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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针尖对麦芒

    闻言,止郡王停下步子,看向桑庾,却见桑庾快步走到他面前道:“仁兄,可否借你的宝剑一看?”说着,眼神又往止郡王手上的剑瞟了瞟。

    止郡王怔了一下,笑道:“好说!”说着,便将剑递到了桑庾手上。桑庾双手接过剑,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从剑身到剑柄,每一处都细细的查看了一次,一边看还一边频频点头,待认真地看了数遍后,桑庾抬起头问:“这位仁兄,依在下方才粗粗一看之下,觉得此剑乃传说中的软剑,平日里柔韧轻薄,可环于腰间,用时只需将真气注入剑中,剑与气融会贯通,便能无坚不摧,是以,此剑用时,周身隐隐缠绕着氤氲的气流,远远看去,端的是透亮悦目。不知在下所说的可对?”

    没想到止郡王的剑竟然是柄软剑!难怪平日里没见过他带剑,方才也看不清他究竟是是从哪儿拿出了这么一柄剑,原来他的剑竟一直环在他的腰间!

    听完桑庾的一番话,止郡王惊讶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识得此剑!公子所言不假,此剑的确是一柄软剑,使用方法也如同公子方才所说那般。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说着,止郡王竟恭恭敬敬地对桑庾拱了拱手。

    桑庾这小子一点儿也没客气,生生受下之后,笑着道:“仁兄叫我桑庾就行了!江湖中人,不讲虚礼,仁兄不必太过介怀。对了,仁兄的这柄宝剑名讳为何啊?”江湖中人,呵,桑庾的语气还真和陵嫣的如出一辙。

    “春水”,止郡王看着剑。声量不大的说出两个字来。春水?晴沙金屑色,春水麴尘波……真好的名字,又清澈。又富于生机。

    “春水?缘分呐!仁兄可知我这柄剑叫什么名字?”说着,桑庾拔出了他那柄通体透蓝,隐隐有水流动的剑来。“它叫弱水!一柄若水。一柄春水,是不是很有缘分?”桑庾兴奋地自问自答到。

    不待止郡王说出客气话。陵嫣突然冒了出来,先是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而后竖着眉毛对桑庾做了个鬼脸,怪声怪气地道:“有缘分?去你的吧!大笨蛋!我哥跟你才没有缘分呢!我们跟你全家都没缘分!”

    陵嫣这句话说的本是无心,可偏偏桑庾对于自己的父亲母亲有着其他孩子所没有的复杂感情,那种糅合了爱,埋怨和不舍的复杂的感情。是绝对不容他人置喙的。果然,闻言,桑庾脸色立刻变了,方才尽管也是说着不中听的话,但好歹脸上带着笑,一看便知并未当真,可现在,他笑意全无,周身冷气暴涨,绝对是动了怒的表现。

    为免桑庾气急之下真的教训陵嫣一顿。我忙伸手将陵嫣拉到身后,对桑庾道:“桑庾,你和止郡王的剑的确巧的紧,两柄名字里都带了水字。两柄剑也都周身萦绕着盎然的水气,实在是不多见!好容易遇到了,你还不同止郡王多聊几句?”

    桑庾不死心的又狠狠看了陵嫣一眼,见我将她护得好好的,只得用鼻子嗤了一声,不再说话。陵嫣被桑庾的大变脸吓到了,也乖乖的躲在我身后,没有再生事。

    “对了,师兄,桑庾,你们为什么会来岐川呢?”师兄还有他的父仇要报,桑庾现在已经是琼鸾一派的掌门,这两个大忙人,为什么会大老远的跑到岐川来?他们是相约而来还是途中巧遇?我忍不住猜测起来。

    “我和桑庾是为一些江湖纷争而来,近几个月,幽酆醴和琼鸾派在大炎各地的弟子皆遭到了多次暗袭,我和桑庾都觉得应是江湖某些势力的挑衅,便相约下山查探,细查之下,我们发现几次的暗袭最终都与一个叫做‘血流沙’的暗杀组织有关,一路查访,我们查到‘血流沙’的杀手们似乎频繁出入于岐川,于是便来岐川,寻找‘血流沙’的踪迹。”师兄沉声道。

    血流沙?好血腥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的门派。好端端的,血流沙为什么要暗袭幽酆醴和琼鸾派?听师兄方才的意思,血流沙应该是个杀手组织,那……会不会知府被刺之事,也与这个血流沙有着几分干系?

    “师妹和聿……公子来岐川所为何事?”师兄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容成聿,问道。“呃……”我犹豫着朝廷之事该不该说给师兄听,容成聿已接过了话头去:“逸兄别来无恙,我们此行乃奉皇命前来岐川查案。”听到这儿,师兄略带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质疑,来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查案,带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同行做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问。

    没想到容成聿竟然大大方方的将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师兄,我还以为以他会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呢,真是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止郡王对于容成聿的直言不讳也是十分惊讶的,但碍于容成聿毕竟是皇帝的亲子,又算是此行的最高执行长官,所以,他既然说了,也只能随他去了。

    这时,容成聿突然提着师爷的衣领,将他一把扔在了地上,正好被我们团团围住。看着躺坐在地上惊惶不已的师爷,容成聿慢条斯理地问到:“说,实情究竟是什么。”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是师爷领着我们来的黄府,黄府内有埋伏,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从他进门前抖抖索索瞻前顾后的样子就应该猜得出,这人心中一定有鬼!

    师爷吓得连忙由坐躺着的姿势改为跪趴,一边不停磕头一边道:“聿王爷饶命啊!聿王爷饶命!奴才、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求聿王爷网开一面,饶了奴才吧!”说着,他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陵嫣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跳出来指着他斥道。师爷畏缩的看了陵嫣一眼,又环视了我们一圈,便趴伏在地上,闷声闷气的说:“奴才交代,奴才全都交代!唉……”说着,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奴才今日同几位主子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奴才真的是知府大人的师爷,知府夫人也真的是知府夫人……只不过……只不过……”说到这儿,师爷又开始打哈哈了。

    “只不过什么,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桑庾在一旁听得也急了,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踢师爷一脚才能解气。

    师爷吓得又是一缩,话倒是出来了:“只不过,知府大人并非黑衣人所杀,而是……而是奴才……亲手下毒……毒死的。”师爷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整个人更是缩成了一团。

    什么!知府竟然是被他毒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啊!如果知府是他毒死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整个岐川的动乱都是他在搞鬼,那么,就不该有所谓黑衣人的说法了。但是,如果没有所谓的黑衣人,方才的遇袭又作何解释?即便那些黑衣人是他的手下,他想将我们引入埋伏从而将我们灭口,可方才那些杀手明明招招致命,根本没有给任何人留任何余地,对师爷也是同样,若是没有容成聿拉扯着,师爷他早死在那些杀手的剑下了。这么说来,完全是前后矛盾呐!

    我疑惑的看着师爷,其他人也和我一样心存疑问,师爷又吭叽了半天,才继续交代到:“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多前,知府携夫人来岐川赴任,正是奴才迎接的,奴才本是上任知府的师爷,后来那任知府岁数太大,中风死了,朝廷便派了知府大人过来接任,而奴才则是继续留任了师爷。

    大人上任后,就如同夫人所言那般,为岐川百姓竭心尽力,要么日日伏在案头批改公文,要么整天在外巡视百姓生活。大人和夫人的感情本是极好的,可……可随着大人越来越少回后宅过夜,夫人的心便一点一点的冷下来了,虽然知道大人是在忙公务,可夫人还是忍不住怪他不体贴。

    日子久了,夫人日渐消瘦,大人却毫不知情,奴才在旁看着心中焦急,便买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送给夫人,刚开始的时候,奴才说是大人交代奴才送的,夫人听了很高兴,气色也日渐好了起来。见夫人日日欢喜,奴才便也心中欢喜,于是更加频繁的送东西给夫人,可后来有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夫人得知了真相,怒斥了奴才一顿,将奴才送的东西尽数扔出了门外,还道再也不愿见奴才。

    奴才虽然心中难过,但又不愿夫人生气,是以只得按夫人所言,躲得远远的。但,奴才发现,自那之后,夫人更是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一日里竟吃不下多少东西,奴才实在是担心,这样的担心超过了一切,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奴才趁下人们都睡了,大人又在前堂批阅公文,便偷偷潜入了夫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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