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看，它这里面内容...”尽管弗列格通努力在推销，但他的生硬话术并没有打动多少人，到头来他还是差了一大堆的东西没卖出去。
“呀，这不是弗列格通吗？”好巧不巧，弗列格通和艾默里碰上了，现在弗列格通非常尴尬。
“额，我还在工作，上午我都在摸鱼。”弗列格通并不想承认他糟糕的业绩，就用了一些空话来搪塞艾默里。
“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艾默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弗列格通的辩词，而是直接打量他剩下的货。
“工作需要。”弗列格通心里迫切地想跑，毕竟他并不想彰显自己的落魄，这种落魄再怎么夸张，也必须在夕阳地下镀一层金，而不是在别人的目光下撕破皮。
“这有什么！弗列格通，你知道我是会支持你的。”艾默里一拍手，弗列格通就知道他多半是不再追究了。“反正你做的事都出于你的意愿，那么我就支持你。”
后面艾默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滩，而弗列格通腿都站麻了。
“...总之，你快跟过来。”艾默里迈腿就走，给后面的弗列格通比了个手势。
“啥？艾默里你要干什么？”弗列格通完全没有听艾默里讲话，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跟他走。
“弗列格通，你肯定没有认真听！我说我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人办葬礼。”艾默里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着实吓了弗列格通一跳。
“葬礼？我们去干什么？”弗列格通已经脑补了诸如偷尸体卖器官等龌龊事。
“你果然没听。那个葬礼上有很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蹭血统的闲人，你肯定可以卖出去一大堆。”艾默里不断拿手比手势，然而越来越夸张，有如炸药爆炸。
远处的山头（或是看不清的某高地）上已经披着霞光，而现在他们穿行在看不见的街道上，旁边是那些社区的砖墙，上面雕刻着时光的痕迹。
“弗列格通，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之前我们可是经常来啊。”艾默里故地重游，不免演讲一番。
“只有你经常来，艾默里。”弗列格通讨厌这个地方，他曾亲眼看见这些墙的里面上演原配打小三的狗血喜剧。
“我没说这条街，我在说那边那个酒吧。”艾默里拿手一指，弗列格通才看清街头的那家所谓“酒吧”。
这酒吧来历特殊，它本来属于一位富豪，然而在长达几年的财务纠纷中，它的所有权被撕成碎片，现在谁都可以在里面，无论是喝酒，寻死，还是发疯，这里是个好去处。
“你之前不是经常来？艾默里照应女郎？”弗列格通顿时想起来艾默里来这里工作时的窘态，当时他可是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在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干活。
“我才不是什么照应女郎，弗列格通。”艾默里撇撇嘴，尽量不去提及自己与这个身份的缘分。
在关于照应女郎的纠纷中，他们转眼就到了一排房子前，这里的草坪，修剪良好，部分做了造型，看起来比弗列格通和艾默里更体面。
“哪里？”弗列格通着实从这片满眼都是“上流”的地方看不出一点点有人死过的痕迹。
“死亡的价值真的是飘忽不定啊。”艾默里甩了甩左手，开始拿右手一个一个点，直到点到第六个。
话到这里，读者们便有必要了解一下D城的城市规划了。整个D城就像一座大剧院，座位一排排向后推。D城也是如此，它的经济从外到内不断变得繁荣，城中心繁华，住的是有钱人，城边生态环境好，住的还是有钱人。像艾默里和弗列格通这样的惨家伙，便只能在一圈圈的城里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所以呢？艾默里？”弗列格通又跟上艾默里，远处的青年们又在吼叫了。
“你进去就看有没有人，然后，哎呦，好吵！”艾默里的话被吼叫的青年们打断了，随即抱怨了一句。
“然后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弗列格通愈发觉得这个流程太过于刻意。
“你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吗！”艾默里辩解到。
“内行啊。”弗列格通挤眉弄眼。
远处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一阵吹来的风，一路吹到天边去。等到明天，他们又会再来一遍，这种生命的张扬除了热情，还包揽着躲不开的凄凉。
“敬重死者，死者为大。”弗列格通默念着，试图以此安抚自己的良心。
房间的门是虚遮着的，在风中咔咔地响，仿佛随时都要被吹飞了。而在门前的草坪上，东一个西一个地摆着几个白椅子，上面的吊牌都没有拆掉，很明显是现买的。
在椅子上坐着几个拿着手帕假装擦眼泪的老女人，她们一直在互相劝慰，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女人，在弗列格通来时隐隐约约瞟了一眼，看出弗列格通只是个小年轻后，便放下了敌意，接着假哭。
弗列格通东张西望，想找到这件房子的主人，但是那人貌似是在棺材里。
“您好，请问是爱德华先生的家属吗？”一个穿着考究黑西装，行为文雅的青年男子挡住了弗列格通的去路。
“额，是的。”弗列格通看着现在这状况，撒了个谎。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马特，是科奇士斯先生的学生。请问您是来参加葬礼的吗？”马特彬彬有礼的举动搞得弗列格通怪不好意思的。
“是的，我们都是他的亲属，刚刚才得到消息赶过来，我是艾默里，很荣幸见着你。”艾默里唐突出现在弗列格通身后，他拍了拍弗列格通的肩膀，暗示他顺从自己。
“好的，请往这边走。”马特把路让开，把右手伸出来，像是有受过特殊的礼节教育一般。
“艾默里，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装？”弗列格通看着艾默里故作矜持，不免嘀咕几句。
“这不是装，是高雅的社交风范。”艾默里把头高高扬起，顿时他那廉价的通勤装，连着弗列格通的黑色大衣，都成了一种经过设计的时尚，他们一齐向前走去，马特在前带路。
“马特，把他们赶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房子里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来源是一个衣衫得体，大约三十岁的男人，此时他在站在房子连接一二层的楼梯上，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这两位是弗列格通和艾默里先生，他们说他们是客户的亲属。”马特并没有直接把二人赶走，而是郑重地介绍二人。
“有意思，艾默里，对吧。”男人冷笑一声，停下手上的记录，走下楼来。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再见面，艾默里先生。还有你，弗列格通先生，能与你相遇，真是值得庆幸。我是科奇士斯，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科奇士斯不断地用眼神打量着二人的反应，似乎很感兴趣。
“很高兴见到你。”艾默里干巴巴地回应，他根本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马特，到门口守着。”科奇士斯一挥手，马特就照做。紧接着，科奇士斯清清嗓子，整理好衣冠，把笔记本夹在腋下，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两位先生如果乐意地话，请上楼。”他说。
“呀，这不是弗列格通吗？”好巧不巧，弗列格通和艾默里碰上了，现在弗列格通非常尴尬。
“额，我还在工作，上午我都在摸鱼。”弗列格通并不想承认他糟糕的业绩，就用了一些空话来搪塞艾默里。
“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艾默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弗列格通的辩词，而是直接打量他剩下的货。
“工作需要。”弗列格通心里迫切地想跑，毕竟他并不想彰显自己的落魄，这种落魄再怎么夸张，也必须在夕阳地下镀一层金，而不是在别人的目光下撕破皮。
“这有什么！弗列格通，你知道我是会支持你的。”艾默里一拍手，弗列格通就知道他多半是不再追究了。“反正你做的事都出于你的意愿，那么我就支持你。”
后面艾默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滩，而弗列格通腿都站麻了。
“...总之，你快跟过来。”艾默里迈腿就走，给后面的弗列格通比了个手势。
“啥？艾默里你要干什么？”弗列格通完全没有听艾默里讲话，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跟他走。
“弗列格通，你肯定没有认真听！我说我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人办葬礼。”艾默里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着实吓了弗列格通一跳。
“葬礼？我们去干什么？”弗列格通已经脑补了诸如偷尸体卖器官等龌龊事。
“你果然没听。那个葬礼上有很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蹭血统的闲人，你肯定可以卖出去一大堆。”艾默里不断拿手比手势，然而越来越夸张，有如炸药爆炸。
远处的山头（或是看不清的某高地）上已经披着霞光，而现在他们穿行在看不见的街道上，旁边是那些社区的砖墙，上面雕刻着时光的痕迹。
“弗列格通，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之前我们可是经常来啊。”艾默里故地重游，不免演讲一番。
“只有你经常来，艾默里。”弗列格通讨厌这个地方，他曾亲眼看见这些墙的里面上演原配打小三的狗血喜剧。
“我没说这条街，我在说那边那个酒吧。”艾默里拿手一指，弗列格通才看清街头的那家所谓“酒吧”。
这酒吧来历特殊，它本来属于一位富豪，然而在长达几年的财务纠纷中，它的所有权被撕成碎片，现在谁都可以在里面，无论是喝酒，寻死，还是发疯，这里是个好去处。
“你之前不是经常来？艾默里照应女郎？”弗列格通顿时想起来艾默里来这里工作时的窘态，当时他可是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在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干活。
“我才不是什么照应女郎，弗列格通。”艾默里撇撇嘴，尽量不去提及自己与这个身份的缘分。
在关于照应女郎的纠纷中，他们转眼就到了一排房子前，这里的草坪，修剪良好，部分做了造型，看起来比弗列格通和艾默里更体面。
“哪里？”弗列格通着实从这片满眼都是“上流”的地方看不出一点点有人死过的痕迹。
“死亡的价值真的是飘忽不定啊。”艾默里甩了甩左手，开始拿右手一个一个点，直到点到第六个。
话到这里，读者们便有必要了解一下D城的城市规划了。整个D城就像一座大剧院，座位一排排向后推。D城也是如此，它的经济从外到内不断变得繁荣，城中心繁华，住的是有钱人，城边生态环境好，住的还是有钱人。像艾默里和弗列格通这样的惨家伙，便只能在一圈圈的城里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所以呢？艾默里？”弗列格通又跟上艾默里，远处的青年们又在吼叫了。
“你进去就看有没有人，然后，哎呦，好吵！”艾默里的话被吼叫的青年们打断了，随即抱怨了一句。
“然后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弗列格通愈发觉得这个流程太过于刻意。
“你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吗！”艾默里辩解到。
“内行啊。”弗列格通挤眉弄眼。
远处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一阵吹来的风，一路吹到天边去。等到明天，他们又会再来一遍，这种生命的张扬除了热情，还包揽着躲不开的凄凉。
“敬重死者，死者为大。”弗列格通默念着，试图以此安抚自己的良心。
房间的门是虚遮着的，在风中咔咔地响，仿佛随时都要被吹飞了。而在门前的草坪上，东一个西一个地摆着几个白椅子，上面的吊牌都没有拆掉，很明显是现买的。
在椅子上坐着几个拿着手帕假装擦眼泪的老女人，她们一直在互相劝慰，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女人，在弗列格通来时隐隐约约瞟了一眼，看出弗列格通只是个小年轻后，便放下了敌意，接着假哭。
弗列格通东张西望，想找到这件房子的主人，但是那人貌似是在棺材里。
“您好，请问是爱德华先生的家属吗？”一个穿着考究黑西装，行为文雅的青年男子挡住了弗列格通的去路。
“额，是的。”弗列格通看着现在这状况，撒了个谎。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马特，是科奇士斯先生的学生。请问您是来参加葬礼的吗？”马特彬彬有礼的举动搞得弗列格通怪不好意思的。
“是的，我们都是他的亲属，刚刚才得到消息赶过来，我是艾默里，很荣幸见着你。”艾默里唐突出现在弗列格通身后，他拍了拍弗列格通的肩膀，暗示他顺从自己。
“好的，请往这边走。”马特把路让开，把右手伸出来，像是有受过特殊的礼节教育一般。
“艾默里，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装？”弗列格通看着艾默里故作矜持，不免嘀咕几句。
“这不是装，是高雅的社交风范。”艾默里把头高高扬起，顿时他那廉价的通勤装，连着弗列格通的黑色大衣，都成了一种经过设计的时尚，他们一齐向前走去，马特在前带路。
“马特，把他们赶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房子里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来源是一个衣衫得体，大约三十岁的男人，此时他在站在房子连接一二层的楼梯上，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这两位是弗列格通和艾默里先生，他们说他们是客户的亲属。”马特并没有直接把二人赶走，而是郑重地介绍二人。
“有意思，艾默里，对吧。”男人冷笑一声，停下手上的记录，走下楼来。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再见面，艾默里先生。还有你，弗列格通先生，能与你相遇，真是值得庆幸。我是科奇士斯，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科奇士斯不断地用眼神打量着二人的反应，似乎很感兴趣。
“很高兴见到你。”艾默里干巴巴地回应，他根本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马特，到门口守着。”科奇士斯一挥手，马特就照做。紧接着，科奇士斯清清嗓子，整理好衣冠，把笔记本夹在腋下，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两位先生如果乐意地话，请上楼。”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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