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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捉鱼,谈心,挨罚

    雪寻从五岁起,七月都会去白衣门修习一个月,只因雪莫忘与寻隐要去姑苏祭奠雪莫忘的亡亲,路途遥远无法带上雪寻。白玉卿让白长老白叶安排雪寻的修习课业,白叶也没有刻意去安排,只让雪寻与同龄人共同修习,因雪寻身份特殊,与她交好的人甚少,也就白砚与白寒两人而已,其他的都是点头之交,白砚是同龄人最为懂事的那个,课业也优于他人,雪寻有不懂的就会去问他,也为雪寻背锅好几次,至于白寒,性子活泼,对雪寻先是好奇,而后便相谈甚欢。转眼,几人已经相识五年了。

    “雪寻,你师承乐灵君,剑法一定很精绝了吧?”白寒好奇道,毕竟一年没见了。十岁的雪寻居然比白寒还要高出一截:“没有没有,师父一直没有赐剑给我,我都是用树枝练习剑法的。”白寒有些失望,还想与雪寻比试一场呢,若是胜了,以后还能在白砚面前长些威风呢:“那我们能比试一场嘛?”

    “白寒,不是我说你,你是打算让我用树枝与你比试嘛?”雪寻翻了一个白眼,白寒顿时无话可说,毕竟佩剑只能自己的才能注入灵力,看来是没戏了:“诶,也是。”

    “你这人,每次见面都是想和我比试,真是的,你都不想我吗?我可是每年都期待这一月呢。”雪寻拍了一下白寒的肩,白寒满脸堆笑,讨好道:“想啊,怎么不想,每次见面你都变了不少呢。”

    “那是,虽然我修为不怎么样,但是小仙山灵气浓郁,我自然也越来越通透。”

    “真好奇小仙山里面是什么样子,诶,你能带我去看看嘛?”白寒天生好奇心重,除了要比试,这个话题说的最多。雪寻摇头:“我可不想被罚死,说不定啊我还会被赶出来。”

    “你们两个,去宴厅用膳了。”白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雪寻小跑过去:“来了,白砚,还是你对我好。”白寒也紧跟上去。白砚笑看两人,每年都会上演今天这一幕,他已经习惯了:“白寒,雪寻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别为难她了。”

    “师兄,说话要负责的,我为难她?她不为难我就好了。”白寒噘着嘴,十分不服又不敢放肆,白砚无奈摇头,雪寻闻着饭香味,顾不得白砚与白寒了,直直朝宴厅走去。

    白叶说一大堆才吩咐众人用膳,众人得到准许才拿起筷子,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味道却很鲜美。众人都低头吃饭,连喝汤都没有发出声音,果然,门规森严呐。

    结束晚膳,雪寻终于轻松了许多,雪寻的性子大多随了寻隐,毕竟与寻隐相处的时间比与雪莫忘相处的时间多的多,雪莫忘大多时间都在打坐、练功,旁人惊扰不得。

    “趁天色尚早,我们去抓鱼吧。”白寒提议道,雪寻也来了兴致,在小仙山都是寻隐抓好了给她,不得亲自尝试:“好呀,不过不能用灵力,下去抓才有意思。”

    “嗯嗯,有理。”白寒狂点头,白砚道:“白寒,你又带雪寻出去,你忘了上次被罚了嘛。”雪寻记起去年三人同跪祠堂的情景,不禁觉得好笑:“白砚,你怕挨罚吗?大不了今晚我们不回来了,明日领罚就是。”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喜欢这些,你不是应该捧书品茗、吹笛弹琴嘛?”白砚早觉得雪寻与门内其他女修不一样了,雪寻一边拽着他跟上白寒一边说:“你知道的,我随我师叔。”三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龙潭边,此潭的水源自翠河,因水流下来的河道弯弯绕绕,气势磅礴,犹如一龙盘旋,故得此名。这里视野开阔,晚上还可以看星星呢。白寒放下佩剑褪去外衫,就要下潭摸鱼,还催促着雪寻与白砚,白砚拦住要下水的雪寻:“雪寻,你就在岸边,不可下潭,我与白寒下去捉了给你。”

    “那多没意思啊,这潭水不深,无事的。”雪寻坚持要下去,趁白砚不备,一跃而下。白砚无法,只得跟着下去,抓鱼是白寒的强项,不一会一条三指宽的鱼就出现在白寒手中,他举起鱼炫耀道:“看,我抓到了。”雪寻就要过去接,白寒转身就走:“不给,你自己抓。”

    “我不是水性不好嘛,还是我自己学的呢。”

    “那也不给。”

    “快给我吧你。”雪寻趁白寒说话的时候,夺过他手中的鱼儿,白寒想夺回去,白砚开口了:“白寒,雪寻是姑娘家,你就让着她一点。”白寒就是逗雪寻一下,没想真心去抢,可雪寻一急,手中的鱼儿便滑了出去:“我的鱼……”

    “看你,我好不容易抓到的。”白寒嘟囔道,雪寻推了白寒一下:“还不是你抢夺,不然我们就有鱼吃了。”罢了两人互相泼水,良久才算结束。三人又摸了一会,没有收获,见天色渐晚,三人齐齐上岸。白砚点起一堆火烘烤湿漉漉的衣服:“这下玩开心了吧。”雪寻与白寒点头,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你们看,天上好多星星。”雪寻不经意抬头看到满天繁星,兴奋地用手指着,白砚与白寒齐齐抬头,满目星光闪烁,美得不可方物。白寒直接躺下观赏:“你们快躺下来,一直仰着头脖子酸。”雪寻与白砚一同躺下,三人就这样静默地望着天空,旁边的火堆噼里啪啦作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你们两有没有想过以后?”白砚将手枕在脑后:“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我啊?我希望我以后能够像我师父师叔那样,除魔卫道,名扬天下,最后功成身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雪寻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白寒道:“你是个姑娘,说不定以后找个如意郎君,嫁做人妇呢。”

    “才不会呢,我们玄门中人,怎可如此没有抱负。”雪寻轻踢白寒一脚,白寒装得疼痛:“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就演吧你。那你说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嘛,自然是要做大侠的,侠肝义胆,仗剑走天涯。”白寒认真道。雪寻轻笑:“那你可要好好修炼才行。”

    “那是自然,下山历练时,我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给你们看看。师兄,那你呢,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做一个大侠?”白寒问道。雪寻跟着追问:“是啊,白砚,你呢?”

    “我嘛?我想像白长老一样,在白衣门传授学识,教导弟子们向善。”白砚声音很轻,但中气十足。

    “不是吧?那不是很无聊?”白寒想着白叶古板的脸,想象白砚以后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毛。雪寻用手戳了一下白寒:“白寒,人各有志嘛,我倒觉得白砚的想法很好,传道受业,乃是圣人之责呢。”

    “心之所向罢了,我们都是孤儿,幸得白衣门,我们才能衣食无忧,还能修仙问道。”白砚有些伤感,对自己的父母,家族一无所知呢,而且,白衣门弟子都是断绝尘缘的,自不会告诉弟子这些。白寒道:“师兄,你可是想父母了?”

    “谁不想呢?可入白衣门就知道,我们都是失去双亲的孤儿罢了。”

    “白砚,你知道为什么天上有这么多星星吗?那是我们所有人的亡亲幻化的,也许你的父母此刻正在看着你呢!”雪寻将寻隐的话讲给白砚听,白砚比雪寻和白寒长两岁,竟不知此番道理:“我还没你看得透呢。”白寒也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个说法呢,果然,乐灵君的徒儿就是不一样。”

    “这是我师叔告诉我的,曾经我也不懂,慢慢长大也渐渐懂得了。”

    “那乐灵君和玄灵君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选你。”白寒突然问道。

    “选我?选我做什么?”雪寻不懂白寒的意思。

    “选你做徒儿啊,白衣门几百弟子,就选了你做徒弟你不好奇嘛?”

    “自然是我聪慧啊,难道你不觉得吗?”雪寻反问道,白寒显然不同意雪寻的说法:“那时你不过三岁,能有什么……”

    “白寒!”白砚打断白寒的话:“不可放肆。”

    “是是是,我就是随便问问。”白寒见白砚语气有些不对,也不再追问,白砚又道:“这些问题切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十来岁本来就是孩子,我师叔说的。”雪寻打趣道,白寒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她没有想好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答案带来的后果,不管是好是坏。

    夜深了三人才回了白衣门,好巧不巧,刚刚进门被值夜的门生抓住,并禀告给执法的白柏,白柏是掌罚的,丝毫不留情面,将三人押入祠堂罚跪,三人皆不敢多言,因为晚归被罚不是一两次了,白柏道:“雪寻,幸亏你只呆一月,不然,祠堂的地非得被你跪出一个坑来不可。”

    “执法,您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求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师父,不然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雪寻灰溜溜地低着头,白柏冷哼:“果然只有乐灵君能管住你。”

    “我真的不敢了,您别生气。”

    “这几年来年年如此,白寒就算了,白砚都和你一起胡闹。”不止白柏,白玉卿和白叶都很看重白砚的,不过,也只有雪寻在的这个月,白砚才会违反门规。

    “对不起,执法,白砚知错。”白砚跪的笔直,诚心认错道,白寒也附和:“我也知错。”

    “知错不改有何用?”白柏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三人一言不发,因为,想必还要犯的。白柏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对不住,我连累你们了。”雪寻轻声道,毕竟祠堂外还有人看守,白砚依旧保持笔直的跪姿:“拿你没办法,好好跪着吧。”

    “我是主动犯家规的,所以不怪你。”白寒耷拉着脑袋,也没想推责任。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咱也同当,认识你们,值了。”雪寻拱手见礼,白寒差点没笑出声:“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们小点声,罚跪还能如此开心,怕是只有你们了。”白砚压低声音,语气里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雪寻有些不好意思:“白砚,又不是第一次罚跪,习惯就好了啊。”

    “我倒没什么,你膝盖明天估计得疼一天了。”

    “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我啊?”白寒抱怨道:“每次罚跪完我膝盖也疼。”

    “因为你皮糙肉厚,无需心疼。”雪寻忍不住与白寒斗嘴。白寒正准备说点什么,此时祠堂外传来警告:“禁言。”三人这才没出声,不过雪寻心想,他们听力可真好。

    “明日我找药给你们敷上,安心罚跪吧。”白砚以极低的声音结束这次罚跪的谈话。祠堂内烛火通明,供奉的牌位姓氏不一,不过个个都是为白衣门付出毕生心血的前辈,理应受白衣门的香火供奉。

    雪莫忘与寻隐二人此时已在客栈落脚,雪莫忘看着天上即将盈满的月,不禁出神,寻隐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壶酒递到他手上:“怎么,想雪寻了?”雪莫忘仰头饮酒,喝了好几口才停下:“七年了。”

    “是啊,那小丫头都十岁了,那你觉得她像你还是像我?”

    “自然是你。”

    “那只能证明你不理解你的徒弟,她虽然性子随我,但骨子里,更像你乐灵君。”寻隐和雪莫忘碰了碰酒坛。两人皆痛饮一大口,寻隐顺势坐在了窗台上:“你该给她赐剑了,出来前她和我说,白衣门里比她小的都有佩剑。”

    “我正有此意,可暂无合适的佩剑。”

    “也是,你乐灵君的徒儿佩剑怎么能随意呢!”寻隐经常这样调侃雪莫忘,运气好还可能被调侃:“你的月灵,我的玄影,可都是上上品的有灵仙剑,雪寻的定然不能差,不然出去丢的可是你的脸。”

    “如此,姑苏事毕,我们去一趟山南。”雪莫忘想起那边是铸剑术最好的地方,多数仙剑都来源于山南,虽然山南的无极宗并不以剑为灵器。寻隐摇头:“不必,我们去取七年前我们封印的那把墨青剑吧!”

    “不可,那剑凶性未除,雪寻如何控制?”

    “有凶性只能证明那是一柄好剑,而且我的骨笛当年也不是凶性难除嘛,有你在,没有除不了的。”寻隐摸了摸腰间的骨笛,心道:就算你除不了,我也有办法。

    “如此,那便依你。”雪莫忘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寻隐见雪莫忘同意自己的观点,内心紧绷的弦才松下:“雪寻的命运注定不平凡,从她看见李氏灭门开始,从她做你乐灵君徒儿开始,我们能做的只有让她变强,可以保护好自己,毕竟,我们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我知。”

    “明年,让她和白衣门的弟子一同下山历练吧,早些入世也是好的。”

    “好,不早了,歇息吧。”雪莫忘对寻隐的话无从辩驳,也不想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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