的工期比较紧，只能给您三天的时间。”
徐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三个连天煜集团分公司话都没搭上的人，正在周家别墅里添油加醋，大骂周珏抢了风头。
周珍甚至扬言，还要把周珏从苗圃人员里开除开除。
“她觉得自己没戏，就故意给我们使坏，要不然天煜怎么把我哥撵了出来，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一定是周珏背地里使了坏。”周金额头贴着一坨膏药，连连附和着周珍的话。
“都是她，全让她搞砸了，天煜喊她上去，说不定是要收拾她。”
马婷婷又是一番说法，边说边对着镜子拆自己的假睫毛。
周力一声没吭，他在努力分析着这次失败的原因，至于那三个人说的，他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周家家主周天兴，阴沉着脸，这时站了起来说：“晚上召开家族会议，通知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就转身上了二楼。
40
等周珏和肖晟赶到周家，周珏的父母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双双敌意的眼神，似乎要把周珏撕碎。
“不争气。”周鼎看了一眼和肖晟一起走进来的周珏。
“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天兴坐在客厅居中的一张靠背椅上，双双按在一根拐杖上，口气比较严厉。
“还有脸来。”周珍嘟囔着。
“我想听她说，谁也不要插嘴。”
周天兴声调提高了不少，然后又问周珏：“到底是哪儿出了茬子?”
周珏一五一十地把见到徐总经理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切，满口撒谎，人家总经理会见你?”
周珍翻了一下白眼。
“就是，你能见个助理都不错了。”马婷婷也跟着起哄。
“闭嘴，我想听周珏自己说。”
周天兴用拐杖跺了一下地板，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周珏看到老爷子的态度，眼睛里升起一丝光亮，鼓气勇气说：“爷爷，真没有骗您的必要，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不相信我说的，您可以去调查，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么。”
周天兴眯上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周力也没有表任何态，只是注意着老爷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周鼎和余红丽，就像两尊雕塑，仿佛是来走一个会议的过场，至于会议的本身和结果，从来都不是他俩所考虑的。
周天兴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向周力说道：“明天，立刻把绿洲苗木公司法人，赶快去变更到周珏名下。”
“爸爸，您这是……”
“爷爷，这怎么能行?”
“是啊爷爷，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姥爷，您没老糊涂吧！”
“散会，就这么办。”周天兴拿拐杖，又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
“慢着——”
就在大家刚要起身的时候，一旁站着的肖晟发话了。
“你?”周天兴一怔。
“去去去，哪有你插嘴的份。”周金走过来要推肖晟。
“让他说。”周天兴又开口了。
肖晟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大声说道：“既然周老爷子这样决定了，哪么！我想问一下，苗木公司更名到周珏名下，周珏是不是对苗木公司的业务有绝对的控制权?这是其一，其二，周珏跟天煜签了约，哪么是不是能按规定拿到签约总价千分之五的业绩奖励?其三，假如和天煜签约，在这个和天煜合作的项目上，除了涉及到苗木公司经营范围以外的项目，周家各部门是否全力以赴来支持周珏?比如说工程施工方面。”
周天兴陷入沉思中，周力狐疑地盯着肖晟的脸看着。
刚才还像一尊泥佛一样死气沉沉的余红丽，这时候眼睛一亮，悄悄地在桌下用手大力地拧了一下周鼎的腿。
“切，看吧你嘚瑟的，人家天煜看上的是周家的苗木公司，周珏只是代表苗木公司才有资格和天煜谈的。”
“就是啊！没有苗木公司撑着，天煜看中你什么？看中你钟馗都怕的那张脸啊？”
“说到底，人家天煜选择的是周家周氏，徐总她肯定知道苗木公司背后站着的是周氏集团，而不是请你去除草干活打农药。”
周金兄妹，还有马婷婷，一人一阵对周珏的数落。
肖晟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便又开了口：“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和天煜去签约吧！”
周珏这时犹豫不决，向周天兴投去祈求的目光。
“好啦，好啦，要不明天再议吧！我有点困了。”
“呵呵。”肖晟冷笑一声，拉着周珏的手就离开了周家。
周鼎和余红丽，觉得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任何必要，向周天兴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周家回了老城区的老三居。
见到周珏她离开，一直没有发言的周力，把脸转向周天兴：“爸爸，我觉得金儿和珍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周氏在背后，她周珏拿什么和天煜签约?而天煜又看上周珏什么？”
“对啊，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天煜找的是合作公司，而不是让谁去当法人。”
周天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解释。
周力见机，马上又说：“要不这样，明天让周珍和周力拿着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章过去，亲自和天煜谈谈，万一人家天煜一再坚持，再让周珏出面。”
“嗯，好，暂时就这么办吧！”周天兴点了点头。
……
离开了周家的周珏，此时也怀疑起来，忐忑不安地向肖晟说：“我觉得周金说的也有道理，你想想，天煜找的合作伙伴是有绿化资源和资质的公司，而不是个人，看中的是苗木公司的经营和周家的施工能力，并不是看中我个人才要签约的。”
肖晟咧了一下嘴说：“你不是说徐总很欣赏你的方案，才提出法人的事情吗？”
“毕竟人家强调只能和法人签，说是只要是苗木公司的法人，就能签下这个合同。”
周珏苦笑着，向肖晟分析着事情的过程。
肖晟却不以为然，接着说：“我看未必，要是不认可你的方案，那么，就周家苗木公司的那些规模，其他苗木公司就没有?再说，天煜拿钱出来，到哪儿买不到苗木?非要买周家的?”
“唉！算了，不想这些了，周家不可能把法人变更给我，是我无能，拖累周家了。”
周珏沮丧到了极点，反过来埋怨着自己的无能。
“听我的，你首先要对自己的有信心，先别想着怎么去战胜周珍她们，先要战胜自己，只有战胜自己，才能向外迈出一步。”
肖晟这时候，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水平差不多赶得上一些营销公司的讲师了。
“哪我怎么就能战胜自己?”
周珏一脸茫然，问肖晟。
“就是相信自己的方案是对的，在这一块上，能力上超过周珍她们的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交给运气吧！我相信，以你的人品，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肖晟笑得有些诡异，好像自己胸有成竹似的。
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辞，把周珏听得一头雾水，周珏急得往地上一跺脚：“那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嘛?”
“好办，凉拌，静观其变。”肖晟收起笑容，斩钉截铁地说。
三天资料审核很快结束了，评标后，就是竞标段。
资料大致没问题的公司，都要去在同行的竞争中压制对手，直接达到签约的目的。
因为天煜小镇的每个项目板块都很大，所以，仅凭一家拿下来都不现实，每一个竞标者都不愿放弃。
有些公司虽然签了约，但实际上没有完全的实施能力，这就需要私下分包一些出去给同行，层层转包就是常态化存在。
位于宴家卖出的环宇大厦的二、三、四层，这几天客户络绎不绝，环宇大厦无偿提供了一楼大厅，设成客户等待区域，由天煜集团金城分公司点名接待。
有人被点名上了办公楼层后，下来的时候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垂头丧气。
周家来的四人，眼看着等候区的人一个个上去，又一个个下来，不免心里七上八下。
“肯定，下一个肯定会叫到我。”
周珍握着两个拳头，强做出一付镇定的样子。
“姑奶奶我都补了三次妆了，还没叫到我呀？”
马婷婷时不时掏出一面小镜子，动不动就瞅自己的脸。
“留在最后的，才是被看好的，说不定咱们周家最少能进入三个公司。”
周金安慰着自己，就连自慰一下心情，都不忘排挤一下周珏。
又一轮的喊号，又一轮的淘汰，一楼大厅等候区的人已经少了一多半。
“绿洲苗木公司周珏，周珏在吗？”
没听错，这不是广播叫号，而是有人亲临现场发声。
“周珏，做苗木项目的周珏在吗？”
一位身穿职业套裙，气质高雅，形象干练的办公人员站在楼梯口，向着等候区的众人问话。
“哇！周珏是谁啊？天煜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助理鲁娜娜亲自点名了，听说这鲁娜娜是天煜集团总部派来的，绝对是实权派人物……”
等候区一阵窃窃私语。
“请问您没叫错吧？这里只有周珍。”
周珍恶狠狠地剜了周珏一眼，然后站了起来问。
“你是周珏吗？如果不是就请坐，如果是，就请跟我上楼。”
鲁娜娜不怒自威，始终保持着刚才的语气。
周力一看情况不对，也就顾不上家庭提前约定的围标计划，就抢在前面开了口：“这位女士您好，我声明一下，苗木公司是我周家的一处育苗基地，周珏是基地干活的员工，我才是总负责人。”
“保安，给我把扰乱竞标秩序的人轰出去。”
鲁娜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冷声向身后站着的集团保安下令。
两个魁梧高大的黑衣男迅速蹿了过来，架起周力的胳膊，快步走出一楼大厅，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就把周力扔了出去。
“哎吆，摔死我了，哎吆我的骨头啊！”
大厅外面，马上就传来了周力的惨叫声。
这一下，等候区马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周珏，周珏在吗？”鲁娜娜提高了声调。
“在，我在，我是周珏。”
周珏紧张到了极点，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站了起来就走向楼梯口。
“您是周珏吧？”鲁娜娜微笑着。
没等周珏回答，“请跟我来”鲁娜娜就转身向二楼走去。
鲁娜娜走的不是很快，似乎在等周珏。周珏不敢和鲁娜娜并齐了走，保持着距离跟在后面。
一直上了四楼，在一间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徐总亲自和您谈，您别紧张。”
鲁娜娜会心地一笑，像是在给周珏打气。
周珏用手按住了胸口，连着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让自己狂跳的心稳定了一些。
“您请——”鲁娜娜推开了门。
周珏稳了稳神，往下拉了一下口罩，然后就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露娜娜，向办公桌后面的人说道：“徐总，苗木公司的周珏小姐到了。”
“快请坐”徐颖抬起了头的瞬间，目光突然定格在来人的脸上，惊异了三秒后，马上恢复了常态。
“快请坐，鲁助理，请给周经理倒杯水。”
徐颖面带微笑，向周珏让坐。
周珏小心翼翼，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经理，请喝水。”鲁娜娜把一杯水放在周珏面前。
“徐总好，我是周珏，但我不是苗木公司的经理。”
周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就低下了头。
“哦，不过从您报上来的资料看，一些方案和条件，大都很符合我们公司的需要，所有公司决定和您合作，但如果签约，必须是公司法人才行，如果您不是公司法人，这就不好办了。”
徐颖似乎有预料，并没有完全回绝和绿洲签约的事。
“您报上资料里的方案，是您做的吗？”徐颖又问。
周珏微微抬了一下头，然后说：“是的徐总，每个花木品种的搭配，季节特征，绿化和美化的效果，包括数据和实施方案，都是我亲手做的。”
“那好，我们天煜集团金城分公司，决定只和您合作，但您必须是公司法人才可以签约，您应该知道，这是公司与公司的商业合作，是受合同的法律约束的。”
徐颖态度和蔼，但是把最后一句特别强调了一下。
“我们的工期比较紧，只能给您三天的时间。”
徐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三个连天煜集团分公司话都没搭上的人，正在周家别墅里添油加醋，大骂周珏抢了风头。
周珍甚至扬言，还要把周珏从苗圃人员里开除开除。
“她觉得自己没戏，就故意给我们使坏，要不然天煜怎么把我哥撵了出来，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一定是周珏背地里使了坏。”周金额头贴着一坨膏药，连连附和着周珍的话。
“都是她，全让她搞砸了，天煜喊她上去，说不定是要收拾她。”
马婷婷又是一番说法，边说边对着镜子拆自己的假睫毛。
周力一声没吭，他在努力分析着这次失败的原因，至于那三个人说的，他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周家家主周天兴，阴沉着脸，这时站了起来说：“晚上召开家族会议，通知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就转身上了二楼。
40
等周珏和肖晟赶到周家，周珏的父母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双双敌意的眼神，似乎要把周珏撕碎。
“不争气。”周鼎看了一眼和肖晟一起走进来的周珏。
“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天兴坐在客厅居中的一张靠背椅上，双双按在一根拐杖上，口气比较严厉。
“还有脸来。”周珍嘟囔着。
“我想听她说，谁也不要插嘴。”
周天兴声调提高了不少，然后又问周珏：“到底是哪儿出了茬子?”
周珏一五一十地把见到徐总经理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切，满口撒谎，人家总经理会见你?”
周珍翻了一下白眼。
“就是，你能见个助理都不错了。”马婷婷也跟着起哄。
“闭嘴，我想听周珏自己说。”
周天兴用拐杖跺了一下地板，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周珏看到老爷子的态度，眼睛里升起一丝光亮，鼓气勇气说：“爷爷，真没有骗您的必要，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不相信我说的，您可以去调查，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么。”
周天兴眯上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周力也没有表任何态，只是注意着老爷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周鼎和余红丽，就像两尊雕塑，仿佛是来走一个会议的过场，至于会议的本身和结果，从来都不是他俩所考虑的。
周天兴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向周力说道：“明天，立刻把绿洲苗木公司法人，赶快去变更到周珏名下。”
“爸爸，您这是……”
“爷爷，这怎么能行?”
“是啊爷爷，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姥爷，您没老糊涂吧！”
“散会，就这么办。”周天兴拿拐杖，又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
“慢着——”
就在大家刚要起身的时候，一旁站着的肖晟发话了。
“你?”周天兴一怔。
“去去去，哪有你插嘴的份。”周金走过来要推肖晟。
“让他说。”周天兴又开口了。
肖晟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大声说道：“既然周老爷子这样决定了，哪么！我想问一下，苗木公司更名到周珏名下，周珏是不是对苗木公司的业务有绝对的控制权?这是其一，其二，周珏跟天煜签了约，哪么是不是能按规定拿到签约总价千分之五的业绩奖励?其三，假如和天煜签约，在这个和天煜合作的项目上，除了涉及到苗木公司经营范围以外的项目，周家各部门是否全力以赴来支持周珏?比如说工程施工方面。”
周天兴陷入沉思中，周力狐疑地盯着肖晟的脸看着。
刚才还像一尊泥佛一样死气沉沉的余红丽，这时候眼睛一亮，悄悄地在桌下用手大力地拧了一下周鼎的腿。
“切，看吧你嘚瑟的，人家天煜看上的是周家的苗木公司，周珏只是代表苗木公司才有资格和天煜谈的。”
“就是啊！没有苗木公司撑着，天煜看中你什么？看中你钟馗都怕的那张脸啊？”
“说到底，人家天煜选择的是周家周氏，徐总她肯定知道苗木公司背后站着的是周氏集团，而不是请你去除草干活打农药。”
周金兄妹，还有马婷婷，一人一阵对周珏的数落。
肖晟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便又开了口：“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和天煜去签约吧！”
周珏这时犹豫不决，向周天兴投去祈求的目光。
“好啦，好啦，要不明天再议吧！我有点困了。”
“呵呵。”肖晟冷笑一声，拉着周珏的手就离开了周家。
周鼎和余红丽，觉得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任何必要，向周天兴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周家回了老城区的老三居。
见到周珏她离开，一直没有发言的周力，把脸转向周天兴：“爸爸，我觉得金儿和珍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周氏在背后，她周珏拿什么和天煜签约?而天煜又看上周珏什么？”
“对啊，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天煜找的是合作公司，而不是让谁去当法人。”
周天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解释。
周力见机，马上又说：“要不这样，明天让周珍和周力拿着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章过去，亲自和天煜谈谈，万一人家天煜一再坚持，再让周珏出面。”
“嗯，好，暂时就这么办吧！”周天兴点了点头。
……
离开了周家的周珏，此时也怀疑起来，忐忑不安地向肖晟说：“我觉得周金说的也有道理，你想想，天煜找的合作伙伴是有绿化资源和资质的公司，而不是个人，看中的是苗木公司的经营和周家的施工能力，并不是看中我个人才要签约的。”
肖晟咧了一下嘴说：“你不是说徐总很欣赏你的方案，才提出法人的事情吗？”
“毕竟人家强调只能和法人签，说是只要是苗木公司的法人，就能签下这个合同。”
周珏苦笑着，向肖晟分析着事情的过程。
肖晟却不以为然，接着说：“我看未必，要是不认可你的方案，那么，就周家苗木公司的那些规模，其他苗木公司就没有?再说，天煜拿钱出来，到哪儿买不到苗木?非要买周家的?”
“唉！算了，不想这些了，周家不可能把法人变更给我，是我无能，拖累周家了。”
周珏沮丧到了极点，反过来埋怨着自己的无能。
“听我的，你首先要对自己的有信心，先别想着怎么去战胜周珍她们，先要战胜自己，只有战胜自己，才能向外迈出一步。”
肖晟这时候，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水平差不多赶得上一些营销公司的讲师了。
“哪我怎么就能战胜自己?”
周珏一脸茫然，问肖晟。
“就是相信自己的方案是对的，在这一块上，能力上超过周珍她们的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交给运气吧！我相信，以你的人品，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肖晟笑得有些诡异，好像自己胸有成竹似的。
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辞，把周珏听得一头雾水，周珏急得往地上一跺脚：“那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嘛?”
“好办，凉拌，静观其变。”肖晟收起笑容，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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