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破绽
三月九日，早上七点。
肖辰昨晚忙到凌晨两点左右，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刘烟提着很多早餐进来，连忙过去帮忙。
“肖专家醒那么早，大家都辛苦了。”刘烟看了趴在桌上，躺在折叠床的各位同事，小声说道。
“你也是，昨天回来那么晚，还又帮大家买早餐。”肖辰回到。昨天刘烟和杨子风是十一点左右才回来的，回来带了很多的行车记录仪数据，又是连夜查看。
“唉，可惜也没有什么发现。”刘烟又是叹了口气。
“这不是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吗，别急，肯定能破案的。”肖辰安慰道。
两人虽然都是小声说话，可毕竟现在办公室内很安静，所以王升平还是醒来了，看着肖辰刘烟正在摆放早餐，也是走过来说道：“小刘辛苦了，又帮大家带了早餐。这顿早餐我请。”
王升平似乎是要叫醒大家，说话声音很大。果然那边杨子风也是抬起头，眼睛都没睁开就说道：“我好像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是在做梦吗？”
“没做梦，是包子，小刘给大家买了早餐，都起来趁热吃吧。”王升平又是大声说道。
说话间，刘天吴宇王盛等人也都是纷纷醒来，只有冯磊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叫一下冯队。”王升平对着走到冯磊身边的刘天说道。
刘天顺势拍了几下冯磊。把冯磊叫醒。
“冯队睡眠那么好吗？”肖辰问了句。
“他只是在办公室睡得好，在家可是常年失眠。”王升平回答。
“哦？为什么？”肖辰有些不解，这不符合常理啊。
“不为什么，我爱上班。”王升平还没说什么，走过来的冯磊倒是先回答到，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就是一大口。
肖辰看了看旁边的王升平，看王升平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
吃完早餐，大家继续查着监控，肖辰则是和冯磊说了下，准备再去下幸福小区看看，冯磊听完，也是自己开车，带着肖辰一起出发前往幸福小区A区。
“我们着距离幸福小区那么远，来回一个多小时，实在不行，我们在他们保安室休息得了。”路上冯磊打趣道。
“那倒也好。”肖辰回了句。
“目前案件进入了瓶颈期，肖专家对肖时楼是不是凶手怎么看？”冯磊突然有些严肃的问道。
“首先我们先假设当时出幸福小区的不是真正的陈娟，陈娟平时只有周末会过来，且不是每个周末都来，所以陈娟过来幸福小区这边是没有规律的。所以陈娟基本在这个小区内只认识肖时楼一人。从肖时楼住所到小区的主干道只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而在主干道之上就有了监控，所以凶手如果不是肖时楼，作案就只能在这二十多米内下手，但那段区域我们也看过，旁边就有其他租户的门口对着，那个租户也问询过，周四晚上他是凌晨才休息，而在此之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所以除非凶手动静很小的一击制服陈娟，不给陈娟任何反应的机会，要不然都会被别人发现。而排除熟人作案的话，那这个凶手就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临时起意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那困难度是很大的。另外凶手制服陈娟后的后续处理是怎么做的，如果走主干道会被拍到，但不走主干道，从另一侧过，又会经过肖时楼的门前，而当时据肖时楼所说，陈娟是摔门而去的，他的房门很长时间都没关，所以如果凶手不是肖时楼，那此人在陈娟离开肖时楼住所的几十秒内打晕或者击杀了陈娟，而后又带着陈娟的尸体从肖时楼的门前经过，肖时楼还没有任何察觉，这点不太符合常理。而且凶手不认识陈娟，犯案后又怎么会想到冒充陈娟出小区呢？”肖辰说道。
“那如果陈娟没有直接走主干道这边，而是从小路绕行的呢。”冯磊又是问道。
“从肖时楼住所出来，往右走二十多米就到了主干道，主干道上有路灯，而且距离小区门口较近，如果往左走，虽然也是可以绕行出来，但需要绕过三栋楼，多走几百米，且是小路，没有路灯。况且当时还下着雨，陈娟还穿着风衣，从小路过，风衣上难免会被弄脏，如果是你，冯队，你会绕行吗？”肖辰反问道。
“那如果出小区的确实是陈娟呢？”冯磊又是问道。
“步态模拟分析虽然只是辅助，上周四晚上出小区的人和陈娟的步态模拟符合度是50%左右，而和肖时楼的符合度只有30%，所以如果出小区的确实是陈娟，那就有个更大的问题，我们已经查看了出小区后向左以及向右的路口监控，向北面天行路方向，虽然存在一个盲区，但要从绿化带中行过，而我们昨天查看了绿化带，无论植物还是地面，都没有任何痕迹，而往南走，则是到了垃圾场，以及小区南门，而两边都有监控，不存在监控死角。即使凶手是提前出来，停留在中间无监控路段，那事后也无法处理死者尸体。况且针对这点我们也在查出入小区的人有没有长时间消失的，目前为止都是一无所获。所以目前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肖时楼目前的嫌疑都最大！”肖辰语气坚定的说。
“你应该也看了我之前第一次和肖时楼的接触，包括后面的几次谈话，他的表现确实很正常。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怒，憎恨。”冯磊说道。
“如果此案有很多线索，我们很快破案了，那很明显和肖时楼的这些表现确实不符。但现在案件进展很困难，几乎没有什么切入点，凶手心思缜密，基本思考到了所有我们目前想到的点，所以我们目前陷入了困局，而这点，和肖时楼现在的表现却恰恰吻合。如果他是凶手，而且知道警方肯定会怀疑他，所以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甚至询问过程中直接说出了最近女友要和他分手，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我们也能从其他渠道获取到这点。而且还是有过犹豫后说出的，这点也很符合正常人表现，因为正常人知道自己女友死亡，肯定会本能的想要遮掩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因为分手吵架。包括从刚开始知道女友死亡的悲伤痛哭，情绪失控，到现在稳定下来，对于凶手的愤恨。这一切都很正常，无懈可击，但就是这种正常表现，太正常的表现，反而很符合凶手目前表现出的缜密逻辑。不给我们任何破绽。”肖辰说道。
冯磊听完，又陷入了沉思，他也怀疑肖时楼，可肖时楼到目前为止表现的又太过于正常，正常到冯磊不得不尽量减少对肖时楼的怀疑。可现在想想，肖时楼的表现很正常，正常的几乎没有破绽，就像这个案子一样，凶手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破绽。
“肖时楼已经派人盯着了吧。”肖辰看冯磊没再说话，开口问道。
“嗯，从昨天确定了死者身份后，就让人一直盯着了。”冯磊说道。因为目前肖时楼是嫌疑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尽量多渠道下手。
“是不是也没有任何异常表现。”肖辰问道。
“嗯，从昨天回到家后，就没再出来过，昨晚吃饭也是外卖，就像前两天的情况一样。”冯磊说道。
肖辰听到外卖，想到肖时楼之前的行动轨迹也大多都是宅在家，吃饭基本都是外卖。“查一下肖时楼的外卖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肖辰说道。
“每天两顿外卖，和之前的生活基本一致，应该没什么异常的吧。”冯磊说着，还是给王升平去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肖时楼最近一个月的外卖记录。
“查查看吧，目前没有突破口，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疑点。”肖辰回到。
很快两人再次到了幸福小区A区。再次从西门进入，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时分，小区内很多年轻人往外走着。刚到肖时楼住所的时候，肖辰注意到旁边的屋子里出来个女生，提着一个垃圾袋往小区里面走去，这个小区有两个垃圾投放点，一个在西门，一个在南门，都在门口处，此处距离西门近，要丢垃圾也应该往西门走，往南门的距离几乎要翻一倍，可看这个女生走的方向，明显不是往西门。而且小区垃圾是定时定点投放，每天早晚的六点至八点是投放时间，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已经过了投放时间。所以这个女生到底是不是要去丢垃圾，如果是，那她要丢到哪儿去？肖辰想到这些，马上肖辰拉住冯磊，指了一下那个女生去的方向，然后跟着女生走去。
“怎么了？”冯磊问道。
“那个女生走的方向不是垃圾投放点，但她明显是要去扔垃圾的。”肖辰说道。
冯磊看着那个女生提着的垃圾袋，也是瞬间明白，之前因为考虑到凶手可能会将尸体投放到垃圾中，刚好两个门口的垃圾投放点也是在监控之下，所以他们也是对垃圾投放的人进行了筛查的。之前通过垃圾投放的监控来看，肖时楼投放过垃圾，但就是普通的外卖包装袋，很小，不可能藏尸块之类的。而现在这个女生如果是要丢垃圾，那她是要丢到哪里去。
肖辰冯磊跟着女生顺着小路走到了小区的西南角，之后就看到女生随手将垃圾丢到了一个大垃圾桶里，这里种了一片竹子，而竹子旁边赫然就摆放着一个大垃圾桶！肖辰第一时间向旁边路上走了走，打量了下四周，这个垃圾桶距离路边五米左右，而恰巧就是这五米，导致不远处的摄像头被旁边屋子所遮挡，所以这两个垃圾桶完全是监控盲区！而如果从路上过，还有竹丛遮挡，不仔细查看，确实容易忽略这两个垃圾桶。接着，肖辰一瞬间仿佛想通了什么，之后就往竹丛里钻，竹丛大概有十来平方米，就是在小区围墙边种了一些，肖辰进去仔细找了两遍后，刚出来，就听见冯磊在打电话骂着人。
“你们工作都怎么做的，连小区有几个垃圾投放点都不知道！”冯磊正骂着看到肖辰看向自己，也是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先找小区管理人员问问此处什么情况吧。”肖辰见冯磊挂断电话，直接说道。肖辰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工作疏漏，而且此处还恰好是个视野盲区。但刑警队的同志，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失误。
“你刚在里面找什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冯磊看肖辰刚从竹丛里面出来问道。
“此处在小区边上，又是视野盲区，而最主要的是距离肖时楼的住所很近，完全可以作为藏尸地，所以我刚进去查找了下，可没有发现任何土地被松动过的情况，但也是最近阴雨连绵，所以具体的还要专业人员过来勘察下。”肖辰说道。他刚刚以为能有什么众大突破了，可结果进去竹丛中也没有任何发现，不禁也是有些失望。
之前来这个小区，冯磊就记下了这个小区物业管理人员的电话，不是小区的保安，是天行路居委会的一个工作人员，姓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冯磊也是直接给李大姐打了电话，李大姐刚好在对面B区，没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李大姐，之前说你们小区只有两个垃圾投放点，可这儿是怎么回事啊？”冯磊直接问道。
李大姐体态微胖，典型的家庭主妇模样，听说警察找，从B区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听着冯磊的问话，气喘吁吁的回到：“A区...A区这边确实只有两个垃圾投放点，这儿...这儿就是个意外。”李大姐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
“你先缓缓，仔细说说。”冯磊看着李大姐不停喘气的样子，也是说道。
李大姐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指着垃圾桶旁边的居民楼说道：“这儿住的是老刘，以前是我们小区的清洁人员，可上一年因为意外，摔断了腿，老刘老婆身体又不好，而且这地方正好是在小区角落，距离两个门口都不近，所以为了方便这户人家，就在这儿放了个垃圾桶。警察同志，我们这完全是为了人民服务啊。”
“那其他人也经常往这儿丢垃圾吗？”冯磊说着，看了下垃圾桶里只有刚刚那个女生丢的一份垃圾。
“没有，一般人也不知道这儿有个垃圾桶，顶多也就是这附近的几乎有人丢一下。这个垃圾桶一般两三天才清理一次。”李大姐马上回到。
“这两周内一共清理过几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例如很大或者很重的包裹之类。”一旁肖辰问道。
“这个我得找清理人员确定下。”李大姐回到。
“那现在麻烦你马上联系下清洁人员。”一旁边冯磊说道。
“好好，我马上让他们过来。”说着李大姐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联系下技术人员也过来下吧，看下这片竹子有没有被动过，检测下有没有血迹。”肖辰说道。
“刚已经让吴宇带人过来了。”冯磊说道。
“这也不能怪刘烟和杨子风他们查的不仔细，这种情况确实容易疏漏。”肖辰又是说道。明显是为了让冯磊消消火。
“我也只是说下他们，这个疏漏我会写报告算到我身上。”冯磊又是说道。
肖辰对此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不用多说什么，这是个好警察，好队长。
肖辰扭头又看向竹丛，透过竹丛，隐隐能看到小区的栅栏围墙，而围墙外隔着一条路，就是垃圾站。垃圾站不远处就是幸福河，幸福河往下游几百米，就是发现死者头颅的地方。再回过头，看向小区里面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肖时楼的住所，这一切，貌似都能联系起来。
肖辰昨晚忙到凌晨两点左右，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刘烟提着很多早餐进来，连忙过去帮忙。
“肖专家醒那么早，大家都辛苦了。”刘烟看了趴在桌上，躺在折叠床的各位同事，小声说道。
“你也是，昨天回来那么晚，还又帮大家买早餐。”肖辰回到。昨天刘烟和杨子风是十一点左右才回来的，回来带了很多的行车记录仪数据，又是连夜查看。
“唉，可惜也没有什么发现。”刘烟又是叹了口气。
“这不是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吗，别急，肯定能破案的。”肖辰安慰道。
两人虽然都是小声说话，可毕竟现在办公室内很安静，所以王升平还是醒来了，看着肖辰刘烟正在摆放早餐，也是走过来说道：“小刘辛苦了，又帮大家带了早餐。这顿早餐我请。”
王升平似乎是要叫醒大家，说话声音很大。果然那边杨子风也是抬起头，眼睛都没睁开就说道：“我好像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是在做梦吗？”
“没做梦，是包子，小刘给大家买了早餐，都起来趁热吃吧。”王升平又是大声说道。
说话间，刘天吴宇王盛等人也都是纷纷醒来，只有冯磊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叫一下冯队。”王升平对着走到冯磊身边的刘天说道。
刘天顺势拍了几下冯磊。把冯磊叫醒。
“冯队睡眠那么好吗？”肖辰问了句。
“他只是在办公室睡得好，在家可是常年失眠。”王升平回答。
“哦？为什么？”肖辰有些不解，这不符合常理啊。
“不为什么，我爱上班。”王升平还没说什么，走过来的冯磊倒是先回答到，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就是一大口。
肖辰看了看旁边的王升平，看王升平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
吃完早餐，大家继续查着监控，肖辰则是和冯磊说了下，准备再去下幸福小区看看，冯磊听完，也是自己开车，带着肖辰一起出发前往幸福小区A区。
“我们着距离幸福小区那么远，来回一个多小时，实在不行，我们在他们保安室休息得了。”路上冯磊打趣道。
“那倒也好。”肖辰回了句。
“目前案件进入了瓶颈期，肖专家对肖时楼是不是凶手怎么看？”冯磊突然有些严肃的问道。
“首先我们先假设当时出幸福小区的不是真正的陈娟，陈娟平时只有周末会过来，且不是每个周末都来，所以陈娟过来幸福小区这边是没有规律的。所以陈娟基本在这个小区内只认识肖时楼一人。从肖时楼住所到小区的主干道只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而在主干道之上就有了监控，所以凶手如果不是肖时楼，作案就只能在这二十多米内下手，但那段区域我们也看过，旁边就有其他租户的门口对着，那个租户也问询过，周四晚上他是凌晨才休息，而在此之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所以除非凶手动静很小的一击制服陈娟，不给陈娟任何反应的机会，要不然都会被别人发现。而排除熟人作案的话，那这个凶手就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临时起意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那困难度是很大的。另外凶手制服陈娟后的后续处理是怎么做的，如果走主干道会被拍到，但不走主干道，从另一侧过，又会经过肖时楼的门前，而当时据肖时楼所说，陈娟是摔门而去的，他的房门很长时间都没关，所以如果凶手不是肖时楼，那此人在陈娟离开肖时楼住所的几十秒内打晕或者击杀了陈娟，而后又带着陈娟的尸体从肖时楼的门前经过，肖时楼还没有任何察觉，这点不太符合常理。而且凶手不认识陈娟，犯案后又怎么会想到冒充陈娟出小区呢？”肖辰说道。
“那如果陈娟没有直接走主干道这边，而是从小路绕行的呢。”冯磊又是问道。
“从肖时楼住所出来，往右走二十多米就到了主干道，主干道上有路灯，而且距离小区门口较近，如果往左走，虽然也是可以绕行出来，但需要绕过三栋楼，多走几百米，且是小路，没有路灯。况且当时还下着雨，陈娟还穿着风衣，从小路过，风衣上难免会被弄脏，如果是你，冯队，你会绕行吗？”肖辰反问道。
“那如果出小区的确实是陈娟呢？”冯磊又是问道。
“步态模拟分析虽然只是辅助，上周四晚上出小区的人和陈娟的步态模拟符合度是50%左右，而和肖时楼的符合度只有30%，所以如果出小区的确实是陈娟，那就有个更大的问题，我们已经查看了出小区后向左以及向右的路口监控，向北面天行路方向，虽然存在一个盲区，但要从绿化带中行过，而我们昨天查看了绿化带，无论植物还是地面，都没有任何痕迹，而往南走，则是到了垃圾场，以及小区南门，而两边都有监控，不存在监控死角。即使凶手是提前出来，停留在中间无监控路段，那事后也无法处理死者尸体。况且针对这点我们也在查出入小区的人有没有长时间消失的，目前为止都是一无所获。所以目前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肖时楼目前的嫌疑都最大！”肖辰语气坚定的说。
“你应该也看了我之前第一次和肖时楼的接触，包括后面的几次谈话，他的表现确实很正常。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怒，憎恨。”冯磊说道。
“如果此案有很多线索，我们很快破案了，那很明显和肖时楼的这些表现确实不符。但现在案件进展很困难，几乎没有什么切入点，凶手心思缜密，基本思考到了所有我们目前想到的点，所以我们目前陷入了困局，而这点，和肖时楼现在的表现却恰恰吻合。如果他是凶手，而且知道警方肯定会怀疑他，所以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甚至询问过程中直接说出了最近女友要和他分手，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我们也能从其他渠道获取到这点。而且还是有过犹豫后说出的，这点也很符合正常人表现，因为正常人知道自己女友死亡，肯定会本能的想要遮掩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因为分手吵架。包括从刚开始知道女友死亡的悲伤痛哭，情绪失控，到现在稳定下来，对于凶手的愤恨。这一切都很正常，无懈可击，但就是这种正常表现，太正常的表现，反而很符合凶手目前表现出的缜密逻辑。不给我们任何破绽。”肖辰说道。
冯磊听完，又陷入了沉思，他也怀疑肖时楼，可肖时楼到目前为止表现的又太过于正常，正常到冯磊不得不尽量减少对肖时楼的怀疑。可现在想想，肖时楼的表现很正常，正常的几乎没有破绽，就像这个案子一样，凶手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破绽。
“肖时楼已经派人盯着了吧。”肖辰看冯磊没再说话，开口问道。
“嗯，从昨天确定了死者身份后，就让人一直盯着了。”冯磊说道。因为目前肖时楼是嫌疑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尽量多渠道下手。
“是不是也没有任何异常表现。”肖辰问道。
“嗯，从昨天回到家后，就没再出来过，昨晚吃饭也是外卖，就像前两天的情况一样。”冯磊说道。
肖辰听到外卖，想到肖时楼之前的行动轨迹也大多都是宅在家，吃饭基本都是外卖。“查一下肖时楼的外卖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肖辰说道。
“每天两顿外卖，和之前的生活基本一致，应该没什么异常的吧。”冯磊说着，还是给王升平去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肖时楼最近一个月的外卖记录。
“查查看吧，目前没有突破口，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疑点。”肖辰回到。
很快两人再次到了幸福小区A区。再次从西门进入，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时分，小区内很多年轻人往外走着。刚到肖时楼住所的时候，肖辰注意到旁边的屋子里出来个女生，提着一个垃圾袋往小区里面走去，这个小区有两个垃圾投放点，一个在西门，一个在南门，都在门口处，此处距离西门近，要丢垃圾也应该往西门走，往南门的距离几乎要翻一倍，可看这个女生走的方向，明显不是往西门。而且小区垃圾是定时定点投放，每天早晚的六点至八点是投放时间，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已经过了投放时间。所以这个女生到底是不是要去丢垃圾，如果是，那她要丢到哪儿去？肖辰想到这些，马上肖辰拉住冯磊，指了一下那个女生去的方向，然后跟着女生走去。
“怎么了？”冯磊问道。
“那个女生走的方向不是垃圾投放点，但她明显是要去扔垃圾的。”肖辰说道。
冯磊看着那个女生提着的垃圾袋，也是瞬间明白，之前因为考虑到凶手可能会将尸体投放到垃圾中，刚好两个门口的垃圾投放点也是在监控之下，所以他们也是对垃圾投放的人进行了筛查的。之前通过垃圾投放的监控来看，肖时楼投放过垃圾，但就是普通的外卖包装袋，很小，不可能藏尸块之类的。而现在这个女生如果是要丢垃圾，那她是要丢到哪里去。
肖辰冯磊跟着女生顺着小路走到了小区的西南角，之后就看到女生随手将垃圾丢到了一个大垃圾桶里，这里种了一片竹子，而竹子旁边赫然就摆放着一个大垃圾桶！肖辰第一时间向旁边路上走了走，打量了下四周，这个垃圾桶距离路边五米左右，而恰巧就是这五米，导致不远处的摄像头被旁边屋子所遮挡，所以这两个垃圾桶完全是监控盲区！而如果从路上过，还有竹丛遮挡，不仔细查看，确实容易忽略这两个垃圾桶。接着，肖辰一瞬间仿佛想通了什么，之后就往竹丛里钻，竹丛大概有十来平方米，就是在小区围墙边种了一些，肖辰进去仔细找了两遍后，刚出来，就听见冯磊在打电话骂着人。
“你们工作都怎么做的，连小区有几个垃圾投放点都不知道！”冯磊正骂着看到肖辰看向自己，也是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先找小区管理人员问问此处什么情况吧。”肖辰见冯磊挂断电话，直接说道。肖辰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工作疏漏，而且此处还恰好是个视野盲区。但刑警队的同志，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失误。
“你刚在里面找什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冯磊看肖辰刚从竹丛里面出来问道。
“此处在小区边上，又是视野盲区，而最主要的是距离肖时楼的住所很近，完全可以作为藏尸地，所以我刚进去查找了下，可没有发现任何土地被松动过的情况，但也是最近阴雨连绵，所以具体的还要专业人员过来勘察下。”肖辰说道。他刚刚以为能有什么众大突破了，可结果进去竹丛中也没有任何发现，不禁也是有些失望。
之前来这个小区，冯磊就记下了这个小区物业管理人员的电话，不是小区的保安，是天行路居委会的一个工作人员，姓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冯磊也是直接给李大姐打了电话，李大姐刚好在对面B区，没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李大姐，之前说你们小区只有两个垃圾投放点，可这儿是怎么回事啊？”冯磊直接问道。
李大姐体态微胖，典型的家庭主妇模样，听说警察找，从B区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听着冯磊的问话，气喘吁吁的回到：“A区...A区这边确实只有两个垃圾投放点，这儿...这儿就是个意外。”李大姐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
“你先缓缓，仔细说说。”冯磊看着李大姐不停喘气的样子，也是说道。
李大姐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指着垃圾桶旁边的居民楼说道：“这儿住的是老刘，以前是我们小区的清洁人员，可上一年因为意外，摔断了腿，老刘老婆身体又不好，而且这地方正好是在小区角落，距离两个门口都不近，所以为了方便这户人家，就在这儿放了个垃圾桶。警察同志，我们这完全是为了人民服务啊。”
“那其他人也经常往这儿丢垃圾吗？”冯磊说着，看了下垃圾桶里只有刚刚那个女生丢的一份垃圾。
“没有，一般人也不知道这儿有个垃圾桶，顶多也就是这附近的几乎有人丢一下。这个垃圾桶一般两三天才清理一次。”李大姐马上回到。
“这两周内一共清理过几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例如很大或者很重的包裹之类。”一旁肖辰问道。
“这个我得找清理人员确定下。”李大姐回到。
“那现在麻烦你马上联系下清洁人员。”一旁边冯磊说道。
“好好，我马上让他们过来。”说着李大姐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联系下技术人员也过来下吧，看下这片竹子有没有被动过，检测下有没有血迹。”肖辰说道。
“刚已经让吴宇带人过来了。”冯磊说道。
“这也不能怪刘烟和杨子风他们查的不仔细，这种情况确实容易疏漏。”肖辰又是说道。明显是为了让冯磊消消火。
“我也只是说下他们，这个疏漏我会写报告算到我身上。”冯磊又是说道。
肖辰对此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不用多说什么，这是个好警察，好队长。
肖辰扭头又看向竹丛，透过竹丛，隐隐能看到小区的栅栏围墙，而围墙外隔着一条路，就是垃圾站。垃圾站不远处就是幸福河，幸福河往下游几百米，就是发现死者头颅的地方。再回过头，看向小区里面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肖时楼的住所，这一切，貌似都能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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