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恶魔
周妍彤有点惊讶地望着段秋，像是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什么东西。
段秋只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
“走吧，一会早读来不及。”
周妍彤说着，转身朝着一条小街道走去，段秋跟在后头，仍不时地打量一家家早餐摊子。他没看见周妍彤一只手悄悄放在胸前，像是感应着什么。
市区的小街道在零几年还没有正式改造，只有单行线宽度的水泥路经常会出现两边会车没法通过的情况，尤其是很多地方还有着小型农贸市场，早晨的这个时候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周妍彤沿着街边店铺慢慢向前走着，段秋跟在后面，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
段秋不喜欢这种两人沉默走路的状态，没话找话道：“怎么不吃了。”
周妍彤听到段秋说的话，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等会再吃。”
“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段秋随口说道。周妍彤沉默了一会，举起手中的大半个煎饼果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细嚼慢咽。
啧啧。
段秋感慨，小姑娘不但是个傻子，还是个闷葫芦，之前怎么没发现。
这时，周妍彤突然停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店铺说：“就是那家。”
说完便低着头继续吃煎饼果子。
段秋看了周妍彤两眼，明白这小姑娘是有点害羞，也没点破，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
段秋穿过稍显拥挤的马路，走到刚才周妍彤指的那个店铺。说是店铺其实也不全对，只是一个很窄的小门面，门口堪堪容得下一张操作台。
一个大婶正在卖力地做着煎饼果子，手法娴熟，几个客人有序排队。大姐身后的门面内，还放着一些原材料，其中三大桶面糊尤为显眼，一看就知道每天出售的煎饼数量不容小觑。
大婶操作娴熟，不一会就轮到段秋，她没抬头，询问道：“几个蛋？要什么配菜？油条还是脆饼？”
段秋多年不在国内，对于这些个简单的问题居然觉得难以回答，想了想，指着马路对面的周妍彤，说道：“和她一样。”
大婶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不远处的周妍彤一眼，笑道：“明白了。”
周妍彤没想到段秋突然会指着自己，一脸受惊地转过身，背对段秋，祈祷别给认出来。
大婶用面糊在锅上画了一个圆，将多余的面糊刮回桶里，打了两个鸡蛋，八卦道：“是你小女朋友啊？经常在我这买煎饼呢。”
段秋笑着回答：“大姐啊，你看我像吗？我这年纪都能做她爸爸了。”
周妍彤身材娇小，年纪看着也显小，明明都快考大学了，愣是看着像个初中生，要是带条红领巾，梳个羊角辫，扮成脆生生的黄毛丫头也不是不可能。
但大婶不这么看，毕竟段秋和周妍彤都穿着同款校服，怎么也不可能给人家当爸爸啊。
小伙子看着挺会讲话，怎么开起玩笑来没个谱的。
大婶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麻利的把做好的煎饼果子装进袋子里，递给段秋。
段秋付了钱，转身穿过街道，回到周妍彤身边。
“你你你，你刚才跟大婶说了什么？”
周妍彤脸色泛红，有点气急败坏地质问段秋。
“她问我要吃什么样的，我又没在她家吃过，只能参考你的啊。”
段秋一脸平淡地说。
周妍彤觉得自己今天是倒了大霉，就心软给段秋引个路，一世清白都毁了，虽然自己和大婶不熟，但是自己和妈妈一起来买过煎饼，万一妈妈想吃煎饼，自己过来买怎么办？
段秋看见周妍彤的样子，叹了口气，安抚一句：“放心，她不会怀疑的。”
周妍彤还想质问段秋怀疑什么，酝酿半天，还是没勇气问出，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一定不会成真，不是么？
“你确定？”
“我确定。”
不知怎么，周妍彤还是选择相信段秋，毕竟这个人这几天做的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往往能出乎人意料。
而且，周妍彤心底还有个不能说也不敢想的秘密，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居然想着和段秋一起吃煎饼果子一起上学，于是特意没有像平常一样三两口把煎饼果子解决掉。
这人怎么还不走啊？早读要迟到了。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产生这个疑问，周妍彤是因为害羞想让段秋先走，自己跟着压力小一点，段秋则是看着周妍彤脸色不对，以为对方还在生气。
唉。
段秋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那袋小蛋糕，递到周妍彤手里，说道：“别生气了，早上刚买的小蛋糕请你吃。”
周妍彤接过蛋糕神色复杂地看着段秋，她心里隐隐产生一种疑问，为什么这个人哄女生跟哄小孩一样？
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种氛围，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吃哄小孩这一套，周妍彤思虑良久，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斟酌说道：“不白拿你的东西，告诉你一件事，今天黄老师肯定要找你麻烦，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千万别暴露是有人告诉你的。”
一阵风把周妍彤的留海吹散，她乌黑的大眼睛此时透着一种奇异的认真，别样可爱，让段秋忍不住想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段秋自然不会把老黄放在心上，也许这种事情对于班级里其他学生是一件令人惶恐的事情，但段秋之前还想主动去找老黄的麻烦，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主动送上门了。
“真乖。”段秋表扬道。
“啊？你说什么？”
段秋没有理会周妍彤的反应，他看见了不远处另一个人。
“浩子，早啊。”
段秋挥挥手，笑道。
不远处站着的丁浩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他永远不会想到居然会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手里筷子刚从袋子里夹出的小笼包也掉在了地上。
丁浩不敢动，他觉得自己眼花了，他不明白一个人需要怎样作死才会想泡黄日辉的代理人，瞧瞧那两人交谈的距离，瞧瞧那递过去的小零食，瞧瞧那情侣同款煎饼果子。
然后他听到了段秋死亡宣告一般地问候。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小恶魔的目光，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
没错，在高三二班，好多不受班主任待见的学生给周妍彤起了个外号叫小恶魔，她的威望约等于30%老黄，这是张元鸿测算过的，据说有科学依据。
段秋打完招呼，忽然发现周妍彤调头走了，他刚想把她喊住，就被从后面跑上来的丁浩一把拉停。
“你怎么能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不要命了吗？”
丁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段秋摸不着头脑。
段秋只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
“走吧，一会早读来不及。”
周妍彤说着，转身朝着一条小街道走去，段秋跟在后头，仍不时地打量一家家早餐摊子。他没看见周妍彤一只手悄悄放在胸前，像是感应着什么。
市区的小街道在零几年还没有正式改造，只有单行线宽度的水泥路经常会出现两边会车没法通过的情况，尤其是很多地方还有着小型农贸市场，早晨的这个时候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周妍彤沿着街边店铺慢慢向前走着，段秋跟在后面，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
段秋不喜欢这种两人沉默走路的状态，没话找话道：“怎么不吃了。”
周妍彤听到段秋说的话，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等会再吃。”
“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段秋随口说道。周妍彤沉默了一会，举起手中的大半个煎饼果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细嚼慢咽。
啧啧。
段秋感慨，小姑娘不但是个傻子，还是个闷葫芦，之前怎么没发现。
这时，周妍彤突然停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店铺说：“就是那家。”
说完便低着头继续吃煎饼果子。
段秋看了周妍彤两眼，明白这小姑娘是有点害羞，也没点破，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
段秋穿过稍显拥挤的马路，走到刚才周妍彤指的那个店铺。说是店铺其实也不全对，只是一个很窄的小门面，门口堪堪容得下一张操作台。
一个大婶正在卖力地做着煎饼果子，手法娴熟，几个客人有序排队。大姐身后的门面内，还放着一些原材料，其中三大桶面糊尤为显眼，一看就知道每天出售的煎饼数量不容小觑。
大婶操作娴熟，不一会就轮到段秋，她没抬头，询问道：“几个蛋？要什么配菜？油条还是脆饼？”
段秋多年不在国内，对于这些个简单的问题居然觉得难以回答，想了想，指着马路对面的周妍彤，说道：“和她一样。”
大婶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不远处的周妍彤一眼，笑道：“明白了。”
周妍彤没想到段秋突然会指着自己，一脸受惊地转过身，背对段秋，祈祷别给认出来。
大婶用面糊在锅上画了一个圆，将多余的面糊刮回桶里，打了两个鸡蛋，八卦道：“是你小女朋友啊？经常在我这买煎饼呢。”
段秋笑着回答：“大姐啊，你看我像吗？我这年纪都能做她爸爸了。”
周妍彤身材娇小，年纪看着也显小，明明都快考大学了，愣是看着像个初中生，要是带条红领巾，梳个羊角辫，扮成脆生生的黄毛丫头也不是不可能。
但大婶不这么看，毕竟段秋和周妍彤都穿着同款校服，怎么也不可能给人家当爸爸啊。
小伙子看着挺会讲话，怎么开起玩笑来没个谱的。
大婶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麻利的把做好的煎饼果子装进袋子里，递给段秋。
段秋付了钱，转身穿过街道，回到周妍彤身边。
“你你你，你刚才跟大婶说了什么？”
周妍彤脸色泛红，有点气急败坏地质问段秋。
“她问我要吃什么样的，我又没在她家吃过，只能参考你的啊。”
段秋一脸平淡地说。
周妍彤觉得自己今天是倒了大霉，就心软给段秋引个路，一世清白都毁了，虽然自己和大婶不熟，但是自己和妈妈一起来买过煎饼，万一妈妈想吃煎饼，自己过来买怎么办？
段秋看见周妍彤的样子，叹了口气，安抚一句：“放心，她不会怀疑的。”
周妍彤还想质问段秋怀疑什么，酝酿半天，还是没勇气问出，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一定不会成真，不是么？
“你确定？”
“我确定。”
不知怎么，周妍彤还是选择相信段秋，毕竟这个人这几天做的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往往能出乎人意料。
而且，周妍彤心底还有个不能说也不敢想的秘密，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居然想着和段秋一起吃煎饼果子一起上学，于是特意没有像平常一样三两口把煎饼果子解决掉。
这人怎么还不走啊？早读要迟到了。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产生这个疑问，周妍彤是因为害羞想让段秋先走，自己跟着压力小一点，段秋则是看着周妍彤脸色不对，以为对方还在生气。
唉。
段秋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那袋小蛋糕，递到周妍彤手里，说道：“别生气了，早上刚买的小蛋糕请你吃。”
周妍彤接过蛋糕神色复杂地看着段秋，她心里隐隐产生一种疑问，为什么这个人哄女生跟哄小孩一样？
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种氛围，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吃哄小孩这一套，周妍彤思虑良久，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斟酌说道：“不白拿你的东西，告诉你一件事，今天黄老师肯定要找你麻烦，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千万别暴露是有人告诉你的。”
一阵风把周妍彤的留海吹散，她乌黑的大眼睛此时透着一种奇异的认真，别样可爱，让段秋忍不住想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段秋自然不会把老黄放在心上，也许这种事情对于班级里其他学生是一件令人惶恐的事情，但段秋之前还想主动去找老黄的麻烦，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主动送上门了。
“真乖。”段秋表扬道。
“啊？你说什么？”
段秋没有理会周妍彤的反应，他看见了不远处另一个人。
“浩子，早啊。”
段秋挥挥手，笑道。
不远处站着的丁浩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他永远不会想到居然会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手里筷子刚从袋子里夹出的小笼包也掉在了地上。
丁浩不敢动，他觉得自己眼花了，他不明白一个人需要怎样作死才会想泡黄日辉的代理人，瞧瞧那两人交谈的距离，瞧瞧那递过去的小零食，瞧瞧那情侣同款煎饼果子。
然后他听到了段秋死亡宣告一般地问候。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小恶魔的目光，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
没错，在高三二班，好多不受班主任待见的学生给周妍彤起了个外号叫小恶魔，她的威望约等于30%老黄，这是张元鸿测算过的，据说有科学依据。
段秋打完招呼，忽然发现周妍彤调头走了，他刚想把她喊住，就被从后面跑上来的丁浩一把拉停。
“你怎么能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不要命了吗？”
丁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段秋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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