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学路上

    如果你要问我，在你人生中哪段时光是最难忘的，我会告诉你是校园时光。而最令人愉悦的就是小学生活。

    我上的小学叫白莲池小学。它位于城乡结合部。所以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并不多，每个班只有三十多个学生。而且我们都是就近入学，所以和本班的同学都很熟识。而我们的家长也大多相互认识。所以我们经常会相互串门。

    我和李华、张健、周全、陈民以及几个小我们一两界的孩子住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每天我们都一起上学。

    每天早上七点半，我们几个都会约好在院子前面的大树下等，然后一起步行半个小时到学校上早自习。早自习八点一刻开始，我们总是能提前10分钟到达。

    “刘五月，上学了。”每次李华经过我家门前的时候，都会大声吼道。

    “我很快就吃完了，你在大树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我也总是大声回答道。我从小作息习惯就很好。妈妈和爸爸每天都会给我和姐姐做早饭。有很多同学的家长由于起不来床做早饭，就会给孩子一些钱，让他们到外面的早餐店去吃。我父母不能容忍这一点，他们认为早饭很总要，只有早饭吃好了，一天才有力气和精力。对于上学的孩子来说，这一点更为重要。我和姐姐每天都可以吃到暖暖的粥，咸香的泡菜或大头菜以及牛奶和包子。有时候，妈妈还会给我们做炒饭或面条。虽然用钱啥吃的都买得到，但妈妈和爸爸做饭的味道是买不到的。爸爸和妈妈不让我们去外面吃早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认为外面的小摊或小餐馆卖的食物不卫生，吃起来也不健康。我们在家做早饭，在家吃早饭的传统一直持续到现在。

    听到了李华的呼唤，我几口喝完碗里的稀粥，擦擦嘴，抓起书包就往外面跑。

    “哎呀！别急，你的牛奶还没喝呢！”妈妈端着杯牛奶，紧跟在我身后。她拉着我的右手，示意我把牛奶喝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喝牛奶，但妈妈和爸爸老让我喝，说对身体好。只听见妈妈提醒道：“有些烫！”但我已经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了，我难受死了，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直急得跳脚。喝完牛奶，我终于出家门了，嘴里火辣辣的，好像起水泡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可因为这个口腔里的水泡受了老大的罪。因为水泡破了，我一吃烫的东西，疼得想死的心都有。

    我和李华是很好的朋友。她的大伯母是我妈妈的姐姐。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似乎有些亲戚关系。上学路上我们几个人会讨论前一天看的电视剧和动画片。而我们都很喜欢看《灌篮高手》。女生们议论着流川枫和樱木花道谁比较帅以及赤木晴子应该喜欢谁；而男生们则谈论着几支球队里，哪个球员更有实力。我们沿着一条河一直走，穿过一片竹林，再沿着一片鱼塘走上一百多米，就走到了熊猫大道上，再沿着熊猫大道走一百多米，我们就到学校了。学校门口有两个小卖部，一个是冯家小卖部，另一个是李家小卖部。我童年的大部分零花钱都花在这儿了。

    每天中午我们都回家吃午饭。李华总是很积极，吃完午饭，十二点半就往学校赶。我家午饭吃得比较迟，所以中午我们就不一起上学了。每天中午我都会午休，一点二十才往学校走。那时候由于在语文课上学了一篇关于翠鸟的文章，我一直都很期望亲眼见到翠鸟。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走另一条沿着小河延伸的小路。书上说了，翠鸟经常会在小河或池塘出现，因为它靠捕鱼为生。一连几个月我都没有见到翠鸟的身影。但有一天，我见到它了。它正贴着河面低空飞行，似乎在寻找着食物。不一会儿，它停在了河边灌木丛里的一根小枝上。我看清它的样子了。真和书上描绘的一样，它身形娇小，大概有我的拳头那么大，有着一身艳丽的羽毛，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突然翠鸟向水中一个俯冲。它抓住了一条小鱼。太棒了！真是捕鱼小能手。它叼着一条小鱼，甩掉身上的水，飞向了远方。自从小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翠鸟了。它似乎只存在于我儿时的记忆里。

    有时候我们早上也会坐周全爸爸的拖拉机上学。他爸爸在学校附近的砖厂工作。尽管冬天天气很冷，但我们站在车兜里，一点也不畏惧。我们扣上帽子，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在车兜里不停地跺着脚。毕竟，坐车总比走路好，后来这种拖拉机就不让上路了。我也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它的“芳容”。

    每天下午我们都是五点过放学。我们有时候会爬树，翻墙，去家附近的苗圃里摘花。每年清明节前后，苗圃围墙边的蔷薇花就会开放，红彤彤的，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我那时候很擅长爬树。由于蔷薇长在墙边，而墙外很近的地方又种了一排树，我和几个男生就爬树上了墙。我们在墙上轻快地走着，摘着一朵朵蔷薇花。我把最好的几朵都给了李华。她不会爬树，只有我帮她了。有时候我也会留下一两朵。我会把它们放到枕头边，呼吸着浓郁的花香入睡。但妈妈和爸爸一看到我拿着蔷薇花，就知道我又爬树，又翻墙了。他们会严厉批评我。但我还是会继续“摘花”。后来上了初中，我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了，爬树以及翻墙的本领不知不觉就退化了。再晚些时候，苗圃的七里香就会开放，我和几个小伙伴就会折下几枝，插到家里的花瓶里。这种花很神奇，枝条柔软，攀附在其它植物或建筑上，花朵很小，但开得很密。花虽小，但香气浓郁。虽然香七里有些夸张，但香一两百米还是可以的。我见过白色和粉红色的七里香。每当细细的花瓣在风中飘落的时候，我就知道清明到了，该去纪念离开的亲人以及朋友们了。

    清明节后，天气开始变热，那时候很多路边的野花都开放了，引来了许多蝴蝶和白色的蛾子。因为天气有些热，我们放学的时候，都会脱掉外套顶在头上，一来散热，二来遮阳。张健、陈全和周民这几个男孩子很是调皮，他们会用衣服去扑那些蝴蝶和蛾子，然后把它们加在课本里做成标本。被夹在课本里的它们身体爆裂，弄得整张纸都是它们得体液，实在是又恐怖又恶心。

    那是我们上学时会在张爷爷家停脚，尤其是中午上学的时候，我们会在他家看几分钟的电视剧再接着赶路。他对我们很好，还给我们零食吃。我们会在上学的路上玩打水漂，就是找一块石头往水面比较开阔的地方扔，看谁的石头能在水面上漂得久。大家都认为石头越扁平越有利，但我无论用啥样的石头都没有赢过他们。那几个男生还会滚铁环，可我咋也学不会。

    现在想想，我的上学之路真是乐趣无穷。