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送龙王
“锁龙井，龙坠有孽。”
望着羊皮书上的信息，魏梧脑子一转，立马明白过来主线是什么。
“这剧本是要我们消灭坠龙因怨生的孽？”
古籍的描述非常拗口，龙是什么，因何坠九天也没说，最关键的因怨生孽更是模糊不清。
但这些都并非关键。
“还得抓住本质。”
剧本只是外在表象，什么坠龙，什么孽怨，统统不重要。
自己又不穿越到无限流的主神空间，这古神剧场说白了，就是一团活化知识搞出的类似幻境的东西。
归根到底。
“古神是知识的具象，知识就是力量的权柄。”魏梧心中闪过这个世界的定理。
一切妖魔鬼怪。
其本质上都是活化知识所产生的神秘力量。
那要找龙孽，就去找知识，对方自然会送上门来。
“团灭发动机吗？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
从程飞的话里魏梧出来，自己这个身份似乎很容易撞见诡异之物。
提上手提箱，他走出客栈，手上拿着一副邙山镇的地图。
看上去剧本为了让神秘学家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魏梧的第一站就是邙山镇的图书馆。
很奇妙吧。
一个不过千余人的小镇，居然还有一座图书馆。
根据魏梧的观察，小镇的科技水平大约处于地球的二十世纪末，看上去这里的人并没有遭受知识追逐，他的客房里都有黑白电视机。
邙山镇的图书馆不算大。
总共只有三层，从外面看过去并不显眼。
走进图书馆，魏梧直接来到前台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还挺唬人，自己的身份还是某个大学的讲师，就是学校名字很奇怪。
叫什么密斯卡托尼克。
“你好，我是一名从事各地民俗历史调研的学者，对邙山镇很感兴趣，请问这里有关于邙山镇历史和民俗文化的藏书吗？”
“先生有的。”
接待员赶忙将魏梧的证件还了回去，抬手指向二楼楼梯。
“您去二楼东二区就能找到。”
“谢谢。”
魏梧点头示意，没等他离开，就看见接待员让开身后的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几排歪歪扭扭的字迹。
“先生，请你看清楚这些注意事项，一定不要违反了。”
【一.六点半，太阳落山后，图书馆将会清空所有人。】
【二.员工不会加班。】
【三.阅读完毕后请将书放回原位，请不要大声喧哗】
【四.借阅的图书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放回书架。】
四条注意事项。
看上去平平无奇，都是图书馆内常见的规矩。
但在魏梧眼中。
这四行小字上却浮现出一条条无形触手，锁链般将整个图书馆紧紧缠绕。
这是规则。
“好的，我明白了。”魏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小跑几步便冲上二楼，很快找到了接待员所说的区域。
很奇怪。
图书馆二楼并没有窗户，头顶是一排排白炽灯，无论昼夜始终明亮。
倒是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钟摆。
时针刚刚越过五点，距离六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邙山镇的图书馆和阳城的比不了，放置历史和民俗位置的更是只有一个书架，大部分还是空缺。
魏梧抬眼扫去。
目光很快便锁定其中最显眼的一本。
这是一本和其他图书格格不入的线装书，老旧的黄色纸封看上去有些年头，封皮上写着“邙山镇志”四个大字。
魏梧没想到镇志居然能直接在这儿找到，倒是稀奇。
他翻开封面，细细看着。
这个世界和他上辈子的祖国很类似，都是信史国家，大到各朝正史，小到地方志、县志、镇志，乃至于家谱。
成百上千年的历史，都能从各个角度得到佐证。
和正史不同，镇志这种书读起来相当乏味，前者一般都是全国选拔的学者进行编纂，可谓字字珠玑，而后者一般都是从当地居民里，选几个会写字的先生来负责。
平铺直叙。
但好在齐全，通俗，涉及方方面面。
很快魏梧就从文化习俗篇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送龙王。”
很奇怪，不是祭龙王，而是送龙王。
祭祀龙王的习俗很常见，古代百姓靠天吃饭，龙王象征降雨，尤其是靠近大江大河的地域，龙王祭祀的香火通常极其旺盛。
但邙山镇的习俗很怪异。
每年二月二，他们都会大肆举行送龙王的仪式。
【百姓们们会先将画好的黄符点燃扔进井水，意为告龙王。】
【夜晚，家家户户会门窗紧闭，让选取的青壮年装扮成游神巡街。】
【第二天清晨，全镇会点燃烽火，让黑烟笼罩全镇，遮雨露掩龙眼。】
看完全部仪式，魏梧只觉得很怪。
民间风俗从不会空穴来风，祭龙王是为了求雨，希望龙王不要发大水冲堤坝，那送龙王又是为何？
想起那本古书上记载的锁龙井，更是让魏梧感觉矛盾。
如果主线是依照镇上风俗将龙王送走，那自己手中的锁龙井之术又是为何？
还是说，在剧本中这是两个阵营？
一边想着，魏梧放下手中县志，看了眼钟摆。
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再看看其他的。
他将手中的县志归位，果不其然在书架上找到一本送龙王。
但这一次，魏梧并没有从书上找到任何信息，通篇都在写民俗仪式是如何引领邙山镇人向善，奋斗。
将书归位。
当他再次抬头。
时钟下摆左右摇晃，时针这一回却来到了5和6的中央。
嘀嗒，嘀嗒。
秒针一点点挪动，从6到5，再到4、3……最后逆时针回到零点，带动着分针向后退了一格。
魏梧眉头微蹙。
他快步离去，头顶的白炽灯依旧明亮，拉着他的影子不断变长。
最终魏梧停在了楼梯口，一楼大厅漆黑一片，图书馆的大门封死，空荡荡的街道被夜幕笼罩。
刺啦——
白炽灯闪烁，魏梧的影子晃荡，从地面开始缓缓拉伸，诡异地蠕动着。
一个人影在地面爬行着挣脱束缚，站在了他身后。
“先生，您超时了哦。”
魏梧蓦然扭头。
只见那名为他指引方向的接待员从他影子里直立而起，看着他，脸上挂着玩偶一般，与人类似是而非的微笑。
恍然间。
图书馆门口的规定在他脑中闪过。
【日落之后，图书馆会清空所有人】
接待员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缓步朝他走来，对方四肢僵硬，每次行走膝盖都绷紧，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魏梧后退一步，那名接待员依旧挂着玩偶似的笑容，不急不慌地迈步。
灯光闪烁。
那名接待员一步跨出，来到了魏梧身前两米的位置。
哦？
魏梧这次直接向后迈出六七步，站在了挂钟旁侧。
那名接待员的动作依旧不急不慌，随着灯光闪过，对方一步跨出，直接进入了魏梧身前一米。
魏梧低头，却见自己脚下的影子赫然与接待员相连。
是了。
一个人再怎么跑又怎能跑过自己的影子呢？
那接待员缓缓伸出手。
灯光投射下，镜子微微反光，魏梧身前哪儿有什么接待员，只有缓缓伸手，掐向他自己脖颈的影子。
时钟倒转？用规则杀人？
“那你为何也在图书馆？”魏梧开口询问。
但接待员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嘴角凝固着笑，已然临身。
魏梧看着即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双目之内有无数神话文字流转。
倒转的钟摆被解构。
化作无数繁复古奥的符号，将摆钟三根指针牢牢束缚。
“先生。”
“你违规了。”接待员笑容诡异，嘴角的弧度超越了人类极限。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魏梧脖颈之际，后者却不急不慌地抬起手，按住了钟摆时针。
“真的吗？”魏梧看向接待员，脸上同样带笑。
“违规者的确有，但好像不是我吧。”
原本将时针束缚的神话知识，刹那间乖顺地匍匐在他手掌之间，所有的束缚顷刻结构。
随即魏梧猛然一推。
咔。
时针被他一把推到了七点。
接待员脸上的笑容僵硬，几乎触碰到魏梧脖颈，只差一点儿就能将其掐死的手顿在半空。
“图书馆的员工不加班。”
魏梧念出了第二条规则，玩味地看向接待员。
“你不是人，所以你可以留下图书馆里，但现在……”他手指时针。
“不好意思，你也违规了。”
砰！
镜面破碎。
接待员人偶般的笑容破碎，惊惧在他眼中闪过，但下一瞬，他整个人从头部开始，宛若被橡皮擦抹去似的，一点点消失在图书馆内。
既然用规则杀人，那也就说明对方会被规则限制。
很不巧。
构成规则底层逻辑的神话知识，在魏梧面前乖顺如猫。
……
“倒霉的小家伙，我来找你咯。”
江大牛提着灯笼走在大街上，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却又虔诚低头道：
“古神在上，盛宴即将开始。”
郭大海需要提前准备僵尸来猎杀那三个调查团的异端，从而完成这场盛宴。
江大牛作为其收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魏梧。
“那小子是神秘学家，身上肯定有关键道具，还是普通人，杀他就和杀鸡一样，今天就先从他开始入手！”
江大牛心中已经认定，这是一场PVP剧本。
他准备先从完全是个普通人的魏梧身上入手，作为盛宴的开胃菜，为古神献上欢愉。
圆月高悬。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江大牛和他被灯笼照亮的影子，越拉越长。
最终。
一个精瘦的枯槁老头从他影子中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他落脚无声，慢慢靠近着江大牛。
就在他的双手即将触摸后者脖颈的瞬间，江大牛似早有所料地猛然回头。
“装神弄鬼！”
轰！
袖口在气浪下腾飞，露出下方早已贴好的巨力符。
“我早就知道你在我后面了！”
他攥拳的左手，紧紧握着一块诡异的黄色印记，在老者出现的瞬间便滚滚发烫。
眼前的老者江大牛自然认识，正是他现在这个身份的武馆馆主。
神话力量迸发。
仿佛撕开一块碎布，江大牛一拳将老者轰碎。
“雕虫小技，区区鬼魅还敢糊弄我，这个剧本郭大人才是主角。”
江大牛鼻孔出气。
“没时间跟你们胡闹，我还要去帮大人捉炼尸原料。”
感受着掌心的印记不再发烫，江大牛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下一瞬。
冰冷的触感贴近他两侧太阳穴。
啪——
他的脑袋被转了180°，武馆馆主诡异的笑容与他贴面而立，刺骨的冰寒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临死前，江大牛眼中依旧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
我明明杀了他才对啊！
掌心的印记依旧冰凉，毫无警戒。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江大牛的无头尸身站在原地，他的影子被灯笼的光拉长，伸出手，帮他自己摘下了脑袋。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望着羊皮书上的信息，魏梧脑子一转，立马明白过来主线是什么。
“这剧本是要我们消灭坠龙因怨生的孽？”
古籍的描述非常拗口，龙是什么，因何坠九天也没说，最关键的因怨生孽更是模糊不清。
但这些都并非关键。
“还得抓住本质。”
剧本只是外在表象，什么坠龙，什么孽怨，统统不重要。
自己又不穿越到无限流的主神空间，这古神剧场说白了，就是一团活化知识搞出的类似幻境的东西。
归根到底。
“古神是知识的具象，知识就是力量的权柄。”魏梧心中闪过这个世界的定理。
一切妖魔鬼怪。
其本质上都是活化知识所产生的神秘力量。
那要找龙孽，就去找知识，对方自然会送上门来。
“团灭发动机吗？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
从程飞的话里魏梧出来，自己这个身份似乎很容易撞见诡异之物。
提上手提箱，他走出客栈，手上拿着一副邙山镇的地图。
看上去剧本为了让神秘学家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魏梧的第一站就是邙山镇的图书馆。
很奇妙吧。
一个不过千余人的小镇，居然还有一座图书馆。
根据魏梧的观察，小镇的科技水平大约处于地球的二十世纪末，看上去这里的人并没有遭受知识追逐，他的客房里都有黑白电视机。
邙山镇的图书馆不算大。
总共只有三层，从外面看过去并不显眼。
走进图书馆，魏梧直接来到前台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还挺唬人，自己的身份还是某个大学的讲师，就是学校名字很奇怪。
叫什么密斯卡托尼克。
“你好，我是一名从事各地民俗历史调研的学者，对邙山镇很感兴趣，请问这里有关于邙山镇历史和民俗文化的藏书吗？”
“先生有的。”
接待员赶忙将魏梧的证件还了回去，抬手指向二楼楼梯。
“您去二楼东二区就能找到。”
“谢谢。”
魏梧点头示意，没等他离开，就看见接待员让开身后的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几排歪歪扭扭的字迹。
“先生，请你看清楚这些注意事项，一定不要违反了。”
【一.六点半，太阳落山后，图书馆将会清空所有人。】
【二.员工不会加班。】
【三.阅读完毕后请将书放回原位，请不要大声喧哗】
【四.借阅的图书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放回书架。】
四条注意事项。
看上去平平无奇，都是图书馆内常见的规矩。
但在魏梧眼中。
这四行小字上却浮现出一条条无形触手，锁链般将整个图书馆紧紧缠绕。
这是规则。
“好的，我明白了。”魏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小跑几步便冲上二楼，很快找到了接待员所说的区域。
很奇怪。
图书馆二楼并没有窗户，头顶是一排排白炽灯，无论昼夜始终明亮。
倒是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钟摆。
时针刚刚越过五点，距离六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邙山镇的图书馆和阳城的比不了，放置历史和民俗位置的更是只有一个书架，大部分还是空缺。
魏梧抬眼扫去。
目光很快便锁定其中最显眼的一本。
这是一本和其他图书格格不入的线装书，老旧的黄色纸封看上去有些年头，封皮上写着“邙山镇志”四个大字。
魏梧没想到镇志居然能直接在这儿找到，倒是稀奇。
他翻开封面，细细看着。
这个世界和他上辈子的祖国很类似，都是信史国家，大到各朝正史，小到地方志、县志、镇志，乃至于家谱。
成百上千年的历史，都能从各个角度得到佐证。
和正史不同，镇志这种书读起来相当乏味，前者一般都是全国选拔的学者进行编纂，可谓字字珠玑，而后者一般都是从当地居民里，选几个会写字的先生来负责。
平铺直叙。
但好在齐全，通俗，涉及方方面面。
很快魏梧就从文化习俗篇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送龙王。”
很奇怪，不是祭龙王，而是送龙王。
祭祀龙王的习俗很常见，古代百姓靠天吃饭，龙王象征降雨，尤其是靠近大江大河的地域，龙王祭祀的香火通常极其旺盛。
但邙山镇的习俗很怪异。
每年二月二，他们都会大肆举行送龙王的仪式。
【百姓们们会先将画好的黄符点燃扔进井水，意为告龙王。】
【夜晚，家家户户会门窗紧闭，让选取的青壮年装扮成游神巡街。】
【第二天清晨，全镇会点燃烽火，让黑烟笼罩全镇，遮雨露掩龙眼。】
看完全部仪式，魏梧只觉得很怪。
民间风俗从不会空穴来风，祭龙王是为了求雨，希望龙王不要发大水冲堤坝，那送龙王又是为何？
想起那本古书上记载的锁龙井，更是让魏梧感觉矛盾。
如果主线是依照镇上风俗将龙王送走，那自己手中的锁龙井之术又是为何？
还是说，在剧本中这是两个阵营？
一边想着，魏梧放下手中县志，看了眼钟摆。
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再看看其他的。
他将手中的县志归位，果不其然在书架上找到一本送龙王。
但这一次，魏梧并没有从书上找到任何信息，通篇都在写民俗仪式是如何引领邙山镇人向善，奋斗。
将书归位。
当他再次抬头。
时钟下摆左右摇晃，时针这一回却来到了5和6的中央。
嘀嗒，嘀嗒。
秒针一点点挪动，从6到5，再到4、3……最后逆时针回到零点，带动着分针向后退了一格。
魏梧眉头微蹙。
他快步离去，头顶的白炽灯依旧明亮，拉着他的影子不断变长。
最终魏梧停在了楼梯口，一楼大厅漆黑一片，图书馆的大门封死，空荡荡的街道被夜幕笼罩。
刺啦——
白炽灯闪烁，魏梧的影子晃荡，从地面开始缓缓拉伸，诡异地蠕动着。
一个人影在地面爬行着挣脱束缚，站在了他身后。
“先生，您超时了哦。”
魏梧蓦然扭头。
只见那名为他指引方向的接待员从他影子里直立而起，看着他，脸上挂着玩偶一般，与人类似是而非的微笑。
恍然间。
图书馆门口的规定在他脑中闪过。
【日落之后，图书馆会清空所有人】
接待员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缓步朝他走来，对方四肢僵硬，每次行走膝盖都绷紧，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魏梧后退一步，那名接待员依旧挂着玩偶似的笑容，不急不慌地迈步。
灯光闪烁。
那名接待员一步跨出，来到了魏梧身前两米的位置。
哦？
魏梧这次直接向后迈出六七步，站在了挂钟旁侧。
那名接待员的动作依旧不急不慌，随着灯光闪过，对方一步跨出，直接进入了魏梧身前一米。
魏梧低头，却见自己脚下的影子赫然与接待员相连。
是了。
一个人再怎么跑又怎能跑过自己的影子呢？
那接待员缓缓伸出手。
灯光投射下，镜子微微反光，魏梧身前哪儿有什么接待员，只有缓缓伸手，掐向他自己脖颈的影子。
时钟倒转？用规则杀人？
“那你为何也在图书馆？”魏梧开口询问。
但接待员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嘴角凝固着笑，已然临身。
魏梧看着即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双目之内有无数神话文字流转。
倒转的钟摆被解构。
化作无数繁复古奥的符号，将摆钟三根指针牢牢束缚。
“先生。”
“你违规了。”接待员笑容诡异，嘴角的弧度超越了人类极限。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魏梧脖颈之际，后者却不急不慌地抬起手，按住了钟摆时针。
“真的吗？”魏梧看向接待员，脸上同样带笑。
“违规者的确有，但好像不是我吧。”
原本将时针束缚的神话知识，刹那间乖顺地匍匐在他手掌之间，所有的束缚顷刻结构。
随即魏梧猛然一推。
咔。
时针被他一把推到了七点。
接待员脸上的笑容僵硬，几乎触碰到魏梧脖颈，只差一点儿就能将其掐死的手顿在半空。
“图书馆的员工不加班。”
魏梧念出了第二条规则，玩味地看向接待员。
“你不是人，所以你可以留下图书馆里，但现在……”他手指时针。
“不好意思，你也违规了。”
砰！
镜面破碎。
接待员人偶般的笑容破碎，惊惧在他眼中闪过，但下一瞬，他整个人从头部开始，宛若被橡皮擦抹去似的，一点点消失在图书馆内。
既然用规则杀人，那也就说明对方会被规则限制。
很不巧。
构成规则底层逻辑的神话知识，在魏梧面前乖顺如猫。
……
“倒霉的小家伙，我来找你咯。”
江大牛提着灯笼走在大街上，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却又虔诚低头道：
“古神在上，盛宴即将开始。”
郭大海需要提前准备僵尸来猎杀那三个调查团的异端，从而完成这场盛宴。
江大牛作为其收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魏梧。
“那小子是神秘学家，身上肯定有关键道具，还是普通人，杀他就和杀鸡一样，今天就先从他开始入手！”
江大牛心中已经认定，这是一场PVP剧本。
他准备先从完全是个普通人的魏梧身上入手，作为盛宴的开胃菜，为古神献上欢愉。
圆月高悬。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江大牛和他被灯笼照亮的影子，越拉越长。
最终。
一个精瘦的枯槁老头从他影子中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他落脚无声，慢慢靠近着江大牛。
就在他的双手即将触摸后者脖颈的瞬间，江大牛似早有所料地猛然回头。
“装神弄鬼！”
轰！
袖口在气浪下腾飞，露出下方早已贴好的巨力符。
“我早就知道你在我后面了！”
他攥拳的左手，紧紧握着一块诡异的黄色印记，在老者出现的瞬间便滚滚发烫。
眼前的老者江大牛自然认识，正是他现在这个身份的武馆馆主。
神话力量迸发。
仿佛撕开一块碎布，江大牛一拳将老者轰碎。
“雕虫小技，区区鬼魅还敢糊弄我，这个剧本郭大人才是主角。”
江大牛鼻孔出气。
“没时间跟你们胡闹，我还要去帮大人捉炼尸原料。”
感受着掌心的印记不再发烫，江大牛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下一瞬。
冰冷的触感贴近他两侧太阳穴。
啪——
他的脑袋被转了180°，武馆馆主诡异的笑容与他贴面而立，刺骨的冰寒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临死前，江大牛眼中依旧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
我明明杀了他才对啊！
掌心的印记依旧冰凉，毫无警戒。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江大牛的无头尸身站在原地，他的影子被灯笼的光拉长，伸出手，帮他自己摘下了脑袋。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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