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家人轻易不要杠 之「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

    家人轻易不要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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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开杠，那就不要命地杠。如果杠的结果是自己被认定为神经病，那就连钱也别在乎，花钱也要为自己正名。不然，朝夕相处的，苦头如影随形。

    家人F，某年春节一起回老家。

    初一过去后的某一天，我俩都在我姥姥家待着，这时有人来走亲戚，F对我姥姥说：妈，你赶紧进里屋（卧室）去吧。

    姥姥就进去了。

    客人来了，寒暄几句，随口问我：你姥姥呢？

    我也随口答：里屋呢。

    后来的一切我都没觉察出异常，直到送走客人，还没进屋F就开始骂我：你是不是傻？说你姥姥在里屋？

    我说：我姥姥不就是在里屋？

    F更生气了：专门赶在客人进屋之前进里屋，你看不出躲的意思？你站这儿再给我想想。

    我再想了一下，说：是，再想一下能想明白，但问题是，你不告诉我再想的话，我是不会再想的。

    F愣了半天，说：傻，真傻。

    （那年我20+，大三大四那样子。）

    我脾气不好，这一下脾气就上来了，就顶了几句。

    互怼了一阵子，F又想起来大年初一的事，骂我：初一，你奶给你们钱，你弟让那么久才收，你咋那么快就收下了？二十多岁了还好意思呢？

    我说：我这胸罩八十多块！我再不收下，肩带保准就被我奶扯断了。换你你不心疼啊。

    F话锋一转：就那么点还穿八十多的胸罩？

    我差点原地气爆炸：就是因为就那么点才要穿八十多的！

    F话锋又一转，问我：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背着我搞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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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过以后，老家彻底给我留下了阴影，从此两三年才回去一次。F也不再劝说我回去，因为我成了ta眼中的大傻子，回去净给ta丢人，何况后来我还成了ta眼里的神经病。

    有次一起去超市，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构思小说，脑子里常在想和连缀桥段，时常跑神，准备结账时，我拎起鸡蛋往收银台上一搁，有鸡蛋应声破碎。F当时抱怨了一句，回家就说什么都不肯放过我了，非要我说清楚怎么搁鸡蛋都不知道轻一点。

    我说：我在想事情。

    F说：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我不想说我在思考小说大纲，就叫ta别问了。

    后来类似现象一多，F就彻底不干了，要求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平生以理性谨慎自诩，岂容这等污蔑。F却坚持认定，我有病。

    大吵一顿后，我决定，去看心理科。

    在座如果有人好奇价位的话，那么给大家参考一下：中部省会城市正规医院心理科，焦虑强迫狂躁三项一共600+

    这个价位比F原先的预计高了30倍，F就表示那算了，改口说感觉我整体还算正常。

    我说：不行，偏做。

    做完，一切正常。

    我对F说：如果两个人互相觉得对方有病，而一方确定没病，那么另一方是不是可以判定为有病？

    600块为自己正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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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提到为写小说跑神，就扯几句题外话吧：

    其实F也不算太冤枉我，我确实有点走火入魔。那时候主线已想清了，就差战争部分细节过程，我是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古人到底怎么打仗的，别说灵感，一点概念都没有。其实也可以潦草糊弄过去的，反正也没人看，但那不是我的风格。我也试过上网查战争资料，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只能靠意淫，所以几乎任何时候都在想。

    最后想出来一个桥段是让男主劈开荆棘绕到敌后包抄，这种战术，印象中唯一用过的就是拱开大粪劈开荆棘岭的猪八戒。

    可那位毕竟是猪八戒啊！又是虚构的，还不是以打仗为目的，应该不能算数。后来我气疯了，猪八戒的先例也算数了，就那么写了。写完以后，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又打算删掉，决定不展开一笔带过，幸亏幸亏那时候我看了眼蒙曼老师的百家讲坛之《大隋风云》，才知道杨素干过差不多一样的事，我乐坏了，也就没有删掉。现在听到杨素，我第一反应还觉得他是好人。

    所以，不止对家人，我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